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樓的二樓中間是大廳,有幾張散桌。大廳周圍圍著一圈包廂。這一堆打手從包廂門口直到大廳,幾乎站了半個大廳。
等二掌櫃從樓上下來時,打手們自然讓出一條通道。
二掌櫃高昂著頭,慢慢地在通道里踱步,從大廳走進包廂。後面的打手們也陸續跟了進來,將包廂裡外圍得嚴嚴實實。
二掌櫃晃著腦袋,在一張空椅子上坐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瑞國上下都沒人敢惹我,你們打了我,還一走了之。”說的怪委屈的,不過一轉臉,他又惡相滿臉,“今天你們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男的為奴,給我去山裡挖礦去。就給我死在山裡!”又轉身淫邪地對著李洛清笑說,“你嗎,美人可不能浪費了,你去伺候大爺。如果你哄得大爺開心了,沒準還能救他們幾個一命。”
李洛清迅速把一臉怒火的劉星拉到懷裡,因為他看到劉星已經準備拿茶杯砸二掌櫃了。
二掌櫃也看到了劉星的動作,不過這次他沒有惱怒。憤怒是弱者對自己的救贖,而此刻他是強者,他不需要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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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丘不緊不慢,“全瑞國沒人敢動你?你好大的口氣呀?”他已經把握住了二掌櫃的性格,現在要狠狠地套他。
二掌櫃並沒有上當,畢竟已經是這麼大產業的二掌櫃呀。“我沒工夫和你們廢話,你們老實的,還有活命。”說著就要讓手下動手綁人。
“哎!”古丘一擺手,“如果二掌櫃真的有實力,我們自然順從,你也看到了,我們兄弟們有把子武功,可以效力。我們這妹妹也會自願去伺候大掌櫃。”
虛榮心呢,人間有之,尤其是弱者,更加虛榮。這二掌櫃看見了古丘立起來的杆兒,順勢就往上爬。
“我告訴你們,這綏州城一半是我們大掌櫃的。我是他綏州城的掌櫃的,這兒我說了算!我再告訴你們,這綏州城也只是大掌櫃他產業裡的一小部分。這瑞國上下都得給他面子,就連皇上也得讓著他!”說完之後,二掌櫃鄙夷地看著何光他們,又向前探探身子,補充一句,“怕了嗎?哈哈哈……”
身後的人群也一併發出那種可怕的輕薄的笑聲。
“哦?小的也算有些見識,照二掌櫃這麼說,那大掌櫃不是某個王爺,就是……”古丘故意留了半句話。
“就是什麼?”二掌櫃被吊起了胃口。
“就是傅恆,傅公公!”古丘說。
“哈哈哈……”二掌櫃看到古丘猜錯了,很開心,“你有個屁的見識。傅恆也只不過是個花架子而已。行了,你們也別猜了,讓這位小美人去看看就知道了。哈哈哈……”
二掌櫃說完,便將手臂抬起來,準備下令打手們綁人。可是他發現,這手臂怎麼也揮不下來,就像有人拽著一樣。二掌櫃轉頭一看,何光已經在他的身旁,將他的小臂牢牢地鉗制在手。
“哎呦……”此刻二掌櫃才感覺到痛楚,發出怪怪地尖叫聲,“疼疼疼……”邊說邊將身體往小臂這邊靠。
身邊打手就要上手,被何光喝住,“誰敢動,我就捏碎他的小臂!”
二掌櫃在疼痛難耐之中聽到了何光的話,心裡已經明白何光是有真本事的,自己手下這些人,上來都得白給。再把自己的胳膊賠上,那可虧大發了。於是趕緊喊,“別動別動別動!”
“你們都出去!”何光命令那些打手。
打手們在猶豫,但是二掌櫃現在已經不能理性思考了,喊道,“都出去,出去!”
古丘等著所有人都出去後,將包廂的門銷上。
何光鬆了鬆勁兒,二掌櫃的臉色立刻顯露出如獲新生的表情。
“我們只是路過此地,你強橫如此,我們也沒怎麼傷你,你還想怎樣?”何光問道。
“奴……小的知道了!知道了!從此以後,絕對不會為難幾位了!絕對不會了!”二掌櫃趕緊點頭哈腰起來,“一會兒,給幾位上好酒好菜,賠罪,賠罪!”
“酒菜就免了吧,就是別再找我們麻煩!知道了嗎?你是見多識廣的人,不然也當不了二掌櫃的。以我們的本事,你在哪裡都能殺了你!這你應該清楚。”
“知道了,知道了!此後絕不為難,絕不為難!”
“行了,去吧!”
二掌櫃倏地起身,轉身就跑,踉踉蹌蹌地撞在了門上。好容易開啟門,跑了出去。不等別人開口,便喊,“回府!回府!”
大家被二掌櫃的表現逗笑了,唯獨劉星還留著恨恨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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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掌櫃他們銷聲匿跡之後,何光他們也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金銀樓。
剛一出包廂的門,發現二樓大廳的散座上坐著兩個人,正在悠閒地喝著茶。兩人個子高高的,膀大腰圓,看著就是練家子。一人一把長劍放在手邊的桌子上。
何光和古丘對看了一眼。
高手!
來者不善!
還是那個王八蛋二掌櫃搞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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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江湖上的事情,何光便拿出江湖派頭。他走上前,對著兩人抱拳道,“兩位可是為我們而來?”
其中一個圓臉的漢子說,“本來說教訓教訓你們,不知怎地,你們不會做人還是什麼的,現在只能殺了你們了!”
另一個長臉的漢子說,“你們好好告個別,下輩子再見吧。”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支笛子,吹了起來。
劉擎拍了拍腦袋,喃喃道,“曲落拔劍!”然後以一種又是喜又是優的表情對著何光和古丘說,“曲落拔劍!曲落拔劍!”
何光和古丘兩臉懵地看著他。
“五嶽錄知道嗎?”劉擎這才有些焦急。
何光和古丘想了想,點了點頭。
但是他們對五嶽錄裡的內容並不詳知。而千城和劉擎他們是年輕人,對這種排名比較之類的東西最為好奇,感興趣。千城雖然不在身邊,但是劉擎也是熟知五嶽錄內容的。
“五嶽錄記錄瑞國30大高手,其中第二十位,叫柳笛遠。他的做派就是,殺人前先吹笛子,等一曲吹完,笛聲落地,便拔劍殺人!”劉擎一隻手拉著何光的袖子,一隻手指著那個吹笛子的漢子,“應該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