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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江東無善戰的王?劉封即王(一更)

柴桑水寨中。

劉封斜倚憑几坐於主位。

左右漢吳將士分立。

以關興為首的漢軍將校立在左邊,以周魴為首的吳軍將校立在右邊。

昔日仇敵,今日同袍。

被五花大綁的曹休,精神萎靡的立在中間。

一戰。

僅僅一戰!

昔日意氣風發的曹休,今日卻淪為了階下囚。

曹休悔嗎?

悔!

肯定悔!

悔不聽於禁的勸告,悔不聽曹丕的詔命。

驕矜自大,目中無人,自以為是......

比起昔日曹仁被劉備生擒,今日曹休被劉封生擒,更顯曹休的愚蠢。

曹仁被劉備生擒,那屬於被迫無奈,主責在曹丕,曹仁是非戰之罪。

若曹丕能同意曹仁焚燒襄陽和樊城且退守宛城的上書,即便劉備再能打,也無法生擒曹仁。

曹休則不同。

曹休是主動出擊,貪功冒進,孤軍深入......

于禁的勸諫不聽,曹丕的詔命不聽,董岑和邵南的反向勸諫不聽,裨將的勸諫不聽....

完美的錯過了每一次能全身而退的契機。

遙想昔日漢中之戰時,曹休也曾識破劉備的疑兵之計,且在下辨與曹洪等人擊破吳蘭,讓張飛無奈敗走。

不過那時的曹休是曹洪的參軍而非主將,也說不出“於文則,我才是徵東將軍”這類的屁話。

似這樣的錯誤,不僅曹休會犯,還有很多人也會犯。

譬如袁紹、曹操、劉備、關羽、孫權等等,漢末諸雄,幾乎就沒有不犯驕矜自大錯誤的。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提劉封的前瞻性了。

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走到哪,都會將“虞噴子”帶上。

哪怕“虞噴子”有時候噴得沒道理,但那劈頭蓋臉的呵斥也能讓劉封在罵聲中冷靜。

一如李世民身邊會留一個“魏噴子”一樣,不怕噴得是否正確,就怕沒人敢噴。

人的本性大抵一樣。

掌握的權力小實力弱的時候,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犯個錯誤就萬劫不復。

一旦掌握的權力大實力強了,就會忘乎所以,以為“舉世獨蠢我獨智”,驕矜自大,小覷天下。

相較於曹休的萎靡,右列的周魴、徐盛、丁奉等吳軍將校臉上都有掩飾不住的敬畏。

敬的是劉封身份,畏的是劉封手段。

尤其是以前跟劉封對陣過的徐盛、丁奉,更是對劉封充滿了忌憚和懼意。

雖說劉封單單是謀劃和準備都用了幾個月,但最終呈現在眾人眼前的卻是:一戰擒曹休!

即便是史書上,同樣也會以春秋筆法來記載劉封“一戰擒曹休”的大功。

至於曹魏一方是否有其他方面的原因綜合影響到了曹休被擒,亦或者劉封在這幾個月的謀劃中遇到了哪些失敗和困難,史書是不會記載的,旁人也不會在意的。

今日之後。

天下都將傳頌劉封“一戰擒曹休”,既震江東,亦震曹魏,些許質疑的聲音也全都會被掩蓋隱瞞,一切都會為了劉封的政治需求而鋪路。

【幸好不再是敵人。】

徐盛暗暗慶幸,丁奉亦是如此想法。

若孫權想要繼續跟劉封爭鋒,徐盛和丁奉也不會背叛孫權,只不過真要再面對劉封時,兩人不會有取勝之心只會有赴死之意。

沒有取勝之心,是承認與劉封的差距;有赴死之心,是報答孫權的知遇之恩。

不僅徐盛丁奉如此想,在場的吳軍將校皆是如此想。

孫權選擇跟劉封聯手,是政治述求,是立場需要,甚至還會有不該有的想法。

而在場的吳軍將校,則是單純的害怕劉封!

