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大帳。
軍中主簿樊成就送來了劉備的最新情報文書。
文書上記載:劉備已於三日前令江夏太守關興、平東將軍關平,自石陽出兵,揚言欲攻平春。
雖說北伐的大戰略是劉封獻的,但北伐的具體指揮排程是劉備來主持的。
正所謂:上陣父子兵。
受年齡和身份影響,劉備雖然不能再如漢中之戰一般親臨前線甚至親自翻越米倉山繞敵後方,但可以坐鎮後方遙指二子為先鋒,排程諸將為策應。
在與關羽討論了曹丕可能的應對後,劉備就派江夏太守關興、平東將軍關平佯攻平春。
說是佯攻,實則也有兩手準備。
就如劉封奇襲石陽一般,不能破城則罷,若能破城就大賺特賺。
“父皇讓坦之和安國攻平春,平春的曹休、于禁也就不敢妄動了。我們接下來要面臨的對手,應是曹丕的大將軍曹仁,需提前做好迎擊準備。”
劉封讓樊成將情報文書的內容宣讀給眾將聽。
這次來攻打宛城的諸將,或是劉封嫡系,或是軍中仰慕劉封者。
除飛軍五部的劉慶之、劉長恭、劉文泰、劉顯達、劉道濟留在南鄉外,
嫡系將校如王平、李平;田七、寇安國、方月、潘風、俞射、穆舜、李輔、鄧賢、白壽、梅敷;田忠、韓重、王當、羅信、單雄、裴慶、羋突通、北史那、舒何力、屈仙芝;
軍中仰慕劉封者如嶽舉、楊興、嚴成、何元、羅延、餘化、陸文、牛憲、盧義、關衝、林勝、呼延深、魯灼。
皆隨軍到了宛城。
為了避免決策失誤,劉封還將敢於直諫且懂軍務的虞翻也調到了帳前聽命。
原本是書佐的樊成也提拔為軍中主簿,負責處理機密文書、撰寫軍令、記錄會議要務及管理檔案等核心軍務。
再加上趙雲和黃忠,以及軍中其餘名氣未顯的曲長、屯將、突將、無前、賨叟、青羌、散騎、武騎等。
劉封是要大將有大將,要謀士有謀士,要良將有良將,要驍士有驍士,
比起幾年前在上庸時的兵少將寡,現如今的劉封才真正稱得上軍威震一方。
聽得是曹仁要來,老黃忠一抹花白的鬍鬚,呵呵一笑:“曹仁一介莽夫,陛下的手下敗將罷了,若曹仁敢再來,老夫必為燕王殿下生擒曹仁。”
眾人皆笑。
一個被己方皇帝生擒的敵國大將軍,是威懾不到眾人的。
小將嶽舉慨然請命:“殺雞焉用宰牛刀!不勞老將軍親往,我擒曹仁,亦如探囊取物耳!”
寇安國心有不服,遂也請命:“嶽將軍雖擅水戰,但未必擅長陸戰,末將願為前驅,生擒曹仁獻於帳下!”
嶽舉怒道:“我也曾先登斬將,何言我不擅長陸戰?你可敢與我比試武藝兵法?”
寇安國同樣怒目:“比就比,我還會怕你不成?”
兩人皆是赤紅著眼。
麾下人多了,爭鬥自然也就多了。
這是人之常情。
盧義、關衝、林勝、呼延深、魯灼五人還好,畢竟是跟著劉封雪中奮兵過的,雖然不是劉封嫡系但也是軍中最早仰慕劉封的一批將校。
寇安國也對五人服氣。
嶽舉、楊興、嚴成、何元、羅延、餘化、陸文、牛憲八人跟寇安國的關係就相對疏遠不少。
再加上這八人以前都是關羽挑選出來的,在關羽反攻江陵的數戰中也頗有功勞,其中又以嶽舉和楊興二人最是驍勇。
新人不服老人,老人不服新人,這也是常態。
劉封並未刻意去阻止這種狀態。
有爭鬥是好事。
若將校都沒了爭勝之心,又如何能讓軍卒計程車氣旺盛?
