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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兵戈將啟,劉備被曹丕怨念(6k)

“阿父,該喝藥了。”

年十五的司馬師,端著一碗黑黝黝的藥湯到來。

北方多疫。

這些年因疫而死的,不知凡幾。

就連建安七子的都死了好幾個。

然而。

對於善於養生的司馬懿而言,防疫倒也算不上太大的難題。

防疫的藥物或藥方,普通人沒有機會接觸,對司馬氏這類傳承了幾百年的大族,並不難接觸。

不論是《神農本草經》還是《傷寒雜病論》,司馬氏都有手抄本。

將藥湯一飲而盡,司馬懿隨手將瓷碗放下,讓司馬師留下參詳夏侯尚送來的情報。

對於長子司馬師的培養,司馬懿是抓得很緊的。

十三歲前,司馬師就已讀遍了族中藏書。

十三歲後,司馬懿就帶著司馬師見世面。

去歲與劉備談判時,司馬懿就帶著司馬師歷練,雖說當時的司馬師被鄧範激怒,但吃一塹長一智。

僅僅一年,司馬師不論是見識還是心性,都有了質的飛躍。

大族子的培養和成長,遠非常人能理解和追趕。

若要對比:司馬師用了一年的時間,就追上了跟著劉封歷練了四年的鄧範。

片刻後。

司馬師放下手中的情報,分析道:“劉備若要打宛城,趁著陛下和孫權在濡須口大戰時就應該出兵,彼時未出兵,我料此時也必不會出兵。

兵法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無糧草,即便宛城只有一偏將駐守,劉備也奪不下宛城。

劉備此人,又極為偽善,觀其用兵,寧可吏士大小自相啖食,也不願劫掠百姓,對孫子兵法中的因糧於敵也極為鄙夷。

此等虛假的仁義,又如何能神速用兵?

倘若換做是先帝,在阿父得到這份情報的時候,劉備的兵馬就已經抵達宛城外了。”

司馬師的嘴角浮現幾分鄙夷。

只是很快,這幾分鄙夷又消失不見,現在的司馬師,已經能隱藏大部分的情緒了。

虛假的仁義嗎?

司馬懿搖頭哂笑。

司馬師不由疑惑:“阿父,可是孩兒分析有誤?”

司馬懿見司馬師不明,耐心而道:“吾兒認為劉備偽善,是虛假的仁義。

然而劉備從一織蓆販履之徒,到如今橫跨荊益,自成霸業。

內中奧妙,又豈是偽善和虛假二字可以囊括的?

古人云:得民心者,可為天子;得天子心者,可為諸侯;得諸侯心者,只可為大夫。

不論劉備是偽善還是虛假,他都達到了籠絡人心和駕馭百姓的目的。

先帝用兵,不擇手段,以勝為根本,此乃霸道之法;劉備用兵,不搶民糧,以仁為根本,此乃王道之法。

漢宣帝曾因太子柔仁好儒而訓之,曰: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德教,用周政乎?

霸道太急,王道太緩,亦如這治疫之藥需多種藥材中和,先以猛火熬之,再以文火溫之,方成治疫良方。”

司馬師凜然,拱手作揖:“阿父教誨,孩兒自當銘記於心。”

司馬懿微微點頭,對司馬師謙遜的態度很是欣慰,又道:“陛下曾答應我,待你十五之後,會將徵南將軍之女夏侯徽許配於你。

你替我走一趟宛城,告訴徵南將軍:劉備之意應不在宛城,讓其無需擔憂,多派斥候即可;我也會密切關注宛城變化,倘若劉備真要強取宛城,我也會親引大軍來援。”

司馬師疑惑:“阿父方才說,劉備之意應不在宛城而非不會出兵,莫非阿父以為,劉備會從別處出兵?

是走江夏入汝南還是走武關入關中?可兩處皆有峻嶺險關,不似宛城平坦。恕孩兒愚鈍,舍易而求難,又如何可行?”

