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風聽見這句話,抬眸看向顧硯君,臉色淡漠地說:“既然是顧公子惹來的麻煩,那就請顧公子先去解決了再來吧。”
顧硯君點頭,正準備走出去的時候,門轟的一聲被踢開了。
門外,赫然是高大的雲餘轉。
他穿著一身玄色長袍,容貌俊美,那一雙眼眸宛如黑曜石般晶瑩剔透,又深邃異常。
只不過他的臉色並不好看,踢開門後,他冷冷地盯著顧硯君。
“長能耐了是吧,夜深人靜的時候跑這種地方來,怎麼,宮裡的滿足不了你?”
雲餘轉一開口,就直接把顧硯君說的好像是種馬一樣。
顧硯君眉頭輕輕蹙起,雲餘轉說的這話也太難聽了,更何況現在有外人在這裡。
“別鬧,我跟你回去。”顧硯君嘆了口氣,看雲餘轉這副樣子,她今晚是不可能在這裡拿到訊息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等下次她再過來。
雲餘轉冷笑一聲,眼角餘光掃過一旁在輪椅上坐著的沈長風。
口味變了?從喜歡宮裡的那些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改成喜歡這種弱不禁風的了?
若顧硯君硬是不跟他回去的話,那他……只能用強的了。
“沈公子,下次我再來找你吧。”顧硯君的語氣略有些無奈,“你這裡的東西,想必攝政王大人會分毫不差地賠償給醉衣樓的。”
“您說是不是?攝政王大人?”
顧硯君唇角微微一勾,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壞她好事,那她就暴露一下他的身份吧。
試想,堂堂攝政王大人,居然夜闖醉衣樓,這說出去,怎麼都不好聽。
果然,聽見顧硯君的話後,沈長風的目光微微有些變了。
攝政王?
這個男人竟是攝政王?
騰鳳帝國裡,誰人不知攝政王?攝政王勤勉政務,早朝從不缺席,愛護百姓。
而眾所周知的是,攝政王喜歡訓斥陛下,因為陛下過於頑劣,經常不管政事。
還找各種藉口,來敷衍政務。
通俗一句話來說,能讓攝政王做離經叛道的事的,除了陛下也沒有誰了。
所以 眼前這個顧公子,就是陛下?
頓時,沈長風看向顧硯君的目光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沈長風下意識地開口:“顧公子,你是陛下嗎?”
顧硯君沒料到自己的身份一下子就被看穿了,愣了一下。
“你是如何發現的?”顧硯君這下好奇了,饒有興趣地問。
“百姓誰不知道,有陛下在的地方,攝政王才會出現。”
“除非攝政王是被派出去視察民情了。”沈長風回答的很自然。
顧硯君:“……”
沒想到她是自己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醉衣樓的東西,不需要攝政王大人賠償。”沈長風溫和地笑了笑。
“這一點東西,沈家還是能自己搞定的。”
沈家?
雲餘轉聽見這兩個字,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但他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顧硯君,淡聲說:“陛下,走吧。”
顧硯君就跟上雲餘轉,上了他的馬車,但是直到到達目的地後,顧硯君才發現雲餘轉並不是帶她回皇宮,而是把她帶到了攝政王府。
進了攝政王府後,顧硯君微微眯起眼睛說:“攝政王大人想幹什麼?”
“不應該是把朕送回皇宮嗎?”顧硯君的話,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語氣,又有幾分試探。
“莫不是攝政王大人還想要弒君?”
顧硯君的話一出,雲餘轉頓時笑了。
他冷笑道:“陛下若是臣真的想弒君,你覺得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既然你現在是我騰鳳帝國的皇帝,就不要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去醉衣樓這樣的地方,有失陛下的身份。”雲餘轉語氣淡漠,一字一句說的直戳人心。
顧硯君聽見雲餘轉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
那張絕美的臉,褪去了以往的囂張跋扈,剩下的只是清冷高貴,一笑,便讓天地間都黯然失色。
“攝政王大人,你怕不是忘了,你只是個臣子,對朕不敬,是想被朕關起來嗎?”
“還是說,你喜歡朕,見不得朕去醉衣樓尋歡作樂?”
突然,顧硯君靠近了雲餘轉,在他耳邊輕輕地哈了一口氣。
溫熱的風進了他的耳朵,有一些微癢的感覺。
雲餘轉沒想到顧硯君突然靠近他,猝不及防就被偷襲成功了。
“你做夢,本王就是喜歡一條狗也不會喜歡你。”雲餘轉連著後退了幾步,白皙的臉上難得的紅了。
“既然不喜歡朕,那你管朕這麼多幹什麼?攝政王大人。”顧硯君輕笑一聲。
“你以為本王想管?若不是從心女帝於本王有恩,這攝政王,本王不當也罷。”雲餘轉冷哼一聲,甩袖就走了。
只不過在顧硯君看來,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顧硯君恢復了冷漠的模樣,轉身就離開了攝政王府,回了皇宮。
如今夜已深,皇宮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了。
偌大的皇宮,只有幾處宮殿還亮著燈,安靜地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顧硯君沒有打算去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御書房繼續處理奏摺。
那些沒營養的奏摺,她看都懶得看一眼就丟了,她只看和百姓有關的奏摺。
一夜無眠。
經過整整一夜,顧硯君終於把書房裡的奏摺全部處理完了。
雖然她很多行動都受到雲餘轉的限制,但不可否認,雲餘轉是個愛國愛民的攝政王,盡職盡責地為百姓著想。
當顧硯君把這些奏摺都處理下去後,吩咐了一眾大臣執行。
次日上朝後,諸位大臣陸陸續續到了,但他們來到的時候,卻見到顧硯君已經坐在皇位上等著他們來了。
一眾大臣看見顧硯君後,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眼花。
還有人掐了自己一把說:“我這麼用力掐自己,怎麼都不疼呢?我肯定是在做夢,陛下怎麼可能這麼早來上早朝?”
而掐自己的那個大臣的旁邊有一個大臣很幽怨地說:“你當然不疼,因為你掐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