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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昨夜太平長安

銀白的皎潔月光穿過一間間高樓,在縫隙間遊刃有餘,一路來到一間病房的窗前,卻被柔和的燈光拒之門外。

房間裡開著暖黃色的燈,這是特殊的設計,為了住進來的患者能保持良好的心態,對病情的恢復有幫助,而且亮度恰到好處,不會傷眼。

千代光休息得不錯,表情很平和,即使灰原哀鬆開手也不再露出那種令人難受的神情,於是她鬆開了手,從床邊離開,拉來一張椅子坐在桌前,隨便吃了點東西填了填肚子,這都是前來看望的人帶來的。

柯南倒在椅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嘴邊隱隱泛著水光,看樣子這一天他也累得夠嗆。

灰原哀拿起遙控,開啟了牆上掛著的電視,將音量調到最小,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從果籃中拿起一顆蘋果,用小刀慢慢削了起來。

晚間新聞已經播到了尾聲,不過即使如此,那場影響整個東京的爆炸案還是今日無法繞過的主題,乃至於在新聞的結尾也有所筆墨,甚至其他臺的聊天類娛樂節目也有拿這個案子當話題。

主流節目大多都在稱讚警視廳的功績,直言他們反應迅速,破案之快,還有應對炸彈的手段成熟。

而大多娛樂節目則是拉出了以往事件中警視廳的無能,然後故作驚訝地表示這一次警視廳居然超常發揮,對這場被提前阻止的恐怖爆炸案的態度也是不屑一顧,還嘲笑犯人是警視廳都能打敗的“愚蠢之徒”,以此製造笑料和看點。

他們對這起被阻止的事件看法不一,但唯一的共識是,他們都認為是警視廳解決了這起案子。

不過下午眾人離開後,柯南跟她大致講了整個案子的經過,東京塔炸彈的位置是他用電話聯絡目暮警部,以工藤新一的身份推理出來的,而拆彈工作則是由某個突然出現的神秘路人,疑似公安,甚至具體一些疑似“松田陣平”的人完成的,第二顆炸彈的位置則完全是從公安那裡傳來的情報。

結果最後,工藤新一、公安、松田陣平......他們在這起事件中的存在完全被隱去,只留下了警視廳的“功績”。

公安和松田警官的隱匿還可以理解,但工藤新一為什麼也在這次事件中隱身了?

千代光還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睡著呢,當然不可能是他做的。

但那又是誰,出於什麼目的將工藤新一的存在隱藏起來?要知道,“工藤新一”一直以來都在幫助警視廳破案,警視廳根本沒有刻意掩飾這一點的必要。

為了不影響警視廳的公信,所以要降低偵探個人的影響?

她可不是那種天真的人,會這樣覺得。

灰原哀看向桌子另一邊的柯南,這傢伙不安分地挪動了幾下,腦袋垂啊垂的,像在釣魚,她總覺得哪一下他就自已把自已驚醒了。

聽這個偵探小子說,那個疑似“松田陣平”的人認出了他是工藤新一......雖然他沒有表露出承認的表現,但知曉這個名字和柯南之間存在關聯本身就是一種問題。

怎麼感覺是個人都知道他的身份......

灰原哀眼神忽然怪異了些。

格蘭菲迪不知道怎麼知道的就不說了,那位萊克特教授可是這小子自已自爆的,現在又蹦出來個疑似公安的傢伙。

灰原哀輕輕嘆氣。

這個偵探小子確實是越來越得意忘形了,希望不要哪天連帶著她和光一起暴露出去。

亂七八糟地想著,手上的蘋果已經露出了白花花的身子,灰原哀幾下將其切成塊,又忽然心念一動來了興致,拿著水果刀的手微動,給它們雕出了兔子的模樣。

將切好的水果擺好盤,撒上些水防止氧化,灰原哀坐正低頭欣賞了一下,嘴角勾勒出滿意的弧度。

“呵啊......”

柯南打了個哈欠,睜開朦朧的眼,誇張地伸了伸懶腰,看到面前不遠處精緻的果盤,下意識探出手。

“謝謝啊......嘶!”

