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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服部平次之死

“你們來看,屍體臉上有很奇怪的東西。”服部平次朝著凜尺羽和柯南招了招手,蹲在屍體旁邊細細端詳。

“這不是矽膠嗎?”

雖然被大火燒燬得很嚴重,但凜尺羽還是依稀辨認出材質。

“雖然都燒變形了,但應該就是矽膠沒錯。”柯南肯定地說。

“這傢伙整過容啊......”

服部平次摸了摸下巴:“很有可能是那三個劫匪之一。”

“假如這真的是蟹江先生的話,”柯南扶了扶眼鏡,“那跟他看上去感情不錯的龜田先生大概也是劫匪中的一人。”

“那剩下的一個劫匪,也只能是那個人了吧。”凜尺羽不動聲色地回頭望去,只見鯨井定雄仍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憂心忡忡地站在人群之後往這邊看來。

“的確,蟹江先生給他遞打火機的時候,兩個人的氣氛很奇怪。”柯南也用餘光掃去。

“說起來,剛剛在甲板上他所說的那些話......”服部平次若有所思。

他所指的是那句“他果然還活著”。

“再加上舊紙鈔上寫著的那行文字,就好像在故意告訴我們,‘葉三才復活了’一般。”

凜尺羽也出聲提醒道:“第一個提出見過所謂名為‘葉三才’的老人的也是他。”

三人心中都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測。

另一邊,以毛利大叔和鮫崎島治為首的成年人們也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

“喂,你剛剛說了的吧?”鮫崎島治眼神銳利地逼向滿頭大汗的鯨井定雄,“‘他果然還活著’!”

“指的是葉三才對吧?我看還是趕快招比較輕鬆哦......”

他幾乎額頭頂在鯨井定雄額上,手指重重點在他心口,目光嗜血。

“我,我不知道......”

鯨井定雄瞳孔都在顫抖,從喉嚨中擠出蚊子嗡鳴般的聲音。

“我什麼也不知道!”

毛利大叔圍著箱子的殘骸看了一圈,兀然開口:“這裡著火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因為槍聲趕到甲板上,彼此之間都有不在場證明。”

“所以有嫌疑犯下這起案件的應該只有當時不在場的人,也就是疑似死者本身的蟹江先生、很早之前就離開的龜田先生,以及一直在房間裡獨處的亞當先生。”

“一定是一直躲在暗處的葉三才做的!”鯨井定雄緩和了不少,雖然眼中仍有恐懼之色,至少能完整說話了。

毛利小五郎露出死魚眼:“鬼知道船上究竟有沒有這麼一號人......”

毛利蘭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談話,也不知道自己能在什麼地方幫上忙,不太好插嘴的樣子,便分心向屍體那邊看去。

卻不想只看到柯南和服部平次奔跑的背影。

凜尺羽則慢悠悠在後面走著。

“柯南,平次!你們要去哪裡?”

她慌忙喊了一聲,然而那兩人卻彷彿沒聽見,頭也不回。

倒是凜尺羽轉身向她揮了揮手,沒幾秒,她手機上便收到了短訊。

“不用擔心,有我跟著他們。”

是尺羽哥發來的。

她也算放心了些,但面上看來還是有些憂愁。

等凜尺羽優哉遊哉地跟上兩人時,他們似乎已經做完了想做的事情。

柯南從一處地下室爬了上來,服部平次則是自船員休息室走出來。

“喂,你有沒有什麼發現?”服部平次看向柯南。

“動力室裡面的地板上有殘留的血跡,我還發現了這些東西。”

柯南興奮地笑了笑,用手帕捏著一顆彈殼,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一封沾了血的信。

“我這邊也有不少收穫。”服部平次同樣勾了下嘴角,手上是一張皺巴巴的紙。

“凜小哥也一起來看看吧,正好推理完對一下答案。”他招呼著站在不遠處的凜尺羽。

凜尺羽也饒有趣味地湊了過去。

柯南展開那封沾有血跡的信:“我找到的信上寫著‘我在動力室等你——古川大’。”

凜尺羽翻了翻手機,開啟剛剛給屍體拍的照片:“屍體太陽穴上有個洞,應該就是被叫到動力室槍殺的。”

柯南點點頭,轉頭看向服部平次:“你找到的那張紙上呢?”

