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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盡收人心,濡須口劉封點將(6k)

帥位。

劉封斜倚憑几,雙目微閉。

虞翻捧著名冊,逐一點名。

能入帥帳的,基本都是虞翻的老熟人了,不熟的也沒資格入帥帳議事。

若摻雜幾個不熟的入帥帳,沒準第二日軍議內容就出現在滿寵的案頭。

片刻後。

虞翻點名結束,退到劉封身後,雙目如鷹眼一般盯著帳中眾將校,彷彿要將眾將校看穿一般。

若換作是孫權的軍議,虞翻如此做派就是極度的無禮,必會被孫權呵斥。

而如今,虞翻的身份擺在這裡,沒人敢對虞翻表達不滿。

更何況,虞翻今天要噴人,那是絕對不會留在第二天,且不會針對某個人,而是針對在場所有人。

即便是坐在帥位上的劉封,虞翻都照噴不誤。

虞翻的存在,變相的也讓眾將校對劉封也生出了幾分畏懼。

能容忍虞翻在身邊的人,要麼是受人辱罵都不敢反抗的懦夫,要麼是能容忍逆耳惡語的狠人。

很明顯。

劉封是狠人,不是懦夫。

“孤,欲兵分兩路。”

淡淡的聲音響起,劉封雖未睜眼,但氣場未減半分。

“主力沿江水入巢湖,經施水直抵合肥城下,封鎖河道,據水為勢,進圍合肥;側翼則走濡須口北上,經由廬江郡六安一帶,向壽春迂迴,佯攻壽春。”

劉封這次的戰術很正統。

主打的就是一個:以多欺少。

劉封統兵多年,還從未打過如此富裕的仗。

頭一回堂堂正正的以多欺少,對劉封而言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以前劉封用兵,基本都在萬人左右,最多不超過兩萬。

這次直接動用六萬!

且不管這六萬江東軍的戰鬥力如何,單就六萬人的排程就不是簡單的活,再加上江東特有的“流氓團伙”式部曲兵制,又增加了排程的難度。

以寡敵眾有以寡敵眾的打法。

人多勢眾有人多勢眾的打法。

關鍵在於:如何排程。

話說回來。

倘若這六萬是劉備的兵馬。

那就不是佯攻壽春了,而是主力攻壽春,偏軍圍合肥了。

合肥城小,不過數千人馬。

採取先取合肥的保守戰術,劉封是怕主力去了壽春,偏軍被滿寵“突臉”,直接變成了壽春和合肥前後夾擊。

蜀錦犒軍,只是增加了江東將士計程車氣,並未更改江東的部曲兵制。

沒有劉封在合肥壓場子,留在合肥的諸將校會不會互相推諉拖後腿,都是不可預知的。

再加上劉封這次攻打合肥,最核心的目的是樹立在江東的軍威,沒必要貪功冒進。

穩妥起見。

即便是殺雞,也得用牛刀。

任你計策多巧妙,我只以蠻力破之。

話音剛落。

潘璋就出列請命:“末將曾在合肥為將,知曉地理,願為先鋒!”

昔日潘璋前往合肥詐降,還是劉封給潘璋出的主意。

劉封原本是想讓潘璋效仿孟達,助孫權拿下合肥,這樣孫權就不會惦記荊州了。

不曾想,孫權擔心守不住合肥,在張遼復來時又直接棄城跑回了濡須口,白瞎了劉封給孫權謀劃的北上契機。

時也,命也。

孫權註定沒有合肥命!

“潘將軍驍勇持重,若為先鋒,定能令滿寵驚懼。若無人爭搶,此番北取合肥的先鋒印,就交與潘將軍。”

劉封不吝誇讚。

帳中將校,都是原屬於孫權的江東將校。

劉封得“哄著”。

不怕諸將校有沒有當先鋒的能力,就怕諸將校沒人爭搶先鋒印。

話音剛落。

徐盛出列爭道:“殿下何故小覷我等?論驍勇持重,又豈止潘將軍一人?末將徐盛,願請為先鋒!”

