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鹿野麻衣從已經開始冒黑煙的鐵疙瘩中爬了出來,對著地面不斷地咳嗽著。
剛才發生了什麼?
明明拖車距離他還有一段距離,可他卻像是無視了空間一樣,直接讓攻擊實效在了車身之上。
而且……
根本看不清他的出手動作,也沒有看到任何類似於“劍氣”那樣的攻擊特效,彷彿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就一切都改變了似的。
從車子完好無損到報廢,中間這個過程只花了不到0.1秒。
這傢伙……
絕對不是普通的覺醒者!
而且實力強得不對勁!
與鹿野麻衣不同,司機的實力稍微弱一點,直接在剛才的衝擊中暈倒了過去。
見狀,鹿野麻衣立即喚出雪女與大天狗,她先是將司機從翻倒的車子中救了出來,隨後又命雪女和大天狗護在兩人旁邊。
“你的目的是奪回黑鴉號?”鹿野麻衣皺起了眉頭,質問道。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鹿野麻衣只覺得眼前一花,酒井烈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而後,她便聽到酒井烈的聲音自耳旁傳來,他的手掌也已經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這位可愛的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也是目標之一呢?”
“離她遠點!”
大天狗瞬間拔刀斬向酒井烈。
而酒井烈只是輕飄飄地抬起胳膊,舉起斧子,像是喝水般輕鬆地擋下了大天狗的攻擊。
雪女見狀,凝聚了數十發尖銳的冰錐,向著酒井烈攻去。
酒井烈手持斧子,腕部一個用力,直接將大天狗手中的太刀砍斷,隨後又掄起斧子在周身轉出了一個半弧,將那些飈射而來的冰錐盡數粉碎。
大天狗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斷刀,眼神中盡是不敢置信。
就算他本人的實力受到了削弱,可刀卻沒有。
以這柄刀的材質,就算是隕石砸下來,這刀都不一定會斷。
然而現在,眼前這個男人只是輕輕地一揮斧,便將他的刀給砍成了兩截……這真的合理嗎?!
在大天狗震驚的時候,雪女並沒有停下攻擊。
她以冰霜鑄成長刀,隨後提起利刃,向著酒井烈襲去。
她雙手握住刀柄,奮力向前揮刀,刀刃帶著寒冷的空氣呼嘯著突向前方,凌厲的刀尖直指酒井烈的眼鼻。
但酒井烈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他甚至沒有用斧刃迎擊,只是用斧柄就死死抵住了揮砍而來的刀刃,任憑雪女再怎麼用力,刀都無法再前進一步。
在刀刃擊打在斧柄的瞬間,凜冽的寒風向著四周擴散,吹拂在地面上,在地表結出了一層冰霜。
“嗯,力道不錯,冰霜的能力也不錯,可惜,就是實力上有些欠缺。”酒井烈彷彿導師一般悠然地道出了評價。
“狂妄自大的傢伙!再接我一刀!”
雪女厲喝一聲,空出一隻手,凝聚出了第二把刀刃,從側面向著酒井烈劈去。
從剛才開始,到現在為止,酒井烈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甚至只用一隻右手在和兩位式神戰鬥。
他的左手一直按在鹿野麻衣的肩膀上,以防她逃跑。
但現在,他終於鬆開了左手,以防禦雪女的攻擊。
而令雪女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那沒有拿武器的左手,甚至比拿了武器的右手更加輕易地就擋下了她的攻擊!
他只用了三根手指,握成雞爪的形狀,便將那捲著凌冽刀光的的冰刃給夾在了手中。
“徒手?!”
饒是雪女,也不由得露出驚愕的表情。
開什麼玩笑!
她可是式神!
式神的力量可不是人類所能相比的,要知道,她可是能一隻手輕鬆舉起好幾噸重的石頭的存在啊!
之前打不過異常體也就算了,那畢竟是S級的異常體,情有可原。
但現在,她的敵人換成了人類,她依舊無法傷到他分毫,這讓雪女有些無法接受。
酒井烈左手輕輕用力,便將那手中的冰刃給碾碎。
他彷彿看出了雪女心中在想什麼,笑著道:“我不是說了嗎?無論是力量也好、能力也罷,你都很不錯。唯一的短板,就是實力、也就是境界上的差距了。
“如果你和我是同階,那麼或許我還真沒辦法這麼簡單制伏你。亦或者……如果你的召喚人不是這個小丫頭的話,也可以與我一戰吧?”
“這不是麻衣的錯!”雪女下意識地皺眉回道。
“呵,鹿野麻衣……鹿野龍彥的女兒,這可是千金啊。我怎麼敢責怪她呢?我只不過是在向你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你知道她的身份?”雪女皺眉問道。
“那當然,這種事情,只要調查一下就都能知道吧?鹿野龍彥以為自己將女兒藏的很好,以為只要有自己的庇護,女兒就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他未免也有些太理想主義了吧?
“想要女兒活在陽光下,又想要女兒不受到任何的危險與威脅……魚和熊掌還不可兼得呢~既然他沒有要讓女兒換名改姓的意思,也沒有限制女兒不加入天守部的意思,那麼鹿野麻衣的存在不是一查就明瞭了嗎?
“她和鹿野龍彥的父女關係,既是她的保護傘,也是她的不幸。有了鹿野龍彥這個靠山,尋常人在對鹿野麻衣下手前,都需要考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格,天守部的人也會對她恭敬有加;但對於我們這些不尋常的人而言,這可就是‘香餑餑’了。
“虹光也好,異常體也好,我們才不會管那麼多有的沒的,也不想去思考那些麻煩的利弊。我們只會做我們想做的,就算是鹿野龍彥又如何呢?他就是本人出現在這裡,也阻止不了我們。”
雪女質問道:“你們想要綁走麻衣?那你們這麼做的原因和目的又是什麼?尋仇?還是報復?”
“都不是,和鹿野龍彥沒有關係,我們這麼做另有他因。但具體的就涉及高層機密了,容我暫不透露。”
酒井烈將斧子扛在肩膀上,明明整個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卻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狂野的氣勢。
“總之,今天我需要把她給帶走,你們是攔不住我的。”
“休想!”
雪女和大天狗同時襲向酒井烈,但酒井烈卻只是輕揮手中斧刃,便將兩位式神給砍得遍體鱗傷。
看著身受重傷的雪女與大天狗,鹿野麻衣心疼不已,立即將兩人召喚了回去。
她知道,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兩位一定會為了她犧牲自己。
就算式神還有復活的機會,她也不想要看到兩位如同她長輩的式神在自己的面前消逝。
“我跟你走。”鹿野麻衣道。
酒井烈收回了斧子,笑道:“這才對嘛,我喜歡懂事的乖孩子。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保證,你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你會完好無損地抵達你‘應該去的地方’。
“不過,在此之前,還請你先睡上一會兒吧。”
還沒等鹿野麻衣問清楚他究竟是什麼意思,酒井烈便一個手刀將她給擊暈了過去。
他將力度掌握得剛剛好,僅僅只是讓她暈過去,卻沒有傷到她,也不會給她留下任何內傷和後遺症。
他將鹿野麻衣公主抱起,然後登上了已經甦醒過來的黑鴉號。
他帶著鹿野麻衣搭乘重新變回計程車的黑鴉號,一路向著與天守部反方向的地方駛去。
因為之前要押送黑鴉號的原因,天守部提前清空了高架橋上的其他車輛,將這個地方給“包場”了。
但此刻,這卻給他做了嫁衣,讓他得以一路暢通無阻地帶走鹿野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