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源】？”琉璃愣了愣，“喂喂喂，你可別告訴我，你們都碰了那種東西啊！”

“充其量算是觸碰了它的一部分。如果真的接觸了【暗源】的本源的話，現在你連和我對話的機會都沒有了。【暗源】是會吞噬人心的可怕力量，那並非是人力所能對抗的，就算是【神】也不行。如果我真的接觸了它的本源，我恐怕會在瞬間被同化。”

“……”琉璃沉吟了幾秒，隨後道，“所以，【世界】才會提出【超越者】這個概念，是嗎？”

時間君王點了點頭，“祂認為，只有成為【超越者】，才能和【暗源】分庭抗爭。不過，其實也沒有那個必要。”

“嗯？”

“因為它距離我們很遙遠，可能是我們終其一生也無法觸碰到的距離。各大宇宙中所出現的，也只不過是它洩露的一部分力量罷了。成為【超越者】就能庇護本宇宙不受【暗源】侵蝕，這才是【世界】真正想做的。

“至於幹掉【暗源】……那恐怕還得等到各大宇宙中再多出現幾個【超越者】了。”

“所以，你希望我成為【超越者】，是希望我能庇護這方宇宙？”琉璃問道。

“是，也不是。”時間君王解釋道，“庇護什麼的，在你成為【超越者】後隨手就可以做到了。你真正要做的，是擊敗S-001。”

“只有成為【超越者】，才能擊敗S-001嗎？祂有這麼強？祂也只是【神】吧？”琉璃疑惑道。

“祂確實只是【神】，但不可否認的是，祂比我更強。祂接受了【暗源】，並與其完全融合為了一體，祂如今的實力，恐怕已經無限接近於【超越者】了。

“至於我和【世界】，為了避免被【暗源】侵蝕，所以一直在抵抗體內的禁忌力量。因此我們非但沒有變強，反而還被削弱了。

“不過那股力量實在是太霸道了一些，儘管我已經用時間的力量去拼命抵抗，祂最終還是在我體內蔓延開來了。它侵蝕了所有時間線上的我，再過不久，我恐怕就要被那股力量給吞噬了，到時候，我恐怕會生不如死吧。”

“……所以你才會尋思，才會讓我殺了你？”

時間君王點了點頭。

“那【世界】呢？【世界】怎麼樣了？你說祂消失了，祂究竟還活著嗎？”琉璃急忙問道。

“【世界】倒是成功地抵抗住了【暗源】的侵蝕，但祂用的方法有些極端。”

“極端？”

“是啊——祂將自己，切割成了兩個部分。”

“？”

“祂把自己體內屬於惡念的那一部分割離了出來。而那一部分帶有自己的意識，並且擁有【暗源】的力量，在這一方宇宙中無惡不作。惡念曾與S-001聯手，想將【世界】徹底擊殺。”

“祂們成功了？”

“成功了一半。”時間君王緩緩道，“當時我本來想出手幫【世界】的，可【世界】卻囑託我，讓我不要出手，並且讓我假裝自己已經被【暗源】影響。”

琉璃眨了眨眼，“祂這是想讓你當臥底？”

“嗯。祂讓我潛伏進入S-001那邊，而S-001也頗有心機。祂不相信我已經被【暗源】影響，所以讓我親自動手擊殺【世界】。”

“所以，你殺沒殺？”琉璃好奇地問道。

“祂是我的摯友，我不曾想過殺祂。但祂卻告訴我——要殺，而且必須得殺。”

“然後你就真殺啦？！”

“我相信祂，祂不是會自暴自棄的人，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祂要求我這樣做，肯定有祂自己的理由。所以，我動手了。也就是那一刻，S-001和惡念徹底相信了我。畢竟在祂們眼裡，是我親手殺死了【世界】。”

“那【世界】其實是假死咯？”

“【世界】沒死，因為祂在那之後又偷偷來找了我一趟。祂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騙過了S-001和惡念，製造出了自己已經死亡的假象。祂告訴我，祂要消失一段時間，而祂在這方宇宙留下了對抗S-001與惡念的後手。從此，祂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語畢，時間君王看向了琉璃。

琉璃晃了晃腦袋，“可我不認識【世界】，也壓根沒見過祂啊！”

“但祂將自己的留給了你。所以我猜想——雖然你不是【世界】，但你體內的那些靈魂，可能會是【世界】。”

“啊？”

在這一刻，琉璃變回了林音曉。

林音曉怔怔地望向面前的【七彩琉璃心】，喃喃道：“你是說……琉璃，是【世界】？”

“只是一個可能，還不好說。”

“可琉璃是我自己啊！我怎麼不知道琉璃是世界？”林音曉有些愕然。

“可能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祂將自己的一切都暫時封印了吧。記憶也好、知識也好、力量也好，甚至將人格也分成了七個部分……而當【七彩琉璃心】變成【諸界之心】的那一刻，恐怕祂就會迴歸了吧。”

“那我呢？”林音曉指了指自己。

“你？你還是你啊。你是【世界】所選擇的人，也就代表祂欣賞你的品質，也和你體內的力量契合度很高。你是什麼樣的人，祂就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祂不會奪舍你，祂甚至會繼續讓你主導這股力量，讓你憑藉自己的意志去戰鬥。”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些話後，林音曉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要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變成打白工了，那才叫崩潰。

“那我該怎麼讓【七彩琉璃心】變成【諸界之心】？”

“成為【超越者】。”

“……”林音曉嘴角微抽，“可你剛才不是說，想要成為【超越者】，首先需要【諸界之心】嗎？”

“對。”

“變成【超越者】需要【諸界之心】，要【諸界之心】就要先變成【超越者】，這不是死迴圈嗎？！”

時間君王搖了搖頭，“也不盡然。只要你同時完成這兩件事，不就可以了嗎？”

“這麼說，你是有方法咯？”林音曉問道。

“這就是我真正想找你聊的。我會告訴你，如何同時達成這兩個目標。現在的你已經將【七彩琉璃心】修補完畢，距離最後的成功只差一步之遙了。而接下來，你需要做兩件事。”

聞言，林音曉不禁將身體坐直，認真聆聽起來。

時間君王豎起了一根手指，而祂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林音曉呆住了。

“其一，你需要去觸碰【暗源】的一部分，吸收並融合掉禁忌之力。”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