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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同返成都,劉備高調誇劉封(6K)

諸葛亮深知民情,劉備深知軍情。

不論是民情還是軍情,走漢中北伐都比走襄陽難十倍不止。

昔日漢中之戰,打得劉備幾乎要“男子當戰,女子當運”,曹操卻順利完成了徙民計劃。

看似贏了,實則雙輸。

劉備輸了人,曹操輸了地。

漢中之戰都打得如此艱難,再想從漢中出秦川,其後勤壓力會有多大,不論是諸葛亮還是劉備都不敢小覷。

以及極為關鍵的:時間。

恢復漢中生氣少說得十年。

哪怕走漢中順利的奪下隴西,平戎治民積糧養馬練兵又得十年。

再從隴西一路破長安、破潼關、破函谷關、最後打到洛陽,這其中的時間更不知要多少。

用二十餘年的時間去跟曹魏拼治民積糧養馬練兵,只會讓雙方的差距越來越大。

這還是考慮曹魏一直被動防守且無天災疫病的情況。

然而。

曹魏是不可能一直被動防守的,天災疫病更是難以預料。

如今孫權已殘,曹魏的軍事重心已經偏移到了劉備一方。

荊州方面不僅要提防孫權再謀荊州,還要獨自面臨曹魏在漢水以北的重兵。

《隆中對》最重要的一條“東結孫權”,以當前的形勢來看,幾乎可以說是名存實亡了。

劉備勢弱的時候,孫權都想著偷荊州打壓劉備。

劉備勢強的時候,孫權更不可能對劉備有真心。

任何的戰略,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就如赤壁之戰後,龐統認為“荊州荒蕪殘敗,人物流失殆盡,東有孫權,北有曹操,待在荊州難有發展,而益州戶口百萬,土地肥沃,物產豐饒,奪取益州可成大業。”

奪西川后,法正認為“曹操一舉而降張魯定漢中,卻不趁勢圖巴蜀,反而只留夏侯淵、張郃屯守,不是曹操不懂戰略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有內憂讓曹操不得不回”,故提議“舉眾討伐漢中,上可得長安,中可蠶食雍、涼,下可固守為長久之計。”

諸葛亮的隆中對沒問題,龐統的戰略也沒問題,法正的戰略也沒問題。

都是根據劉備不同時期面臨的形勢提出的合乎時宜的戰略。

前者讓劉備有了立足之地,後兩者讓劉備得了益州。

而當下。

劉封“徵調西川之兵入荊州,集中優勢兵力先取襄陽和樊城,然後屯田於漢水,積糧六七載以待天時。”,亦是對當前面臨的形勢提出的合乎時宜的戰略。

劉備心中頓生欣慰和歡喜。

當初收劉封為養子時,除了無子外,最重要的是看重劉封的武勇和德行。

雖說入川后幾年,劉封的性格逐漸變得驕矜剛猛,但劉備不認為這是壞事。

有本事的人才有資格驕矜剛猛!

只要器量和心效能跟得上,就能夠獨當一面。

後來。

劉封入上庸、保荊州,讓劉備看到了劉封的寬宏器量和堅韌心性。

再後來。

劉封擔任新城太守,從一個不會治理地方的武夫,逐漸變得知人善用、尊賢重士、親政愛民。

劉備心中的成就感與日俱增!

不論是讓糜竺去新城幫劉封,還是讓董恢去新城鑄直百五銖,都是劉備想讓劉封能繼續成長。

而今日。

劉封再次讓劉備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成就感。

戰略!

劉封,會根據當前形勢制定合乎時宜的戰略了!

根據當前形勢制定合乎時宜的戰略,是成為一個大將最重要的能力。

不會因時制宜制定戰略的,能當勇將當智將當仁將當悍將,當不了大將!

當劉備發現,劉封的成長越來越符合心中期望時,那種養成的成就感,外人是很難理解的。

估計也只有培養了霍去病的漢武帝劉徹,能與劉備感同身受。

“軍師,吾兒所言,可否稱得上奇略?”

劉備左手撫摸短髯,臉上洋溢著笑容,那想大笑又強忍著的嘴角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若不是要維持形象,劉備真想站在最高處,對著整個江陵城高呼大笑:曹丕無勇,曹彰無謀,孫權無膽,唯有吾兒劉封,文武兼備,膽略過人。有子如此,何其幸哉!

