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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天命護漢,劉封單臂擒全琮

劉封安排李平偷襲江津口在前,並沒有未卜先知的預料到去救江津口的會是全琮這個主將。

在劉封吩咐的軍令中。

李平只有兩個任務:一是偷襲江津口誘全琮分兵來救,一是以逸待勞的伏擊援兵。

為了避免李平這支兵馬被孤立成孤軍,劉封又叮囑李平伏擊不順可原路撤回。

換而言之。

李平的任務核心並不在於奪取江津口,而在於用分全琮之兵,以此來掩蓋劉封要將全琮滯留在城外伺機奪取江陵的意圖。

而現在。

李平所面臨的吳兵支援,已經超出了劉封的預料,來救江津口的,竟然是全琮這個主將!

能當上牙門將的李平,也不只是個沒腦子的武夫,在探得全琮的大旗瞬間,李平就斷定生擒全琮可以助劉封定計奪江陵。

李平的判斷也沒錯。

劉封不想讓全琮敗得太慘,就是怕全琮膽怯後帶著兵馬就回城固守城池去了。

由於全琮在北門外藏得很好,劉封的探子也未查探到全琮的大旗。

若劉封知道全琮當時就在北門外,壓根就不會在帥帳中等待,直接就帶兵出北門擒全琮了。

若能生擒全琮,整個江陵的局勢就會發生質的改變。

出城的主將被擒,對吳兵士氣的打擊將不會低於呂蒙病危。

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李平又喚來斥候,讓其速速返回大寨傳訊。

倒不是李平怕了全琮這支兵馬,而是李平擔心全琮會有後手而錯失了生擒全琮的機會。

傳訊給劉封,也是為了增加生擒全琮的機率。

此刻的全琮,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當成了被生擒的目標。

全琮對來偷襲江津口的漢兵很是惱恨。

在全琮看來,若不是這支漢兵來偷襲江津口,或許這個時候都已經攻破劉封的大寨生擒劉封了。

“唏律律”。

戰馬嘶鳴聲在全琮前方響起,斥候於馬上稟報:“將軍,江津口未發現賊兵的蹤跡,留守的屯將稱賊兵已經離去兩刻鐘了。”

“跑得可真快!”全琮心有不忿,喝令眾軍繼續向前。

一小校不解問道:“將軍,既然賊兵已經跑了,我們為何還要去江津口?天色將晚,不如回營。”

全琮瞪了小校一眼:“賊兵會跑,是因為我等來援,倘若我等回營,你又怎知賊兵不會去而復返?先去江津口部署防務,今夜就在江津口修整,不可因小失大。”

小校默然退下。

行不久。

全琮又猛然警覺,喚來方才的斥候詢問:“江津口的屯將可有說賊兵往哪個方向跑了?”

斥候搖頭:“不知。”

全琮心中生疑。

江陵一帶雖然沒有高山,但卻有很多的丘陵、墳墓,林草雜聲,想要藏兵也是能藏的;臨近黃昏,天色又逐漸的昏暗,斥候也未必能探查到有心潛藏的兵馬。

想到這裡。

全琮又督令眾軍校小心戒備。

眾軍校卻是不不以為然,覺得全琮的擔心有些多餘,難道來偷襲的漢兵不趁機跑路還會留下埋伏不成?

行不久。

全琮看著前方的地貌,疑心更重。

若是今日一早意氣風發時,全琮定不會如此小心謹慎。

奈何今日攻寨讓全琮受到不少的打擊,尤其是在得知劉封在守寨的同時還分兵偷襲江津口以及偷襲己方大寨後,全琮被劉封以示弱計勾起的驕矜之氣也消弭了大半。

全琮也是讀了兵書的,類似孫臏埋伏龐涓的戰例也看過不少。

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心理,即便眾軍校多有埋怨,全琮也派了好幾隊軍士去左右兩側的丘陵墳墓探查。

“此賊倒是謹慎。”

潛伏在此地的李平見行蹤難以掩藏,遂放棄了等全琮引兵過去一半再斷其中路令其首尾不能兼顧的想法,直接引兵殺出。

“大漢副軍將軍麾下,牙門將李平在此,全琮小兒,何不早降!”

李平直起身來,持槍大喝,左右丘陵墳墓潛伏的漢兵也紛紛顯出身形,旌旗招展,喝聲如雷。

見到李平的伏兵出現,全琮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由冷笑:“若是我因疏忽大意被賊兵攔腰截斷而首尾不能兼顧,或許還會畏懼三分。”

“如今埋伏被我識破,怎還敢在我面前猖狂?眾人聽令,立功就在此時,破了這支賊兵,我親自在吳侯面前為爾等表功。”

眾軍校暗道慶幸。

若非全琮謹慎,必遭漢兵埋伏。

黃昏時分,一支不作防備的兵馬驟然遇到伏擊又被攔腰切斷首尾不能兼顧,那將是一場災難!

