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9章 近在眼前

裴時裕的手裡緊緊攥著那枚玉佩,整個腦子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突然蹦出來一樣。

這枚玉佩的作用是什麼他不知道,平江法師也沒有多講。可光是這樣攥著,他的心已經不受控制地狂跳不止。

那宿命般的兩句話言猶在耳,前世今生,兩兩相忘。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難道夢裡的那個女子一直就在他的身邊嗎?她到底會是誰呢?

裴時裕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埋頭走了一路,直到蘇如海出聲提醒,“皇上,您小心著臺階。”

他猛地抬頭一看才發現已經到了御書房門口,“都在外頭候著吧。”

說罷,也沒等蘇如海反應,就走了進去。

關上門後,裴時裕坐在御案後細細端詳玉佩,沒看出什麼花樣,普普通通的,用料成色都算不上好。

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先將玉佩掛在脖頸上再做打算。

可是,這一掛上,他的思緒更加混亂了。腦袋裡的記憶不停翻湧,彷彿要破土而出。

他只能咬牙忍耐著,試圖去理清這些亂七八糟的記憶。

“皇上。”蘇如海輕輕叩門,“皇后娘娘求見。”

“不見!”裴時裕咬著牙冷聲道,“讓她回去,朕今天不想見任何人。”

蘇如海應了句什麼,他已經聽不清楚了。

裴時裕靠著椅背,閉著眼,任由腦海中的畫面逐漸清晰。

在一陣眩光中,他看到一身紫衣的少女站在一片桃林裡,衝自己笑,當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在陽光的照耀下,她的面板比白瓷還細膩,還沒靠近,就似乎已經能夠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他試圖控制自己慢慢走近,想要看清她的臉。少女的面容開始慢慢清晰,他的眼神一寸不離地緊緊盯著,直到完全看清她的模樣........

*

“擺駕昭陽宮!”蘇如海正無聊地在殿外踱步,便見皇上一把推開門,大步邁出來,他趕緊跟上。

“皇上,您不是說今天不見任何人嗎?”蘇如海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男人掃了他一眼,“朕做事還需要找你報備嗎?你這差事當的是越發好了!”

蘇如海嘴上說著不敢,心裡卻是不怎麼怕的。皇上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實在太過明媚,跟剛剛回來的時候那副陰沉樣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剛起駕沒走一會,御輦上就傳來皇上抱怨的聲音,蘇如海連忙湊近去聽。

“昭陽宮怎麼這麼遠?”裴時裕坐在轎上,有些不耐地說。

蘇如海連忙解釋,“皇上,昭陽宮雖然遠些,可勝在宮殿寬敞又安靜,景嬪娘娘向來是喜歡安靜的。”

她喜歡安靜,那就罷了,不過離養心殿還是遠了些,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什麼空置的宮殿,裴時裕暗自琢磨著。

其實真的也沒多遠,裴時裕還沒想出有什麼空置的宮殿,轎子就已經到了昭陽宮門口。

皇上來的突然,也沒叫人通傳,白如馥正在裡頭畫畫呢,見男人徑直走進來,還嚇了一跳。

她趕緊擱筆,“皇上怎麼來了,也不叫人通傳一聲,臣妾好去迎接。”

裴時裕大步邁了上來,拉住她的手,沒有說話,就這麼盯著看了半晌,直到女人不自在地動了動,他才如夢初醒。

“馥兒......”他緩緩開口喚了聲她的名字,女人笑著將他拉到榻上坐下,“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怪怪的?”

邊說著邊掃了眼一旁的蘇如海,蘇如海趕緊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

裴時裕現在坐立難安,他夢裡的那個少女是白如馥,是前世的她,雖然他暫時還沒想起他們的過去發生了什麼,但至少現在他認出了她。

可是他卻不能說出來,她好像沒有這段記憶,也不曾夢到過自己。

“你.....用膳了嗎?朕可以跟你一起用膳嗎?”裴時裕躍躍欲試,又有點小心翼翼。

白如馥心中已經疑慮叢生了,只能納悶地說,“還沒用膳呢,皇上怎麼突然如此客氣,弄得臣妾怪不適應的。”

說著招了招手,吩咐入畫傳小廚房的人預備起來。

裴時裕哪裡聽得進去白如馥的話,他現在滿心滿腦想的都是,他夢裡的人原來一直就在眼前。

他現在抓心撓肝,不知怎麼才能恢復前世所有和她的記憶,卻又只能強裝鎮定。

“你小廚房的廚子用得可還滿意?需不需要朕從御膳房再給你撥兩個來?”裴時裕看了看外頭,忍不住問道。

白如馥給躁動不安的男人倒了盞茶,“皇上,您先喝茶.....”說著,又給自己倒上一杯。

“現在的廚子臣妾用得很是滿意,不必再撥人了。本來臣妾一介嬪位,在宮中建小廚房已承蒙皇上恩寵,若是再添人,未免太過招搖。”

想起眼前的人似乎還只在嬪位,裴時裕又開始想接下來如何找理由不時給她升升位份,斷不能委屈了她。

只是現在卻不能說出來,不然真的要惹這女人懷疑了。他掩飾性地輕咳一聲,“也是,那便日後再議。”

看到皇上終於正常了幾分,白如馥也鬆了口氣,還以為他也被巫蠱小人害得中了什麼邪,如今看來,皇上許是因著此次巫蠱之事憐惜自己幾分吧。

既然如此,那關於琴答應的死法,她便要插上一嘴了。

“皇上,您打算如何處置琴氏呢?”白如馥裝作不在意地提了一嘴。

想到琴氏竟然敢用巫蠱之術詛咒馥兒,裴時裕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劍眉一橫,冷笑一聲,“那個毒婦死不足惜,朕打算將其施以車裂之刑。”

車裂,俗稱五馬分屍,可以算得上是最殘忍的酷刑之一。此刑是將犯人的頭及四肢分別綁到五輛車上,由馬引車前進來撕裂他的身體。

這酷刑殘忍是殘忍,可未免不夠解氣,琴氏總該在自己手上離開,才是好事一樁。

白如馥站起身嫋娜地行了個禮,“琴氏的確咎由自取,但她是青鸞公主的生母,也算有生育之功,請皇上念在其功勞的份上,留她一個全屍吧。”

“好好說個話行什麼禮呢?快坐下。”裴時裕一臉不贊同地將白如馥拉到位置上,再看向她的時候更是多了幾分憐愛,“你啊,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你,你卻還替她求恩典......也罷,既是你提出的,朕便開恩賜她自盡吧”

“多謝皇上~”白如馥滿意地笑了,心上人開心了,裴時裕自然就開心,一頓飯吃得和和美美自是不提。

裴時裕今晚沒有翻旁人的牌子,直接歇在了昭陽宮。兩人照例溫存一番後,打算相擁而眠。

他摟著溫香軟玉,只覺得眼皮子越發地重。

在完全沒入黑暗之前,他聽到了一聲女子的呼喚,“將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