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人一走,顧硯君轉身就進了柳英的書房。
書房裡陳列著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擺放著一堆書。
顧硯君掃了幾眼,就發現了其中有一個架子有點不太對勁。
鳳眸微微眯起,抬腿便走近了那個架子,隨後,她稍稍用力,把那個書架給移開了。
在架子後面,赫然擺放著一堆賬本!
顧硯君伸手撿起一本賬本看,發現都是這些年來,柳英做的偽賬,除了這些,旁邊還有她與那些地主官紳的來往信件。
不僅如此,顧硯君還發現了這幾年來,朝廷派來的官員的花名冊。
裡面這些官員,要麼被柳英威脅,和她一起勾結,要麼不願意被威脅,結果被柳英陷害,最終落得一個悽慘身亡的下場。
越看,顧硯君臉色越冰冷,眸光滲出了些許寒意。
這柳英,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這些年來把剝削百姓的血肉錢不說,連賑災的災款和糧食,都剋扣了大半。
朝廷的賑災,能真正給到百姓手裡的糧食,少之又少。
也不怪之前朝廷竟然能從那麼遠的南方地區拿到一封萬人血書。
顧硯君漂亮精緻的臉上,佈滿寒意,把這些賬本和信件都收進袖子裡。
之後,她便把架子移回原來的位置,讓人絲毫看不出破綻。
做完這一切之後,顧硯君就離開了柳英的書房。
夜已深,空氣似乎都充滿涼意。
許是如今是凡人之身,顧硯君微微瑟縮了一下,覺得這涼意滲入了心裡。
待走遠了之後,顧硯君停了下來。
“時蒼,還不出來?你要跟著朕,跟多久?”
懶懶散散的聲音,漫不經心,但卻讓一直隱匿在暗處的人身子一頓。
隨後,漸漸從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
“陛下是如何發現我的?”時蒼低啞沉悶地問。
顧硯君穿著一身素衣,衣裳的色調是暗紫色,本該讓人忽略的顏色,但眼前的人卻把它穿的格外引人注目。
“從你開始跟著我開始,我就發現你了。”
顧硯君的嗓音帶笑,鳳眸在月光的倒映下,映襯出眼前人的臉。
想不到有朝一日,堂堂攝政王竟然會偽裝成一個侍衛在她身邊。
憑著多年的修煉,顧硯君早就不需要看人的樣貌了,因為她憑藉著氣息便能認出人來,不管做了多少偽裝都無用。
既然雲餘轉想玩,那她樂得成全。
“不經朕的允許,私自跟蹤朕,你說朕該如何懲罰你?”
顧硯君一步步靠近時蒼,走到他面前,時蒼還是一動不動。
“屬下,任憑陛下處罰。”時蒼嘶啞的嗓音淡淡響起。
聽見這句話,顧硯君的風眸閃過一絲光。
“任憑處罰?說的真好聽。”
顧硯君忽然轉身,往回走。
“想要讓朕處罰你,就跟朕過來。”
顧硯君淺淡的聲音落下,和剛剛笑著的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彷彿是一瞬間,眼前人的情緒就變了一般。
時蒼怔了一下,沉默著跟著上去,眼底不帶絲毫情緒。
他一路跟著顧硯君,發現她回了客棧,回到了她住的屋子裡。
時蒼停在了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