反觀左列的漢軍將士,則是個個兒昂頭挺胸,面有驕傲。

一場勝利,能滋生信心。

接連的勝利,滋生的就是信仰。

如今的劉封,就是劉備麾下最善戰的。

孫權偷襲南郡,是劉封力挽狂瀾。

南中豪族生亂,是劉封平推南中。

劉備要奪襄樊,是劉封擋住西線。

曹丕南征孫權,是劉封奇襲石陽。

劉備要奪雍涼,是劉封奇襲長安。

而如今。

劉封又生擒了曹休,震懾了江東!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論功績,用“戰神”來形容劉封亦不為過。

論軍中威望,劉封如今也僅次於劉備,與大將軍關羽也不妨多讓了。

若不是劉備對劉封極為器重和寵溺,劉禪對劉封也貫徹了“兄弟之禮”,劉封沒有感受到“嫡爭”和“功高蓋主”的危險,劉封都能走李世民路線了。

“曹文烈,你覺得曹丕會如換曹仁一般,拿城池來換你的性命嗎?”

劉封淡淡的聲音,在曹休耳邊響起。

若要殺曹休,劉封在戰場上也是有機會殺曹休的。

之所以大費周章的挖陷馬坑又言語激怒曹休,就是為了能順利的生擒曹休,且不讓曹休缺胳膊短腿。

一個活著且健全的曹休,比一個死了或殘了的曹休,更有價值!

比曹休更善戰的不是沒有,為什麼唯獨曹休是曹丕的徵東將軍?

本質在於曹休姓曹!

曹丕需要曹家人執掌兵權來集中權力,至於能力,相對而言就其次了。

劉封也不在乎放走曹休。

甚至於。

劉封更希望曹休繼續回去統兵。

相對於曹休知恥而後勇,劉封更相信曹休稟性難移。

擒一次,換一城,多麼美妙的事!

當然。

劉封只是娛樂性的想一想。

換一次就夠了,換兩次三次,那就太高估曹休的價值了。

即便曹丕願意換,曹丕麾下的文武重臣也得反對。

曹休此刻也是傲氣,即便精神萎靡也不願向劉封屈服:“要殺就殺,何必多言。你以為我是懼死之人嗎?”

劉封輕笑:“曹文烈,孤乃好意,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雖然你的確不是智勇名將,但只要你姓曹就足夠了。

就如同昔日的夏侯惇一樣,打仗沒贏過,升官沒停過,並非曹操不知道夏侯惇不善戰,而是曹操深知,若無宗室大將執掌大權,睡覺都不踏實。”

曹休聽得一陣窩火。

雖然劉封說得很有道理,但聽在曹休耳中卻是極為刺耳。

什麼叫我不是智勇名將?

什麼叫夏侯大將軍打仗沒贏過身官沒停過?

我靠的是真本事,不是宗室親戚關係!

“劉封,你到底想說什麼?”曹休氣呼呼地問道。

劉封笑道:“孤方才就說了,孤想知道,曹丕是否會如換曹仁一般,拿城池來換你的性命。你說孤是換平春好,還是換壽春好?令孤很糾結啊,不如你來替孤選一選?”

“我豈能受此羞辱!可速殺我!”曹休不想跟劉封討論這個問題,頭再次往旁側一偏。

死則死矣,有何可懼。

我曹休豈懼死乎?

劉封向關興舉目示意。

關興會意出列:“如今曹休被擒,淮南一帶的偽魏諸將必定人心惶惶,可再釋放流言稱‘曹休已降’,聚兵入淮南,先取合肥,再取壽春。”

曹休面色大變:“賊子!你敢汙我名?”

關興冷笑:“你一個被生擒的,莫非還有美名不成?”

一旁的周魴疑惑問道:“既然曹休被擒,為何不直接去取平春,而要先取合肥?豈不是舍易而求難?”

