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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天時至,武關來了個夏侯楙(加更)

郭淮的軍報先至長安。

由於安定郡楊條等地方豪強劫持官吏、據守隴東要地月支城響應諸葛亮,對長安的側翼構成了極大威脅。

故而。

剛冊封為大魏太子、督雍涼二州軍事的曹叡在與徵西將軍曹真商議後,決定由曹真前往安定郡平叛,曹叡則留守長安負責排程雍、涼軍務。

如此安排。

可在不影響雍、涼軍務排程的前提下,儘快平定月支城的叛亂。

若不能速平叛亂,時間越久,響應諸葛亮的越多,屆時就更難收場了。

諸縣地方豪強都不是傻子。

自諸葛亮兵出隴右後,漢魏雙方在軍事上的表現會決定諸縣豪強是尊漢還是尊魏。

對地方豪強而言,忠君為國太虛幻,保家衛族最緊要。

若漢更強勢,那歸漢才是最佳的生存抉擇;反之,若漢不夠強勢,自然也不會有豪強願意歸漢。

長安舊殿。

曹真之子曹爽快步入內,將郭淮的最新軍報送到大魏太子曹叡手中。

“殿下,雍州刺史郭淮再次請求增援。”曹爽眉宇間有英氣,亦有躍躍欲試之態。

顯然,曹爽有增援隴右的想法。

還未等曹叡看完郭淮送來的軍報,曹爽又開口請命:“徵西將軍尚在安定郡平叛,難以抽身前往,不如暫由我引兵增援隴右。”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

雖說楊秋在街亭被擋住已經證明了漢軍在隴右的兇猛,但曹爽依舊認為不是漢軍太猛而是楊秋太菜。

我上我行!

曹叡不置可否,仔細的瀏覽郭淮的軍報。

這不是郭淮第一次求援了。

類似的求援,郭淮已經送了好幾份了。

只因關中調兵調糧都需要時間、安定郡又出現民叛、且楊秋已經引先鋒先至,故而郭淮的求援一直被擱置。

而這次求援又跟以往幾次求援不同,郭淮在信中明確表示:請調武關的張郃增援隴右!

顯然。

郭淮對隴右的局勢很擔憂,對增援隴右的楊秋很不滿。

甚至於。

郭淮在信中的語氣都似在責備長安的排程有問題,竟然只派楊秋增援隴右,倘若增援隴右的是張郃,諸葛亮早就退兵了。

言下之意:是長安的決策問題導致隴右的漢軍聲勢日盛。

若從隴西郡太守遊楚守隴西郡這一點來看,郭淮說得也並沒錯。

當天水、南安諸縣都投降的時候,遊楚堅持讓眾郡吏守上一個月,稱一個月後增援不至就可以投降。

結果。

遊楚不僅沒能等到增援,還被諸葛亮收買了大半的豪強士民,導致隴西失守遊楚也不得不逃往金城。

也間接導致涼州刺史孟建不敢與諸葛亮爭鋒,只敢與諸葛亮論舊情來保守涼州。

這就是為何郭淮對楊秋很不滿的原因。

沒那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連個街亭都攻不破,要之何用?

曹叡放下軍報,揉了揉額頭。

隴右的局勢,比曹叡預料中更嚴重。

諸葛亮的推進速度太快了!

一個月的時間就得了三郡,意味著三郡幾乎沒出現有效的反抗,諸縣更可能都是被勸降的!

再想到連最北邊的安定郡都有豪強響應,曹叡更感頭疼。

對曹叡而言,被冊封為大魏太子且督雍、涼軍務,是政治地位躍遷的一次考驗。

成了,曹叡的太子地位就會變得穩固,哪怕曹丕心中再不喜也得承認曹叡是大魏未來的繼承人。

這也是曹叡能為母報仇的一個絕佳契機。

甄宓被賜死,是曹叡永遠的痛。

敗了,別說穩固太子地位了,曹丕都不會承認曹叡是太子,冊封太子的一應禮儀都還沒開始,即便取締了曹叡和群臣也無話可說。

曹爽見曹叡不言語,不由有些急切:“我自幼勤勉武藝兵法,可為殿下分憂。”

若曹真在這,必會駁斥曹爽不知輕重,自以為是。

恰巧曹真不在,曹爽自恃跟曹叡關係親近,想要取得統兵的機會。

曹爽自信:昔日曹休年少時能被稱為曹家千里駒,我曹爽亦可享有“曹家千里駒”之名!