司馬懿拿起桌上的藥碗,往桌子西部一放:“吾兒不能只著眼於荊州。漢中之戰已經結束四年,益州也有了積糧,我料劉備定會先奪武都陰平二郡,以窺關中。”

司馬師不解:“孩兒聽聞,先帝昔日自漢中退兵時,唯恐劉備北取武都再引氐人寇略關中,遂採納張既之策,遷徙氐人五萬餘戶於扶風郡和天水郡。

此二郡如今人煙稀少,取或不取,又有何區別?妄取二郡,豈不是驚動郭淮,讓郭淮提前有了應對?

倘若是孩兒在漢中,只要糧草足夠,要麼直接走陳倉道奔襲陳倉,要麼走祁山道奔襲隴右,可打郭淮一個出其不意。”

司馬懿淡然一笑:“倘若是劉備在漢中,必也會如此;然而如今在漢中的,只是劉備的鎮北將軍魏延。

細作又報,劉備遷都江陵後,以汶山郡、梓潼郡、漢中郡和巴西郡為東川,又以李嚴為東川都督,持節督孟達、張翼、魏延、閻芝等東川諸文武。

劉備若無取武都陰平之心,根本無需再設東川都督,此必劉備故意為之。

至於驚動郭淮,呵呵,取了武都陰平後,劉備可數月甚至一年都不動刀兵,郭淮難道還能天天提防?”

“可這.....”司馬師不由蹙眉:“既不取陳倉,又不取隴右,反而只取隨時都可以取的武都陰平,難道這不是在多此一舉?”

司馬懿提點道:“昔日劉備與先帝相爭時,就曾策反了武都氐人雷定七部萬餘人響應。

得了武都陰平,劉備亦可再去拉攏武都未被遷走的氐人,再利用氐人去聯絡被遷徙到扶風和天水的氐人。

氐人的響應有了,就只需再策反扶風或天水對陛下不滿的地方豪族,以待郭淮大意。

再者,從漢中到武都的下辨有四百餘里,且道路難行,若不提前藏兵囤糧於下辨,又如何能兵出神速?”

司馬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已然聽懂:“阿父既然猜到了劉備的意圖,何不再給郭淮送信?以示提醒?”

司馬懿啞然失笑:“郭淮乃是雍州刺史,我派人送信,那不就是在小覷郭淮嗎?

倘若真如我所料,不僅我得分功,朝野間還會傳‘若無我司馬懿,郭淮守不住雍州。’

你為國家出力的心思是好,可這是在將我架在火上烤啊!你要謹記,能看破不意味著要說破。

否則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在背後給你一刀。

郭淮如何守雍州與我無關,我無需理會;夏侯尚的女兒要入我司馬家,我不能不管。

你且先去宛城送信,莫要耽誤了。”

司馬師反應過來。

方才只顧著想怎麼應對,完全沒想過在許縣的司馬懿給郭淮送信會有什麼後果。

你一個在許縣待著的,憑几句推論就要教我郭淮做事?

好!

就算我虛心接受你的好意,你難道不應該直接給節制我的徵東將軍曹真去信?

繞過徵東將軍給我來信,你讓徵東將軍怎麼想,還是想讓我郭淮跟著你司馬懿混?

司馬師沒有再問要不要給曹真送信。

司馬懿給司馬師找的正妻夏侯徽,其生母為曹魏的德陽鄉主,也是曹真的親妹妹。

司馬懿都讓司馬師去給夏侯尚送信了,又豈會不派人提醒曹真?

若這都需要問,那司馬師也太小覷司馬懿了!

