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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趙雲隨徵,劉封志在吞東吳(6k)

陸口外。

戰船列陣。

這次去“救”孫權,劉封帶了樓船10艘,鬥艦35艘,蒙衝60艏,走舸20艘,輜重船40艘,共計165艘,滿足一萬水軍三個月遠征需求。

樓船,高3-4層,長30-50米,配備弩窗矛穴,每船配置250人,用於中樞指揮、遠端投射、正面接戰。

鬥艦,單層甲板,長20-30米,兩側設盾牌防護,每船配置100人,用於主力衝鋒、陣型維持。

蒙衝,狹長船身,覆生牛皮,長15-20米,機動性強,每船配置50人,用於火攻突襲、穿插敵陣。

走舸,長10米以下,無防護,每船配置10人,用於偵察、通訊。

輜重船,載重50噸,每船配置36人,用於攜帶主糧草、淡水、箭矢、藥品、火油、馬匹草料、木材、繩索、鐵釘等物資。

在接連取得對孫權的勝利後,荊州的戰船比關羽時期更加充足。

充足的戰船也就意味著有更好的標準化列陣。

劉封雖然只帶了一萬水軍,但這165艘戰船能夠採用“樓船+鬥艦+蒙衝+走舸”的均衡組合,兼顧火力與機動性。

遠遠望去,氣勢磅礴,足以令膽小者心顫。

正行間。

人報船陣後方有蒙衝接近,旗號是“徵南將軍”。

“趙老將軍?”

劉封頓感訝異,不知道趙雲怎會忽然到來。

“開陣放行。”

趙雲到來,必有緣故。

劉封立即下令放趙雲的蒙衝入陣。

不多時。

趙雲的蒙衝穿過船陣縫隙,來到劉封所在的樓船。

看著接舷登上樓船的趙雲,劉封快步迎上:“老將軍來此,莫非北方出了變故?”

趙雲臉皮微紅,取出詔命:“有陛下密詔在此。”

原來趙雲自跟劉備後,因長期護持中軍而少有殺敵立功的機會,以至於如今都六十了,才當上徵南將軍。

這個徵南將軍還是關羽私下勸劉備不能總是提拔新人,劉備才酌情升遷的。

倒不是劉備不器重趙雲,而是劉備不想因為趙雲跟隨時間久,就去破壞既定的軍功制;若不優先升遷有軍功的大將,就無法讓麾下將士尤其是年輕一輩的將士奮勇殺敵。

趙雲也知曉劉備的難處,對此也從無怨言。

在當了徵南將軍後,趙雲也沒再多想,只不過偶爾跟關羽飲酒的時候會感慨兩鬢斑白。

關羽自然是不願意看到趙雲就只能止步於徵南將軍的。

劉備當漢中王的時候,關羽覺得黃忠是個老卒不願並列前後左右四將軍時,也有為趙雲鳴不平的用意在。

故而。

在劉封離開後,關羽就私下尋到趙雲,稱“江東諸將或會因呂蒙之死而深恨燕王,子龍當請命護之”。

看似讓趙雲去護衛劉封,實則是讓趙雲跟著劉封立功。

關羽很清楚。

劉封心底必然是憋著壞的。

否則也不會專程點將嶽舉、楊興、嚴成、何元、羅延、餘化、陸文、牛憲八人,這八人原本是當初關羽回救南郡時提拔的假校尉,都見識過劉封的驍勇,對劉封頗為崇拜。

這八人跟著劉封,劉封用起來就會很順手。

基於這個猜測,關羽就讓趙雲打著護衛的名義去向劉備請命。

趙雲一開始還不願意,覺得這樣有違德行,結果直接被關羽強拉著去見了劉備。

劉備也不忍心讓趙雲一直當個徵南將軍,當即就給了趙雲密詔,讓趙雲乘快船去尋劉封。

對趙雲,劉備是很信任的。

哪怕史載趙雲反對劉備伐吳,劉備也留趙雲都督江州。

於是乎。

趙雲就帶著密詔來見劉封。

掃了一眼密詔,劉封頓知緣由:“有老將軍相助,孤此行就更有把握了。”

