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十一月二十四日不就是今天嗎?”元太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而且博士今年五十歲了,如果當時是十歲的話,今年就是第四十年......”光彥眼睛亮了起來。
“說不定那個女孩子......”步美臉上又有了期待的笑容。
“今天也會在那裡等著!!”
三小隻異口同聲。
“唔,很難想象十歲時定下的約定,會讓人數十年下來還傻傻地等待啊。”千代光潑了盆冷水,對此不太樂觀。
畢竟當初兩人都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如今這麼久了,即使留有淡淡的遺憾,也差不多該釋然了吧。
“就算前幾個十年那個人一直都有來,也不一定這次也會來吧?畢竟前三十年博士可是一次都沒有赴約呢。”聽到千代光的話,三小隻將鄙夷的目光投向阿笠博士。
“最主要的問題是,博士根本想不出那個最重要的‘老地方’是哪裡。”灰原哀淡淡指出關鍵。
“......真是不好意思。”阿笠博士有些受打擊。
“真是的......”柯南看著明信片,“反正博士從以前開始這方面就很遲鈍啦。”
你還真有立場說博士......
千代光心裡默默編排著這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偵探小子。
另一邊三小隻已經開始幫博士想答案了。
“會不會是那個有著可怕大狗的家門口啊?”元太提出了一個可能。
“對啊對啊,那可是兩個人初次相遇的地方,應該很有紀念意義吧?”光彥贊同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她搬走的十年後我在野井姐姐家那裡等了一整天也沒有等到。”阿笠博士表示很可惜,這個看似正確的答案早就被他排除了。
“那麼是那個養倉鼠的人家裡嗎?”步美猜道。
“第二十年就是在蝶野家度過的......”博士也無奈地笑了笑。
“在那以後那個女孩子有再來過信嗎?”
“雖然她是知道我的住址,不過我升上國中後就搬家到了這裡,所以......”
“好麻煩,乾脆博士自已給她寫信不就好了。”元太失去了耐心。
“名字和地址都不知道該怎麼寫信啊?”阿笠博士表示這種簡單直接的辦法並沒有實施空間。
“什麼,竟然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嗎?!!”幾個小孩子又是大驚。
從而用更加可憐的眼神看向博士。
博士也被他們看得有些難堪,連忙為自已辯護起來:“名字當然是知道的好嗎?只不過我那時一直是叫她‘木之下’,沒怎麼用名字叫過她,所以印象有點模糊......”
“博士的膽子好小哦......”被小學生小看了。
阿笠博士怒而奮起,“你們不也只敢叫哀君‘灰原同學’嗎?”
三小隻鴉雀無聲。
千代光注意到那邊的鬧劇,戳了戳一旁的灰原哀:“看樣子你在孩子們那邊的形象還真是嚴厲。”
“......我又沒有嚴詞拒絕過他們叫我名字。”灰原哀波瀾不驚地回道。
至少步美那個孩子叫她“小哀”的話,她是不怎麼討厭的。
只不過那孩子心思太細膩,跟她相處時總有些小心翼翼。
她也不禁反思起來,難道自已平常表露出來的形象真就那麼嚴厲嗎?
柯南也加入到給博士出謀劃策的行列中:“你當時向小學裡的大人們問一下不就知道她的去向了嗎?”
“那個時候腦子沒有那麼靈活嘛......”博士憨笑道,自已那時還是小學生思維,想不到問老師們查這種東西。
“帝丹小學的資料儲存一直蠻好的,現在打電話去問應該也來得及吧?”步美提議道。
元太已經等不及了:“那我們現在就打電話吧!”
“可是今天是週日,管理員休息啊。”光彥有些苦惱。
灰原哀忽然出聲:“就算知道了她的地址和聯絡方式,也只會給她帶來傷害不是嗎?”
“讓她知道博士其實根本想不起來,那個她自以為是值得紀念的地方,導致她白白等待了四十年......”
“有些回憶,可能讓它永遠成為回憶才是最美好的。”
她攤了攤手,語調輕快了些:“當然,前提是她真的傻傻等了四十年。”
“可是我們只是想讓博士從前的遺憾有個收尾吧?”千代光看向她,語氣有些無奈。
“誠然,有些回憶不適合面對現實,但總有些故事,無論結局是好是壞,終歸需要畫上一個句號,才能毫無負擔地走向新的故事。”
“至少讓博士有機會,說出當年沒能說出口的那些話,然後正式地說聲‘再見’,跟過去道別吧?”