曹叡眉頭微蹙。

雖說曹叡的年齡也不大,但曹叡自小是跟著曹操見識了不少大場面的。

曹操更是贊曰“我基於爾三世矣”。

可見一斑。

曹爽什麼水平,曹叡也是知道的。

連宿將楊秋都破不了街亭,就更別提讓從未統兵的曹爽去破街亭了。

這要真讓曹爽統兵增援,上邽的郭淮估計都得心灰意冷,然後感嘆一聲:得,這家還是散了吧。

“昭伯勿急,孤尚需你在左右決策,你若去了隴右,孤就無親近人可以商議軍務了。”

曹叡淡淡一語,既否掉了曹爽的請命又安撫了曹爽。

曹爽雖然感到遺憾,但也沒再請命。

曹叡都說得如此明白了,曹爽也不是傻子一點意都會不到。

“不知殿下,準備讓何人前往?”曹爽詢問。

曹叡將軍報放下,道:“郭刺史有意讓左將軍張郃引兵前往,然而武關重地,若左將軍去了隴右,孤恐武關有失。

昔日漢高祖滅秦時,就曾奇襲武關入關中,不可不防。”

曹爽思慮片刻,進言道:“漢高祖奇襲武關時,正是秦國內亂之時,武關守將懼罪才被漢高祖收買。

殿下若擔心武關有失,可派一絕對可信之人前往武關督軍,再派兵駐守長安以南的嶢關。

如此,武關必不會輕易丟失;縱使武關最終不慎被破,也有足夠的時間退守嶢關險要。”

關中地區群山環繞,能設關卡的也不止武關一地。

曹爽能這般提議,顯然也是仔細研究過關中的地理地形的。

曹叡微微點頭,認同了曹爽的提議:“昭伯以為,誰可前往武關接替左將軍?”

曹爽笑道:“武關易守難攻,鎮守此地的守將也無需善戰之人,只需忠誠之人前往即可。

安西將軍如今也在長安,是絕對不會被收買之人,殿下可召命安西將軍前往。”

曹叡低頭權衡。

安西將軍夏侯楙,是故大將軍夏侯惇之子,也是曹操長女清河公主的夫婿。

自夏侯淵死後,曹丕原本是令夏侯楙持節都督關中駐守長安的。

又因夏侯楙沒什麼用兵的謀略又喜歡經營家業,再加上劉備在荊州接連得勢,曹丕恐關中有失,遂又加曹真為徵西將軍持節都督關中。

這等於是將夏侯楙的權力給剝奪了。

不過夏侯楙也不在乎。

對夏侯楙而言,來關中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立功升官,而是為了躲避正妻清河公主。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夏侯尚寵妾厭妻,夏侯楙同樣寵妾厭妻。

不同的是。

夏侯尚好歹還有幾分本事,夏侯楙純粹就是個浪蕩公子,比起其父夏侯惇差勁太多了。

然而。

也如曹爽所言一樣,“武關易守難攻,鎮守此地的守將也無需善戰之人,只需忠誠之人前往即可。”

只要駐守武關的人不會被收買,曹爽就篤信武關不會因為沒了張郃就有失。

思考良久。

曹叡認可了曹爽的提議。

眼下並無可靠之將替代張郃。

而身為夏侯惇的兒子、曹操的女婿、大魏的安西將軍,夏侯楙是必然不可能會被收買的。

劉備最多嫁女兒收買夏侯楙,可夏侯楙本身是曹操的女婿,又何須再去當劉備的女婿?

