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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迷途的序章

一進客廳,就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縮在沙發一角。

千代光縱然有萬千言語,在與她的視線交匯時也沒了出口的勇氣。

我回來了?

身體怎麼樣?

明明有不少想問,卻莫名沉重在口頭,吐不出來。

嘴上說的再好聽,始終是他瞞著她,讓生著病的她一個人待在家裡,自已去觸碰危險。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已這變大的身體。

有很多方法圓謊,卻沒有一種能讓他心安理得。

灰原哀之前就聽到了玄關處的動靜,但卻沒有反應,直到這個人真正走到她眼前,她才仿若驚覺,放下了手裡的報刊,抬頭望向他。

那張白嫩的小臉上還有些殘餘的病紅,顯然,她的感冒還沒完全好。

現在是半夜一點四十分。

有人在等他回家。

“廚房鍋裡還有點銀耳羹,自已去盛吧,應該還不至於勉強一個還在發燒的女生伺候你?”

出乎意料的,女孩什麼也沒問,開口的第一句話帶著熟悉的調笑。

千代光忽然覺得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FBI、組織、解藥......

都比不上在外奔波半天后的一碗銀耳羹。

“哪敢勞煩您啊?”

他笑了起來,琥珀色的眸子仿若在發光,清澈的眼中倒映出女孩的身影。

工藤有希子抱著一臉生無可戀的柯南進來,就看到千代光抱著砂鍋在痛飲。

“好喝吧?”

“要我說以小哀的手藝,哪個男孩子娶回家絕對是攢了三生的福分!”

她眼睛彎了起來,意有所指地嬉笑道。

“有希子姐姐是懂的。”千代光空出手向她豎起大拇指,隨後埋頭苦吃。

灰原哀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

柯南看著這傢伙狼吞虎嚥的吃相,下意識嚥了下口水,肚子也不自覺咕咕作響,他才意識到自已從下午開始計劃時到現在,根本就沒有吃晚飯。

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給他留點的自覺......

“哈哈,看樣子小新的肚子在抗議哦!”工藤有希子故意眨了眨眼睛,抱著一臉無語的柯南轉身,“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們也不久留了。”

“這段時間我和你未央姐姐就住在隔壁,有事情隨時可以叫我們哦!”

“好的有希子姐姐。”千代光抬起頭應道。

柯南倒是不樂意了,在老媽的懷裡掙扎起來:“所以說別把我當小孩子啊!”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小新你現在不就是小孩子的樣子嗎?我都好久沒見過小新這麼可愛的樣子了,長大後越發不可愛了呢......這幾天就住到家裡來陪媽媽怎麼樣!嗯,就這麼決定了。”

不著調老媽自顧自地決定了柯南這幾天的歸屬。

千代光津津有味地目送著他們離開阿笠博士宅,回到隔壁的工藤宅。

無視掉在房間裡睡得正香的博士,屋子裡就剩下兩人。

熱鬧的氣氛漸散,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寧靜。

灰原哀打了個哈欠,合上手裡的報刊,從沙發上坐起,向著自已的房間走去:“吃完以後把碗洗了。”

她本就只是等千代光,強撐著睡意,如今看到他安然回來,自然也就放下心,打算回去繼續睡了。

“誒?!”

然而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攔腰抱了起來,離開了地面。

瞬間失去的安全感讓她下意識緊緊摟住能依靠的地方。

短暫的眼前一花後,對上一雙純淨的眸子。

“......你是不是有病?”灰原哀有些無語。

“這樣說還真是壞氛圍啊。”千代光壞笑著。

灰原哀愣了片刻,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怪異,彷彿在看一坨散發著腐臭氣息的垃圾。

“我從沒想到身邊會有一個能對小女孩發情的渣滓......”

“不是,你別亂說啊,我告你誹謗的哦!”千代光有些急了,“我是擔心你身體。”

然而灰原哀眼中的鄙夷卻並沒有少多少:“平常隨意出入女孩子的閨房就算了,變態先生不會還打算留宿吧?真是有夠變態的。”

“......”千代光擠出死魚眼,考慮著要不要把這個屑女人丟到沙發上。

“不過......”她忽然展顏一笑,狡黠得像只貓。

“看在你吃了解藥的份上,還是待在我身邊讓我隨時觀察吧,免得出什麼問題影響我天才科學家的名號。”

千代光的表情這才由陰轉晴。

“你先告訴我,今天什麼時候吃的藥?”

“呃......好像是下午四點半?”

“明天看看失效的時間,如果像上次一樣少了半個小時你以後就要更加節制了。”

“好。”

秋末的夜晚,好像比夏季還要熱。

......

“丸竹夷二,押御池——”

“新娘六角,蛸錦——”

“四綾佛,高松,萬五條——”

“雪鞋,叮叮噹噹,魚架——”

“六條,七條走過後——”

“過了八條就是東寺道——”

“最後便是九條大道——”

蒼老的矮樹隨著風聲彎下腰。

漫天的櫻花將世界染成粉色。

粉妝玉琢的小女孩穿著華麗的和服,在世界中心輕輕拍著皮球,口中唱著朗朗上口的歌謠。

尚且幼小的黑皮男孩踮著腳爬上寺廟的視窗,隔著欄杆呆呆地看著這粉紅色的天地......

以及粉紅色的女孩。

服部平次躺在床上,舉著一部記載著今早警視廳新聞釋出會的報刊,思緒從遙遠的童年逐漸迴歸。

那個女孩啊......

《平成年代之義經,盜賊團的神秘首領?!!》

報刊上的頭條仍透露著一股奇怪的“震驚感”,似乎日本的媒體就只會這一套。

翻身而起,服部平次走到衣櫃前,隨意翻了翻,挑了一件棕黃色的外套披上。

隨後來到電腦桌前,將放在桌上的那頂棒球帽拿起來,戴上,接著拉開了抽屜,從深處取出一隻絲綢質的小袋子。

他往手上倒了倒,一顆潔白如玉的白色小石頭落在手心。

這是唯一能證明他記憶的東西。

證明那不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服部平次手輕輕握了起來,轉頭看向窗外。

院子裡的櫻花樹已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