關興不假思索:“平春唾手可得之地,何須去取?這還得感謝曹休,將於禁留在了平春啊。”

曹休想到了關興送給於禁的書信,心下大駭,試探反問:“不可能,于禁怎會被你策反?于禁妻兒都在洛陽,若是反叛,其妻兒必受屠戮。休想用離間之計!”

關興呵呵一笑:“于禁跟著文聘守石陽,文聘死,于禁獨逃;于禁跟著你守平春,你被擒,于禁獨存。即便於禁沒有被我策反,他也難辭其咎。

我都能想到的,于禁又豈會想不到?你覺得於禁是一個會顧及妻兒性命的人嗎?

若於禁真是這樣的人,樊城之敗時就應該如龐德一般引頸受戮,石陽之敗時就應該與文聘同死沙場。

曹文烈,不妨你我打個賭,看那于禁在得知你被生擒後,是獻城投降,還是據城頑抗?”

曹休只感覺一股冷意自腳底生出。

平春,休矣!

見曹休的精神變得萎靡,劉封揮了揮手,讓力士將曹休押下去,好生看押。

隨後。

劉封又看向徐盛丁奉:“兵貴神速,徐盛、丁奉二將,可引柴桑水軍,速往濡須口,勸吳王兵發合肥。”

徐盛、丁奉對視一眼,紛紛領命而去。

劉封則單獨留下了周魴。

“周太守立此大功,不知今後有何打算?”

周魴是吳郡豪族,又是舉孝廉入仕,在江東有不小的名望。

劉封想要執掌江東,就必然要拉攏江東的豪族。

周魴不是愚人。

見劉封單獨留下自己又詢問今後打算,立馬就領會到了劉封的招攬之心。

江東如今的現狀以及天下的格局,周魴同樣看得很清晰。

孫權已經日暮西山。

繼續依附孫權,只能一步步的跟著孫權走向黑暗。

這次肯盡心盡力的用詐降計,周魴也存有在劉封面前表現才能的心思。

想到這裡。

周魴試探性的答道:“不瞞殿下,我才疏學淺,不敢與古今賢才比肩,如今僥倖當了鄱陽太守,只求矜矜業業,獎善懲惡,不讓百姓受苦。”

見周魴回答謹慎,劉封也聽出了周魴的試探之意,遂又道:“自古以來,賢才如過江之鯽,然而能名垂青史者,寥寥無幾。

究其原因,在於大多數的賢才,未能相中明主,明主不能成大業,賢才又如何能名留青史?

方今天下,既非董卓之後群雄逐鹿,又非赤壁之後三足鼎立,曹丕篡漢立魏,假正統之名而招募北方賢才為之所用,孤父皇以漢室血脈繼承高祖基業而招募南方賢才為之所用。

孫權雖曾虎踞江東,但如今勢力衰敗,早晚都會消亡,縱然孫權尚有悍將死士盤踞左右,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與水賊流寇一般無二。

先賢有言: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孤欲執掌江東,正缺能人賢士為孤所用。周太守智勇不弱於曹休,又割發載義,成孤大事,功名當書之竹帛,為後人敬仰。

若周太守不嫌孤出身寒微,孤欲請周太守出任車騎將軍長史一職,待孤執掌江東後,周太守便是新任的揚州刺史!”

周魴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不論是車騎將軍長史還是揚州刺史,那都是常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只能仰望的存在。

而現在。

劉封直接就將兩個職位都丟擲來用於招攬自己!

常言道:士為知己者死。

然而,何為知己?

知己不是一句空談,彷彿瞭解了自己,而是要拿出實際的實惠,來滿足自己內心的慾望。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周魴,同樣太想進步了!

拒絕劉封的招攬?

劉封是誰?

大漢皇帝劉備最得意的長子、太子劉禪最敬仰的長兄、大漢車騎將軍、受封燕王、軍中戰神......