眾軍校對全琮更生佩服,又見全琮遇伏而不慌,一個個勇氣倍增,一個個喝喊著衝向漢兵。

狹路相逢勇者勝。

吳兵雖勇,漢兵更猛。

李平帶的這三千兵馬大部分都是關羽分撥的荊州軍。

單論體格,荊州籍的漢兵跟江東籍的吳兵都是南方兵,差距並不大。

可論士氣,這差距就很明顯了。

關羽在分兵時將心志最差的送去了房陵,其次的帶去打陸口,心志最強的送到麥城,而送到麥城的又經過劉封“探親去留”的篩選,最終剩下的都是一群深恨孫權不願妥協的哀兵。

這也是劉封敢帶荊州籍的漢兵來江陵城的原因之一,劉封當初對於禁說的那句“我這營中兵馬可都是一群哀兵,正愁沒地方撒氣”不是隨口說說。

倘若這些漢兵不具備哀兵之勢,劉封也不敢如此的託大。

李平這支漢兵見了全琮這支吳兵,悲憤之意如大潮一般翻湧而來,“殺吳狗!”的嘶吼聲此起彼伏。

而李平在埋伏前又向一眾漢兵灌輸了“生擒了全琮就能奪回江陵”的概念,讓這群漢兵的殺意更是兇猛。

都不用李平帶頭,就有悍不畏死的漢兵死命的往全琮的中軍大旗衝殺。

漢兵的兇戾,看得全琮一陣頭皮發麻。

自恃兵多且又識破了李平埋伏計的全琮,一心想滅掉李平這支兵馬,卻發現李平這支兵馬異常的悍勇。

全琮不由想到了丁奉、徐盛、馬忠今日攻寨不順,猛地一拍大腿:“大意了!這是群精心挑選過的哀兵!”

看著越戰越勇的漢兵,全琮不敢再戰了。

跟一群紅著眼睛悍不畏死的哀兵打?

那不是純純的找虐嗎?

“撤!”

全琮急令停鼓,又急促的鳴金。

也是全琮決斷及時,若再晚點鳴金,這幾千吳兵都得自個兒潰敗了。

聽到鳴金聲,眾吳兵紛紛掉頭,跟著全琮的將旗就跑。

眼見到嘴邊的鴨子就要飛走了,李平心中也是焦急。

埋伏計沒成功,未能成功將全琮的兵馬分割;憑藉哀兵之勢在士氣上剛有優勢,全琮竟然直接就跑了。

好歹你也是個主將,留下來跟我分生死啊!

“全琮小兒,何故逃跑?”

李平急聲大呼,周圍的漢兵也是紛紛大呼。

一時之間。

喝問“全琮小兒,何故逃跑?”的吼聲此起彼伏。

前方奔逃的全琮氣得五臟六腑都是火氣,只感覺一口心血就要湧上喉嚨。

“今日之辱,來日必報!”

全琮沒有被憤怒衝昏理智,這個時候停下來跟發瘋似的漢兵廝殺是極為不明智的。

一時的勝敗算不了什麼。

等回營整頓了兵馬,全琮自信還能再殺回來洗掉今日的恥辱。

昏暗的天空下。

吳兵向著本寨急急而奔,漢兵則是緊追不捨。

全琮雖然有戰馬,但也不敢丟下大軍孤身跑路,全琮怕這半路上又會再殺出一支漢兵來。

然而。

有時候這命運就很神奇。

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會來什麼。

寒風中。

一支兵馬橫於前方。

為首一將,面如冠玉、雙目如炬,正是接到李平急報而來的劉封。

看到劉封的大旗,全琮不由瞳孔一縮:“劉封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劉封今日也不在營寨中?”

在全琮的認知中:此地距離劉封的營寨尚有數里,而劉封的營寨又被丁奉、徐盛和馬忠大軍圍住,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位置的。

很快。

全琮又覺察到不對勁。

即便天色昏暗看不太清,全琮也能判斷出劉封身後的兵馬不少。

全琮心中更疑:總不能是今日九千人攻寨,劉封的大寨其實只有兩三千人吧?

“殺!”

劉封沒有跟全琮嘮嗑。

全琮又不是于禁,沒有陣前嘮嗑的必要。

生擒全琮的機會可不多!

劉封的確也沒料到全琮作為一個主將竟然會親自跑去救江津口。

在劉封的最初預料中,救江津口的應該是韓當、丁奉、徐盛和馬忠這類戰將,故而才會叮囑李平若是伏擊不順就原路撤回。

劉封怕李平遇到韓當平白送了性命。

不論是個人武勇還是統兵經驗,李平都是遠不如韓當這個昔日跟著孫堅南征北戰的虎將的。

結果李平卻派人傳來急報稱救江津口的是全琮!

這對劉封而言不亞於瞌睡來了送枕頭!

因此在得到李平的急報後,劉封當即就將營寨的大部分兵馬都帶了出來,只留了寇安國和鄧賢引一千兵看守營寨。

又派人去尋李輔,讓其去全琮的大寨外,多點火把虛張聲勢,好讓回營的丁奉等人生疑不敢輕舉妄動。

見劉封見面就掩殺,全琮再也保持不住冷靜了。

跟劉封廝殺?

前有虎後有狼,全琮瘋了才會跟劉封廝殺。

全琮的腦子裡此刻只有一個“逃”字,直接調轉馬頭就往江陵城方向而跑,大營回不去,就只有去江陵城才有生機。

可還未等全琮跑多遠,江陵城方向又出現了漢兵攔路,正是方月和潘風兩路殺來。

“全琮小兒休走!”

黃昏下。

全琮看不清周圍有多少兵馬,嘈雜的喊殺聲讓全琮感到一陣耳鳴,令人眼花繚亂的旌旗也讓全琮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忽然。

全琮耳邊響起一聲急促的“將軍快閃”,還未等全琮反應過來,就見一將如熊虎般襲來,只一槍就震飛了全琮手中的長矛。

下一瞬。

全琮就感覺整個人失去了重心,被一隻大手從馬上狠狠給拽飛,窒息的感覺也在這一瞬間傳入全琮的腦門。

耳邊如雷般的呼聲隨之響起“全琮已被我生擒,降者可生!”

全琮翻起來白眼,腦海中只留下一道“我竟會被生擒?”的疑問,直接窒息昏死過去。

看著昏死過去的全琮,劉封冷峻的臉色多了幾分笑意。

能生擒全琮固然跟劉封的謀算息息相關,同樣也是劉封的運氣使然,這讓劉封不由生出了幾分“天命護漢”感慨。

漢室天命尚存。

孫權,你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