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從前面開始看看？”
艾甜甜的身後響起了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她擰著眉，下意識地聽了那個聲音的話，不再從後面開始看，而是從前面開始看。
年級第一是慕楠楓，第二是艾倫格，第三是顧硯君，第四是林可心……
驀然，艾甜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向榜單。
顧硯君居然考了第三名！
“怎麼可能？”艾甜甜忍不住失聲叫道臉色極度難看。
往後看，她的名字清清楚楚地排在了第八名的位置。
她輸給了顧硯君。
艾甜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想起了自己和顧硯君的賭約，當初覺得顧硯君不可能贏她，所以賭注的懲罰很重，可如今換了自己……
她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喊顧硯君爸爸，並當眾向顧硯君道歉，更別說要大喊三聲自己不如她。
艾甜甜後悔了，她不該和顧硯君打賭的。
看著艾甜甜臉上的後悔，顧硯君精緻漂亮的臉蛋滿是淡漠，在她想要害人的那一刻開始，就該想到自己也會有被人這麼對待的一天。
可惜，總是有人拎不清。
“艾甜甜，你輸了，是不是該兌現你的承諾了？我可是錄了影片的，你別想抵賴。”蘇清得意洋洋地把手機放在艾甜甜面前晃了晃，笑的囂張又張狂。
之前艾甜甜老是在她們面前趾高氣揚的，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現在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怎麼能放過呢？
周圍的學生全都在圍著成績榜，艾甜甜和顧硯君站在中央，蘇清站在顧硯君旁邊，無形中形成了一個大的圈，四面八方的視線落在她們身上，艾甜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種羞辱感從心底裡冒出來。
“你想反悔？我不介意把你之前說過的話重複一遍。”顧硯君眼眸清冷，高高瘦瘦的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女生站在那裡，形成了一種莫名的強大的氣場。
艾甜甜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閉了閉眼睛，屈辱地大聲喊道:“顧硯君，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看不起你向你道歉！”
“我承認，我比不上你，我不如你成績好，也不如你好看！”
最後，艾甜甜眼圈已經紅了，她閉著眼睛對顧硯君喊了一聲:“爸爸！”
然後，所有人都看著向來囂張跋扈的艾甜甜哭著跑開了，人群中不自覺地為她讓出一條道路。
艾甜甜走了，蘇清覺得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她們，覺得有些不自在，然後拉著顧硯君也離開了。
等離開了人群中心後，蘇清看了看周圍，沒什麼人了之後，她才小聲地說:“硯君，我們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剛剛艾甜甜哭著跑開的樣子，有點慘，並且，艾甜甜雖然很不想履行賭約，但她剛剛還是願賭服輸了。
“阿清，不要覺得她慘，如果輸的是我，她也不會放過我的，她也會讓我履行賭約，我也會照辦，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
顧硯君聽了蘇清的話，認真地看著蘇清，對她說。
看著顧硯君澄澈認真的眼眸，蘇清唇角抿了抿，有些沮喪地說:“硯君，你會不會覺得我剛剛太聖母了？”
“不會啊，善良和同情心，並不能一味解釋成聖母，艾甜甜想害我們，但你剛剛也漂亮地反擊了，人在面對弱者的時候，有一瞬間想要放過她並不可恥，這不能證明你聖母，這證明你善良，聖母是什麼樣子？聖母是對想要害自己的人一味退讓，不會想要反擊，只想用善良去感化她，那種不懂得反擊還讓自己深陷泥潭的，才叫聖母。”
“所以，不要為了你的善良而感到羞愧，懂嗎？”
“你只需要做到，讓你的善良，帶一點鋒芒，那就夠了。”
蘇清怔怔地聽著顧硯君的話，這一刻，顧硯君眉眼溫和，眼角帶笑，一身清冷的氣質彷彿冰雪初融，春日熱烈。
有一瞬間蘇清想要落淚，她的眼眶有些熱，但她忍住了。
多少年了，她在耳邊聽見的從來都是，要那麼多善良幹什麼？善良是你的懦弱，善良只會讓你變得更加聖母，害人害己罷了。
“蘇清，她想捉弄你啊，你為什麼要反擊了她們後還要裝出這麼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感動誰啊？感動你自己嗎？你又不是觀音菩薩。”
“別這麼聖母好不好？別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想要放過她們，你怎麼這麼傻啊？”
可是，蘇清看著那些在自己周圍說這些話的朋友，她們漫不經心嘻嘻哈哈地說出這些話，並且一次次地拿以前的事情去嘲諷曾經傷害她們的那些人的時候，突然覺得心冷了。
當弱者狠狠反擊了施暴者的時候，弱者就變成了施暴者，而弱者為自己變成了施暴者而沾沾自喜的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到底丟掉的是什麼。
我們的善良，應該帶上鋒芒，但這個鋒芒不能變成自己傷害別人的利刃，當反擊過後，恩怨已經兩清了。
“硯君，謝謝你。”蘇清忽然猛的抱住了顧硯君，這一刻，她很慶幸自己和顧硯君成為了朋友。
看著蘇清反常的樣子，顧硯君唇角含笑，摸了摸她的頭，也伸出手擁抱了她。
原來，蘇清變成別人眼中囂張跋扈的模樣，是因為這個啊。
“主人！你在拯救原主的過程中，同時拯救了原主身邊的朋友蘇清，獲得了原主的額外感謝功德，以及蘇清贈予你的她所有的功德值！”
冥鴉的聲音忽然在顧硯君的腦海裡響起，從這歡快的聲音中聽的出冥鴉很開心。
在顧硯君看不到的地方，冥鴉咬著小手帕眼淚汪汪，它家主人怎麼這麼會說啊，把它都感動的快要哭了。
聽著冥鴉的聲音，顧硯君微微低頭，視線落在了一直抱著自己不肯鬆手的蘇清身上。
她好像突然明白，功德值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了。
修煉，不僅是修習法術，修心也是修煉的一部分。
而功德值的存在，正是為了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