然而他手還碰到盤子的邊緣就被灰原哀毫不客氣地打了回去。

“想吃的話自已削。”

她指了指另一邊的果籃。

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兇惡啊。

柯南憤憤地翻出一隻蘋果,也懶得削,用袖子擦了兩下就咬了下去。

之前看到她那副樣子,還以為轉性了呢。

他想起剛到病房時灰原哀趴在床邊那副溫柔的樣子,搖了搖頭。

現在看來,大概只是他的錯覺,這個女人怎麼可能露出那種神情?

三兩下吃掉一隻蘋果,柯南還不太滿足,伸直了身子探頭看向果籃,翻找了幾下。

“怎麼都是蘋果,沒點其他水果嗎?”

“這是帶給傷患的,又不是給你的。”灰原哀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本來傷筋動骨後就有很多東西不能吃,博士也只是圖個平安的象徵而已。”

“那我還是自已下去找點吃的吧。”柯南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病房門口又回過頭,“你要帶些什麼嗎?”

“我隨便......帶份白粥回來。”

灰原哀先是隨口道,隨即想到什麼,又改了口。

“你口味什麼時候這麼清淡......哦,好吧。”柯南有些不解,看到病床上的千代光又明白了。

“那我就隨便給你帶點其他的了。”

輕輕將房門關閉,柯南走了出去。

房間裡重新歸於安靜,只有電視機調到最低音量後輕微的響動,談不上吵,反而給冷清的病房添了些人氣,不至於安靜到壓抑。

偵探小子走後,又只剩下她和千代光在這裡了,這讓她不由得想到不久前他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時候,有些心神不寧。

灰原哀輕巧地落地,慢慢地走到千代光床邊,動作十分輕緩,生怕擾了這銀髮少年少有的安心休息。

將微微落下的被子掖上去了些,灰原哀就這麼靜靜看著那張稚嫩中又隱約散發著成熟的臉龐。

他總是一副懶散的樣子,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琥珀色的眸子儘管靈動,卻時常發呆,只有在提到甜食的時候才會顯露出那副純淨的孩子氣,唔......跟她犟嘴的時候也會。

可一旦那雙好看的眼睛閉上,顯露出平靜的模樣時,那份懶散便好像一鬨而散了,只留下了沉靜如水的冷漠,那樣的寂寥,那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正如她不喜歡千代光變大之後的樣子,縈繞在他身邊的那種鬆弛感不見了,就彷彿一隻身經百戰的弓,拉大後便緊繃了,時刻散發出冰冷的殺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把自已崩斷。

那樣的無趣,那樣的不安,那樣的......痛苦。

簡直就像另一個琴酒。

她其實多少能感受到,千代光深埋在那份輕鬆下的痛楚。

他在組織遭受的一切折磨,他的誕生,他的結束,根源都在於那個男人,所有人都在期盼讓他成為一個新的,甚至超越的另一個琴酒。

他自已也不想變大。

因為那會讓他感覺自已回到了以前,那個所有人都希望他成為琴酒的時候。

但他不得不變大,只有變大,他才能對抗琴酒,甚至擊敗他,以求某一天能夠將這個纏繞在他命運中的夢魘撕碎。

他不想成為琴酒,所以拼盡一切想要抹除琴酒。

但只有成為琴酒,才能殺死琴酒。

連灰原哀自已都說不清楚,她不願意給千代光變大的解藥,到底是擔憂他身體多一點,還是害怕看到他在自我的折磨中被焚燒殆盡。

似乎也沒什麼差別,這都是痛苦。

那雙銀色的眉毛微微皺了皺,千代光的眼睛輕輕發顫,少焉平緩了下來,緊接著緩緩睜開。

“呃......哀?”

那對熟悉的眸子中倒映出她柔和的臉龐,圍繞在少年身邊的冷意瞬間被打破,含糊不清的口齒帶來的是那種叫人心喜的散漫。

就像午後溫熱卻不耀眼的那束陽光。

“要吃點東西嗎?”