丁奉亦是出列:“要爭先鋒印,又豈能少了我丁奉?”

潘璋見狀微怒:“徐盛、丁奉,你二人如何敢跟我爭搶先鋒印?”

丁奉不甘示弱,回道:“先鋒大印,能者居之,如何不能爭搶?”

徐盛亦道:“你識合肥地理,莫非我不識合肥地理?若是不服,你我比個高低。”

爭執間。

心頭本就有些彆扭的全琮,冷不丁出聲:“至尊才離開濡須口幾日,你三人就爭著搶著當先鋒,豈不知羞?”

這話一出。

整個大帳變得寂靜無聲。

就連孫韶、孫桓、孫皎、孫奐這四個孫家人都驚愕的看向全琮。

不會說話,能不能別說話。

戰前生事,你是要鬧哪樣?

若對劉封有啥不滿,私下說說就行了,戰前軍議說這話,不就是在抽劉封的臉嗎?

我們孫家人都沒開口,你著什麼急?

更何況:當初若不是你在江陵城外被劉封單臂生擒,至於讓劉封在荊州橫行無阻嗎?

朱然和朱桓對視一眼,同樣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不過兩人識趣的都保持了沉默。

雖說劉封奪了孫權的兵權,但劉封對孫權的舊部並未有所苛刻。

眾人原有的利益,更是分毫未動,反而還拿出了三十萬匹蜀錦來犒軍。

而孫家人中。

孫慮就差當面喊劉封為義父了。

孫魯班更是對劉封多有欣賞。

如孫韶、孫桓、孫皎、孫奐,也未刻意排擠,而是保持了應有的信任,令四人統領原部且入賬軍議。

要恩有恩,要威有威。

這也是孫氏武將只是心中彆扭並未唱反調的原因。

不曾想。

孫氏武將沒跳出來,全琮這個非孫氏武將先跳出來了。

見眾人反應都有驚愕,潘璋、徐盛、丁奉三人更是怒目而視,全琮頓覺失言。

一時之間,全琮手足無措,僵硬當場,不知道該如何圓場。

而在劉封身後的虞翻,已經瞪圓了雙眸,鬍子一顫一顫的,有“噴人”的跡象。

田七則是下意識的按住了刀柄,只待劉封一聲令下,就要將全琮拿下。

帳中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緊張。

若是劉封處理不好,別說北伐合肥了,江東都得再次亂起來。

“哈哈哈——”

豪邁的笑聲響起。

卻見劉封起身,竟然直接向全琮作揖一禮,口中更稱:“孤原本還有擔憂,以為全將軍不願為孤盡力,適才見全將軍直言勸諫,方知是孤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孤又聞,昔日全將軍之父為桂陽太守時,曾令全將軍運穀米數千斛到吳郡交易物資,然而全將軍卻憐百姓疾苦,散用穀米,救濟貧民,如此仁義美德,令孤欽佩。

大戰在即,軍令本應果決而定,帥不疑將,將不疑帥。孤卻對眾人生疑,故意用激將法令眾人爭奪先鋒印,實是有損德行,孤實感汗顏。”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下,劉封又向潘璋三人拱手一禮:“請三位將軍暫停爭執,莫要誤會了全將軍對孤的良言勸諫,此戰就由潘將軍執先鋒印,徐盛、丁奉二將為副,可否?”

