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城。
冒充軻比能親兵的鮮卑信使，正哭訴著向關羽“求援”。
然而。
不論這個鮮卑信使如何哭訴，主位的關羽只是靜靜的捋著美髯，彷彿在欣賞歌舞表演一般。
直到鮮卑信使的嗓子“哭沙啞了”，關羽這才令人端上溫水，讓鮮卑信使潤喉。
“接著說。”
淡淡的聲音自關羽口中流出，直接讓鮮卑信使愣在了原地。
接著說？
我還要接著說什麼？
你咋不說接著奏樂接著舞呢？
“敢問大司馬這是何意？”鮮卑信使硬著頭皮問道。
關羽捋髯笑了笑，向一旁的奮武將軍李平揮了揮手。
李平會意，厲聲大喝：“大司馬讓你接著說，你是耳聾了嗎？”
鮮卑信使欲哭無淚。
我到底是來幹啥的？
我就一個小小的信使，別玩我啊。
看著李平抽刀的動作，鮮卑信使心頭一陣驚懼，只能硬著頭皮“接著說”。
不知過了多久。
一小校自外而來。
“稟大司馬，斥候抓了幾個鮮卑潰兵。”
聽到鮮卑潰兵，鮮卑信使連忙又道：“大司馬，還請速速發兵，救軻比能大王一命。”
為了表現出真實，鮮卑信使更是以頭磕地，連血都磕出來了。
關羽眯了眯眼，嘴角再次泛起笑意：“將鮮卑潰兵帶進來。”
幾個鮮卑潰兵被押入帳中，“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鮮卑語。
鮮卑信使瞥了一眼周圍眾人，搶先翻譯道：“稟大司馬，這些人說，曹彰親自帶兵圍了軻比能大王的營寨。
軻比能大王派先鋒烏塗出戰，結果烏塗被曹彰斬於馬下，這些人都是烏塗的親兵。
如今軻比能大王困守大營，隨時都可能被曹彰擊潰，還請大司馬看陛下面，救軻比能大王一命。”
就在鮮卑信使以為能瞞過關羽時，卻不料一旁的李平厲聲大喝：“你這賊廝，一早就看你不對勁了，竟敢欺瞞大司馬！”
鮮卑信使驚道：“小人怎敢欺瞞大司馬？”
李平卻是看也不看鮮卑信使，向關羽拱手道：“稟大司馬，我學過鮮卑語，這些鮮卑潰兵與這鮮卑信使說的不是一個意思。
這鮮卑信使一直在勸大司馬出城，如今又欺大司馬不懂鮮卑語，故意欺瞞，其罪可誅！”
鮮卑信使驚愕的看向李平。
這漢將，懂鮮卑語？
完了！
“呵呵。”
關羽發出一聲冷笑，嚇得鮮卑信使腳底生寒。
“大司馬，小人真的沒有欺瞞。”鮮卑信使嘴硬的辯解。
李平冷笑：“你說你沒有欺瞞？呵呵，我堂堂大漢的奮武將軍，會故意冤枉你一個小小的鮮卑信使？
大司馬，直接上大刑吧，對付這等惡徒，不用大刑他是不會招的。
本來還想著這惡徒若肯從實招來，就從輕發落，看來是我小看這鮮卑信使的頑固了。”
關羽揮了揮手：“那就上大刑吧。”
鮮卑信使一看關羽要來真的，頓時嚇得幾乎要魂飛魄散，連忙掙扎求饒：“大司馬，我招，我不是軻比能大王的信使，我是步度根大王麾下。”
心態崩了的鮮卑信使，為了活命，直接就將步度根賣了。
鮮卑信使不知道的是：李平壓根就不會什麼鮮卑語，方才只是在玩詐。
都說劉封的嘴騙人的鬼，跟著劉封多年的李平能從底層一步步爬到奮武將軍這個位置，身上也有劉封的用兵風格。
兵不厭詐！
要怪只能怪步度根選的這個信使腦子不夠好使。