只要不犯背刺隊友或見死不救等原則性問題,劉封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隨後。
又有幾員小將加入了爭搶。
黃忠嘿笑一聲:“曹仁雖然被陛下生擒過,好歹也是有名的驍將,如此爭執而視曹仁為無物,未免也太輕敵了。
都別爭了,老夫缺幾個副將,想當老夫副將的都跟著老夫一起,讓你們個個兒都能立功。”
劉封不由嘴角一彎。
與其餘將校不同,黃忠是在場唯一一個不以軍功為重的。
不論是嶽舉還是寇安國亦或者其他爭搶的小將,都是想拿曹仁當墊腳石以求立下大功。
反觀黃忠,單純是在江陵待得太無聊了,不想在衛將軍一職上養老,故而請命來前線。
對黃忠而言,這輩子剩下的壽命中,就沒有比打仗更有意義的了。
至於能活多少年?
黃忠也不在乎。
心態良好!
活一天,賺一天。
運氣不好,就馬革裹屍,榮歸故里。
運氣若好,沒準還能見證劉備還於舊都的榮光。
從養生學講。
這樣的黃忠,反而是更容易長壽的。
沒有焦慮,沒有煩心,每日吃飽喝足,倒頭就睡,遇敵就砍。
反倒是諸葛亮那種勞心勞力的,最不容易長壽。
對眾人的請命,劉封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了虞翻。
虞翻今年也六十了。
跟黃忠一樣,都是不焦慮,不煩心,每日吃飽喝足,有事就幹,沒事閒心,樂觀派一個。
劉封有錯必然直言勸諫,沒錯也不會無事生非,遵循的核心就是一個在其位、謀其職。
虞翻自方才眾人爭執時就已經在思考,此刻劉封詢問,遂不假思索地表達了態度:
“老將軍雖勇,但名氣也太大,倘若是老將軍引兵去攔截曹仁,難驕曹仁之心;曹仁若來,必帶精銳,若是正面迎擊,老將軍未必有勝算。”
一聽虞翻這話,黃忠差點沒將花白的鬍鬚給扯斷一根,當即虎眼一瞪:“虞參軍,你這話就不對了。曹仁帶了精銳又如何?老夫打的就是精銳!”
亦有支援黃忠的小將,或稱“老將軍言之有理!曹仁帶的精銳,老將軍帶的何嘗不是精銳?”,或稱“曹仁是人,我們也是人,戰場相遇,唯勇者勝!何懼區區曹賊!”。
等等。
虞翻沒有因為黃忠的身份就給黃忠面子,也沒因幾個小將對黃忠支援就言辭委婉,而是直言反駁道:
“老將軍分兵前往,兵力必定寡於曹仁,以寡敵眾又高舉旗號,此乃用兵大忌。倘若老將軍有失,三軍士氣必然受挫,老將軍敗陣事小,壞了燕王殿下大計事大。”
哎喲喂?
這嘴過分了吧?
黃忠驚得吹鬍子瞪眼。
以前只是聽說劉封身邊有個叫虞翻的說話極不中聽,然而黃忠並未切身領教過,虞翻到軍中後也一直都是“溫文儒雅”的名仕大儒模樣,黃忠還以為虞翻是個“和藹”的老頭。
不曾想。
今日虞翻竟然直接就貼臉開大了。
什麼叫“倘若老將軍有失,三軍士氣必然受挫”?
什麼叫“老將軍敗陣事小,壞了燕王殿下大計事大”?
這意思是篤定老夫會敗?
黃忠火氣上頭,直接請命:“燕王殿下,老夫願立軍令狀,如若有失,甘願受罰!”
趙雲聽得臉色一變,連忙勸諫:“漢升兄,冷靜!”
軍令狀這是能隨便立的嗎?