趙雲連忙道:“燕王殿下若有吩咐,雲必當效力。”

劉封大笑:“老將軍豪邁,孤也就不客氣了。”

招了招手,劉封將劉林、劉爽、劉瓚、孫成和孫慮五人召來。

這次前往江東,除了孫慮外,劉封也將長子、外甥、小舅子一併帶上歷練。

雖然眾小年少,但將門虎子的基本前提就是不能溺愛,若一點苦頭都吃不了,那也就別當將門子了。

看著眼前的五個少年,趙雲不由疑惑。

劉封先向趙雲介紹了五個少年,然後道:“老將軍來都來了,不如當幾個月的教習如何?”

劉林得了劉封眼神暗示,第一個向前行禮:“小輩劉林,請老將軍指教。”

孫成、劉爽和劉瓚也紛紛向前行禮,請趙雲指教。

孫慮則是心有顧忌,有心學劉林四人又忐忑如今的質子身份。

劉封輕輕拍了拍孫慮的肩膀,安撫道:“別想太多。你雖為質子,但孤與父皇都不會因此而輕慢你。雖說你姑母因故返回了江東,但你姑母跟父皇的魚水情也不會因此而消失。

孤也不會厚此薄彼。”

溫潤的聲音在孫慮耳邊響起,這個不到十歲的少年眼中泛起了淚光,也向前向趙雲行禮:“小輩孫慮,請老將軍指教。”

一路到了夏口。

關平驅船迎來,分享了曹孫戰事的最新情報:“有訊息傳回,三日前有大量戰船自柴桑往濡須口方向而去了,孫權在濡須口的戰事,應該不太順利。”

劉封蹙眉:“石陽的文聘,可有動作?”

關平搖頭:“文聘只如往常一般,在加固石陽的城防。”

沉思片刻,劉封吩咐道:“去石陽放出訊息。孫權次子孫慮,為救孫權,泣血三日而請兵,陛下念孫慮至孝,遂令燕王劉封督陸口、夏口、樊口水軍三萬,往救孫權。”

“燕王殿下,你莫非是想......”關平吃了一驚,隱隱有了猜測。

劉封打斷了關平的猜測:“只管放出訊息便是,其餘的,看天意。”

關平了然:“我會仔細盯著的。”

到了鄂城。

劉封又見了關興,向關興索要了江夏地理地形圖後,同樣吩咐關興在江北釋放“燕王劉封欲引陸口、夏口、樊口水軍三萬救孫權”的訊息。

隨後。

劉封又率眾戰船一路南下前往柴桑。

趙雲也看出了端倪:“燕王殿下,莫非意在石陽?”

劉封笑了笑,也不隱瞞:“老將軍慧眼如炬,孤的確有此意。文聘卡在石陽,陸遜又在柴桑,如鯁在喉。

江夏留兵少了,容易被二人算計爭搶;江夏留兵多了,又會增加丞相的錢糧籌集壓力。孤此番救孫權,除了平衡江東諸方勢力外,也的確有尋機奪取石陽的用意。”

劉封就不是個會沒事瞎逛的人。

專程去江東,自然不可能單純就為了去救孫權。

至於最終是否會去奪石陽,也如劉封對關平所言一般“看天意”。

天意,即機會!

而機會,只會留給有準備的人。

饒是趙雲心性沉穩,此刻也不免有些激動。

若真能奪取石陽,就能更進一步!

身為武將,沒人不想建功立業。

對趙雲而言: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倘若老死於床榻之間,豈不可惜?

劉封百餘艘戰船順流而下時,沒有隱藏行蹤,而是旌旗高掛,生怕沒人知道似的。

探得訊息,柴桑的陸遜也是驚得不輕:“劉封此時來柴桑,莫非是得知我分兵救濡須口,想乘虛而入?”

