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笑的很開心,清朗俊秀的眉眼笑起來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你被禁足了?”
顧硯君一語點破秦念安現在的處境,眉眼柔和了幾分。
秦念安臉上柔和的笑意收斂了點,語氣有些內疚和沉重地說:“對不起,蘇姐姐……”
“父皇在五天前就已經把我禁足了,然後九十九個女子也被找齊了,而那個妖道也在兩天前就把人都帶走了,如今,怕是凶多吉少。”
顧硯君眉心微擰,漂亮的眉眼有些冷意,沒想到她還是來的有些晚了。
“沒事,你已經盡力了,剩下的交給我來。”
忽而,她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眉眼舒展,臉上也帶著笑。
“我們來得及,只要你願意下定決心,讓你手下的勢力全部見光。”
“不出兩日,她們就能被救回來。”
少女沉靜的眼眸閃著自信的光,一改前面蹙眉的模樣。
“你是說……逼宮?”秦念安說出了心裡的這個令人震驚但又好像在意料之內的想法,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顧硯君。
看著顧硯君這副淡定又自信的樣子,秦念安突然就安下心來。
“你不是早就為這一天時刻做好準備了嗎?”顧硯君輕輕挑了挑眉,帶著絲絲調笑意味。
擱這給她裝什麼呢?
被顧硯君一語道破,秦念安表面上的震驚立刻就沒了,反而是摸了摸鼻子,笑了幾聲,笑容又乖又奶。
“原來蘇姐姐早就發現了啊。”秦念安漂亮多情的桃花眼笑的格外好看。
本來還想在顧硯君面前裝一下單純的,看來是行不通了。
他早就打算好了,如果顧硯君沒趕回來,那九十九個女子真的被獻祭死了,他會揭露自己父皇犯下的滔天罪行,到時候就算他逼宮不成,天下也會大亂,政權被推翻是遲早的事。
含光殿裡冷冷清清的,但殿外的守衛看著,這些守衛就是皇帝派來監視秦念安的,為了防止他壞事。
只能說,這皇帝當的,連自己的兒子都提防……算這皇帝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狗憎人嫌,連自己兒子都對他仇恨滿滿。
“這兩日你準備一下。”顧硯君沒再跟秦念安說了,“我先走了,待在這裡容易被發現。”
話落,顧硯君立刻就離開了,不給秦念安反應的機會。
人一走,書房裡就剩下了秦念安一個人,氣氛瞬間就冷清下來了,空落落地。
一聲嘆息了無痕跡地消失在空氣裡:“蘇姐姐……”
————
顧硯君夜晚又來了秦念安的書房,兩個人連夜商量好了計策,一切準備就緒了。
次日清晨。
雞鳴剛剛報曉。
皇帝睡在自己的寢宮裡,旁邊還抱著個溫香軟玉的美人。
因為知道自己還能再活那麼久,皇帝最近都不怎麼寵幸皇后了,皇后的寢宮已多日未曾踏足。
皇帝變得更加貪戀美色,似乎是不打算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明君了。
內裡腐爛的人,就算裝的再像,也還是假的,如果信了,就輸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只是床上原本安睡的美人,睫毛微微動了動,似乎要醒了。
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淺褐色的眼眸格外好看,彷彿天生帶著鉤子,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睜開了眼睛後,美麗的眼眸閃過一絲刻骨的恨意,被子底下,是她握著匕首的手。
盯了閉著眼睛睡覺的皇帝一眼,她猛地拿出了匕首往皇帝的心口刺下去,想要一擊斃命!
結果,就在匕首快要捅下去的瞬間 皇帝明明眼睛還沒睜開,就握住了她拿著匕首的手,力氣極大,握的很緊。
“想刺殺朕?呵。”皇帝睜開了眼睛,一把把匕首奪了過來,然後扔了出去,冷笑一聲,惋惜地看著目露驚駭的美人。
“來人,把她帶下去,賜毒酒。”
皇帝眸色陰冷,眼裡佈滿陰寒,說出來的話溫柔,卻讓人生寒:“好好一個美人,怎麼就想不開要謀殺朕呢……不知道上一個想要朕死的人,已經去見閻王了嗎?”
很快,周圍出現侍衛,把床上的美人給拖了下去。
一杯毒酒,是他給她伺候了他一晚上的體面。
怎麼都是他的人了,該是憐惜點。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被拖下去的女人表情痛苦且猙獰,但嘴裡還在喊著,似乎要把她的恨都給宣洩出來。
皇帝的神情不變,只是周圍的氣壓低了又低。
“這天下都是朕的,朕讓你死,你就得死!”皇帝的面目猙獰,神情狠厲,彷彿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想到自己即將獲得的壽命,心頭的鬱氣才算消了。
“很快了,國師很快就能為朕獲得更多的壽命了。”皇帝笑的瘋狂,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顧硯君冷眼目睹了這一切,指尖微勾,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下了個法術。
今晚若是他再貪婪那魚水之歡,她給他下的法術就會讓他一擊斃命,暴斃而亡。
顧硯君不再多看皇帝一眼,多看一眼她都覺得髒。
接下來,就該輪到申煥了。
上次給他下的法術,還沒消失呢,找到他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九十九個女子已經被皇帝暗中送進了他的府邸裡,任他宰割。
國師府很大,申煥也不在乎府中的侍女和侍衛會不會知道這些被送進來的九十九個女子。
反正他給整個府的下人都下了咒,要是敢做對他不利的事,或者說對他不利的話,就會立刻斃命,咒發身亡。
當時申煥為了敲打這些下人,還特意拿了人殺雞儆猴,所有人都看著那個對他不敬的人是如何當場斃命。
經此一事,所有人都不敢說也不敢做對申煥不利的事了。
他叫了人,把這些女子分別關進十一個屋子裡,一間屋子九個人,手腳給上了鐵鏈給關著,但每日都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們。
“那狗皇帝,居然把我們送到了這裡,這國師跟狗皇帝蛇鼠一窩。”
在一間屋子裡,有一個眉目秀麗的女子咬牙道。
“不怕,只要他們想要讓我們獻祭,他們只會失敗!”另外一個女子聞聲勸道,只是眼裡流出來的恨意,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