“跟你那張差不多,都是用印表機處理的,沒法辨認字跡。”

服部平次將皺巴巴的紙團輕輕舒展開來:“‘船尾見——古川大’,上面是這樣寫的。”

“這是那個叫鯨井的大叔去過船尾的證明。”

“你怎麼知道是邀請鯨井的?”柯南疑惑問道。

服部平次指了指自己剛剛出來的船員休息室:“我問過船員,有兩個人看到過午夜12點左右,那個大叔青著臉到船尾來了。”

“後來他們出聲叫他,還讓他嚇了一大跳呢。”

他輕笑一聲:“那個大叔還要他們別把這事告訴別人,然後慌慌張張地回去了。”

“不過考慮到發生了嚴重的命案,那些船員不敢幫他隱瞞,我一問就全說了。”

凜尺羽想了想,又問:“那你有問他們,之後有誰來過船尾嗎?”

“我當然也有問啦。”

“不過他們後面沒有看見過其他人,一直到甲板發生類似槍聲的動靜,也沒有人來過了。”

“據他們所說,當時這個箱子還沒有著火。”

柯南聞言,腦海中忽然有一絲靈感一閃而逝,他皺著眉頭苦思,卻沒能抓住它。

“嗯,所以下一個環節是對答案?”凜尺羽左右看了看兩個人,遲疑著道。

“啊?”柯南一愣。

服部平次也有些牙酸的樣子:“凜小哥,你確定兇手了?”

“倒也不確定,主要是有了些想法。”凜尺羽誠實地說,沒有摻雜任何水分。

服部和柯南對視一眼,這才鬆了口氣。

“如果只是想法的話,確實可以說出來一起參考一下。”

服部平次眸子嚴肅起來:“首先是所謂自稱‘葉三才’的老人。”

“在所有人之前上船,沒有與船員碰面的情況下便留下了登記,之後便一直躲在房間......”

“然而根據亞當老哥的說法,一號房裡從始至終都沒有人。”

柯南接過話頭,順著向下說:“也就是說,這是兇手設定的障眼法!”

凜尺羽也很快接上:“‘葉三才’根本是個不存在的人。”

服部平次又繼續道:“可正是這位一開始就不存在的‘葉三才’,有人卻真實的碰見過他。”

“而那人也是唯一一個真正遇見過他的人!”柯南眼鏡閃過一抹白光,他低笑一聲,揭露了最終謎底。

“那就是鯨井定雄先生,他在說謊!”

凜尺羽認可地點點頭。

“但還有兩個疑問。”柯南雖然揭示了真兇身份,卻仍不滿意。

對於偵探來說,真兇、手法、作案動機,任何一項缺失,都不能說是完成了推理。

“他是如何做到人在甲板,卻令遠在船尾的箱子著火的?”

“還有,為什麼明明被殺死的龜田照吉先生,卻要給他套上蟹江先生的衣服和手錶?”

服部平次爽朗地笑出聲,頗為挑釁地看了他一眼:“原來你破案的速度也沒快我多少嘛。”

“不如再來比一比吧,”他眼中戰意旺盛,“看看誰先還原出所有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

柯南戲謔地回以微笑:“我可是已經有靈感了哦。”

“那又怎樣?”服部平次完全不慫。

“呃......”凜尺羽沉默了一陣,還是決定不要打擾他們激情四射的對決比較好,於是沉吟之後閉上了嘴。

於是商量過後,三人分頭行動。

船艙內部。

“什麼,龜田先生不在房間?”毛利小五郎訝異地看著臉色陰沉的鮫崎島治。

“他之前明明說暈船,要回來休息的,結果我們開啟門根本沒有他的身影。”鮫崎島治從上船以來,做的事情沒有一件順利,多少有些煩悶。

“葉三才像幽靈一樣找不到,蟹江先生疑似死者,現在就連龜田也不在......”

毛利大叔神色凝重地看向三號房,滿含著最後的希望叩響了房門。

篤篤。

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眾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眾人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亞當困惑地看向圍在他房間外的人群,有些猶豫地開口:“那個,請問有什麼事嗎?”