黃忠虎眼一瞪,面向趙雲,指著虞翻:“子龍,你聽聽!虞參軍方才說的是什麼話?他在質疑老夫!”
趙雲無奈:“漢升兄,虞參軍也是好意,你不要誤會了。”
黃忠冷哼:“子龍你莫要被騙了,虞參軍肯定不是好意!反正老夫要去迎擊曹仁,陛下答應過的,不會因老夫年邁就不讓老夫上戰場。”
看著黃忠那背對著劉封的咕嚕嚕轉動的眼神,趙雲頓感無語。
好!好!好!
我就不該來勸!
為了去迎擊曹仁,連陛下的名號都抬出來了是吧?
虞翻也是須發皆張,跟平日裡的“和藹”儒生完全兩個樣:“就算是陛下來了,老將軍也不能打著旗號前往。軍令狀豈是兒戲?你說立就立?”
大帳內一文一武兩個老頭的爭吵,看得年輕小將們一愣一愣的。
見識過虞翻跟劉封吹鬍子瞪眼的還好,只是咧著嘴看熱鬧,沒見過虞翻吹鬍子瞪眼的,也是跟黃忠方才一樣的驚愕。
這是,虞參軍?
那個溫文儒雅、和藹可敬的虞參軍?
“老將軍,仲翔公,且先停下吧。”
見兩人面紅耳赤,有越吵越兇的徵兆,劉封及時出聲阻止。
有了劉封開口,虞翻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儒雅”,彷彿方才沒跟黃忠吵過似的。
這變臉的水平,看得眾將也是一愣一愣的。
黃忠哼了哼:“願尊燕王殿下號令。”
劉封斟酌了用詞,道:“兵者,詭道也。能打要裝作不能打,想打裝作不想打。
不如聽孤一言,此戰名義上就以寇安國為主將,方月、潘風、俞射、穆舜、嶽舉、楊興、嚴成、何元為副將。
老將軍可隱於軍中,決斷諸事,不知老將軍以為如何?”
黃忠尚未開口,寇安國就再次請命:“燕王殿下,若無老將軍在,末將也能當好這主將。”
嶽舉本就不服寇安國,輕喝道:“你來當這諸將,眾將可會服氣?我第一個就不服!”
寇安國脖子一伸:“來,你我比過!你贏了主將你來當,我贏了你就聽我的。”
嶽舉同樣脖子一伸:“怕你不是好漢!”
黃忠則是低頭琢磨。
若劉封不開口,黃忠自然是要爭執的;可劉封如今開口了,還用的是商量的口吻,黃忠若再爭執就是在打劉封的臉了。
爭歸爭,也要看是跟誰爭。
黃忠又不是虞翻這樣對事不對人見誰都噴的。
沉吟片刻。
黃忠同意了劉封的決定:“燕王殿下之命,老夫自當遵從。既如此,老夫就委屈委屈,隱於寇將軍後方。只是寇將軍跟嶽將軍不和,恐生事端,不如......”