不怪陸遜這般想。

孫權已經背盟三次了。

第一次奪長沙三郡。

第二次奪南郡。

第三次聯合文聘攻打夏口。

雖說孫權及時滑跪稱臣又退出鄂城,讓劉備一時之間找不到攻打孫權的理由,但真想打一個人的時候又豈會沒有理由?

就如同後世某個叫朱棣的,北伐的理由竟然是要報劉邦的白登之恥。

孫權奪南郡的理由也是“關羽擅取湘關米”。

陸遜不敢大意。

一邊下令諸營準備,一邊帶了三十餘艘戰船橫江攔路。

看著前方列陣齊整的樓船、鬥艦、蒙衝、走舸,陸遜的臉色也逐漸陰沉。

“荊州水軍,竟精銳如此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作為常年在孫權麾下帶兵的,陸遜自然能看明白劉封這支水軍的精銳之處。

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忌憚。

陸遜左右。

丁奉和徐盛也是忌憚不已,紛紛按住了腰間的短刀。

片刻後。

陸遜又見荊州水軍樓船上的五色旌旗揮舞,樓船、鬥艦、蒙衝、走舸紛紛改變陣型。

又有一艘掛著“燕王”大旗的樓船自陣中而出,如箭矢頭一般列於陣前。

一艘走舸駛向陸遜的船陣。

船頭一什長,持文書而至,迎面高呼:“燕王殿下有王命在此!柴桑陸都督可在?”

陸遜蹙眉。

雖然名義上孫權臣服了劉備、陸遜這個柴桑都督也的確要迎劉封的王命,但一想到對方是接連壞了江東大計的劉封,陸遜就感覺心頭堵得慌。

丁奉和徐盛,亦是如此。

以前打生打死,現在要俯首聽命,但凡有點兒心氣的都會感到恥辱。

然而。

如今形勢比人強,就算陸遜、丁奉和徐盛心有不忿,也得先忍著。

陸遜暗歎一聲,讓什長入船陣宣讀劉封的“王命”。

什長也是不懼,即便周圍皆是吳軍,也沒半點膽怯之意,駕駛走舸接舷陸遜的樓船。

不多時。

什長登船,將文書下達給陸遜。

看著文書的內容,陸遜忍不住眼皮一跳:“慮公子請來的援軍,這怎麼可能?”

丁奉和徐盛也是驚疑不定。

“慮公子只是質子,劉備怎會答應慮公子的請命?”

“都督不可大意,定是劉備的假途滅虢之計,想趁機對至尊不利!”

不論是丁奉還是徐盛,都在懷疑劉備劉封父子的用心。

陸遜不由蹙緊了眉頭:“話雖如此,但如果強行阻攔,劉封必會以此為藉口攻打柴桑。至尊在濡須口本就處於劣勢,若再與劉封開戰,江東就不復至尊所有了!”

丁奉忿忿:“開戰就開戰,我等還怕了劉封不成?劉封也就能在陸上能逞威風,水上如何是我等對手!

而我們據守城牆,北臨大江,南靠山陵,以逸待勞,以主制客,這正是百戰百勝的勝勢,想破柴桑,除非關羽親來!”

徐盛也道:“都督,可還記得劉備入川助劉璋抵擋張魯舊事?絕不能放劉封過柴桑!

一旦劉封到了濡須口後,明面要替至尊抵擋曹丕,暗地裡必定要錢要糧,至尊稍有怠慢,劉封就能定至尊不敬之罪。

劉封如今是燕王,對劉封不敬就是對劉備不敬,屆時劉備就又有了出兵攻打至尊的理由。”

陸遜揮手製止了丁奉和徐盛的勸諫,看向送文書的什長,道:“勞煩回稟燕王殿下,我欲與燕王殿下當面一談。”

什長得了回覆後,也不遲疑,直接駕駛走舸離開。

丁奉和徐盛疑惑的看向陸遜,不明白陸遜的用意。

“不可莽撞!”