毛利大叔長舒一口氣:“籲——”

“至少亞當先生還在。”

鬆了口氣後,他神色一正,目光犀利地望著一臉疑惑的亞當。

“船上發生了一起十分惡劣的謀殺案,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做一些問詢工作。”

“聽上去情況很糟糕。”亞當讓開身子,把他們請進房間。

“不過我要說的是,我幾乎一直待在房間裡,所以涉及到其他人動向的事情,我大概不會了解太多。”

“有什麼可以證明你一直待在這裡嗎?”鮫崎島治四處看了看,直截了當地開始問不在場證明。

亞當聞言,抬起頭想了想,隨後搖頭:“看樣子沒有。”

“那麼就很可疑啊。”毛利大叔眯了眯眼。

亞當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看了他們一圈。

“我記得你們應該不止這麼些人吧,有人消失不見了?”

他輕笑道:“比起我,那些找不到下落的人更加可疑吧,雖然很可能他們已經死了就是了。”

他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有些變化。

其實他們心中多少都有些猜測,只是不敢往深裡想罷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對連環殺人案習以為常的。

“對了,”亞當似有所感地看向窗外,“建議你們去找一找落單的同伴。”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中似乎有些許笑意:“我聞到了很重的硝煙味。”

......

服部平次打著一隻手電筒,在甲板的前端徘徊,不時湊到圍欄前,向下照去。

他喃喃自語:“應該會有才對啊。”

“如果我推斷得沒錯的話,兇手要想營造出那個假象,一定會安排一處很隱秘的藏身之處才對。”

“難道在側面嗎?”

他向著欄杆外探出身子,想要更加清楚的看見船身。

然而就在這時,他心中忽然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長期修煉劍道帶給他的感知力讓他背脊一陣發涼。

不好!

然而一切發生得太快,僅僅在電光火石之際,他根本來不及站穩身子,更別提躲閃!

一道沉悶的銳鳴自他身後傳來。

那是帶了消音器的槍聲!

子彈毫不留情地穿過他的胸膛,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掀翻,越過欄杆,重重跌向無邊無涯的海面。

撲通——

一串微弱的水花濺起,但又很快在廣袤無垠的大海中平復。

不太明顯的血紅色在平靜的海面之下蔓延,隨著洶湧的暗流一同被捲去遠方。

缺了一角的半月高高掛在天邊,隱約似乎帶了些淡淡的血色,叫人一眼看上去心中有些不祥之感。

淒涼的晚風撫動著靜謐的波濤,力道是那樣輕柔,但誰也不知道,這股浪傳到世界的另一端,會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夜晚的大海很暗,海水要比夜空更黑。

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一隻孤獨的遊輪在發光。

儘管如此,在整個大海的包圍下,這道光還是顯得極其微弱,彷彿融入了夜空,化為了一點星光。

在冰冷的海水下看來更是如此。

服部平次被冰冷的海水吞沒,肺部被子彈打傷,此刻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沒有半點力氣去掙扎。

大股大股鹹溼的海水湧進他的鼻腔,給本就重傷的肺部更添了一重威脅,單薄的身子無比沉重。

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一點一點往下沉,正如他的意識一般,直到沉至不知多深的海底,被深淵吞噬。

遊輪發出的光已經和那些星點一樣,徹底消失在無盡的海水背後了。

他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一片漆黑,以及深邃入骨的冷意。

他下意識握緊了脖頸上掛著的御守,隱隱覺得其中藏著的那塊手銬碎片在發燙。

然而他知道那只是錯覺。

只是因為身邊的海水太冷了。

也可能是因為他的意識已經到極限了。

他大概快死了。

和葉那傢伙大概會傷心幾天吧......

可惜啊,沒能贏工藤一次。

直到最後也沒得到老爸的認可......

他的眼簾愈來愈重,彷彿化作吸了水的石膏,抬不起半點。

在意識消弭的邊緣,一抹神秘的紫色光點就這般闖入他的視線。

那點紫光十分柔和,而且並不耀眼。

但卻有力到能夠刺破無盡深海。

半夢半醒之間,他看到一株盛開在深淵的紫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