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四人心急火燎的離開工作室,大冬天的,恨不能把袖子擼起來,看起來鬥志昂揚氣勢洶洶,還拎著行李,一看就是好幾天都不打算回來的樣子。
結果一小時不到,就灰溜溜的推開了工作室的門。
輿論經過一上午的發酵,工作室及時澄清,再經過引導,下午的時候,網友都在誇顧蘭溪魅力爆棚,興趣愛好廣泛,還很有愛心。
到了晚上的時候,工作室又發了個影片。
由顧蘭溪提供素材,工作室剪輯師剪輯,囊括了顧蘭溪戶外運動的許多精彩瞬間。
攀巖,滑板,滑雪,徒步,高山速降,甚至還有潛水、摩托艇等。
全程高燃,只有配樂,顧蘭溪一句話都沒說。
但文案什麼都說了。
顧蘭溪親自寫的:【山高海闊,盡情探索。】
世界那麼大,有那麼多有意思的事情等著她去做,潑髒水都不知道潑點高階的。
顧女王從山巔躍下,給了蠅營狗苟之輩輕蔑的一瞥。
影片發出來,不出所料,被粉絲一幀一幀放慢速度逐條研究。
各種酷炫瞬間,看得人心跳加速頭皮發麻,不敢相信這都是她。
但這影片,梅雪還發了外網,剛發出去沒多久,就得到了許多國際上非常有名的運動員還有運動攝像師的點贊。
這裡有很多素材,都是他們拍的,同行之人,可不少。
顧蘭溪只需打個招呼,勢頭就造起來了。
比起那些成天扯頭花的同行,她從不惹事兒,也從不怕事兒。
影片發出來,之前那些造謠,全都煙消雲散。
在真本事面前,嚼舌根兒只會顯得很lo
現在全網都在跪著看影片。
工作室眾人吃零食的吃零食,喝咖啡的喝咖啡。
這會兒天色已晚,地鐵公交都已停運,自己開車又覺得累,乾脆折迭床展開,就打算在辦公室睡了。
工作室上班時間比較彈性,為了應對各種熱搜,工作室眾人經常加班,這一套都很熟了,甚至每個員工在辦公室都有洗漱用品,還有乾淨的換洗衣物,要不然梅雪他們也不能說出差,就能立刻收拾好行李。
聽到開門聲,眾人扭頭,看到他們回來,都很驚訝。
幾人自是不會說他們被老闆攆回來了,只說老闆那邊事情解決了,工作室即將忙活新代言,要做的事情很多,還是回來比較好。
職場人有時候想要過得舒坦,最要緊的就是睜隻眼閉隻眼,自是沒人追根究底。
梅雪拎著箱子回到辦公室,剛拉開櫃門,把箱子塞了進去,就收到了顧蘭溪的訊息。
【影片剪得很好。】
見她滿意,梅雪總算露出個淡淡的笑來。
【素材太優秀,隨便剪剪就很好了。】
顧蘭溪躺床上,看到她發來的話,還有一串豎大拇指表情包,不由露出了輕鬆的笑。
努力過後,獲得回報的感覺,真的很好。
陸南亭在地下室跳了倆小時的舞,上樓的時候,肖姨給他做了黑胡椒牛肉條捲餅,全麥捲餅,卷著牛肉條還有生菜、黃瓜絲兒,還別說,又簡單又美味。
捲餅咬了半截,陸南亭正在那細細品味,顧蘭溪的影片就打過來了。
“影片你看到了嗎?酷不酷?”
“酷,酷斃了!89度就是坡,對吧?”
“你在吃什麼?”
見她避而不答,陸南亭還是老實說了。
“我也餓了。”
顧蘭溪掀開被子,站起來,去牆角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只能喝水,好可憐。”
陸南亭頓時覺得手頭的捲餅不香了。
“他們怎麼搞的,就這麼餓著你?”
“晚飯吃飽了的,但我看你吃東西,就覺得饞,哎,要是在家就好了,你就可以給我做飯了。”“哦,你不是餓了,你只是想我了。”
顧蘭溪哼哼兩聲,沒有接話,反而轉移話題,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現在算是理解你了。這些人實在太討厭了。沒有邊界感。”
陸南亭兩口吃完捲餅,正在那抽紙擦嘴,聽她說起這事兒,不由擰眉:“萬一打偏了,打到人眼睛,或者腦袋怎麼辦?隔著那麼遠,你該讓保鏢過去抓人的。”
“他就在屋頂上,萬一被保鏢嚇到,失足掉下樓,絕對死命一條。我只打鏡頭,離他腦瓜子八百里呢!這點準頭,我還是有的。”
當攻擊從前頭來的時候,這人第一反應就是後退,這樣起碼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想懲罰這人,但不至於惡毒到因為這點事兒,就要他的命。
“哎~”
顧蘭溪一向藝高人膽大,陸南亭縱然憂心,卻也沒法繼續說什麼。
“他拍到什麼沒有?”