灰原哀瞥了他一眼,也沒反駁,輕輕踢了輪椅一下,俯身在他耳邊輕語。
“嘴皮子還真利索。”
千代光臉色僵了下。
“總之我們還是要想辦法找出那個‘老地方’才行!”步美總結道。
“可是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阿笠博士有些為難,以他本就不太好的記性,想在時隔這麼久的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有點痴人說夢。
“還是有點線索在的嘛。”柯南欣慰地笑了,指著明信片背面。
“你們看,背面除了寫有阿笠博士的名字,還在下面寫了很多數字,應該就是揭示地址的暗號!”
“啊,真的呢。”
“可是這些是什麼意思?‘4163.33.6.0’......”
“上面寫著‘提示是動物’......”
“如果是柯南,應該能明白吧?”步美期待地看向他。
“不,完全沒頭緒。”柯南坦然地搖了搖頭,一個小學四年級的女生留下來的數字暗號,很難去揣測其背後究竟是什麼邏輯。
“假如她只等到日落的話,那就只剩下四個小時了哦。”灰原哀看了看錶,提醒道。
“那我們讓沉睡的小五郎幫我們解開謎題吧!”光彥十分乾脆地選擇求援。
柯南乾笑兩下,讓那個迷糊大叔來也無濟於事的啦......
而且——
“叔叔他去參加衝野洋子小姐和中山未紗小姐的演唱會了,根本不在家。”
“未紗?”阿笠博士聽到這個名字,忽然若有所思起來。
“是想起什麼了嗎?”步美期待地抬起頭。
“好像有點印象......”博士的圓眉毛糾結成一團。
“既然那個大叔不在的話,我們去問園子姐姐吧?”元太提出了另一個幫手。
有時柯南也會用鈴木園子的身份推理。
柯南擠出死魚眼:“園子姐姐也不在啊,為了買到今天限量發售的名牌,她一早就拉著小蘭姐姐去排隊了。”
“啊,是不是那個有名的設計師芙莎繪·坎貝爾的訪日紀念品?”灰原哀忽然來了興致,畢竟這位就是她特別鍾愛的那個牌子的創始人。
這幾天這位知名設計師從巴黎來到了日本,芙莎繪集團特別組織了一場為期七天的時尚博覽會,發售了很多限量款。
她本來也打算去看看的,不過......
輕飄飄地看了眼坐著輪椅的男孩,她嘆了口氣。
算了,等他好了以後讓他補償得了,雖然是限量發售,但應該也有不少渠道可以再買到。
至於用什麼辦法?
讓他自已苦惱去吧。
“芙莎繪?嘶......好像這個名字也好熟悉......”阿笠博士越發糾結。
元太聽到自已的求援物件也沒時間,不禁有些氣餒。
“真是的,那個樹葉花紋的包到底哪裡好了,而且還那麼貴......”
“那個不是樹葉,是銀杏葉啦,芙莎繪的品牌商標就是這個。”光彥糾正道。
“又不只有貴的東西,芙莎繪也有很多其他價位的款式,比起大多溢價的品牌來說,價效比已經算很高了。”灰原哀默默維護著自已支援的品牌。
千代光點了點頭,對此深有體會。
要知道,比起普達拉讓人肉痛的時刊主打,芙莎繪真不算什麼。
那邊步美看著數字暗號,忽然有了想法。
“會不會是指我們小學裡動物的數量?”
“你們看,有六隻兔子,禽類的話,雞和白腰鳥再加上鴿子的話一共33只。”
“那0呢?”柯南被她天馬行空的推測驚了,問道。
“呃,是暑假裡死掉的烏龜?”
“哈哈......怎麼想都不可能吧,畢竟我在學校唸書的時候,學校裡的烏龜還活得好好的,而且除了烏龜,就只有雞這一種動物而已。”博士笑了起來。
“也是哦,前面的4163也解釋不通。”步美有些沮喪。
“不過烏龜活得還真長啊,過去了四十年呢......”元太瞪大了眼睛。
“不是啦,據說那其實已經是第三代了,每次有動物死掉後,動物園都會再送一個給我們。”光彥解釋道。
“好像是因為動物園的園長小田與一郎先生以前是帝丹的優秀畢業生哦。”博士告訴三小隻原因。
“小田與一郎?”三小隻呆了呆。
他們突然叫了起來,神色興奮,“就是這個!!!”
與一郎(yo ichi ro)先生(san)。
4163(yo ichi ro sa n)。
於是在三小隻的催促下,阿笠博士暈乎乎地開著車,帶著六個小孩子來到了東都動物園。
嗯,千代光的輪椅被摺疊起來,塞進了後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