連嫁女兒都收買不了夏侯楙,還能有其他好處去收買夏侯楙嗎?

想到這裡,曹叡不再猶豫,命人召來了夏侯楙,並向夏侯楙言明瞭去武關暗中替換張郃一事。

一聽要去武關,夏侯楙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太子,我不善武略,不如另委善戰良將前往如何?”

夏侯楙偷眼瞥了一眼曹爽,不由暗罵:必是這崽子向太子進言,我在長安與美妾同樂,又不用看洛陽黃臉婆的臉色,不知有多自在。現在卻要讓我去武關吹風受苦,是我腦子有坑嗎?

曹叡也知曉夏侯楙在長安的事,雖然有些厭惡夏侯楙的私德但也明白:若要調走武關的張郃,就必須讓夏侯楙這種絕不會被收買的親族前往。

否則一旦張郃離開了武關,其餘的外姓武將一看劉備給得太多又見劉備對魏連戰連勝,沒準直接就獻了武關了。

見夏侯楙推辭,曹叡又違心許諾:“安西將軍,你若肯去武關換防,孤回到洛陽後會替你遮掩的。”

曹叡這話就是在暗示夏侯楙:你在長安養美妾的事今後肯定會被清河公主知曉的,可你若肯去武關,那以後可以替你遮掩,譬如“故意養美妾迷惑劉備君臣,讓劉備君臣誤以為夏侯楙不善武略,繼而掉以輕心”等等,這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養美妾了。

夏侯楙一聽,心中頓喜。

有曹叡這個準太子遮掩,今後被清河公主問到了都可以說是“為了大魏而犧牲私德,故而多養伎妾”。

“殿下英明!我乃故大將軍之子,守個武關,手到擒來。”夏侯楙笑眯眯的同意了曹叡的安排。

曹叡又道:“安西將軍放心,只要左將軍擊退了進犯隴右的諸葛亮等人,孤會再將安西將軍調回長安的,你就當去武關度個假。”

夏侯楙信誓旦旦,滿口同意。

曹叡暗暗鬆了口氣,遂以太子兼督雍、涼二州軍務之名,起草調令:調左將軍張郃速回長安。

同時令曹爽在長安整軍,為張郃挑選精銳,只待張郃返回長安就去增援隴右。

隨後。

曹叡又委派為將軍薛悌、王生為嶢關守將,以防夏侯楙守不住武關後漢兵威脅長安。

同時以曹爽為四方督巡,巡查各處關津隘口。

一應排程安排,倒也謹慎周全。

似乎是為了曹叡那句“遮掩”的許諾,夏侯楙倒也沒有耽誤,當日就直奔武關。

長安到武關雖有四百餘里且又多山路難行,但曹魏的驛傳系統發達,即便是長安到洛陽七百里路的緊急文書快的時候都只需二日。

長安到武關需要的時間更短,夏侯楙剛到嶢關,徵調張郃的調令就已經送到了武關。

“沒想到漢軍在隴右竟如此猖獗?”

看著曹叡的調令,張郃不由蹙眉。

隴右的漢軍明顯只是偏軍,結果一支偏軍卻打出了主力的聲勢,連遠在武關的張郃都得調去增援隴右。

這樣的結果,讓張郃感到不太真實。

“將軍不可遲疑,殿下已在長安整軍,就等將軍前往了。”信使催促。

張郃蹙眉問道:“安西將軍何時能到?”

信使搖頭:“小人不知,殿下擔心耽誤了時辰,就令小人先行快馬來送調令。”

張郃更是眉頭緊蹙。

偏將王衝近前道:“隴右事急,又是太子親自書寫的調令,將軍不可耽誤了。

眼下張飛已經不在南鄉,且又有訊息稱劉備在宛城祭天,想必劉備志在奪取宛城,無心武關。

有末將在,縱使安西將軍在路上耽誤,武關也定不會有失。”

張郃生性謹慎,並未因張飛離開南鄉、劉備宛城祭天而放鬆警惕,叮囑道:“劉備此人極其善謀,昔日在漢中時,劉備就曾親自翻越米倉山繞道陽平關後方,突襲斬了夏侯徵西。

倘若劉備故技重施,見不能奪取宛城,回身來取武關,效仿漢高祖突襲長安,則潼關以西皆不屬於陛下了。

你要記住,武關若失,你前程盡毀,我也保不住你;你若能守住武關,我定不會虧待於你。”

王衝凜然,抱拳信誓:“將軍之恩,末將銘記在心,末將定不會讓武關有失!”