話音未落。
寇安國和嶽舉皆是臉色一變。
“老將軍說笑了,我與嶽將軍只是爭功,對事不對人,沒有不和。”寇安國打著哈哈。
幾乎同一時間。
嶽舉也打著哈哈:“老將軍誤會了,方才我在跟寇將軍戲言呢。”
一時之間。
兩個方才還在爭執的驍將,此刻竟然有了一致的觀點。
只是話音剛落,兩人又感覺不對,互相沖眼冷哼,傲然偏頭。
見黃忠輕描淡寫的就化開了寇安國和嶽舉那說翻就翻的“矛盾小船”,劉封肅起了面容,凝聲下達了軍令。
讓寇安國引黃忠及眾將前往宛城後方立寨迎擊曹仁,又道:“軍中機密,不可輕洩,若有違令,法不容情,還望諸位謹記。”
隨後。
劉封又叮囑眾將小心戒備,一應軍令也逐條下達。
待眾將離開,虞翻卻是單獨留了下來。
“燕王殿下,你今日排程,易失人心。”虞翻直言而道。
見虞翻目光如炬,劉封放棄了尋藉口掩飾:“寇安國畢竟是孤在寇氏的親族,孤也只是想讓安國能多歷練,今後能夠獨當一面。孤也知今日排程,對其餘諸將不甚公平,下不為例。”
是人就有私心。
劉封亦不例外。
掌權的時間越久,劉封就越能理解諸葛亮想給馬謖作弊刷軍功的用意。
馬謖雖然菜,但卻是絕對不會背叛諸葛亮的人。
寇安國同樣如此,是絕對不會背叛劉封的人。
掌握權力的未必就得是最有能力的,一定得是最有忠誠的。
而以寇安國自身的能力,想實打實的立功升遷,這輩子估計也就一個雜號將軍。
只讓寇安國當一個雜號將軍,是不符合劉封的利益訴求的。
故而。
劉封今日才會以寇安國為名義上的主將,暗令黃忠為實際上的主將,借黃忠之力來扶持寇安國。
為了避免寇安國變成另一個馬謖,劉封也不敢作弊太狠,而是在眾將校面前明確了寇安國只是名義上主將,實際上得聽黃忠的。
雖然給寇安國刷的軍功會變少,但勝在穩妥。
黃忠看出來了,所以黃忠沒再爭執。
虞翻看出來了,所以虞翻才留在最後。
而大帳中的將校,必然也還有其他人也看出來了,只不過沒人點破劉封的用意。
看破不說破。
說破了以後就不好相處了。
見劉封坦然的承認了錯誤,虞翻也不再深究。
對虞翻而言,劉封是否給寇安國作弊刷軍功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劉封能否認識到錯誤且願意改正。
劉封起身來到地圖前,目光落在武關上。
“太子和丞相雖然在隴右取得了先機,但曹丕在關中的良將強兵也不少,若孤不能走武關突入關中地界,太子和丞相也難以在隴右立足。
然而武關的守將張郃,機巧善謀,去歲還斬了孤派去收買武關守將的細作,更是將其首級懸掛於關門之上,以儆效尤。
若張郃一直待在武關,即便有父皇親率諸將佯攻宛城,孤也寸步難進。”
就如同昔日滲透南鄉士族豪強一樣,劉封自取得南鄉後也一直在試圖收買武關守將。
似武關這樣的險關,想要強攻幾乎是不可能的。
險關之所以被稱為險關,便是因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城池好歹還能圍城斷掉城中的物資,險關你就只能面對一個方向。
昔日霍峻數百人守葭萌關,劉璋派扶禁、向存等領萬餘人攻打葭萌關,硬是讓霍峻守了一年還反破了劉璋軍,斬了向存。
這便是關卡的優勢。
兵多又如何?
你施展不開也是白搭。
想破關,就只能用詐。
而用詐能否奪關,取決於守關武將的智力。
同樣是霍峻守葭萌關,張魯派楊帛引誘霍峻一同防守,但被霍峻識破,最終楊帛只能無奈退去。
倘若武關的是個別的武將,劉封或許都成功的詐取武關了。
然而武關的守將是張郃!
本就機巧善謀的張郃,自然是不懼詐術的。
再加上張郃如今又是位高權重的左將軍,受封鄚縣侯,也不是劉封能收買的。
只要張郃在武關一天,劉封就拿武關沒轍!
別說劉封了,換韓信來也同樣得望而卻步。
劉封想取武關,就只能讓張郃離開武關,方有可趁之機。
片刻後,虞翻提議:“不如釋放流言,令關中諸將自疑。”
劉封回頭:“以張郃如今的地位,若只是流言,恐怕難以將其調離。”
虞翻補充道:“流言只是引子,是為了在人心中割開一道裂縫。一旦有其餘的巧合促成,裂縫就會越來越大。可奏請陛下,以共擊曹仁為由,將張司隸調離南鄉。”
劉封沉思道:“仲翔公的意思,要讓關中諸將以為張郃暗投了父皇,故而父皇才會將張司隸調離?”
