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有一瞬間竟然恍惚了，以為自己和山斧身處天龍府中，在一次緝查案件的時候，山斧受了傷一樣。縱使是在破案，追兇，但那樣的時光是多麼的祥和又平靜。

“千城哥，我們怎麼辦呀？”

小山的問話將千城拉回到這個令人焦頭爛額的現實之中。但是千城現在並沒有答案，在管理軍隊，指揮戰陣這方面，千城可以說完全是個新手。雖然他還可以依靠胡三他們，但是，他們畢竟也只是百夫長而已。現在是一萬多的散兵遊勇，對陣精悍的三千騎兵，凶多吉少。

眼看著千城沒有反應，小山就要提高聲音，卻被一個聲音喝住了。

“行了，行了，沒事了！”聲音雖然虛弱，但是足以讓小山穩定下來。是山斧，他醒了。“小山，去給我弄點吃的。我餓了。”山斧接著說。

千城看著山斧想要起身，便俯身將其扶起來。

“兄弟，讓你受驚了！”山斧擠出一個笑容，“哎……丟人丟大發了吧！”

“怎麼會，大家都理解。能堅持到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千城寬慰道。又說，“說句不該說的，我觀察了一下，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現在，大家比之前可團結多了，有點同仇敵愾的感覺了。”

山斧點點頭，臉色恢復了些紅潤，“哎，那也不該發生，自己人誤殺自己人的錯誤。”

千城似乎明白了山斧精神突然崩潰的原因了，“斧子哥，你……”

“我，什麼？”山斧用力拍了一下千城的肩膀，“以前懟我沒商量，這會兒說話咋還費勁了？對了這會兒什麼時辰了？”

“已經丑時了。”

“還好，還好！”山斧鬆了一口氣，又對千城說，“好兄弟，這會還不睡，來看我？”

“睡啥呀，剛安頓完事情。害怕騎兵們夜裡再偷襲。”

“哎，給你添麻煩了！”山斧說出此話時，並沒有內疚之色。又說，“剛才你想說什麼？”

看山斧的狀態恢復的不錯，千城就放心地直說了，“斧子哥，你這突然病倒，是不是跟射殺自己人有關係呢？其實沒關係，戰場之上，什麼情況都會發生，我們大局為重。兄弟們也都理解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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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斧坐在床榻之上，一拍大腿，“哎，就是因為這個。沒想到這麼多年，竟然還落了這毛病了。”

看著千城詢問的眼神，山斧突然一頓。

千城感覺到山斧似乎不願意提及此事，便不再用咄咄的眼神看他了。

山斧略微沉思了一會，開口道，“這可是我的秘密。”

千城笑道，“哦，不能說，就不說了。不過，你得把這病克服了……”

“嘿嘿。”山斧恢復了往日的神情，“想要克服這病，我這秘密還必須得說出來。”

千城佯裝起身，“這麼重大的事情，我可不敢聽！”

“你小子，得了便宜賣乖！”山斧叫道，“我這病治不好，咱們眼前這關可就過不去了！”

“好好！”千城又裝作勉強，“我就勉為其難一聽吧！”

山斧瞪大了眼睛說，“你嚴肅點，這可是哥心中永遠的痛！”

於是千城趕緊正襟危坐，嚴肅地看著山斧，等待著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