張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仔細叮囑了眾裨將後,這才強按內心的擔憂,策馬直奔長安。

到了中途。

張郃遇到了姍姍來遲的夏侯楙。

見夏侯楙竟還帶了美妾同行,張郃更擔憂了。

你是來換防的,還是來享樂的?

雖然對夏侯楙好養美妾早有耳聞,但張郃也沒想到夏侯楙竟然會將美妾帶往武關。

考慮到夏侯楙的身份,張郃只是例行向夏侯楙述說了武關的詳情,並未當面質疑夏侯楙帶美妾前往武關的做法。

而是等到了長安後,才向曹叡提出擔憂。

“左將軍無需擔心,孤會派人告誡安西將軍的。”曹叡別開了這個話題。

“徵西將軍前往月支城平叛,尚未有訊息傳回;而昨日又有郭刺史求援文書送到長安,稱諸葛亮有大軍在略陽集結,又強攻上邽。

郭刺史準備棄守上邽,退保臨渭和陳倉,還請左將軍速往隴右主持戰事。”

曹叡語氣凝重,隴右的局勢一天比一天嚴重,已經容不得曹叡再去分心夏侯楙帶美妾去武關的事了。

張郃也沒想到,僅僅幾日時間,郭淮就準備棄守上邽退守臨渭了。

若臨渭再丟,整個隴右都將被漢軍控制。

到那時,即便張郃親自去了也難奪隴右。

“殿下勿憂,我這就前往增援,絕不會讓隴右有失。”張郃凝聲領命。

長安城外。

一萬步騎嚴陣以待。

楊秋、費曜等人引了一萬步騎為先鋒;曹真又引了一萬步騎去安定平叛;長安附近的重要關津隘口也需要駐兵。

將這一萬步騎分給張郃後,曹叡在長安就只剩五千人了。

換而言之。

若張郃也攻不破街亭,亦或者曹真不能儘快平定安定叛亂與張郃、楊秋合兵入隴右,曹叡在長安也就束手無策了。

“希望左將軍此去,能突破街亭封鎖兵入隴右,否則讓諸葛亮完成斷隴之計,涼州也不復朝廷所有了。”

曹叡暗暗一嘆。

想到諸葛亮,曹叡又想到了劉禪,內心不由又生出幾分羨慕和嫉妒。

看看劉禪,生母沒有被劉備賜死,自小受到劉備呵護,即便是外人詬病的養子劉封都對劉禪呵護有加。

這就算了,竟然還有個諸葛亮來幫助劉禪建立功業樹立軍威。

論才能,曹叡自認為比劉禪強;論氣運,曹叡卻深感不如劉禪。

明明只是一個庸才,卻偏偏有眾多能人志士去扶持,更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人越是缺什麼,就越是羨慕什麼,哪怕曹叡自小比劉禪擁有的更多。

“哼!待我真正當了太子,今後定要將你生擒。”

曹叡不屑的冷哼一聲。

以目前的隴右局勢,想生擒劉禪肯定是辦不到了,曹叡將擒劉禪的野望也按捺在心底。

在調走張郃後,曹叡又將精力放在了安撫關中諸縣士民上。

這個時候,關中不能再出現有地方豪強或大盜響應漢軍的意外。

否則。

一面要派兵抵擋諸葛亮,一面又要平叛,這不僅僅是對關中軍力的挑戰,也是對曹叡這個大魏太子的質疑。

大魏太子都來長安督戰了,竟然還有豪強大盜響應漢軍,曹丕及洛陽君臣也會質疑曹叡的能力。

而在宛城外。

隴右的最新軍報也經襄陽的關羽送到了劉備手中。

“太子在隴右立足了,真是天助大漢啊!”