諸葛亮心中亦有驚喜。

劉封所言奇略的利弊,諸葛亮都不用多想就能看得透徹。

諸葛亮驚的是:劉封在短短數年間就成長到了如此高度。

喜的是:劉封知恩義懂進退一心只為劉備的大業。

有關於劉封對父子兄弟之誼的觀點,也或多或少的傳入了諸葛亮的耳中。

當初立劉禪為世子的時候,諸葛亮是沒參與討論的。

劉備為什麼收劉封為養子,諸葛亮也心知肚明。

十餘年間,劉封一直都是被劉備當成繼承人來培養的。

剛稱王就取締劉封繼承人身份,是很不合時宜的。

然而劉備要安人心,又不得不在稱王的時候立劉禪為世子。

不立劉禪,眾人就得猜測劉備是不是要立劉封。

只要猜測有了,那麼眾人為了各自的利益就必然會兩極分化,或支援劉禪,或支援劉封,甚至於支援劉永和劉理也有可能。

畢竟。

劉備是沒有嫡生子的。

劉封是養子,劉禪是庶子,劉永和劉理同樣是庶子,本質上四人都是有繼嗣權的。

要立誰為世子,根本在於利益的權衡。

然而不論是立劉封還是立劉禪,都會令人寒心。

立劉封,關羽等人肯定是不樂意的,親兒子不立,憑什麼?

立劉禪,劉封和支援劉封的心態就崩了,早知道不來益州了,打生打死的什麼都得不到。

而如今。

劉封非但沒有心態崩,反而主動的維護劉備的決定,更是不許有任何人離間父子兄弟間的情誼。

若說劉封對世子位沒有一丁點的想法,諸葛亮是不信的。

然而。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能控制內心的慾望,而不會如野獸一般憑本能行事。

控制得越好,就越有人性。

凡古之賢人,無一不是能控制好慾望的人。

人越賢,就越會受人尊敬。

劉備如此。

如今的劉封,亦是如此。

“封公子所言,可稱奇略,大王今後要北伐,亦可以封公子所獻奇略為基。”諸葛亮先是肯定了劉封的奇略價值,隨即話鋒一轉:

“然而,大王不回成都,西川兵又如何能徵調入荊州?留誰守成都,留誰守閬中,留誰守南中,漢中如何策應,等等諸事,都得大王回成都後才能決定。

大王回成都越早,徵調西川兵入荊州的時間就越快,大王也能早日返回荊州,倘若曹丕在今年就篡漢自立,大王僅以荊州之兵又如何能攻克襄樊?

眾臣入荊州,往返不易,要商議大事也會延時費日,還請大王明鑑。”

劉備瞪大了眼睛。

劉封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給了劉備一個無奈的眼神。

父王,我盡力了!

軍師慧眼如炬,辯才無雙,我論不過他!

良久。

劉備嘆氣:“罷了。孤就先回成都一趟。”

諸葛亮的嘴角浮起笑意,藉著行禮的時候又巧妙的掩飾住:“大王英明!亮就不打擾大王父子敘舊了。”

看著諸葛亮離去時那瀟灑輕快的步伐,劉備頓時愁容滿面。

又見劉封倒退而走,劉備的愁容變成了慍怒:“吾兒,你想去何處?”

劉封訕訕一笑:“孩兒來時,偶遇一酒坊,酒香四溢,定有美酒。父王可在此稍待,容孩兒去取。”

劉備瞪眼輕斥:“編藉口也編個像樣的,府中自有美酒,何須你再去酒坊取?”

劉封不假思索:“孩兒親自去取,方顯孝義。”

“行了,近前說話!”劉備打斷了劉封尋藉口離開的想法,讓劉封近前坐下:“你也多年沒回成都了,可與孤同回。”

劉封身子微微一抖,正身肅容:“父王,新城郡與南鄉郡接壤。南鄉太守夏侯尚,智略不凡,若聞我不在,定會舉兵進犯。新城要地,不可大意。”

回成都?

劉封可不想回去!

當初在漢中時,劉備麾下眾臣為爭立誰為世子,爭得面紅耳赤,更有不少人對劉封惡意中傷。

如今劉封在荊州待得好好的,聲望僅次於劉備和關羽,走哪都有人崇拜和歡呼。

何必再回成都受氣?

這就跟後世很多在老家被親戚鄙視,出去發達後就很抗拒回老家一般。

什麼?

回去打臉?

他們配嗎?

能配幾把鑰匙?

因此。

當劉備提出讓劉封同回成都時,劉封立馬就想好了藉口。

劉備眼光何其的毒辣。

劉封一開口,劉備就看破了劉封的心思。

劉備也不點破,順著劉封的話道:“孤會讓坦之去房陵暫時替你,你未經營新城郡時,坦之都能擊退夏侯尚;如今新城郡被你經營得如鐵通一般,有坦之守新城,萬無一失。”

劉封正色道:“君侯有意讓坦之兄娶趙將軍的女兒,父王你不能耽誤坦之兄的人生大事,坦之兄都四十了至今無後。”

劉備也正色道:“孤也是這般想的。孤與雲長,情若兄弟,你與坦之,也應當有兄弟之誼。雲長要鎮荊州不能脫身,孤又不好強迫子龍嫁女,正好你可替坦之入川說媒。”

劉封愕然。

我這是自己將自己給繞進去了?