當世權力最大的幾個人之一,親自招攬。

傻了才拒絕!

難道要在今後老了後,來一句“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恩義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明主說四個字:萬死不辭!”

不是周魴不願跟著孫權,實在是劉封給得太多了!

饒是周魴心性沉穩勝於常人,此刻也忍不住心緒激盪。

良久。

周魴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盡力保持平和的心態,作揖一禮:“承蒙殿下信任,若殿下不嫌我才疏學淺,願為殿下效力,萬死不辭!”

劉封大笑,離席扶起周魴:“有子魚相助,孤無憂矣!”

之所以會親睞周魴,除了周魴本身的才能外,劉封還看中了周魴的子孫。

尤其是周魴的兒子周處,這位的名頭可比周魴要強太多了。

單就“周處除三害”的故事,就流傳千百年。

拋開傳聞傳記的濾鏡,周處以及周處兒子周玘都是一時之傑。

周魴能旺三代,就意味著,只要君王不胡亂猜忌,這就是三代忠烈之臣。

至於三代之後。

劉封也管不了太遠。

這世間沒有千年的皇朝,只需管好在世百年子孫三代,就足夠了。

既然選擇了投效劉封,周魴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直言問道:“殿下真要先取合肥?”

劉封不答反問:“子魚以為,是合肥易取,還是平春易取?”

周魴不假思索:“自然是平春易取!合肥城池堅固,極難攻取,即便僥倖取了合肥,還得面臨曹丕在淮南、豫州和徐州的兵馬反撲。

江東之兵,雖善水戰,但不善陸戰,得了合肥也難以固守,先前吳王就曾趁著張遼病重拿下過一次合肥,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合肥。

反觀平春。

曹休新敗,于禁又身處嫌疑之地,即便於禁不會被策反也可用離間計,將其調離平春,以大勝之威攻取平春,易如反掌。

若取平春,則義陽諸關也唾手可得,再據險而守,縱是曹丕派大軍來攻,善於陸戰的荊州之兵也能固守。”

話音剛落,劉封的大笑聲隨之響起。

周魴不解:“殿下,可是我有說錯?”

劉封止住笑聲,揮袖豪聲:“子魚,你也是驍勇之人,怎也說出‘江東之兵,雖善水戰但不善陸戰’這等話來?

自古江東多才俊,吳越多豪傑;遠有項羽以八千子弟兵橫掃大秦,近有孫策數年定江東令曹操驚歎。

春秋時,吳王闔閭與伍子胥、孫武只率三萬精銳,就擊敗楚軍二十萬大軍,更是佔領楚都。

不是江東之兵不善陸戰,而是江東之兵沒有一個善戰的王,沒有一個可以帶著他們所向披靡的王!”

看著周魴眼中的驚愕,劉封的語氣更是鏗鏘:“只打平春能顯什麼本事?孤不但要打合肥,還要打壽春!且孤,只用江東之兵!”

真正的王者,即便只有一人一劍,也能有睥睨天下所向無敵的壯闊豪氣。

而現在。

在周魴眼中的劉封,就是這樣的王者!

那句“江東多才俊,吳越多豪傑”聽得周魴心潮澎湃,那句“且孤,只用江東之兵”聽得周魴激動難耐。

是江東之兵不善戰嗎?

不!

只是江東之兵缺一個善戰的王!

