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喝酒喝的有些暈暈乎乎的秦念安,聽清了顧硯君的話,瞬間清醒。
“蘇姐姐,你為什麼要走啊?是我的酒不好喝了嗎?還是你覺得我這裡不好玩了?”
秦念安一下子緊張起來,像是很害怕顧硯君突然走掉一樣,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桃花眼溼漉漉地看著她,彷彿讓她心軟一樣。
“念安,你的酒很好喝,這裡也很好玩,但我必須走。”
少女亭亭玉立,纖細的身影站在秦念安面前,用著最溫柔的話說著最讓人不開心的話。
“蘇姐姐,你走不了的,我不會讓你走的。”
秦念安緊緊拽著顧硯君的衣袖,漂亮的桃花眼閃過了一絲固執和偏執,看起來很不開心。
“鬆開。”顧硯君的聲音冷了下來,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
這麼多天,已經夠了,再不走,易彥就要找到她了。
她可不想讓易彥這麼早就找到她,在一個病嬌師尊面前演小白花累得很。
見秦念安還是不肯鬆手,顧硯君直接用法術逼著他把手鬆開了。
秦念看著顧硯君的身上有白光一閃而過,在白光閃過之後,他竟然發現他的手沉的抬不起來了,只能被迫鬆開。
“蘇姐姐,你會法術,你是仙人?”
秦念安睜大了眼睛,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
他怎麼都沒想到,在外面隨意找回來的一個女子,竟然是修仙之人。
“這很重要嗎?”
一襲鵝黃色羅裳的少女,漫不經心地站著,看著他問。
“還是說,你找那麼多女子進了皇宮,想讓她們為你獻祭?”
這句話落下後,秦念安的臉色已經變了。
周圍還有宮女在,她們也聽到了這些話。
她們的臉色一白,假裝自己沒有聽到,但微微顫抖的身子卻暴露了她們。
短短几瞬,秦念安精緻漂亮的眉眼從慌亂變成了冷漠。
“蘇姐姐,你說錯了,我可沒有打算讓她們獻祭,這可不是我逼著她們跟我回來,我救了她們,她們跪著求我,讓我帶她們進來,作為報酬,我只不過是想要讓她們幫我一個忙而已,沒打算要她們的命。”
“而蘇姐姐你,和她們不一樣。”
在當時看見她的第一眼,秦念安的心頭一跳,覺得自己要栽了。
如果這世上沒有一見鍾情,那就當他是見色起意吧。
秦念安沒有說謊話,他不想待在皇宮,便經常出宮去玩。
可沒想到小時第一次出宮,就遇到了刺殺,後面那些刺殺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想法,不打算殺他,而是把他帶走。
雖然後面被救,但無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只覺得他被救回來還和從前一樣,是上天保佑。
但改變的是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十四歲的少年身著一身墨色長袍,桃花眼波光粼粼,一身氣質如雪,眉眼的冷漠讓他多了幾分距離感,完全不似方才眉眼彎彎喊她蘇姐姐的少年。
這才是真正的秦念安。
“蘇姐姐,我喜歡你,但我不相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但我不想你走,我想你留下來陪我。”秦念安看著顧硯君,漂亮的桃花眼帶著幾分偏執和暗沉。
久久地凝視著眼前固執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能讓她想起第一個世界的陸星河。
當初陸星河因她而死,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他們的性格實在太像了,但她清楚地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既然你知道我是修仙者,便應該知道你不可能將我留下來,只要我想走,你留不住我的。”
周圍的氣氛似乎有片刻凝滯,但秦念安一直在試圖拽著她,但每次都拽不住,手臂只能鬆軟無力地垂下來。
漂亮的桃花眼紅紅地看著她,彷彿下一秒他就會哭出來。
他倔強地看著她,不肯低頭,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樣。
“算了,我不走了。”
面對這麼個小可憐,顧硯君頭疼地擰著眉心,嘆了口氣道,隨後就解開了給他下的法術。
易彥來了就來了吧,秦念安怎麼說也是一國皇子,若是他還念著他的身份,在外人面前也不會濫殺無辜。
顧硯君的話音才落下,少年眼中似乎立刻就有了光,桃花眼盛滿了細碎的笑意。
“但是你要告訴我,那些被你帶來宮裡的女子,你要讓她們幹什麼。”顧硯君淡淡地開口,眼眸清冷。
秦念安往左右看了一眼,周圍的宮女就快速地離開了。
這些宮女都是他的人,對他雖有畏懼,但更多的是敬畏,忠心耿耿。
等周圍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後,秦念安低著頭,就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低聲說:“我的父皇,想用她們獻祭,延長自己的壽命。”
“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會仙術的仙人,說幫他增長壽命,讓他再活多一百年。”
“那個仙人說,要找九十九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給他,那些女子必須都是處子,然後,父皇讓我幫他找,說是考驗我的能力。”
說到這裡,秦念安有些諷刺地勾了勾唇角,桃花眼閃過一絲冷意。
這何嘗又不是皇帝對他的試探?他才十四歲,尚未及冠,但如果皇帝能成功地再活一百年的話,那他這個皇子,無疑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給父皇找的,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且都是處子,但她們想要破壞父皇的長生大法,都是帶著必死的決心求我,讓她們去獻祭。”
說到這裡,秦念安痛苦地閉了閉眼。
京城有傳言,他這個天龍國的皇子秦念安,最愛年輕漂亮的女子,見了便喊姐姐,讓姐姐跟他回家,可誰人知道這傳言底下的陰暗和罪惡?
他主動找上了她們,說明了來意,計劃著讓她們先來他的含光殿,在她們獻祭給皇帝的前一晚,安排人去破了她們的處子之身,然後按計劃,破壞皇帝的獻祭大法。
他們的計劃很完美,除了參與進這件事的人,無一人知道。
只不過,他沒想到,顧硯君竟一眼就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