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岑安彷彿是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她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俊俏小公子就是不想跟她走,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用狠的了。
“既然你能來這個地方,還跟本小姐說自重,你是在和我說笑嗎?”
岑安冷笑一聲,轉頭看向老鴇:“你開個價,我今天就非要把這個小郎君給弄到手了。”
老鴇看了岑安一眼,臉色有些尷尬,這要是她手下的伶人,她當然會毫不猶豫地獅子大開口,可問題是,顧硯君根本不是她醉衣樓的人啊。
“岑小姐,這位是我們的客人,不是我們樓裡的。”老鴇委婉地說,“而且,這位客人,還是我們的貴賓。”
話說到這裡,是個人都應該知道收手了,但是岑安偏偏不,她覺得就沒有什麼人是她得不到的,除了攝政王殿下。
“既然不是醉衣樓的人,那就更好了。”岑安大笑了幾聲,那張滿是肉肉的臉快擠成了一團,看的顧硯君直犯惡心。
“美人,跟本小姐走吧。”說著,岑安的鹹豬手就要伸過來了。
顧硯君的臉上佈滿寒意,她怎麼可能讓岑安碰到?
“不知死活。”她輕嘲一聲,手上的摺扇立刻就飛了出去,把岑安的手拍掉。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身上爆發出了強烈的殺氣。
“岑家麼?回去告訴你娘,他的位置,坐不久了,不想我把你殺了的話,就趕緊滾,我還不想髒了自己的手。”顧硯君眸色冰冷,她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一把銀白色長劍,直直地指著岑安,直抵她喉嚨。
岑安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從來都是她囂張跋扈慣了,別人也不敢惹她,今日遇到顧硯君,算是踢到鐵板了。
見顧硯君好像是真的想殺她,她的臉色瞬間白了,不敢造次。
“我馬上滾。”岑安連滾帶爬的走了,絲毫不敢回頭看一眼顧硯君,生怕她下一秒就改變主意想殺了她。
只要她沒被殺,等她活了下來,回去告訴她娘,有人欺負她,娘肯定會幫她報仇,給她等著吧,她到時候要讓他在她裙下求饒。
岑安走了,顧硯君身上的寒意還未消散,她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老鴇:“現在解決了,我們繼續走。”
老鴇被剛剛的顧硯君嚇得冷汗涔涔,雖然剛剛顧硯君的殺氣並不是對著她的,但是光是看著,就已經很可怕了。
“好,我們走。”老鴇心有餘悸地說。
這個人惹不得啊!
老鴇也不敢耍什麼花樣了,乖乖地帶她去見自家主子。
兩個人漸漸消失在樓梯口。
另一邊,攝政王府裡面。
“殿下,暗衛來了訊息,說陛下出宮了,去了醉衣樓。”
在書房裡面,有一個黑衣人在暗處悄然出現在房裡,朝雲餘轉稟報。
“醉衣樓?”雲餘轉聽見這個名字,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像那些煙柳之地?
“這個醉衣樓是幹什麼的?”雲餘轉淡淡地出聲問。
那個黑衣人一頓,似乎是沒想到自己主子不知道醉衣樓是什麼地方。
猶豫了半晌,黑衣人說:“主子,醉衣樓,是伶人們接待客人的地方。”
伶人接待客人?
聽見這句話,雲餘轉俊美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他想起白日裡那女人湊到他耳邊調戲他的場景,還有前幾日她在朝廷上說的話,不禁冷笑一聲。
真是好,好的很啊!
雲餘轉冷笑一聲:“你退下吧,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寂寞難耐,要去找那些伶人。”
話罷,他站了起來,修長的身影長長地倒影在地面上。
下一秒,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徒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黑衣人:“……”
主子最近這是怎麼了?
突然要他們加大監視女帝陛下的力度不說,還要他們每天都來彙報。
現在聽見陛下去了醉衣樓,還這麼生氣。
該不會,主子是喜歡上陛下了吧?
黑衣人瞬間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行不行,陛下太花心了,主子喜歡她會受傷的,他一定要阻止主子喜歡陛下!
這樣想著,他也跟著下一秒就不見了。
他也要去醉衣樓!
在醉衣樓裡,已經見到醉衣樓真正的主人的顧硯君,絲毫沒想到雲餘轉正在趕來的路上了。
“柳媽媽,你先退下吧。”
坐在輪椅上的,是一個清冷高貴,宛如謫仙的白衣男子。
“是,主子。”老鴇就是柳媽媽,聽見白衣男子的話後,她擔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但是主子的話又不能不聽,只得應了一聲後就退下了。
她相信主子會有分寸的。
白衣男子長了一張俊美的臉,他的臉上帶著一些病態的蒼白,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看樣子是常年泡在藥罐子裡的。
“不知閣下怎麼稱呼?”白衣男子抬眼看向顧硯君,那一雙黑色的眸子帶著淡漠,說出來的話疏離卻不失禮貌。
“顧硯君。”
顧硯君淡淡地吐出這三個字。
白衣男子的腦海裡瞬間就閃過了京城好幾個大勢力的姓氏。
在這些姓氏裡面,都沒有找到姓顧的家族。
這醉衣樓是用來收集情報的沒錯,但是隻有幾個大勢力的高層才知道這個事情。
眼前這個姓顧的,怎麼知道醉衣樓的事情的?
無論他如何想,也想不明白,只得暫時放棄了。
“在下叫沈長風,不知閣下要探聽什麼訊息?”
白衣男子的話落下後,顧硯君正準備說話。
突然之間,樓下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哎,你這人是誰啊,怎麼這樣!”
“公子,我們這醉衣樓的三樓,是私密場所,您不能上去!”
“來人,快把他攔下來!”
外面傳來了柳媽媽尖銳的聲音,聽起來她很著急,還很生氣。
“本王要找人,這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冰冷的嗓音熟悉又陌生,吵鬧聲不斷傳來。
白衣男子皺了皺眉,有人在醉衣樓鬧事?
到底是誰這麼不怕死?
而顧硯君輕易地聽出了那冰冷低沉的嗓音是屬於誰的。
她微微眯起眸子,居然發現她來了這裡,這攝政王,莫不是在監視她?
“沈公子,我去看看吧,若我猜的不錯,這麻煩,可能是我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