腦子不好當什麼使者啊！
鮮卑信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知道的情報都抖了出來，其中也包括了軻比能被步度根斬殺。
“果如燕王所料，軻比能和步度根內訌了。”
關羽想到了劉備派人送來的密報，其中就料定了軻比能和步度根會內訌，也推斷了軻比能極有可能被步度根出賣並被曹彰誅殺。
“李將軍，派人將這幾個鮮卑潰兵還有這個鮮卑信使，一併押往燕王的大營，交給燕王處置。”
這幾個鮮卑潰兵和這個鮮卑信使，關羽留之無用。
可若是送到劉封的大營，那就不同了。
軻比能被殺。
正是軻比能的女婿鬱築鞬收編渭水大營鮮卑人的良機。
利用鮮卑人來攻伐曹彰，這是劉封一開始就有的想法。
不同的是：是利用以軻比能為首的鮮卑人，還是利用以鬱築鞬為首的鮮卑人。
首領不同，效果自然也不同。
將鮮卑人送走後，關羽又下令讓全城將士養精蓄銳。
城外鮮卑大營的“動亂”，關羽沒有去摻和。
何時出城，需要與劉備和劉封“約期相攻”。
到了傍晚。
楊秋和費曜已經協助步度根掌控了軻比能的兵馬，平息了鮮卑大營的動亂。
見關羽沒有出城，曹彰不由冷哼：“關羽老了，竟膽怯如斯。”
郭淮則是提議道：“如今軻比能已死，關羽又未中計，不如先讓步度根去渭水大營收編剩餘的鮮卑人。雖說鮮卑人不善攻城，但也有數萬人助威。”
步度根殺了軻比能後，志得意滿，此刻也貪心渭水大營，當即請命道：“願為徵西將軍效命！”
曹彰則是看向郭淮：“郭刺史，你帶上楊秋和費曜二將與步度根同往。鮮卑人雖眾，但若無良將智者統兵，面對劉備父子時也難有勝算。”
郭淮領命道：“我也正有此意。我引鮮卑人牽制劉備父子，徵西將軍可伺機拿下渭南城，再會師長安！”
與曹彰商議了具體的細節後，郭淮便帶著楊秋費曜以及步度根等眾，又往渭水大營折返。
而在郭淮等人返回期間。
鮮卑潰兵和鮮卑信使則是早一步被押到了劉封的大營中。
鬱築鞬認得鮮卑信使是步度根身邊的人，又自鮮卑潰兵中瞭解到了軻比能被殺，步度根帶著魏將掌控了大營，鬱築鞬又驚又恐。
同時又有慶幸。
倘若沒有留在劉封營中為質而是跟著步度根去見曹彰，鬱築鞬也得如軻比能一般被殺。
驚恐交加的鬱築鞬，當即就跪倒在劉封面前，宣誓效忠。
“鬱築鞬，孤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確有當鮮卑大王的資質。”對於鬱築鞬的宣誓效忠，劉封自然是樂得如此。
軻比能的死異常的順利，順利到劉封都忍不住拍案叫絕。
步度根殺了軻比能，這比曹彰直接殺了軻比能的效果更好。
“給你一天的時間，孤要渭水大營的三萬鮮卑，盡皆俯首！”劉封的語氣一肅。
鬱築鞬有些心驚：“一天的時間，有些倉促了。還請燕王多寬恕幾日。”
劉封輕輕搖頭：“鬱築鞬，不是孤對你苛求。步度根殺了軻比能，曹彰定會派人協助步度根接管渭水大營。
你若不能在一天之內掌控大營，這三萬鮮卑未必就會聽你的號令，順者昌，逆者亡，孤會派人助你。”
在對待鮮卑的態度上，劉封和曹彰出奇一致。
