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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殺人

當龍陽二人回到家中之時,已經日上三竿。葉凌雲為龍陽草草的處理傷口後,便向門外走去。

“龍陽,我先去買些吃的,你先在家等著,一會兒我就回來。”

“好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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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凌雲走後,龍陽小心翼翼為爺爺清洗身體,換上新衣。

“爺爺,您的仇我為您報了。爺爺,師傅必不是凡人,他一定不會在這裡久留,我想跟著師傅,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這一次離開,就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看你了。”

忽然,龍陽聞到了嗆鼻的煙味,一抬頭,便看到草屋的四周都燃起了火焰!

“誰在外面?”

龍陽立即起身,想出門檢視情況,可還沒等龍陽有所動作,便從窗戶的破損處看到,一個個拉著弓弦的家丁正瞄準著屋內!

龍陽瞳孔緊縮,一個矮身鑽到床下,同時伸手拉來放在床頭下的水盆,一點點的將全身上下打溼。

“該死的鄉紳,真卑鄙!”

龍陽抱怨聲剛落,便聽到那鄉紳一聲令下,羽箭劃破門窗射進屋內,有幾支羽箭就射在龍陽剛剛站立的地方。

“哈哈哈,這一次,那個小雜種死定了!這就是惹我的下場,死無全身!”

“那當然,老爺如此神機妙算,智勇雙謀,可以算盡天下英雄!”

“嗯,真會說話!”

“唉,只是可惜那老叫花子沒在屋中,不然就可以一箭雙鵰了。”

“哼,你懂什麼?那個老傢伙練過,如果他真在房內,偷襲肯定不會那麼順利。現在,這房屋周圍全都是我們的人,他要是敢來,我就把他射成刺蝟!”

茅草經過數年的風吹日曬,早就變得極易引燃。不多時,火焰便已是極大。

好在茅草屋內傢俱極少,房屋的中央也只有著一張矮桌。龍陽將水盆內的水全都倒出,撒在身體和矮桌上。龍陽快速的爬到矮桌之下,用溼衣服捂住口鼻,蜷縮起了身體。

可龍陽的爺爺的屍體卻沒法再救,草床緊挨著草屋,屍體就在床上,大火燒起了草床,火焰吞噬了屍體。

龍陽看著爺爺屍體上的羽箭,看著火焰慢慢的吞沒了爺爺的屍體,無力感再次瀰漫全身,對鄉紳等人的恨意更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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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看,那邊是誰家著火了?怎麼沒人救火?”

“不知道,火著的真大啊!”

“對啊,看那個方向好像是龍陽家著火了!”

“對對對,我剛剛還看到鄉紳帶著人往那個方向去了,剛剛還疑惑他們要去幹嘛,原來要去報仇啊!”

“哈哈哈,兩個傻子,鄉紳怎麼可能是他們能惹得起的?還好我們沒參與,要不然,我們也要跟著倒黴!”

“唉?看,那邊不是那個老傢伙嗎?”

“是他,家都要被燒沒了,還在這喝酒呢?心真大,到時候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凌雲聽著身邊人的議論,無奈的嘆了口氣,丟下一兩銀子,搖頭離開,向龍陽家走去。

葉凌雲並不著急,他相信龍陽可以撐到他去救他。如果龍陽連這點時間都無法撐過,即便這次救了他,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從成了他的徒弟開始,就註定了龍陽這一生是多災多難的,是九死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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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後,草屋終究無法再支撐,伴隨著嘭嘭的一聲,房屋轟隆倒下,大火徹底將房屋吞噬,火焰舔舐著天空,揚起陣陣黑煙!

龍陽蜷曲在矮桌之下,只感覺溫度越來越高,呼吸越來越困難,眼睛無比沉重,意識逐漸模糊。

“不,我不能死,爺爺還沒下葬!還有師傅,我還沒跟著師傅去修仙,還沒有去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還有,還有鄉紳,他還沒付出相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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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爺,那個老傢伙來了。”

“哈哈哈,那老傢伙終於來了!弓箭手準備,一會兒聽我命令,把那個老傢伙給我射成馬蜂窩!”

葉凌雲一臉平靜的走來,彷彿沒看到鄉紳眾人一般,直直的向龍陽家走去。

“TMD,找死!兄弟們,射死他!”

葉凌雲連看都懶得看鄉紳一眼,單手一抬,箭矢便全都懸在了空中,輕輕一壓,箭矢原路返回,只只箭矢劃過天空,貫穿了一個個家丁。

瞬間,家丁全都倒下,只剩下了管家和鄉紳完好無損。可隨即,兩人顫抖著跌倒在地。剛剛,有數支箭矢,貼著他們臉耳邊劃過!命中了身後的家丁!

葉凌雲再次單手一揮,坍塌的屋木向外飛去,暴露出了火光中的屍體和蜷縮在桌下的龍陽。

葉凌雲一個跨步,來到龍陽身旁,將龍陽從矮桌下抱出,測過龍陽的心跳和脈搏後,總算放下心來。

就在龍陽意識模糊,即將昏迷之時,感覺到一陣微風吹過,身周的溫度開始下降,呼吸變得容易,似乎有人將自己抱起,喂自己吃下了一個圓滾滾東西。

葉凌雲將龍陽抱離火堆,一顆丹藥喂下,走到井邊,為龍陽清理四肢上幾處燒傷的地方。

“師傅,你回來了。我爺爺,我爺爺的屍體怎麼……?”

龍陽話音未落,便看到了在火光中燒的不成人樣的屍體。

“爺爺!”

“龍陽!”

“師傅,不用擔心我。或許,塵歸塵,土歸土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龍陽隨手撿起身旁的箭矢,徑直向鄉紳二人走去。

“小兄弟,再放過我一次,我一定信守約定,再也不反悔了!”

龍陽不理會兩人的求饒,走到二人身邊,便握著箭矢捅下,不多時,兩人便死在龍陽手中。

龍陽轉身,面對大火跪下,三次叩首後呆呆的看著火焰,不再言語。

一個時辰過後,火焰逐漸熄滅。葉凌雲拿出一個小玉壺,走到草床的灰燼旁,一點點的將灰燼和未燒盡的骨渣裝入玉瓶中。

“龍陽,拿著,只有玉瓶還在,你的爺爺便未走遠。”

龍陽小心翼翼的接過玉瓶 ,攥在手中。

“走吧,龍陽,我們也該上路了!”

“是,師父。”

“龍陽,既然你的塵世凡緣皆已消失,那麼從今往後,你要了卻凡塵,一心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