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千帆過，路的盡頭是溫柔和月光。

寧長零與談允賢是多年的好友，寧長零經常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而談允賢如翩翩公子般俊秀。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如此神奇地成為了至交好友。

寧長零知道，談允賢喜歡逛青樓，喜歡與姑娘們談笑風生。

從年少初識，寧長零便了解談允賢是個什麼樣的人，同樣，談允賢也瞭解寧長零是個什麼樣的人。

“寧公子，談公子又在青樓喝醉酒了。”

在寧長零的屋外，有一個小廝匆匆忙忙趕來，他帶著靦腆的笑，不好意思地說道。

“帶我去找他罷。”寧長零性格淡漠，對小廝口中的談允賢的行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驚不起他一絲一毫的波動。

但只有寧長零自己知道，他月牙色長袍下的手，已經收緊，並且握成了拳。

等寧長零趕到青樓的時候，場面已經有些不受控制了。

因為談允賢在耍酒瘋，為一個青樓女子出頭。

原因是，有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故意調戲人家姑娘還不給銀子。

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罵罵咧咧的，他很快就要把一拳揍到談允賢那俊美的臉上。

寧長零不知何時走近了他們，一招就制住了這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他眼神冷冽：“滾。”

許是寧長零的氣勢太恐怖了，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被嚇住，並且，從寧長零剛剛那一招能看出來，他是會些功夫的。

肥頭大耳的男人不敢硬碰硬，只得罵罵咧咧的走了。

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走了之後，寧長零轉身，他修長的身姿映入談允賢的眸裡。

“跟我回去。”寧長零一句冷冷的話吐出，原本眼神還微微迷濛的談允賢便多了幾分清醒，他十分乖順地跟著寧長零走了。

等回了他們的家，寧長零看著已經不省人事的談允賢，長久，才緩慢地嘆了一口氣。

“什麼時候你才能不去青樓？”寧長零這句話很輕，他看著談允賢的目光，帶著微微的哀愁。

只不過，寧長零沒注意到，談允賢在他的話落下之後，眼睫毛微微顫了顫。

只不過，等談允賢醒了之後，他依然如故，他對那些青樓女子百般好，卻獨獨看不到一直在他身邊的寧長零一眼。

終於，性格淡漠的寧長零終於忍不住發了火，他一把把談允賢從青樓裡扯出來，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寒。

寧長零冷冷地看著談允賢，他的語氣近乎絕望和哀傷，他一字一句地說：“談允賢，你有沒有心？你對人人都喜歡，眼裡卻沒有我的一絲感受。”

談允賢眨了眨眼，緩緩地笑了起來，俊秀的臉上的笑容是那般耀眼，他說：“長零，你以為我對人人都喜歡，實則我對人人都漠然。”

“兜兜轉轉，你到底沒發現，我的身邊只有你麼？”

“你以為的，只是我為了逼你說出自己的想法，而做出來的表象罷了。”

談允賢的眸裡，閃著溫柔的笑意。

“一輩子很長，你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心思，那我逼你面對，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