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們閃到一旁,何光看到了姚臨洮的真面目。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一張大胖臉。個子並不高,每天這樣的酒肉歡愉,讓他變得肥碩不已。
大廳雖然大,但是炭火旺盛,暖和舒適。這可真是個好地方,何光心想著,臉上竟然微微有了笑意。
很快十幾個人便圍了上來,拳腳相加。不過三五招之後,這些人被何光一一踢翻在地。
姚臨洮臉色稍變,從懷裡處掏出一把哨子,“噓……”地吹了起來。
何光沒有駐足,而是直直向姚臨洮走去。驚起一灘鷗鷺,在座之人倉惶起身,匆忙間,相互擠撞,終是奪路而逃。
有幾位忠心之人,從地上爬起來,擋在何光前面。但是他們也只能隨著何光的腳步,地向後退著。
“你到底是誰?”姚臨洮瞪大了慌張的眼睛,指著何光,“說明白了,或可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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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你遲早會知道。”何光停住腳步,“現在通知你一個事,你帶著你的家丁們,去別的榷場吧!我們要接管大青山榷場了。”
“哈哈哈……”姚臨洮大笑起來,剛才的慌張一掃而空,“這位兄弟,看你有些功夫,是不是喝多了?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痴人說夢嗎!”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大笑起來,大家像是聽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氣氛鄒然輕鬆起來。
何光也跟著笑著,等到笑聲漸沒,人們的目光又集中他身上時,他抬手一揮,剛勁有力。
一道白光閃過,一把飛刀,“嘣!”地一聲深深地釘在姚臨洮頭邊的靠背上。
姚臨洮的笑容僵在臉上,久久不能轉變。
其他有懂行的,自然知道何光的功力了,眼神開始慌張起來,腦子在飛快地轉著,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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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功夫!”稀稀拉拉的掌聲從何光身後響起,這聲音有些怪。
何光轉身。
儘管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結果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來了兩個人,一名身材魁梧,雖然穿著漢服,但是面容卻是高鼻樑深眼窩,顯然是西胡人。大塊而結實的肌肉快將漢服撐破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分外滑稽。
另一名,個子更高,身材同樣壯碩,卻是北番衣著,面相也是北番之人。
何光笑道,“因地制宜!姚掌櫃妙呀!”
姚臨洮此刻已經躲到了靠椅背後,面色稍有恢復,也不多說,“你倆,殺死他!快!殺死他!”聲音到最後,已經變成沙啞的嘶吼。
這倆大漢嗚哩哇啦地相互說了幾句胡語之後,那個西胡人上前一步,用不太標準的漢語講,“這位好漢功夫不錯,我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哦?”何光調皮了一下,“是準備把我打死,給我立個碑嗎?”
何光的話顯然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正當他們在討論何光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姚臨洮忍不住大罵起來,“你們他媽的還等什麼!”
聽到老闆的催促,兩人雖有不情願,但西胡還是出手了。他向前一探,就要抱何光。
何光自然知道,這是西胡的摔角之術。主打一個皮糙肉厚,勢大力沉。硬上是佔不到便宜的,只能攻其不備,襲擊他的弱處。
所以何光立即躲閃起來,西胡抓不住何光,有些著急生氣了。別說初次交鋒,就是交手過幾次的人,也不一定能明白西胡武士的長處。總會覺得他們不會功夫,又笨手笨腳,但現實卻是一敗再敗。
北番武士顯然是見過世面的,他敏銳地發現,何光完全掌握西胡武士的套路。知道何光絕非普通人,於是回身走出大廳,對身邊的小吏吩咐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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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北番武士再次回到大廳,西胡武士已經抓到了何光的衣服。何光揮拳還擊,卻都像打在了沙袋上,沙袋紋風不動。反而,趁著何光回拳的時候,跟了上來,用雙臂死死箍住何光的身體。
西湖武士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暗暗使勁,想要用自己的蠻力將何光的骨頭箍碎,然後將內臟器官壓爛。這樣將人活活箍死,異常駭人。
但是無論他怎麼用力,也不能更進一步。最終憋紅了臉的西胡武士放棄了,準備換一個旱地拔蔥,將何光倒扣在身後。聽得他大喝一聲,就向後下腰。何光便隨著他向後栽去。
然而,何光在空中順著慣性,將雙腿向後甩去,身子一彎,雙腳率先著地。
西胡武士以為得手,便鬆了雙臂。等他翻身起來,沒有看到何光的屍體,大驚失色。
此時何光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快速地劈出一掌,狠狠地砸在西胡武士的脖頸側方。
不成想,這西胡武士確實不同凡響,比何光之前遇到的厲害不少。雖然他沒有看到何光的出招,但是他已經舉起雙臂,快速地護住了自己最薄弱的地方。
何光一掌劈在西胡武士的小臂上。換做別人,這一掌就能劈斷其小臂。但是何光只覺得手側生疼。
西胡武士即刻轉身來抓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