劉封聊聊幾句,就將全琮的失言,都視為自己的過錯一併攬之。

明知全琮失禮,卻故意拿全琮十六年前的事來渲染全琮有仁義美德,同時又故意貶低自己,將爭執都歸咎於自己濫用激將法有損德行。

最後再順勢讓潘璋三人都為先鋒,主打一個下屬犯錯上司背鍋,面子裡子都給全琮留了。

全琮更是驚愕不已。

這若換成是孫權,別說下屬犯錯上司背鍋了,即便孫權真的錯了也不會當眾致歉,這有損上位者的威嚴。

然而劉封。

卻坦然的將全琮的過失直接背到了自己身上,更是當眾貶低自己承認錯誤,絲毫不在意如此行為有可能折損威嚴。

看劉封的反應,一看就不是一回兩回了,只有經常替下屬“攬責”,才會如此的行雲流水。

【傳言燕王劉封,善養士卒,今日觀之,傳言不虛啊。是我淺薄了。】

昔日被劉封單臂生擒,全琮一直都不服氣,這六年間也頗為刻苦,一心想討回恥辱。

結果還沒等全琮有機會捲土重來,孫權就直接投了。

這讓全琮心中窩著不少的怨氣。

故而方才見潘璋三人為了先鋒印爭執時,全琮沒能按捺住,直接就將心底的真實想法脫口而出了。

本以為這事無法善了。

卻驚見劉封竟直接將自己的過失背了!

如此器量,饒是全琮內心再有怨氣,此刻也消弭無蹤。

全琮暗歎一聲,單膝一跪,拱手請罪:“此非殿下之錯,實乃末將對殿下心有怨言,不忿出言,願受責罰。”

雖然劉封主動攬責,但全琮也是有強烈自尊心的人。

讓全琮就這麼坦然的接受了劉封的攬責,全琮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全將軍,快快請起!”

劉封上前幾步,扶起全琮,善言安撫,又躬身拍了拍全琮膝上的灰塵。

這一幕,看得全琮及眾人的心情更是複雜。

掃了眾將校一眼,見眾人眼神各異,劉封又轉身回到帥位,取下頭盔,又取小刀,當著眾將校面,割下一縷頭髮。

看得眾人驚駭不已。

“殿下,你這是?”全琮近前一步,驚愕呼問。

劉封握住斷髮,凝視眾人:“昔日各為其主,會有怨言,皆乃人之常情,非全將軍之過。

今日孤割發明志,只願與全將軍及諸君,盡棄前嫌。至今以後,諸君皆為孤之袍澤,若孤事後行小人之舉,挾怨報復,當如此發!”

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帳中迴盪。

不論是全琮,還是對劉封有別扭的孫氏武將,亦或者隱藏按捺了怨氣的非孫氏武將,此刻都被劉封的行為給震住了。

按當前時代的觀念: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以劉封的身份、地位、名望,割發明志,並不亞於對洛水起誓。

眾人沒有想到。

劉封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割發明志,只是為了向全琮和帳內眾人表明: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更不會挾怨報復。

陸遜側頭掃了一眼眾人,更是暗暗驚歎:厚賞在前,攬責在中,割發在後,今日之後,即便吳王再有反覆之心,帳中將校也無人會追隨了,燕王器量,古今罕見啊。

想到這裡。

一直沉默未語的陸遜,出列大喝:“將帥齊心,合肥必破!末將陸遜,願引偏軍佯攻壽春,為殿下及諸君抵擋壽春賊兵!”

眾人本就因劉封的器量逐漸捐棄了前嫌,此刻又有陸遜出列請戰,紛紛抬頭望向劉封,眼中都有激動之色。

“有諸君相助,何愁曹賊不滅!”

劉封大笑三聲,用力一擲,小刀嵌入懸掛的地圖上,正中合肥城。

“眾將聽令!”

一聲大喝,眾將整齊抱拳待命。

“令,潘璋為先鋒正將,徐盛、丁奉為先鋒副將,引一萬兵馬為先鋒,立寨搦戰!”

“得令!”

“令,全琮為次軍正將,孫皎、孫奐為此軍副將,引一萬兵馬為接應,多立旌旗,以揚聲勢。”

“得令!”

“令,陸遜為偏軍正將,謝旌、李異為偏軍副將,引一萬兵馬入六安,斷絕水路險要,阻擋壽春賊兵。”

“得令!”

