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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情報波本t0

就在安室透和三船拓也掰扯時,跑車副駕駛上再度下來一個人影。

那人身材高瘦,腰身比例較之常人要高些,此時穿著一件卡其色的薄披,臉上帶著獨特的平靜神色。

安室透認出來那人叫凜尺羽,是上次多羅碧加樂園事件中的重要人物之一。

由於他行事過於低調,他們還差點略過這個人,還是在伊達班長的提醒下才注意到的。

雖然調查出的結果也很清楚就是了。

凜尺羽,父凜空明,鈴木財團大阪地區顧問,母藤原未央,京都藤原家大小姐。

再往上查就碰到藤原家的手了,他們沒有太過深入,在政界藤原家的能量還是無法忽視的。

其父母在同為21歲時結為連理,次年就有了這個孩子。兩人結婚時一直面臨著來自藤原家的阻力,原因是凜空明不願意以入贅的方式將自己的姓氏改掉。

自家第一繼承人結婚的物件是個外姓,藤原家作為傳統大族肯定是不能接受的,於是在凜尺羽三歲那年,來自藤原家的壓力終於到了一個頂點,兩人協議離婚。

後藤原未央並沒有如藤原家所想,接手家族產業掌舵,而是隻身赴美前往好萊塢,開始了她的演藝生涯,並迅速走紅,成為了國際上廣受讚譽的“未央女王”。

也是從這一年開始,凜空明全身心扎進鈴木財團的產業管理當中,一步步蠶食大阪其他企業,在這個龐然大物制霸全日本的道路上狠狠地踩下了油門。

有趣的是,為了抵抗藤原家的手段,兩人結婚後居住在東京,而離婚後卻不約而同地選擇離開東京,將年幼的凜尺羽一個人留在鈴木家。

兩人十幾年沒有回過東京。

在鈴木家的支援下,凜尺羽中規中矩地完成了小學到國中的學業,有趣的是,在高中那年,他主動提出要轉到京都念高中,並在高中期間完成了關於機動車駕駛、小型飛機駕駛以及各類小型艇操作的系統性學習。

高中畢業後,凜尺羽從鈴木家搬了出去,繼而又在京都待了兩年,飛快地刷滿了大學畢業需要的學分,申請了提前畢業。

但沒有任何關於他學費來源的記錄。

經過調查,他們發現凜尺羽完全沒有打工的跡象,而鈴木家留給他的那張銀行卡中的數額也從沒變過。

在公安的系統中,凜尺羽是透過合法途徑考取過持槍證的。

但他們查不到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有一隻能夠躲開零組眼睛的手,在背後幫他。

他極度懷疑,凜尺羽在京都待的那幾年中,是否與藤原家有過接觸,但無從證實。

再者說,就算他與藤原家有了聯絡,也很難想象藤原家會幫他。

他姓凜。

安室透在那邊思緒如電,這邊凜尺羽從車上下來,扶著車門沒關,對三船拓也問道:“有什麼情況嗎?”

三船拓也報完警,緊緊盯著安室透,生怕他有什麼危險的行為,聽到凜尺羽喊他,馬上退到自己的跑車旁:“前面撞死人了!”

凜尺羽聞言,走到前面,果然看見那個屍體。

噠噠噠。

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凜尺羽和安室透一同看去,兩大一小三個男人從路邊的御好燒店裡跑出來,正瞪大眼睛看著那具悽慘的屍體。

“毛利先生和服部?”凜尺羽挑了下眉,“真巧。”

“巧你個頭啊!報警了嗎?”毛利大叔被這個真巧整無語了,掏出手機就準備打電話。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三船拓也跟過來,亮了下自己的手機。

“所以這裡是發生了什麼?”服部平次已經蹲在屍體邊上,狐疑地給那根綁在屍體腰上的繩子拍了個照,回頭問道。

安室透找到機會,連忙說清楚情況,防止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扣上肇事者的帽子:“我在正常行駛途中,地上這位從天而降,砸到我的車頭上,然後被撞飛了出去。”

“根據當時的位置來看,他正是從你們出來的那家店所在的那棟樓頂落下的。”

“這麼說,你是這起案子的第一發現人咯。”服部平次已經相當自然地將這次事件算作案件了。

毛利大叔走到安室透面前,細細端詳了他那獨特的金髮,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上次那個搶我風頭的偵探!”

安室透微笑著遞出名片:“我確實是有在經營一家事務所,你們可以叫我安室。”

安室?

柯南檢索到關鍵詞,相關的記憶飛速從腦海中重現。

那不就是米花飯店那次,千代所說的那個秒破案的偵探嗎?

黃頭髮黑面板......

他悄悄湊到安室透腳邊,確認了一下這些特徵。

嗯,對上了。

“比起在這裡敘舊,我想還是先看一下屍體的情況比較好。”凜尺羽看了眼腕錶,越過幾人,蹲在了服部平次旁。

“大家大概都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裡。”

“說的也是。”安室透輕笑一聲。

“從屍體僵硬程度來看,死亡時間肯定要超過一天了,至少你可以不用擔心被送進監獄。”凜尺羽捏了捏屍體的小臂,瞥了他一眼。

“看來可以省下請律師的錢了。”安室透小小開了個玩笑。

“不過屍體狀態被破壞到這種程度,也很難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服部平次惋惜地擺弄了一下屍體的關節,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又被車子撞飛那麼遠。

“這是什麼?”他翻動死者的肩,眼神忽然一凝。

聽到他這麼一聲,毛利小五郎連忙上前來幫忙,儘量動靜小地將屍體翻過來正面朝上。

屍體表情驚恐,死不瞑目地瞪視著天空,看上去十分滲人。

而在他的心口,直直插著一把水果刀。

似乎是受到二次碰撞的緣故,那把刀子順時針轉了一圈,在死者胸口剜出一個血肉模糊的月牙印。

“嘶......真是兇殘啊。”毛利小五郎眼皮跳了一下。

幾人還在那裡琢磨這個刀印究竟是兇手做的還是墜落導致,三船拓也抬頭指著樓頂衝他們喊道:“喂,快看,樓上好像有人!”

