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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董振五義憤填膺 ,張義安決心討逆

一九一七年,段祺瑞暗中支援張勳復辟,趕走了黎元洪,繼續實行軍閥統治,準備武力消滅革命黨。孫中山在廣州召集南下議員,組織了非常國會和軍政府,發動了討伐段祺瑞的護法戰爭。陝西境內陳樹藩不斷的加強對革命黨人的鎮壓,幾次三番的派兵攻打渭北革命軍,胡景翼只是採取消極的應付,暗中已經和渭北革命軍秘密來往。

陳樹藩為了切斷胡景翼和渭北革命軍的聯絡,同時控制胡景翼的發展,將胡景翼派遣至龍駒寨。胡景翼知道自已無力與陳樹藩對峙,只能無可奈何地撤兵龍駒寨。臨走的前一天,張義安收到胡景翼的告別來電時時,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張義安備補連連長董振五說,“給胡司令建議,不去!我們起義。要不是他陳樹藩叛變革命,我懂振武現在還在華山腳下讀書呢。我出來為什麼?為的就是消滅這個叛賊陳樹藩。”

董振五是陝西扶風人,生於一八九三年,自幼在本縣讀書。宣統三年,西安、鳳翔相繼光復,清軍由東西兩路夾擊陝西。西路一支五營由回軍統領崔正午指揮,由隴州(今隴縣)越過千陽直抵鳳翔;其主力七個營也經麟遊進抵鳳翔城北。守在鳳翔的秦隴復漢軍副大統領萬炳南見守城兵力單薄,急急向西安求援。

當時東路和西路乾州一帶戰事正緊,陝西軍政府已無機動兵力可調,除了抽出三個營西援外,又令臨潼曹印侯新近組建只有土槍和長矛、鍘刀的敢死軍西援。

董振五在曹印侯率部抵達鳳翔後參加了敢死軍。他作戰勇猛,機警過人,很快得到曹印侯的賞識。

年底,清軍乘曹印侯患病之機,集中兵力猛攻鳳翔城。在這危難之時,董振五勇敢地登上城牆,向守城士卒說明此戰的意義,然後手持鍘刀,縱身躍入敵營,其他兩百士兵也隨他從城上跳下。清軍見此情景,嚇得驚慌失措,紛紛後撤,董振武率眾追擊十多公里,一路斬殺清軍三百餘人。

陝西東西兩路戰爭結束後,曹印侯撤去了部屬,交出兵權,出遊東南;董鎮五也辭去軍職,離開家鄉。

一九一三年,曹印侯在漢口參與反袁事洩被捕,董鎮五聞訊急往營救,直到曹印侯獲釋出獄,才離鄂回到陝西。

同年冬天,曹印侯病逝杭州,董振五又赴浙迎回靈柩,將其安葬在華山腳下。從此,他就在華山之麓潛心讀書,不想再過問世間紛爭。

一九一四年六月,袁世凱派他的親信陸建章督陝。此人排除異已、鎮壓革命、濫殺無辜,西安及其周圍府縣,很快獄為之滿。董振五再也無法靜心讀書,於是又投入逐陸鬥爭。

驅陸鬥爭勝利之後,董鎮五對好友說:“我書生一個,不習兵。而且此時也不需要兵了。”於是,又回華山腳下讀書去了。

然而,他的善良願望很快就被陳樹藩的倒行逆施所破滅。

靠革命黨人登上陝西督軍寶座的陳樹藩,很快就把屠刀砍向革命黨人。他縱匪殃民,亂陝禍國,兇殘暴戾,較陸建章有過之無不及。董振五滿腔怒火走出書齋,投入駐渭北的胡景翼部下,立誓討逆,被委任為駐三原的張義安備補營連長。

“這個我知道,我何嘗不想滅掉這個叛賊呢?當年,陸丞武被擒,要不是胡司令極力推薦陳樹藩,恐怕現在的總督應該是胡,而不是陳。”張義安氣憤地說,“而他現在卻想把我們胡司令置於死地,而且肆意屠殺虐待革命軍,殘害人民。別說你,我現在恨不得把他一舉消滅。不過,我還是去一趟富平。”

張義安連夜飛騎趕往富平。

“這不是要置人於死地嗎?不去!看他陳樹藩能奈何?”張義安一見到胡景翼就憤憤的說。

“這個我清楚,只是 ···”胡景翼鎮靜自若地說。

“大不了反了!我們一起殺了陳樹藩這個狗賊!”