王劍所指,天下披靡。

強忍內心的激動,周魴又有擔憂:“可江東之兵,未必肯聽殿下指揮,吳王雖然同意了殿下的條件,但兵權依舊在吳王手中。”

劉封嘁了一聲:“孤能擒曹休,自然也能擒孫權。孫權若想體面,就主動奉上劍印,若不想體面,孤就替他體面。”

擒曹休。

只是劉封平江東的第一步。

先釜底抽薪斷調孫權與曹丕聯手的可能,然後再借大勝之威向孫權索要兵權。

劉封只是讓徐盛、丁奉去勸孫權發兵合肥,可沒打算讓孫權親征合肥。

要定江東,奪兵權是第一步,立軍威是第二步。

就如昔日在上庸時,劉封奪了孟達兵權後,是需要帶著孟達的兵打勝仗,才能真正立軍威。

若讓孫權親征合肥。

敗了,江東兵士氣更是低迷。

勝了,反讓孫權立了軍威。

以孫權的反覆性格,若真讓孫權在合肥立了軍威,估計孫權第二天就會派人去跟曹丕談判。

這不是劉封願意看到的。

劉封要的是獨吞江東!

然後帶著江東之兵征討合肥、攻取壽春,真正意義上執掌江東!

而非留個孫權在那暗中搞事。

周魴恍然。

同時。

周魴內心也暗暗慶幸,慶幸選擇效力劉封。

若執意要跟著孫權,那麼孫權勢力在江東徹底覆滅的時候,也就是周魴被閒置的時候。

對於太想進步的周魴,被閒置是不能接受的。

誰又能真正拒絕權力的誘惑?

肉就一塊。

要麼當人上人分肉吃,要麼當人下人沒肉吃。

周魴,想當吃肉的人!

接下來的幾日。

劉封沒有離開柴桑,而是讓關興調派了大量的荊州官吏入鄱陽協助周魴安撫鄱陽諸縣士民。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

只打不治,很容易被人策反後方。

更何況。

現在急的也不是劉封。

曹休被擒,最著急的是平春的于禁、合肥的滿寵等人。

劉封要先等等看,看曹丕會如何應對。

是拿城池換人,還是聚兵來爭。

換人有換人的應對,兵爭有兵爭的應對。

同時。

劉封還要等孫權的應對。

陸遜忽悠孫權的時候,替孫權描繪的藍圖是:曹休若敗,孫權就可再伐合肥,再與劉封聯手攻打壽春,不僅至尊多年夙願能實現,還可名震天下。

然而這個前提是:劉封會趁著曹休兵敗取平春和義陽,佔淮水上游。

而現在。

劉封在柴桑按兵不動,還讓徐盛、丁奉將柴桑水軍大半都帶去了濡須口。

問題來了。

柴桑現在歸誰?

鄱陽現在歸誰?

沒有劉封分兵打平春、義陽吸引曹魏的大軍,孫權又如何趁機去打合肥?

不打下合肥,孫權又如何立軍威?

換而言之:不僅曹休被誑了,孫權同樣被誑了。

故而。

當徐盛、丁奉帶著柴桑水軍返回濡須口,又興沖沖的向孫權報喜,以及告訴孫權劉封的下一步戰略意圖後,孫權整個人都呆了。

“燕王不先打平春?”孫權語氣中不甘心。

徐盛不明其意,再次道:“平春如今唾手可得,燕王殿下認為沒必要再分兵去打平春,故而先令我等引柴桑水軍入濡須口,先取合肥,再取壽春。”

孫權的嘴角泛起苦澀。

果然!

劉封小兒,果然不安好心!

這是在防著孤啊!

孫權已經猜到了劉封的意圖。

當劉封和孫權同時攻打合肥時,誰是主將?

很明顯。

劉封才是主將!

劉封是燕王又是車騎將軍,哪怕孫權頭上還掛著“吳王”的封號,也是位於劉封之下的。

苦澀的同時,孫權又有些憤怒。

“名震天下,功成身退”的藍圖是陸遜為孫權勾勒的,現在的情況卻跟陸遜勾勒的藍圖不一樣了。

孫權,拿不到想要的好處!

“傳陸遜來見孤!”

孫權隱藏了內心的憤怒,沒有在徐盛和丁奉面前表現出來。

雖然徐盛和丁奉是孫權一手提拔的軍中驍將,但觀徐盛和丁奉兩人言語中對劉封的敬畏,孫權的疑心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