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答應了晚上過去,並且已經決定哄人,但顧硯君還是不相信雲餘轉真的生病了。
“主人你等一等,我這就查一下。”
冥鴉嗖的一下又消失了,它去翻了這個世界的資料。
顧硯君要不著急,就等著。
過了不久,冥鴉又出現在顧硯君面前。
“主人,我查到了,雲餘轉身上帶著詛咒,資料顯示原本兩年後他就會因為逃不開詛咒宿命而死掉。”
“但剛剛我發現,他的詛咒發作時間提前了,顯示這幾天內就發作過一次。”
“只不過他似乎是硬生生地扛了過來,但這樣的次數再來多幾次,怕是就命不久矣了。”
冥鴉看著資料,很是困惑不解。
怎麼就突然發作了呢?
這資料和實際不太相符啊。
聽著冥鴉的話,顧硯君原本漫不經心還有些懷疑的神色就收了起來,變得嚴肅。
“竟然是真的?”
顧硯君擰著眉,想著剛剛暗二說的,攝政王病重,想見她。
這哪裡是病重就能輕而易舉就帶過的事?
分明已經到了關係到性命的時候,她還以為雲餘轉是拿這個騙她。
想到這裡,顧硯君心下不由得有些懊惱。
“罷了,真是敗給他了。”
顧硯君無奈地嘆了口氣。
“來人,備車,朕立刻就要去攝政王府。”
儘管如今的攝政王府已經名存實亡,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前幾日雲餘轉在朝廷上活生生把人掐死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加上權力徹底回到顧硯君手上,往日來攝政王府找攝政王的大臣便少了,幾乎沒有。
因此,攝政王府似乎比以前冷清了不少。
另一邊,雲餘轉早就安排了人在暗中監督著顧硯君。
知道可能會被發現,只是在皇宮門口守著,一旦發現顧硯君出宮,就立刻彙報到顧硯君那裡。
暗衛看見顧硯君的馬車似乎是朝著攝政王府的方向過去,心下一咯噔,讓另外一個暗衛回了攝政王府去報備。
顧硯君察覺到似乎有人在暗中看了她一眼。
但之後便很快離開了。
待她離皇宮遠了些之後,這種感覺就不見了。
沒跟上來,就證明不是衝著她來的,不管就行。
另一邊,雲餘轉聽著暗衛彙報回來的話,泛白的薄唇輕言:“居然提早來了麼?”
來的早,更好。
他漆黑的眸,以及微微泛紅的眼角,和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知道顧硯君要過來,雲餘轉只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紅痕和傷口一直在,連藥膏都沒塗,就等著她過來。
雲餘轉覺得自己病了,病的越來越嚴重。
病到……想要把顧硯君困在他身邊,讓她一輩子都留在這裡。
馬車搖搖晃晃的,很快到了攝政王府。
顧硯君下了車,身邊也沒讓人跟著,攝政王府門口的守衛早早得了命令。
看見顧硯君來了便立刻迎上去,然後把馬車拉到府裡,恭敬地帶著顧硯君去找雲餘轉。
經過七彎八拐,很快就到了雲餘轉的房間。
顧硯君也不矯情,直接跨步就走了進去。
進了門之後,門就隨手被帶上了。
顧硯君的目光往前面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虛弱的男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瓷白的面板毫無血色,往日的俊美失去了幾分冷漠,顯得有些恬靜乖巧。
聽到動靜,他微微睜開了眼睛,側了側頭,就看見了顧硯君。
“陛下……”
雲餘轉咳嗽了幾聲,想掙扎著起身。
但顧硯君走快了幾步,按住了他。
“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
顧硯君精緻漂亮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鳳眸閃過一絲不悅。
明明都病了還要折騰,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陛下能來看臣,臣很開心。”
雲餘轉垂著眸,嗓音沙啞。
“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把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見雲餘轉這副模樣,她的語氣緩了緩,沒再說什麼,只是悄悄地把神識放出來檢視雲餘轉的身體。
但她什麼都探查不出來,越往後面探查,似乎碰到了一個封印。
但她只是輕輕一碰,雲餘轉的神色突然就變了。
原本毫無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顯出痛苦的表情。
雲餘轉悶哼了一聲,卻沒告訴顧硯君,忍著不說。
顧硯君發現了雲餘轉的神色不對,只得停下了探查。
她能感覺到……那個封印在拒絕她的靠近。
她收回了神識之後,雲餘轉的臉色才變得好看了許多。
看來是探查不到什麼東西出來了。
但顧硯君總覺得,這個封印好像在哪裡見過,並且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給她多一點時間,她一定能把這個封印解開。
看來……要先回去翻一翻她空間裡那堆落了灰的書了。
傳承記憶裡找不到這個封印的記憶。
“你先好好休息,朕明天再過來。”
顧硯君略有些煩躁,既然探查不到什麼東西,倒不如回去研究一下這個封印。
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雲餘轉死去的。
想到雲餘轉會死,不知為何她就感到心裡有些發悶。
“別走。”
顧硯君剛起身,雲餘轉就一把抓住了顧硯君的手腕,嗓音沙啞,眸光裡似乎還帶著些許祈求。
“別鬧,朕明日再過來看你。”
她現在打算回去翻一下資料,看看如何破了這封印。
顧硯君的語氣輕柔,但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聽著顧硯君的話,雲餘轉漆黑如墨的眼眸裡,一點點地失去了光亮。
“就不能再留多一會兒?”
低低的聲音,格外孤獨無助,彷彿在控訴顧硯君。
“不行。”顧硯君彷彿看不見雲餘轉眼裡的祈求一樣,輕輕地掰開雲餘轉的手,隨後,就邁步朝門外走去。
看著顧硯君轉身,雲餘轉蒼白俊美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唇角,隱隱勾起了一抹瘋狂的笑意。
“陛下,這攝政王府,進來了,你以為就能輕易地出去麼?”
男人的聲音依舊沙啞低沉,但卻沒了剛剛示弱的態度和祈求,取而代之的是偏執和瘋狂。
“陛下,永遠地留在這裡吧,留在臣的身邊,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