“我一直開會開到晚飯那會兒,都沒在這房間裡待過,倒是沒拍到我,不過,大概為了尋找角度,他下午那會兒拍了幾張那視窗。”
“你讓人抓住他了?”
“嗯,第一時間就把記憶體卡給摳出來了。現在隔壁正在審,據說那卡里拍到很多藝人,這會兒正在通知他們趕過來。”
“???”
陸南亭沒說話,兩眼瞬間瞪大。
“別擔心,當時我們抓他現行,不算搶劫,這是證物。這人手段特別髒,相機裡有不少明星私照,男男女女都有,全是黑料。”
“你直接交給警察了?”
“總不能留手裡,拿來威脅人吧?那我成什麼人了。”
顧蘭溪雙手托腮,把手機靠在床頭,整個人趴在枕頭上,微微噘嘴:“你不能把我想得那麼壞,這事兒和我沒關係,是咱家保鏢業務能力過硬,發現了不法分子,順帶著幫助這些同行,免除了被威脅的下場,我待在酒店裡,一覺睡到大天亮的。”
陸南亭忍俊不禁:“這是誰惹你了?”
顧蘭溪沒在影片裡說這事兒,拿起手機,一翻身,在被窩裡打了個滾。
“南亭哥哥,被窩裡好涼,我睡不著……”
陸南亭立刻做賊一樣環視一圈,生怕哪個阿姨躲在哪個房間幹活,給聽了去。
飛快跑上樓梯,回了臥室,關上門,才回她:“那我也沒法過來給你暖床,你把空調開高點。”
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有暖氣,這家酒店沒有地暖,想要取暖,得開空調。
但那感覺,還是很不一樣。
顧蘭溪連著打了好幾個滾,頭髮絲胡亂纏在臉上,她才鑽出被窩,臉蛋兒紅撲撲的看著他:“我今天在機場很害怕。”
陸南亭心軟得不像話,不斷說話安慰她。
結果動聽的話說了一籮筐,卻見顧蘭溪毫無難過之色,反而興高采烈的看著他,兩眼亮晶晶:“你相信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嗎?那狗仔相機裡,有陳蕾和小鮮肉泳池調情照!”
“陳蕾?”
“你以為那些亂七八糟的髒水怎麼來的?嘿,你看我,不整死她!”
陸南亭待要再說,結果顧蘭溪被子一抖,直接鑽了進去。
模模糊糊傳來兩聲飛吻,影片就掛了。
陸南亭捏著手機看了許久,最終長嘆口氣,沒有添亂。
早上走路二十多分鐘,孩子注意力挺集中的,自是不可能只講那一點。
我問她,最近很愛釣魚,能想起什麼?她說“蓬頭稚子學垂綸”,然後把這首詩背了一遍。
我說很好,那麼問題來了,什麼是“垂綸”?什麼是“蓬頭稚子”?她說不知。
我說,這裡垂綸的綸,是絲線絞合而成的粗絲,這個詞,形象的描述了一根魚線垂下來的場景,是一個很有畫面感,很靜,也很雅緻的詞。當我們說“垂釣”的時候,畫面感就要弱很多了,當我們說“釣魚”的時候,功利感上來了,更是毫無美感可言了。
所以古詩很美,很有意境。
至於“蓬頭稚子”,是頭髮蓬亂的小孩子的意思。大概多大了,我們需要先搞清楚古人髮型和年齡的關係。古代人講究禮法,3-8歲留垂髫,8-14總角,不在乎髮型,要麼三歲以下的小孩,要麼鄉野之地,沒那麼在乎禮法。這裡,路人向他問路,說明他一個人,若他不到三歲,家人肯定不會讓他來水邊獨自垂釣。那就只能是不怎麼在乎禮法的鄉下人。那麼,這裡的蓬頭,就不能用來限定年齡。只能用來形容小孩嬌憨可愛的模樣。得從“稚子”來推。稚子是稚氣未脫的小孩,一般人類第二性徵發育後,就會有很大的變化,逐漸脫離“稚嫩”狀態,所以我推斷,這娃小於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