隴右最近幾次傳來的軍報,都是好訊息。

如隴西郡歸降;

如涼州刺史孟建與諸葛亮相約互不進犯;

如曹魏先鋒被擋在街亭外;

如諸葛亮兵向略陽;

等等。

這些情報綜合在一起,就意味著劉禪這一部兵馬在隴右已經立足了。

接下來只需要憑藉隴山地利,成功阻擋曹魏在關中大軍的反撲,就能徹底的將隴右收復。

一旦成功斷隴且讓隴右士民都歸心大漢,收復涼州也就指日可待。

屆時。

諸葛亮隆中對中西和諸戎的戰略意圖也就真正達成了。

西川最值錢的戰略物資“蜀錦”,也能透過涼州往銷西域。

這可是軍費的最佳來源啊!

有了軍費,劉備府庫充盈了,就能自豪強手中購買大量的糧食。

益州和荊州不夠,可以去揚州。

哪怕曹魏封鎖了商路,也可以透過江東的豪族中轉交易。

頂多是給江東的豪族讓點利罷了。

蜀錦又是個消耗品,壞了就得重新買,這可是源源不斷的軍費!

截至目前。

劉封奇襲關中的戰略意圖,基本上前置條件都達到了。

劉封甚至都不用再派人去武關打探情報,都能推測出張郃必會離開武關!

除非曹真願意放棄隴右!

由於長安隔得太遠,不論是劉備劉封還是劉禪諸葛亮,都不知道如今在長安督軍的是曹丕新任命的太子曹叡。

不過。

不論是曹真還是曹叡,結果都是一樣的。

除非願意放棄隴右,否則武關的張郃必會調離。

仔細思考後。

劉封向請命道:“父皇,奇襲關中的計劃可以開始了,派人去江陵,暗調尚書令入南鄉吧。”

劉備微微驚訝:“你要調孝直入南鄉?朕還以為你會獨自前往。”

劉封輕笑:“兒臣並非關中人,也未曾去過關中,若僅僅依靠地圖和嚮導,即便僥倖奪了武關也未必能奪下武關後方的關卡。

尤其是長安以南的嶢關,那可是比武關更難攻破,若無深諳關中地理又多謀善斷的尚書令同往,兒臣也沒自信奪下關中。

雖然兒臣與尚書令曾有矛盾,但以尚書令之器量,想必也不會埋怨兒臣。

當然,也請父皇能替兒臣美言幾句,將相和睦,方可無往而不利。”

劉備不由笑罵:“你啊,平日裡不與孝直友善,要用到孝直的時候卻讓朕去美言。”

劉封笑而不語。

本就已經跟諸葛亮友善了,若再與法正友善,旁人就得懷疑劉封的用心了。

你一個燕王,不僅在軍中有威望,還刻意去結交朝中大臣,意欲何為啊?

雖然劉備不懷疑劉封,但劉封也不想給人留下構陷中傷的機會。

由劉備暗調法正入南鄉與劉封同往關中,劉封和法正只是在聽命行事,而非劉封與法正有私交。

頓了頓。

劉備的語氣中又多了幾分關切:“自武關到長安一路山險路難,即便沒有張郃在,想走武關取關中也非易事。

吾兒此去,諸事都要謹慎,若關中能取則取,若不能取,可退回南鄉,再覓良機。

北伐中原,也不在於一時,切不可讓朕再有痛失鳳雛之痛。”

劉備這話並非是虛言,而是真的不希望劉封在奇襲關中途中遇到危險。

也讓劉備下意識的想到了昔日攻取西川時龐統意外殞命的過往。

戰場上,流矢無情,刀劍無眼,能不能活命,有時候更偏重於:運氣。

劉封心中感動,拱手誓言:“父皇勿憂,兒臣此去,定能在長安與太子一道,親迎父皇還於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