如司馬師預料。

司馬懿已派人給曹真送信。

憑藉曹丕賜婚司馬師與夏侯徽這層關係,曹真基本上也能將司馬懿當自家人了。

不過。

假如曹真知道,親妹妹的女兒以後會被司馬師毒殺,估計能一刀將司馬師先給活劈了。

待司馬師離開後,司馬懿起身來到一旁,看著懸掛的諸州郡圖,眉頭更是緊蹙。

諸州郡圖中大部分都是曹魏的城池,只有益州、荊州、揚州、交州諸城池,被貼上了代表反賊的標記。

曹丕這次對濡須口用兵,司馬懿內心是不支援的。

奈何曹仁被擒,司馬懿責任不小,即便內心不支援也改變不了曹丕的決定。

事已至此。

後悔無用。

如今的司馬懿,利益基本上都跟曹丕綁在了一起。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假如劉備奪取了中原,那麼跟曹丕利益捆綁的司馬氏必定會被誅連。

司馬懿得設法扭轉如今曹魏外強中乾的局面,才能保證司馬氏的利益。

【孫權接連被劉備和陛下攻伐,如今在江東的威望已不足四年前的一半,再想借孫權來牽制劉備,幾無可能。

劉備要北伐。

可走石陽入汝南爭奪淮地,可走祁山入天水爭奪隴西,可走陳倉往扶風爭奪渭水,還可走丹水入武關爭奪長安。

防不勝防!

賈文和曾勸陛下:群臣中無人是劉備對手,應先文後武,用文教道德來安撫百姓,令士民歸心大魏。

此言雖善,但劉備必不會坐視陛下教化士民,早則今年,遲則明年,劉備必會大舉進犯。

需設法阻止!

若不能阻止,亦要設法拖延。

劉封、劉禪......】

思索良久。

司馬懿又派人傳喚潁川的典農司馬石苞。

若按史載,石苞會在十年後在長安賣鐵的時候才會遇到司馬懿。

由於劉封在換俘時,特別在名單上加了鄧艾,引起了司馬懿對鄧艾的注意。

初時得知鄧艾只是個結巴的時候,司馬懿並未太在意;直到鄧艾到了劉封麾下被委以重任,司馬懿才驚覺不對。

於是乎。

司馬懿調查了跟鄧艾有關的全部資料,這才發現鄧艾的不同尋常。

氣得司馬懿當即就將讓鄧艾去當看稻草小吏的典農都尉給罷黜了。

而在調查到跟鄧艾有關的資料中,石苞的名字也浮現在司馬懿眼前。

先有謁者郭玄信稱石苞有公卿宰相的才學,後有鄴城市長趙元儒稱石苞有輔佐皇帝的才能。

在與石苞面談後,司馬懿就將石苞調到潁川擔任典農司馬。

“屬下石苞,參見撫軍。”

石苞儀容很美,時人有稱【石仲容,姣無雙】。

看著談吐有度的石苞,司馬懿暗暗點頭,徐徐而道:“近日的諸吏考核,仲容遠勝旁人,繼續讓仲容擔任典農司馬,屈才了。”

石苞不卑不亢:“若非撫軍賞識,屬下至今還只個小小的鐵匠,能擔任典農司馬已是屬下的榮幸,不敢再有所求。”

司馬懿輕笑:“大才在前而不用,仲容這是怪我無識人之明瞭?”

石苞連忙道:“撫軍誤會了。朝廷選材,自有法度,以我年限尚無法晉升,屬下只想盡心竭力,方不會愧對撫軍的賞識和栽培。”

曹魏施行的是九品中正制。

初始品級評定後,每升一級都需要相應的年限和考核。

當然。

特殊渠道除外。

譬如司馬懿就可以給予對方立大功的機會,然後直接向曹丕舉薦賢才。

哪怕石苞初始品級評定為下品,亦可透過立大功和司馬懿的舉薦晉升上品。

石苞此時的表現,也令司馬懿很欣賞。

“近日我思得一策,急需一個執行計策的人,若能功成,不亞於斬將奪旗陷陣先登,不知仲容可有意?”司馬懿循循善誘。

聽到“斬將奪旗陷陣先登”八個字,石苞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這可是戰場上最大的四個功勞!

雖說風險很大,但自古以來都是富貴險中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石苞如今快三十了,好不容易被司馬懿提拔,才當上一個小小的典農司馬。

真要按九品中正制去晉升,石苞這輩子都無望上品!

石苞太想進步了!

咬了咬牙,石苞拱手請命:“屬下願為撫軍效命!”