殺掉最有野心的軻比能後，劉封留下容易掌控的鬱築鞬，曹彰留下容易掌控的步度根。
這場漢魏爭奪上，劉封和曹彰是刀俎，鮮卑人是魚肉。
可憐那軻比能，自以為能南下獲利，卻不知早就被端上了餐桌。
小國碰瓷大國，自古以來就是螳臂當車。
鬱築鞬本就對劉封有畏懼和敬服，此刻聽得步度根要來搶營，更不敢再懷有僥倖。
趁著步度根未至，鬱築鞬連忙返回渭水大營，將步度根聯合曹彰殺害軻比能一事公之於眾。
有鮮卑潰兵和鮮卑信使為證，再加上鬱築鞬是軻比能的女婿，軻比能的舊部紛紛推舉了鬱築鞬為新的首領。
又在鄧艾和石苞的協助下，鬱築鞬誅殺了步度根在營中的親信，將步度根的兵馬和軻比能的兵馬都掌控在手。
僅僅一日，就掌控了鮮卑大營。
這速度，連鬱築鞬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對劉封的畏懼和敬服之心也更甚了。
“鄧參軍，石參軍，接下來該怎麼做？”
鬱築鞬小心翼翼的詢問鄧艾和石苞，這二人雖然職位不高但卻是劉封的心腹，鬱築鞬可不敢有絲毫的驕矜和無禮。
鄧艾言簡意賅：“殺賊。”
石苞則是補充了詳細：“自然是助你殺了步度根，身為女婿的你為你的岳丈報了仇，這三萬鮮卑就會以你鬱築鞬為尊。”
鬱築鞬聽得歡喜。
如石苞所言，殺了步度根後，鬱築鞬就能徹底讓軻比能的舊部臣服。
“願聽兩位參軍吩咐。”鬱築鞬的姿態放得很低。
鄧艾又道：“敵軍，遠來，疲敝；設伏，以逸，待勞。”
石苞與鄧艾相處時間久，能聽明白鄧艾的意思，鬱築鞬則是聽得有些懵。
雖然鬱築鞬學了大漢的語言文字，但對如此精煉的兵法要理，並不能理解。
石苞又解釋道：“步度根急著來掌控大營，一路定會輕兵疾行，我等在其必經之設伏，就可趁其軍力疲憊之時，將其擊敗。理解不了也沒關係，只需聽我等號令即可！”
鬱築鞬想了想，似懂非懂，索性直接就不想了。
鄧艾和石苞怎麼下令，鬱築鞬就怎麼執行，有外接大腦在就不用自己帶腦子了。
當即。
鄧艾和石苞分配了戰術。
由鄧艾和鬱築鞬引兵設伏，石苞則引兵在後為支援，以防不測。
與此同時。
鄧艾又派人給劉封報送了戰術方案。
為了掩人耳目。
郭淮讓步度根夜間加急行軍，要在天明前完成對鮮卑大營的掌控。
倘若換個對手，郭淮的設計是沒什麼問題的。
兵貴神速，趁著對手沒反應過來之前完成對鮮卑大營的掌控，才能出其不意。
可惜。
郭淮晚了一步。
當鬱築鞬引伏兵出現，揚言要替軻比能報仇時，差點將步度根嚇個半死。
“鬱築鞬怎會知道軻比能死了？”
步度根又驚又疑。
這邊才殺了軻比能，鬱築鞬一個人質不僅知道了軻比能的死訊還帶兵來設伏？
郭淮則是鐵青著臉：“應是你派去渭南城的信使叛變了，否則劉封絕無可能知道軻比能已死！”
步度根臉色一白，欲言又止。
“鬱築鞬出現在此地，劉封也不會離得太遠，速退！”郭淮反應很快，立即作出了應對。
見步度根還在發楞，郭淮不由一鞭子抽向步度根：“還在愣什麼？下令啊！”
步度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下令撤兵。
只是這鮮卑人的軍紀跟漢人的軍紀可不同，不是步度根下令撤兵就能輕易撤兵的。