陸遜沒有多解釋,只是指揮軍士將樓船向劉封的樓船靠攏。

見到樓船上的旗號,劉封也將樓船向前,與陸遜的樓船接舷。

“陸都督,好久不見,你的風采更盛昔年啊!”劉封熱情高呼。

陸遜亦是高呼回應,那熱情勁兒,如見偶像:“燕王殿下風姿卓越,一向令我欽佩,今日能與燕王殿下一會,實乃三生有幸啊!”

若是不知道內情的,只看這一幕,都會猜測劉封和陸遜是不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待得船頭木板鋪上,陸遜從容的來到所在的劉封樓船。

丁奉和徐盛對視一眼,也跟著陸遜登船,各自按住刀柄護衛在陸遜左右,謹慎的盯著周圍。

見丁奉和徐盛這緊張模樣,劉封輕笑:“丁將軍,徐將軍,不用如此緊張,倘若孤想殺你們,根本不用這般麻煩。

介紹一下,這位老將軍,乃是大漢的徵南將軍趙雲,想必你們也聽過老將軍的名聲。

猶還記得長坂坡時,老將軍懷抱太子,於曹操大軍中血戰而歸;昔年孫夫人慾帶太子回江東,也幸有老將軍截江相救。

你們若想領教老將軍的本事,可與老將軍切磋一二。”

丁奉和徐盛這才看清立在劉封身後老將,雖然兩鬢斑白,但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和過往的名頭,令丁奉和徐盛有些手顫。

陸遜暗暗一嘆:“丁將軍、徐將軍,將佩刀放下吧,面見燕王時,豈能攜帶兵刃而讓人笑話?”

丁奉和徐盛對視一眼,咬牙將佩刀解下,陸遜亦將佩刀解下。

見三人識趣,劉封這才邀三人入船艙。

船艙內,宴席也早早佈置好。

看到宴席上的孫慮以及劉林、劉爽、劉瓚、孫成五個少年,陸遜暗暗鬆了一口氣。

其實冒險來登船的時候,陸遜也考慮過萬一劉封直接翻臉擒殺,那柴桑的幾千水軍就不戰自潰了。

可若不冒險,即便能依靠柴桑的地利暫時擋住劉封,也無法長久。

倘若同時跟劉備和曹丕為敵,孫權只有敗亡一條路!

再降曹丕?

但凡曹丕還有點腦子,都會讓孫權將長子送出去為質。

兩個兒子都當了質子,孫權這個吳王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江東的文武也必會人心盡散,到那時候誰還管你孫權是誰啊!

江東的世家豪族也不是傻子,非得對孫權死忠。

要麼降曹丕,要麼降劉備,江東也就一分為二。

而身為孫策女婿的陸遜,也必然會因孫權的敗亡而牽連吳郡陸氏,這不是陸遜願意看到的結果。

所幸的是。

陸遜賭對了!

劉封雖然很想一勞永逸的解決孫權,但也是要臉面的。

江東不比南中。

南中八姓體量太小,又不與曹魏接壤,平推就足夠了。

江東豪族體量太大,又與曹魏接壤,只要有平推的跡象,剩下的豪族就會瘋一般的去尋求曹丕的庇護。

這樣的結果不是劉封願意看到的。

“燕王殿下,你這次出兵,真的是去救吳王的嗎?”

陸遜直言詢問。

此刻孫權的兒子孫慮和劉封的兒子劉林都在席間,陸遜想以此來試探劉封的真實想法。

既然劉封打著“孫慮求兵”的名義,那麼透過劉封的回答和孫慮的反應,陸遜自信能看出端倪來。

劉封尚未回答,孫慮就已經起身:“陸都督,莫要生疑。燕王殿下這次是真的要救我父王,並非有假。”

陸遜嘴角抽了抽。

慮公子啊慮公子,你這個時候搶什麼話啊!

你都這般說了,我還怎麼試探劉封的本意?

陸遜給丁奉使了個眼神,丁奉會意,起身道:“慮公子,恕我直言,你只是質子,不懂當前形勢。倘若燕王殿下想騙你,你又如何能辨別真假?”

聽到“質子”兩個字,孫慮只感覺心頭一陣火大,小臉兒漲得通紅:“我怎麼就不懂當前形勢了?