司馬懿又問:“你就不問問,你要執行何種計策?又將會有多大風險?”

石苞搖頭:“不重要!”

功勞都不亞於“斬將奪旗陷陣先登”了,何種計策多大風險還重要嗎?

不重要!

不成功,便成仁。

笑聲響起。

司馬懿大笑:“石仲容,我果然沒看錯你!”

隨後。

司馬懿將具體的任務,一一告知石苞。

最後,司馬懿又許諾:“若你能功成歸來,今後你便是我的門生。”

石苞大喜:“屬下必不辱使命!”

司馬懿現在可是曹丕最信任的人,又是河內有名的世家大族。

能當司馬懿的門生,那真就是野雞變鳳凰了。

數日後。

許縣發生一起惡劣事件。

潁川典農司馬石苞,因酒後與人發生口角,三拳將其當街怒殺,死者就是那個讓鄧艾看守稻草的襄城原典農都尉。

自知“犯事”的石苞,大罵三聲“莫要裝死嚇我”,然後逃出許縣,一路南下逃往襄陽。

在司馬懿安排應對的期間。

曹丕也自淮南先大軍一步回到了許縣。

一場南征,好處沒撈著多少。

反被劉備得了便宜,曹丕這一路返回的途中,半點好臉色都沒有。

不僅如此。

曹丕還不得不緊急在淮河上游增設義陽三關,以防劉備走江夏出兵。

關卡的修建,又是一筆不菲的支出。

累死累活,發現全都給劉備打工了,曹丕內心的苦悶可想而知。

唯一的寬慰是:在撤兵後,孫權又派人送信稱“今後江東只經商,不再過江”,以示中立之意。

雖說孫權反覆無常,但以如今的形勢來看,江東轉軍為商,不參與漢魏間的爭鬥,才是最佳的立足方式。

曹丕順帶“敲詐”了孫權一批糧草,勉強相信了孫權的“誠意”。

“仲達,荊北可有異動?”

返回許縣後,曹丕顧不得休憩,直召司馬懿詢問。

在返回的途中,曹丕就一直在擔心劉備會在荊北有異動。

劉封會去偷襲石陽,就極有可能會去偷襲宛城。

鷸蚌相爭,漁翁收網。

換做是曹丕,也會尋找偷襲宛城的機會。

得知劉備更換趙雲為襄陽太守且增派將士入襄陽,更是在樊城到新野一帶打造用於存糧的臨時屯點,曹丕只感覺怒火在胸腔騰騰燃燒。

“劉備這老兵子,果然不懷好心!”

新仇舊恨累積,曹丕對劉備的恨意躍然臉上,饒是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此刻也按捺不住憤怒的情緒。

朕才是天命之主!

劉備只是一個織蓆販履的涿郡兵子,竟敢與朕爭鋒!

“陛下勿憂,臣料劉備在襄陽和新野一帶的動作應只是疑兵,劉備是故意想讓陛下驚疑而疲累軍民。

若劉備真有把握攻取宛城,在陛下返回許縣前,就已經出兵了。用兵貴奇,劉備越是表現出對宛城的意圖,其意就越不在宛城。”

擔心曹丕因過於憤怒而傷了身子,司馬懿連忙進言勸諫。

在司馬懿的勸諫下,曹丕漸漸平息了怒火。

曹丕不傻。

怒歸怒,曹丕在軍中待的時間也不少,並非是什麼都不懂的軍事白痴,只不過被劉備頻繁奪得好處,才讓曹丕內心煩悶而不平。

良久。

曹丕調整了對荊州的戰略部署。

除了在義陽增設武勝關、平靖關、九里關三大關卡外,又調了三萬軍在平春屯田,將淮南的軍力往義陽和平春一帶轉移。

由徵東將軍曹休督于禁等人鎮守平春,協防宛城。

平春到宛城四百餘里,雖會因山地而繞行,但十日內也能引兵自平春抵達宛城。

又令驃騎將軍曹洪引兩萬軍在宛城後方兩百餘里的魯陽、葉縣,分兵駐守,協防宛城。

加上夏侯尚和徐晃在宛城的一萬兵,曹丕部署了六萬大軍用於共同防守宛城!