我去給坦之兄說媒?

雖說媒人一般是長輩,但有時候也可以是平輩。

劉備的理由也很充分:關羽不能離開荊州,劉備不能強迫趙雲嫁女,劉封的身份地位也有資格去說媒,合情合理。

劉備心中偷著樂。

還想跟孤裝?

你就是孤養大的,你在想什麼孤會不知道?

劉封洩氣:“父王,孩兒真要回成都嗎?”

劉備加重了語氣:“必須要回成都!”

見劉封哭喪著臉,劉備遂又正言道:“公仲,孤知道你不想回成都的原因,你怕回去後引起成都眾人的忌憚,若有小人趁機使壞,或會令你與阿斗不和。

然而。

孤這一生,遍識天下群雄。

凡有宗室至親不和者,皆是難成大事。

先帝有二子,爭位而被小人所趁,一者被董賊毒殺,一者被曹賊挾持;袁紹三子,徒有河北之地,相互征伐而為曹操所敗;劉表二子,坐荊州富饒之地,相互敵視而為曹操所敗;反觀江東孫策兄弟,兄死弟及而能固守江東。

孤要讓成都眾人明白,孤有一個好兒子,一個文武兼備、膽略過人的好兒子,一個不負父子兄弟之誼的好兒子。

孤要讓成都眾人明白,何為‘弟不疑兄,兄不疑弟’、

孤要讓成都眾人明白,即便有朝一日孤不在了,孤的基業也依舊在,也無人能欺辱孤的兒子!”

鏗鏘有力的話,自劉備口中厲聲而出。

劉封也由一開始的哭喪臉逐漸多了驚訝感動凝重等複雜的情緒表露。

真誠是最大的必殺技。

劉封的真誠,讓劉備感到驕傲。

劉備的真誠,讓劉封感到舒心。

父親不用懷疑兒子,兒子不用警惕父親,這才是正確的父子相處之道。

即便是劉封,理性也在劉備那一聲聲“好兒子”中被感性戰勝,脫口而出:“孩兒願隨父王回川!”

等劉封的理性再次戰勝感性時,劉備已經開懷大笑:“有吾兒相隨,吾心甚慰!”

劉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大意了!

沒有閃!

翌日。

當諸葛亮看到背弓持槍策馬如護衛般跟隨在劉備身邊的劉封時,搖扇的右手也不由一滯。

劉備則是心情暢快,直言而笑:“吾兒在荊州立了大功,又豈能不返回成都受賞?”

劉封則是豪言而道:“江陵到成都,路途遙遠,身為人子,應當護衛左右!”

諸葛亮看破不說破。

劉備這是要帶劉封回成都敲打眾人呢。

對諸葛亮而言,這也是好事。

敲打成都眾人也是有必要的。

自古賢臣,都不應該去摻和立嗣。劉備想立誰不想立誰都應該由劉備來決定。

諸葛亮也感到慶幸。

倘若劉封因為忌恨劉禪當世子一事而在上庸擺爛,荊州必會淪陷。

所幸的是:劉封沒有因私廢公,即便心有不滿也沒有廢弛大事。

關羽則是親自送劉備入江津口登船。

劉備肯回成都,關羽也是鬆了口氣。

這段時日,關羽又要處理荊州時,又要護衛劉備,生怕劉備又跑去襄陽外查探軍情了。

劉備這一趟回去,即便要再回荊州也得兩三個月後甚至更久。

“雲長,你似乎盼著孤回成都啊。”劉備見關羽那如釋重負的表情,佯怒道。

諸葛亮和劉封紛紛別開了臉。

君侯為什麼會如此,大王(父王)你真不自知嗎?

關羽也不是愣頭青了,正色而道:“大王身系國家之重,早日返回成都安定官吏士民,乃臣所願。”

劉備哈哈大笑:“雲長啊雲長,你讓孤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罷了,守好荊州,待孤處理完成都諸事,再帶兵入荊州,助你再取襄樊。”

關羽拱手,與周圍官吏起身大呼:“恭送大王!”

看著揚帆而去的劉備背影,關羽的眼神也變得犀利。

劉封昨日所言,劉備也同步告知了關羽,並讓關羽加派細作刺探北方變故。

關羽深知。

一旦曹丕真有篡位自立的舉動,劉備就必須拿下襄陽和樊城,以示對曹丕篡漢自立的反擊。

這不僅僅關係到今後北伐戰略所需,更關係到漢室的聲望。

倘若曹丕篡漢自立後,劉備一方沒有任何的軍事行動亦或者有了行動但又不能成功,都會讓曹丕的聲望與日俱增。

屆時。

北方計程車民就會想:連劉備都對曹丕稱帝無能為力,看來天命歸魏了。

這種想法一旦與日俱增,再傳到二代或三代後,那麼北方就會以魏為正統,而不會再惦記漢室。

歷史上也多有類似的案例。

就譬如:司馬昭篡位的時候,北方士民多有認定魏為天命而不願屈服於晉的。

又譬如:袁紹死後,多有百姓泣苦,並未因為曹操代表漢室就心向漢室。

因此。

襄陽和樊城,劉備是必須要奪取的!