一部分鮮卑人更是聚頭埋怨：一會兒讓我們夜間加急行軍，一會兒讓我們立即撤兵，太折磨人了。
“真是群廢物！”
郭淮見鮮卑人亂哄哄的，直接招呼楊秋、費曜，拔馬就往後走。
剛要撤出戰場，後方一將引兵攔路，正是魏延。
“郭淮，今日還往哪裡逃！”
魏延在隴右就跟郭淮交過手，郭淮也深知魏延的本事。
見魏延攔路，郭淮也不遲疑，下令道：“眾人隨我衝殺，不可戀戰！”
魏延冷哼一聲，直接下令眾軍放箭。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沒這麼便宜！
山頭。
劉備和劉封策馬而立。
看著下方戰場的火光，劉備的語氣中有讚賞：“先引誘步度根殺軻比能，再引鬱築鞬殺步度根，等鬱築鞬成了鮮卑大王，不僅邊患少了，還可引為助力同伐偽魏。這離間計用得妙啊！”
劉封呵呵一笑：“塞外鮮卑不懂禮數，又習慣了反覆無常和背刺爭利，被離間分化也是咎由自取。
然而鮮卑始終是鮮卑，即便鬱築鞬對大漢有了畏懼之心，也難以輕易改掉鮮卑貴族不事生產喜好劫掠的脾性。
等此戰結束，就挑選一部分鮮卑善騎射者，組建突騎義從，授其漢家禮儀，將這些人與鮮卑鮮卑徹底分割出來。”
鮮卑同樣分上層和下層。
上層不滿足於現有的奢侈恣意劫掠，下層牧民同樣過著不如狗的生活。
當族群矛盾過甚又不能徹底將對方消滅時，就可將其轉變為階級矛盾。
在這方面，劉封已經頗有經驗了。
劉封的嫡系兵馬，基本都是漢人和非漢人族群混合，在劉封的恩威下，相處也極為融洽。
對此。
劉備也表示認可。
雖說劉備一開始不同意劉封來長安，但劉備也不得不承認，劉封自入長安後一系列的戰術應對，都比自己預先的方案要優秀。
下方的戰鬥並沒持續太長。
本就是以逸待勞，再加上郭淮見勢不妙直接就帶著楊秋、費曜等人撤兵，步度根根本擋不住鬱築鞬的攻殺。
“步度根，你也有今日！”
在步度根驚愕之下，鬱築鞬一刀落下，將步度根劈殺。
餘眾見步度根死了，更是驚惶。
亂哄哄的潰兵又衝向了郭淮等人，讓與魏延拼了勢均力敵的魏軍瞬間落入了下風。
魏延抓住機會，號令全軍突擊。
片刻後。
鬱築鞬與鄧艾也引兵自後方掩殺而來，前後夾擊下，魏軍更難抵擋！
“郭刺史，速走！”
楊秋和費曜護住郭淮，只帶了十餘騎突圍而走，至於剩下的兵馬，楊秋和費曜也顧不上了。
魏延沒有追擊，只是喝令眾軍圍殺剩餘的魏兵。
看著身邊不到二十騎，郭淮悲從心來：“不曾想竟中劉封埋伏，不僅沒能掌控鮮卑大營，還損失了數百兒郎！”
費曜勸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郭刺史莫要傷懷，等返回大營後，整兵再戰。”
楊秋也勸道：“此戰非郭刺史謀劃失利，而是步度根的信使叛變讓劉封小兒提前得知軻比能被殺，非戰之罪，徵西將軍定也不會怪罪我等。”
商議間。
忽聽得一陣鑼鼓聲急劇響起。
迎面一軍殺來，正是繞道埋伏的吳班。
“沒想到竟讓我成此大功！”吳班揮槍大笑：“眾軍聽令，擒殺魏賊！”
郭淮等人盡皆色變。
這裡，竟然還有伏兵？
......