“其餘諸將,與孤同往合肥,孤欲與諸君於合肥城中,張燈結綵,辭舊迎新,以彰我大漢軍威,顯我江東男兒之志!”

“得令!”

“.......”

要想在合肥城中張燈結綵、辭舊迎新,就意味著劉封要在今年年底拿下合肥。

能不能拿下雖然不知,但劉封的豪氣令眾將校心情激昂。

一個個的軍令下達,眾將校各自抱拳離帳,自去整軍。

而在帳中。

虞翻卻是冷著臉,默默的將插在地圖上的小刀取下,心疼的摸了摸被小刀損壞的羊皮地圖。

“殿下,地圖的繪製是很費時的。方才投擲的那一刀純粹是多此一舉,除了耍下威風,別無用處!”

虞翻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劉封“飛刀耍帥”的動作。

看起來很威風,受傷的是地圖。

劉封面色一僵:“仲翔公,這只是小失誤。”

虞翻眼一瞪:“小失誤?地圖是我繪製的,不是殿下你繪製的。殿下一個小失誤,就要讓我再繪製新的地圖嗎?”

劉封訕訕一笑。

都六十歲的老頭了,怎還這般暴脾氣......

將虞翻安撫住,劉封又令人將曹休押上。

還不到五十的曹休,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鬚髮半白,面容憔悴。

饒是劉封,亦有些感慨:人在低谷的時候最容易衰老,想要長壽,就不能太焦慮,瞧瞧賈詡,都活到了七八十歲,尤其是鍾繇,七十多歲還能生出個鐘會。

而如曹丕、曹彰、曹植、曹休、夏侯尚、曹真,曹叡.....,貌似就沒個長壽的,基本都是壯年而逝。

人最不能內耗的就是自己。

只要不跟自己內耗,那就能耗死敵人。

“曹文烈,是孤高看你了。看來你在曹丕心中的地位,不如曹仁啊。”劉封斜倚憑几,語氣中有嘲諷和佯裝的“失落”。

曹休抬頭冷笑:“劉封,我早就說了,可速殺我。你卻以為能拿我去交換好處,如今竹籃打水,什麼好處都撈不著,可有後悔?”

劉封佯裝輕嘆:“說不後悔,肯定是假的。所以孤決定,放你離開。”

曹休一愣,隨即警覺:“放我離開?劉封,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別以為你能誑我!可速殺我!”

劉封呵呵一笑:“曹文烈。明人不說暗話,你若真想死,大可絕食自盡,何必等孤來下令?猶豫了幾個月,頭髮都白了一半,你不也沒下定決心自盡嗎?”

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曹休臉色大變,怒意泛起:“劉封小兒,要殺就殺,何必辱我!”

如劉封所言。

曹休這幾個月的確有想過自盡。

只是每次有這想法的時候,曹休又猶豫了。

猶豫又猶豫,焦慮又焦慮,才導致頭髮白了一半。

也幸虧是曹休沒帶傷。

否則都不用絕食,就會如史載一般癰發背而死。

面對曹休的憤怒,劉封依舊淡定如常,反而如拉家常一般跟曹休閒聊:“曹文烈,這裡也沒外人,孤就跟你談點有深度的話題吧。”

曹休蹙眉,不知道劉封到底揣著什麼意圖。

只是直覺告訴曹休,劉封必定沒安好心。

劉封似乎真不將曹休當“外人”,徐徐又道:“昔日曹孟德在時,曾言天下英雄只有曹孟德和家父。

以前孤還太不能理解,這天下英雄甚多,又豈會只有曹孟德和家父二人?