而曹丕則是帶著曹仁、司馬懿、劉曄、蔣濟、滿寵、辛毗、趙儼等人親自坐鎮許縣。

連洛陽也不準備回去了。

若回洛陽,宛城的變故曹丕無法及時得到訊息回饋,留在許縣更方便策應排程。

再者。

許縣屯田日久,屯田民又極多,不論是提供徭役還是賦稅錢糧,都比洛陽方便。

至於洛陽。

有尚書令陳群、司徒華歆、司空王朗、太尉鍾繇、衛尉董昭等人在,曹丕也不擔心會有變故。

至於司馬懿猜測的劉備可能或走益州出兵,曹丕倒也不怎麼在意。

一者是劉備的主力都在荊州而益州兵少,二者是曹丕相信曹真張郃郭淮的能力足夠應付。

除了軍事方面調兵遣將應付劉備外,曹在文事方面也加強了集權管理。

先是作《禁復私仇詔》,大意為:喪亂以來,兵革未戢,天下之人,互相殘殺。今海內初定,敢有私復仇者皆族之。

後又下詔禁淫祀巫祝,除郊社宗廟,三辰五行,名山大川外,其餘不在祀典。敢設非祀之祭,巫祝之言,皆以執左首論。

又因諸郡誣告謀反者甚多,曹丕擔心會被劉備的細作利用,遂又詔令妄相告者反坐。

更是復立太學於洛陽,置春秋穀梁博士,制五經課試之法。

等等。

一應文武事,在曹丕自淮南返回許縣後,相繼下詔傳於諸州郡。

而在江陵城中。

自諸葛亮離開後,法正每日勤勉政務,一改群臣往日印象。

哪怕往日跟法正有私怨的,都對法正刮目相看。

然而。

箇中辛苦,只有法正自知。

雖然諸葛亮在臨走前給了法正類似於《出師表》中的名冊,但這並不能讓法正有閒暇去摸魚。

尤其是荊北三郡的人事排程、錢糧賦稅統籌,讓法正更是頭疼。

法正曾找到劉封,想讓劉封將權力收回去,等諸葛亮回來後再移交。

結果劉封就一句話:丞相未回,孤擅自將權力收回去,難道不是對丞相的言而無信嗎?

然後。

劉封在第二日就對外宣佈,要閉門督造軍械,除非劉備詔命,任何人不得驚擾。

令法正鬱悶不已。

你都是燕王了,要學會抓權,抓權啊!

陛下將荊北三郡的軍政都交給你,你就當甩手掌櫃?

事實上也差不多。

目前的劉封,基本是隻注重軍務,極少去抓政務。

荊北三郡的具體政務,也都是分給鄧範、虞翻、樊城、糜威、鄧輔、杜普、申儒等諸吏各曹。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做。

丞相主簿楊顒就因諸葛亮親自校對公文而曾勸諫:治理國家應有制度,上司和下級的工作不可混淆,並以“奴僕耕田、婢女燒飯、雄雞報曉”比喻分工的重要性,避免下屬失去主動性,形成依賴。

劉封亦是如此。

招募諸多賢才,目的就是為了避免事必躬親。

劉封只需明確賞罰即可。

如此。

也能讓下屬的積極性得到提高。

就好比鄧範,雖然才能只是中人之姿,但跟著劉封四年時間就成了新城郡的太守!

這可比千金買骨有說服力。

跟著劉封混,一年頂十年!

至於劉封。

則是將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軍務上。

閉門督造軍械,也非劉封刻意的推托之詞。

諸葛連弩既然已經改良了,那自然也就得大規模批次生產了。

除此外。

劉封為彌補滇馬缺陷而準備的雙邊馬鐙,也要配套生產。

滇馬騎兵,那也是騎兵。

雙邊馬鐙+諸葛連弩,再配上適合的戰術,用好了,那就是騎兵版“先登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