虞翻點頭:“先在南鄉釋放流言,再調離張司隸,南鄉那群豪強必會貪利而運蜀錦等物資去武關販賣,借豪強之口來傳流言,可比細作前往更容易讓人信服。
因為不是細作,張郃也不敢真的將南鄉的豪強都殺了,他也需要收買南鄉的人心,以求今後能有機會奪回南鄉。
即便流言不能影響到曹真對張郃的信任,也有機會讓曹真將張郃悄悄調離武關。
成與不成,唯看天命。”
劉封了然。
虞翻的計策,也並非是絕對能成功的計策,而是在賭“天命”。
天命虛無縹緲,不受人的意志而轉移。
賭贏了,就是奇功。
就如關羽水淹七軍,不是于禁不懂安營,實在是天命太眷顧關羽了,借天命而淹之,奇功就到手了。
又如鄧艾偷渡陰平,換個人早摔死了。
虞翻精通《易經》,對天命之說也頗有研究,雖然稱不上料事如神,但也能從中發現部分規律。
雖說賭“天命”決定不了成敗,但劉封並不介意一試。
天命拋開玄幻色彩,其實也是一種自然執行的規律。
既是天時的規律,又是地理的規律,也是人的規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張郃離開了武關而劉封又未有準備,那就白瞎了天賜的良機了。
想到這裡。
劉封遂提筆寫信,將最新的情報文書和應對方案撰寫成文,派信使快馬加鞭的送往襄陽城。
打仗就是一個不斷的尋找戰機的過程。
畢竟劉封也不是暴兵流玩家,沒辦法一力降十會的暴兵強推。
在沒有尋到戰機之前,哪怕劉封給劉備準備了首選方案和備選方案,也得一步步的尋機而定。
這也是為何。
史載諸葛亮姜維屢屢北伐失敗,東晉十六次北伐也失敗,曹丕三徵孫權也失敗。
到了國與國相爭的時候,想要取得突破性的勝利是極難的。
劉封也不認為,有了一個可行的北伐方案,就一定能北伐成功。
不外乎,去爭一爭,去試一試。
爭過了,試過了,才知道能不能成。
宛城到襄陽二百餘里。
為了方便傳訊,劉備在襄陽和宛城間部署了驛站用於換馬。
兼之道路平坦,自宛城到襄陽,文書一日就能抵達。
故而在第二日。
劉封的文書就已經送到了劉備的手中。
琢磨了劉封文書的軍情和應對方案,劉備又將文書交給關羽。
由於諸葛亮去了隴右,法正這個尚書令也就抽不開身了,故而劉備來襄陽並未帶上法正,而是帶上了關羽商議軍務。
雖說關羽不似法正一般讀書多,但關羽這個大將軍也不是僅僅靠跟劉備關係密切才當上的,而是用實打實的戰績得來的。
單論打仗,關羽並不比法正差。
仔細琢磨了文書中的內容,關羽對劉封的提議表示認可:“益德有威名,素為張郃所忌憚,若益德不離開南鄉,張郃也定不會離開武關。
流言未必能讓曹真猜疑張郃,調走益德也未必就會讓張郃離開。
可若太子在隴右戰事順利,且能擊敗曹真增援隴右的第一波大軍,曹真即便心憂武關也必會暗中將張郃調離。
燕王能否有機會走武關突入關中,就看太子在隴右,能不能擊敗沒有張郃的關中魏軍了!”
劉備也認同關羽的分析,道:“聽聞丞相在天水收了個門生,在當地頗有名望,又有孟起等人相助,擊敗沒有張郃的關中魏軍,應不是難事。
嗯......
就依此計,先將益德調往宛城助陣,共擊曹仁。
也好讓曹丕知道,朕,可是真的想奪取宛城啊!”
劉備的嘴角泛起笑意。
相較於漢中之戰,這次北伐劉備的進攻慾望更加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