後來年長了,經歷的事多了,孤也能體會曹孟德當時的心情了。

皇宮雖然高貴,但只是一座圍城。

城裡的人貪圖安逸渾然不知危險,城外的人又貪圖高貴一心想取而代之。

卻不知。

不論是如今的山陽公劉協,還是自詡受天應命的曹丕,都只是受制於世家的傀儡罷了,這也是為何,曹丕會推行九品中正制,主動讓皇權受世家約束。

桓、靈以來天下動亂的根本原因,也不在於皇帝,不在於黃巾之亂和董卓之亂,而在於世家大族的勢力膨脹太快,皇帝淪為世家傀儡,為天下大亂背上汙名罷了。”

看著逐漸驚愕的曹休。

劉封冷笑一聲:“曹丕,非是不想救你,而是他救不了你……如今的曹丕,根本就控制不了北方諸州的官吏士民。比起劉協,曹丕也就多了幾個宗室罷了。

只可惜,夏侯惇早死,曹仁年邁,曹彰曹植又不服曹丕,曹洪因立場問題而不受曹丕待見,又有傳聞稱夏侯尚因美妾被曹丕絞殺而臥病在床不能統兵,如今你曹休又被孤生擒。

曹丕身邊能用者,唯有曹真一人。

然而曹真雖有才能,但終究只有一人,顧內就不能顧外,顧外就不能顧內,早晚必被世家大族的才俊架空權力。

就如同昔日的大將軍何進一般,被袁紹算計而死於宦官之手,令人唏噓。”

曹休蹙眉冷哼:“劉封,你說這麼多,不外乎是想讓我回去與你口中的‘世家大族’爭權奪利,想讓我引起大魏的內亂,你就可以從中漁利。你真以為我不知?”

劉封撫掌:“沒錯。孤,就是這麼想的!

可你即便知道了孤的意圖,又能如何?你不與孤口中的世家大族爭權奪利,曹丕就必然會被架空。

即便曹丕不被架空,曹丕的子孫後代也會被架空,有孤這個強敵在外,若不用世家大族的才俊,就憑曹氏和夏侯氏那群年輕小輩,又如何能擔當大任?

雖有張郃、徐晃、于禁等為爪牙,然而這等寒門崛起的大將,都是一代而終,父輩為虎,子輩為犬。張遼之子、樂進之子、張郃之子、于禁之子、徐晃之子,可還有上陣為將的本事?

宗族無人,爪牙無後,試問:曹丕與劉協,還有何區別?

孤,用的是陽謀,還會怕你猜到孤的意圖嗎?”

曹休臉色大變。

雖然很惱恨劉封想利用自己來製造內亂,但劉封的話卻又直指核心。

曹丕的宗族爪牙都沒人能擔當大任了,就只有讓外姓世家來擔當大任,豈不是拱手將權力外放,諸事都得依賴世家大族的才俊?

就如劉封所問:曹丕與劉協,還有何區別?

為何曹操一直都以宗族為主將?

不就是防著世家大族掌握軍權嗎?

曹操自個兒就是靠這個方式架空劉協的,當然也會防著被外姓架空。

曹休不得不承認:劉封挖得坑,自己還得主動去跳。

“哼!放了我,你會後悔的!”即便如此,曹休的尊嚴依舊不允許曹休向劉封低頭。

劉封將桌上的帛書拋向曹休:“孤一生行事,從不後悔。再送你一個厚禮吧,此制,乃科舉取士,更勝於陳群的九品中正制。

你想跟北方的世家大族們爭權奪利,只會匹夫之勇,可成不了事。

孤知道你心中有疑惑,為何孤會如此大方,孤也不瞞你:此制若成,孤只需要在軍事上擊敗曹丕;若不成,孤即便敗了曹丕,還得再與世家大族的才俊相爭。”

曹休拾起帛書,快速的掃了一眼,心中大為震撼。

都是官場上混的,曹休自然能看得明白科舉取士和九品中正制的區別和利弊。

“劉封,你可真是狡詐,這是一心想引起大魏的內亂啊。”曹休合起帛書,死死的握住。

劉封笑容不改:“可孤,也沒否認啊。用與不用,都在於你。孤倒是很期待,你這個曹家千里駒,回到洛陽後,會如何抉擇。

快馬,孤早已準備,逃的時候,跑快一點,否則跑到一半又被孤的先鋒擒獲,孤也會很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