曹丕明面上是想為張遼報仇,實則是想試探江東如今還有幾分軍力,故而在父王退守濡須口後,依舊遣大軍攻打。

而如今,濡須口戰事對父王越來越不利,柴桑也在幾日前分兵去救,足見曹丕真正的意圖是想趁機滅了父王。

有了江東之地,曹丕就能補足水上劣勢,今後要南下攻打大漢就可再從江東策應,淮南一帶也不用再部署重兵。

是你不懂當前形勢!”

丁奉驚駭不已。

這真是一個不到十歲少年的見識?

不。

不對。

慮公子怎會知道如此多的軍情?

他只是個質子啊!

陸遜臉色複雜。

若一開始只是覺得孫慮搶話是年少無知不知深淺,可聽了孫慮這一番軍情分析後,陸遜忽然發現自己對劉封的認知還是太淺薄了。

孫慮當質子才多久?

竟能跟劉封的關係如此親近?

“人心的成見就如一座大山。“劉封輕嘆:“質子不是奴隸。孤昔日讓吳王送子為質,本意是為了促進兩家和好。然而兩家和睦,竟需要一個不到十歲的少年來維持,孤深感愧疚。

故而孫慮到來後,孤就奏請陛下,將孫慮與孤的長子、妻弟以及兩個外甥一同讀書習武,衣食度用也不曾有半點虧待,也不會因其質子身份就心存鄙夷之心。

再介紹一下,劉爽和劉瓚,乃是孤的小妹之子,也是曹純的庶子;然而曹純死得早,曹家人對孤的外甥又非打即罵,孤憐妹甥孤苦,就將其接回了荊州。

如今二人已經改為劉姓,入宗室族譜,孤不會因為他們的出身就區別對待。

孤對孫慮,也同樣如此。孤也希望孫慮今後能如他的祖父孫堅一般,能為大漢討賊,不負祖父威名。

這次隨軍帶上,也是為了增長几人的見識和膽色,故而一應軍情分析,孤都會讓其旁聽。”

在劉封說話間。

劉爽和劉瓚抬頭挺胸,面有傲色。

兩人已經能坦然承認曹純庶子的身份了,同樣也更以入了宗室族譜為榮。

孫慮亦是如此。

在劉封提到孫堅的時候,孫慮的眼中全是光。

陸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復雜了。

【好厲害的攻心術!論拉攏人心,劉封此子,真是令人驚懼!】

將心比心。

換做劉封的兒子劉林在江東為質,孫權必然會將劉林軟禁,更別說一視同仁的培養了。

看著對劉封都生出了崇拜之意的孫慮,陸遜不由暗歎一聲,拱手請道:“燕王殿下,能否單獨一談?”

劉封大笑起身:“陸都督既有此意,孤又豈能不應。宴席佳餚也不能浪費了,眾人可自便,孤與陸都督暫離片刻。”

來到船頭。

陸遜凝聲再問:“燕王殿下,你這次出兵,真的是去救吳王的嗎?”

劉封指著江水,不答反問:“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孤想問一句,假如吳王昔日成功奪了荊州,能否擊敗曹丕,建天下霸業?”

陸遜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奪荊州的目的,只是為了跟曹丕劃江而治,以保江東,而非爭霸天下。”

劉封嘆道:“劃江而治,雖能保有江東,但也只是苟延殘喘,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罷了。

素聞陸都督的從祖父季寧公為人義烈,千里進貢而加封忠義將軍,令人欽佩!陸都督何不效仿,以復陸氏忠義之名?”

陸遜臉色複雜:“燕王殿下過譽了。從祖父雖然忠義護漢,但也令宗族百餘人死傷大半,為一己忠名而令族人受難,我豈能效仿!”

劉封大笑,回頭看向陸遜:“陸都督,孤果然沒看錯。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何去趨利避害,也懂得隱忍保全。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回答了孤的問題,孤也不瞞你:這次出兵,是救吳王還是滅吳王,不在於孤,而在於你。”

在於我?

陸遜嚇了一跳,臉色更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