半個時辰後。
鬱築鞬提著步度根的人頭來見劉封。
經此一戰。
軻比能、步度根先後身死，數萬鮮卑南下，最終的結果是劉封一人吃盡了勝果。
隨後。
魏延、吳班也相繼收兵回營。
魏延雖然得了不少旌旗和降卒，但跑了郭淮、楊秋和費曜。
吳班則是運氣不錯。
除了武力值最高的楊秋單騎突圍，費曜被亂箭射死，郭淮則直接被吳班生擒。
“郭淮，可願降？”
劉備起了愛才之心。
昔日漢中之戰時，若不是郭淮及時推舉張郃替代夏侯淵，曹操都沒機會入漢中跟劉備對峙。
越是有才能的人，就越容易受到對手的青睞。
曹操是這樣的人，劉備同樣是這樣的人。
“我受大魏厚恩，豈可投降偽漢？可速殺我！”郭淮脖子一歪，眼神和語氣都有對劉備的蔑視。
劉備暗道可惜，又看向了劉封。
劉封輕輕搖了搖頭：“一個丟了雍州的雍州刺史，不值得父皇折節招降，可殺之以全其名。”
前半句是在貶低郭淮，打消劉備的招降之心。
後半句則是直接決定了對郭淮的處置。
劉封現在遇到曹魏的名將，基本上就一個態度：殺！
滿寵可殺，郭淮亦可殺。
如今郭淮中了劉封的算計，又沒能如楊秋一般逃脫，死亡是郭淮的唯一歸屬。
劉封可不想放虎歸山，遺留後患！
畢竟。
這次能生擒到郭淮純屬意外驚喜。
劉封猜到曹彰會派人來接管鮮卑大營，沒猜到來的會是郭淮。
有時候運氣來了就是如此令人欣喜。
就如官渡曹操遇到許攸，奪南郡呂蒙遇到糜芳，張郃千里救隴右遇到了馬謖。
驚喜的到來，總是令人猝不及防。
“可惜了！”
劉備暗歎一聲，沒有再出言勸降。
不多時。
刀斧手將郭淮的人頭送入帳中。
劉備心中不忍，又下令將郭淮厚葬以示對賢才的尊重。
“軻比能、步度根和郭淮皆死，父皇是回長安還是去渭南城？”劉封戰意洶洶。
劉備想到了曹操昔日那句“賣履舍兒，長使假子拒汝公乎！待呼我黃鬚來，令擊之！”，笑道：“自然是去渭南城，朕也想看看，燕王與曹彰，到底誰更勇猛！”
劉封也笑道：“既然曹操死了，那兒臣就取曹彰首級，讓曹彰去地下轉告曹操：黃鬚兒不如父皇之子。”
雖然曹操死了，但劉備對於曹操這個一輩子的對手一直都是心存比拼之心的。
尤其是到了劉備這個年齡，活多久不重要，沒有遺憾最重要。
劉封久隨劉備，能看懂劉備的心思。
雖說跟曹彰正面比誰更勇猛有輕身犯險的嫌疑，但如果有這想法的是劉備，劉封是不會拒絕的。
“要激曹彰出陣，還得散佈流言。”
想到這裡。
劉封調集了一批細作先行前往漠南城，任務就是散佈諸如“縱觀天下年輕一輩中，唯有劉封和曹彰，皆以勇力著稱。”“昔日漢中之戰時，曹操懼劉封之虎威，急調曹彰入漢中，欲令曹彰與劉封一戰。”“曹彰被曹丕圈養了數年，遠不如劉封多矣。”之類的話術。
隨後。
劉封又令鬱築鞬挑選了兩千鮮卑騎卒，組建突騎義從，分別由鄧艾和石苞統率。
倒不是劉封不想要更多，而是劉封挑選的這兩千突騎義從，基本都是身份特殊的。
換而言之：這兩千突騎義從，基本都屬於鮮卑中的賤民，即鮮卑人與被劫掠的漢人女子所生。
用這群人為突騎義從，更容易拉攏和感化，也不怕學會了漢人的兵法戰術後會壯大鮮卑。
劉封可沒傻到去培養一群對鮮卑人身份有極強歸屬心的鮮卑人。
讓鄧艾和石苞統率，也是在給二人歷練的機會。
兩人都快三十了。
這要換做出身高的，早就統兵多年了。
遠的不提，就如劉封：身為劉備的兒子，劉封二十出頭就引兵征戰，迄今為止都征戰十六個年頭了。
統兵作戰，天賦雖然很重要，但征戰的年限同樣很重要。
天賦只能代表腦子靈活，就如馬謖，即便是諸葛亮也會向馬謖討教兵法，然而馬謖卻無征戰經驗，白瞎了靈活的腦子和諸葛亮的期待。
將諸事安排妥當後。
劉封與劉備帶上諸軍士，策馬直入渭南城。
由於劉封刻意安排細作散佈流言，等劉封和劉備抵達時，流言早已傳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