“不行,從目前來看,我們還沒有實力和陳樹藩對峙。如果莽撞行事,我們只能削弱我們的力量,得不償失。”胡景翼站在窗前,看著遠處,吐著煙霧。

“我們可以聯絡渭北革命軍, 一起對付陳樹藩。”張義安起身走到窗前,站在胡景翼身邊。

“等待時機吧,會有機會的。我們現在可以打,但是,根本沒有百分之百的勝算,就連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都沒有。如果打起來,只會做出無謂的犧牲,我們計程車兵都是娘生的。”胡景翼轉頭看著張義安,“暫且忍一時,先慢慢壯大我們的實力,到時,再一舉消滅陳樹藩。”

張義安默默點頭,只好暗自吞下這口惡氣。

一九一八年元月二十三日的這一天,陳樹藩派曾繼賢和嚴錫容帶領一個旅和一個團,浩浩蕩蕩開進三原。同時,張義安接到陳樹藩的調令,讓他接防富平。

二十四日這天,天氣陰沉沉的,張義安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以後,心裡稍微平靜一些,就拿著一本書,坐在桌前開始閱讀。

就在這時,警衛報告,有人求見。

張義安放下書,說,請進。

進來的是曾繼賢的部下,“你好,我們曾旅長有請。”

張義安想了想說,“好,隨後就到。”

張義安帶兩名警衛來到曾繼賢部,同時看見嚴錫龍也在,就連忙敬禮,說, “不知長官有何見教?”

“ 陳總督有令,讓你馬上轉到富平,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曾繼賢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一副傲慢的神色。

“曾旅長,我們需要處理一些士兵個人的事情,很快就開往富平。”張義安看著曾繼賢和嚴錫龍說。

“那好,越快越好。”嚴錫龍說。“當然了,我們會盡快回富平的。”張義安說。

張義安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走出曾繼賢的營部,心情萬分沉重。他剛才面對曾繼賢和嚴錫龍的那副傲慢神情時候,說實話,真想拿著機關槍天對著他的胸膛掃射,至少給他兩槍。但是,為了大局,他沒有。

張義安再也忍無可忍了。這天,董振五來找他,只說了一句,“把陳樹藩這兩支走狗幹掉吧,我只等你的命令!”

張義安在營部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在窗子前不知踱了多少個來回。他知道,陳樹藩已經把胡景翼調到了龍駒寨,現在又派兵駐進三原,明擺著是不信任。而且是步步緊逼,分明想置人於死地。

他知道三原的重要性,如果把三原讓出,整個局勢將會變得很被動。如果和陳軍對抗,很顯然是以卵擊石。現在,如果和胡司令商議,他一定不會讓自已冒這個險。最後,終於在黃昏的時候,靜靜的立在視窗,望著遠處樹梢的麻雀,下定了決心,三原不能失。萬不得已,只能鋌而走險。

“不可能吧?!我們只有一個營!”張義安的部下鄧寶珊聽後驚訝地說。

“你認為不可能?”張義安問。

“是的,我們只有一個營啊!他們是一個旅外加一個團五千多人呀!”鄧寶珊皺著眉頭道。

“這就對了,你都認為不可能,那麼,曾繼賢和嚴錫容更是穩坐泰山,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這就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我們要趁其不防,打他個落花流水。變不可能為可能。”張義安握緊拳頭說,“兵不在多,主要在於如何運用。我取主動,先發制人,敵人兵雖多而無備,勝算可操。”

“好!雖然我們只有一個營,但我覺得我們這個營每個士兵都是精兵猛將,一個能頂十個。要是我們能出其不意,那麼他們的一個旅和一個團將是一群待宰的羊。你這一套跟胡司令學的吧?”鄧寶珊越說越興奮。

“對,我們就給他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張義安說,“我寫兩份增援書,然後派人分別送給胡景翼、曹世英。”張義安一邊說著就動筆寫了。“陳賊欺人太甚,忍無可忍,決定今夜與賊決一死戰,以報十年的知遇,請火速回師,以善其後。”同時,寫給耀縣的曹世英,請他派兵支援。寫完之後,交與部下並囑咐“一定要嚴格保密,萬萬不可洩漏。”

“知道了,放心,一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的。”部下說完,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