只有奪取了襄陽和樊城,劉備才能向天下人宣示漢室尚在。

劉備宣示了漢室尚在,北方有不願屈服曹魏的才有可能暗為內應。

而歷史也證明了,不思進取的朝廷是會被士民拋棄的。

如某宋,因為不思進取,以至於北方士民多有認為遼為正統的。

如某吳,即便諡號大皇帝想表現出威武霸氣,結果依舊被視為江東傑瑞。

只要思進取,哪怕是忽必烈都能變成劉必烈。

隨後。

關羽按照劉備的囑咐,逐一下令。

如:派關平暫時去新城郡替代劉封,避免劉封離開新城郡後被夏侯尚覓得機會。

如:派人去建業與孫權結好,以示兩家和睦之意。

如:在江津口、公安津口、陸口、夏口、沔口、揚口操練水軍,做好應戰準備。

如:在宜城以南廣修據點、烽火臺、修路搭橋等等,一為減輕糧道運輸困難,二為提防襄陽的曹仁先有南下之心。

如:於諸郡豪族手中購買谷麥、六畜、布匹等物資,囤積糧草輜重,縫製衣甲旌旗。

等等。

而在這期間。

益州各地,尤其是蜀郡,有關於劉封的傳聞如雨後春筍一般出現。

譬如:劉封入上庸,兵不血刃勸降申耽,半月定三城。

譬如:劉封入荊山,說服荊山各族歸義大漢。

譬如:劉封識破孫權偷襲荊州的陰謀,揮軍戰江陵。

譬如:劉封敗吳將徐盛、丁奉、馬忠、全琮、潘璋,雪中奮兵斬殺韓當。

譬如:劉封四打江津口,血戰江陵。

譬如:劉封治理新城,南鄉郡士民爭相來投,直百五銖在南鄉郡流通。

等等跟劉封入上庸後有關的功績,幾乎都有傳出。

以及劉封當著于禁的面喊的那兩句“自古以來,治天下用文,得天下用武,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方可令天下太平,民生安穩。”“阿斗與我,皆為漢中王之子,阿斗習文我習武,雖非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漢中王以阿斗為王世子,亦乃我父子兄弟三人私議所定。”也被重點傳出。

毋庸置疑。

這是劉備故意派人散佈的。

劉備就是要告訴益州眾人:務實一點,別瞎在那臆測和離間孤父子三人的情誼!

別船。

孟達一臉不忿。

同樣在保荊州中立了大功,憑什麼劉封就有這待遇?

“孝直,大王如此高調的誇劉封,到底心存何意?”孟達紅著眼,嫉妒的心思都快寫在臉上了。

法正輕嘆:“子敬,你還是不瞭解大王啊。劉封雖然是大王養子,但跟在大王身邊的時間比世子更久,劉封可是大王親手教出來的!

你不要用皇室大族諸子爭嗣來揣測大王的心思,就以一個普通父親的角度來思考,當兒子的立了大功,當父親的又豈能忍得住心中的喜悅?

更何況,當初立世子的時候,有不少人都覺得劉封會是世子的威脅,更是建言大王取締劉封的‘副軍’之號。

眾人的擔心看似合情合理,實則會令大王不痛快。質疑劉封,就是在質疑大王識人不明養虎為患。

而如今,劉封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不會對世子構成威脅,反而還會成為世子最堅實的護盾,大王又豈能不高調的誇劉封?

大王這是敲打我們,別妄圖離間大王父子三人的情誼。”

孟達哼了一聲,欲言又止。

雖然法正說得很在理,但孟達心中依舊不忿。

而在主船。

劉封的心情就如江面的風一般,飄逸而輕快。

劉備不僅僅是嘴上誇劉封,還用實際行動在誇劉封。

即便諸葛亮表達了擔憂,劉備也依舊派白毦兵去散佈傳聞,更是言“孤不是曹操,孤不疑兒,兒不疑孤。”

陰謀論?

去其孃的陰謀論!

劉封只知道:劉備是真心對自己好。

士為知己者死。

什麼權力爭鬥,在真誠面前都得滾一邊去。

如果說荊州一戰後,劉封只是在理性上篤信不會因為嗣子之爭而亡。

那麼劉備用實際行動的猛誇後,劉封在感性上也篤信不會因為嗣子之爭而亡。

身無憂慮一身輕。

劉封此刻的心情,就如李白那首《行路難》中的名句: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