灰原哀從桌上拿起自已的那隻水杯,輕輕貼到千代光嘴邊,緩緩送下,他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然後微微擺動了下手,灰原哀便拿開了杯子。

“博士送來的蘋果。”

她拈起一塊自已切好的小兔子,大小恰到好處,即使以小孩子的嘴巴大小,也能輕鬆地一口吃掉。

千代光稍微張口,就把這隻可愛的小兔子吃了下去。

口感沙沙的,並不是脆的蘋果品種,不需要怎麼用力咀嚼。

還挺甜的。

甜到讓他覺得,自已這一次受傷入院,似乎也不算那麼壞?

——————

孩子們,我回來了。

歷經兩個半月也算是打贏復活賽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首先是對各位書友鄭重地道一個歉,對不起,說好的不斷更,最終還是食言了,讓各位等待我的書友們失望了,對此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對不起。

其次解釋一下這兩個半月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吧,事實上跟咱們這本書裡的劇情還有點因果上的關係。

畢竟我再怎麼也沒有想到,前腳寫完千代光進醫院,後腳自已也被送進去了。

只不過千代光是被炸的,而我是出了起車禍,一輛共享單車闖紅燈,司機猛打方向盤,撞路邊消防栓上了。

不幸中的萬幸,撞的是消防栓,而不是結實的水泥牆,但運氣也不好,衝擊力度不夠大,安全氣囊沒彈出來,肋骨斷了兩根,右小臂骨折,頭還撞了,如果沒系安全帶的話,肋骨大機率不會斷,不過小命就不一定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我這傷也沒到那麼嚴重的程度,但說實話也不算小傷,尤其傷的是手,碼字是一時半會兒碼不了了,這也是為什麼會斷更的原因。

但不是主要原因。

我有很嚴重的強迫傾向,而且一定程度上是個完美主義者,曾經說好的不斷更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承諾,我對承諾看得很重,不會輕易許諾,也不會輕易違背。

但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無論主觀還是客觀,終歸是我食言了,這讓我在最初的一段時光裡飽受折磨,尤其那時剛做完手術,躺在病床上天天胡思亂想,受身體影響,心態其實很差。

那個時候甚至想過,如果傷得太嚴重,以後手都抬不起來怎麼辦?我可是靠這雙手吃飯的。

現在想想,其實挺傻的。

如果那時大大方方地道歉,發個通知,我相信會有不少書友理解的可能也會願意等我,但我自已就是跨不過那道檻,沒辦法一邊違背給大家的承諾,一邊厚著臉皮請求大家等我。

所以選擇了更加無恥的一條路——裝死。

只要我放棄這本書,放棄這些看書的書友,當作一切不存在,就可以很輕鬆的重來,換個馬甲,換本書,網際網路這麼大,誰能認得誰呢?

這些日子裡,哪怕知道很多人會失望,會罵我太監,會有這樣那樣的言論,但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已,每天從床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習慣性開啟後臺看資料,看大家留下的評論,然後在或鼓勵或指責的留言中陷入內疚和自責的痛苦中。

在住院的這段時間裡,這種痛苦比身體上的傷痛更讓我苦惱。

我不止一次動過心思,想說服自已不要再看了,沒有意義的,都放棄了,甚至不止一次看向那個名為登出賬號的按鍵。

但終歸是做不到。

儘管這本書成績並不好,也並沒有給我帶來多少收益,但在寫這本書時,我確實是快樂的,在無數次為劇情構思而抓耳撓腮,在人設佈置上絞盡腦汁的日子裡,它帶給我的都是充實與滿足,這本書完全出於我的筆下,出於我個人的意志,它是我的孩子,而我為它驕傲。

我確乎失去了信譽,所以沒有什麼立場讓大家原諒,但我也確實在身體好轉的第一時間重新摸上了鍵盤,做好了繼續與這個漫長的故事鬥爭的準備。

至少這不會比病床上那兩個半月空虛的思考來的折磨人。

接下來一個月將以一天雙更的模式進行更新,更新時間還是在每日的上午十點,一個月後恢復成單更,但時不時會不穩定地更新多的章節,作為對這兩個半月以來缺席的補償,我會試著慢慢填補這一部分更新的空缺。

嗯,無恥之言就說到這裡。

祝各位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