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竟真的隱約看到一道影子,正趴在天台邊上看著他們。

“可惡,殺了人還敢留在現場不走嗎!?”毛利小五郎大怒,抄起步子就往樓上跑,一副要將其拿下的架勢。

柯南心中呵呵,這人都死了快一天,怎麼想樓上那人都不會是兇手好嗎。

不過多少也算是條線索,就讓大叔一個人去折騰吧。

顯然,其他幾位的推理能力也不差,都想到了這點,於是便只有毛利小五郎一個人衝上去,剩下幾人仍留在原地,試圖從屍體上找出更多線索。

很快,毛利小五郎意氣風發地押著一個男人從樓道中走出來,他手下那人還在不斷求饒。

“我已經把他抓住了,你們大阪的警察什麼時候到?”

“不是啊大哥,我真沒幹什麼殺人的事,你看我這麼弱,哪有那膽子啊!”被他壓著的男人還是個地中海,腿還在發抖,戰戰兢兢地叫道。

“來得正好。”安室透拍拍褲子站起來,眼神犀利地盯著這個男人,身上兀然現出一種上位者的氣質。

“說說吧,你在樓上幹了些什麼,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地中海男人嚥了口唾沫,感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是,是有人打電話說,天台上有個奇怪的男人,要我上去看一看,我怕是有人想要輕生,才決定上去看看情況的。”

他撓了撓腦袋,“結果剛開啟天台的門,就聽到有什麼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我還以為是我來晚,人已經跳下去了,就靠著邊沿往下看,沒一會兒他就衝上來把我壓在地上了。”

說著,他還慫慫地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

“我想大概是屍體掛在天台外牆,這根繩子的一頭掛在天台門把手上,只要有人從那一邊擰動把手,繩子就會脫落,讓屍體墜樓。”服部平次僅從這三言兩語,就猜到了兇手控制屍體落下的手法。

凜尺羽輕輕挑起死者胸口的口袋,意味深長地說:“而且這把刀在刺入心臟的同時,貫穿了死者口袋裡的錢包。”

服部平次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凜小哥,你也知道那些案子......”

凜尺羽點點頭。

“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柯南看他們這一唱一和的,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有些煩躁,擠出了半月眼盯著他們。

“我想他們說的是,最近那起發生在大阪各地的連續殺人案吧。”安室透笑眯眯地給柯南解釋,一想到這個小屁孩原身竟然是個高中生,他的表情就不免變得怪異。

“他們都是死於縊斃,而殺死他們的兇手,往往都會用刀子刺穿他們身上的錢包,貫入胸口。”

“又是儀式感殺人。”凜尺羽很簡短地做了個總結。

屍體上能看出的線索就那麼多,有助於鎖定兇手的方面更是少得可憐,其餘目擊者也沒看到什麼東西,一天的時間足夠掩埋太多東西了。

眾人的推理陷入了瓶頸。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際,公子哥三船拓也湊過來,悄咪咪地給他們指了指外面圍觀的人群:“喂,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女人的反應太奇怪了啊?”

聞言,安室透開始注意起被他指到的那個女人,他裝作抬頭看向天台,彷彿是在觀察現場,但實際上卻透過一旁車子的後視鏡看著那個人。

但那個滿頭冷汗的女人卻很敏銳地發現了自己在被窺視,十分激動地叫出聲來,轉身就跑出了人堆。

安室透微怔。

他的偵查技巧退步到這個地步了嗎?

還是說那個女人不是一般人,有著頂尖的反偵察技巧?

然而回頭後,他明白了答案。

“喂,等一下,那位太太!”服部平次伸出手大聲喊道,意圖將其留下。

柯南同樣拔開腳步追了上去。

那個女人飛快地鑽進停在路邊的車子裡,一踩油門就開走了。

原來是有人打草驚蛇,安室透升起一股捂臉嘆息的衝動。

人腿自然跑不過車輪,很快兩人就遺憾地回來了。

“沒關係,我記住了她的車牌號。”服部平次自我安慰道。

篤篤——

敲擊車窗的聲音沉悶,安室透給自己車的後座方向打了個手勢,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柯南被敲擊聲吸引,靠近了些。

原來他車上還有一個人嗎?

可惜不管他怎麼瞪破眼睛,也看不穿貼了防窺膜的車窗,只能隱約看到模糊的人影輪廓。

車輛發動起來。

“如果還有需要的話,可以打我電話。”安室透對著車外的幾人說了聲,指了指自己遞給他們的名片。

“那麼我這邊還有些急事,就先失陪了。”

他迅速掛擋,繞過躺在地上的屍體,離開了現場。

“剛剛那個小孩可不得了。”格蘭菲迪冷不丁這麼來了一句。

安室透心裡一突,他知曉工藤新一的事蹟,格蘭菲迪該不會猜到了什麼?

“怎麼說?”他只能這麼模糊地說一句。

“他不會死。”格蘭菲迪的表情很嚴肅,彷彿在說什麼世間至理。

“哈?”

“我在他身邊用了兩次炸彈,他還活蹦亂跳的,這就是證明。”

安室透感覺聽了個冷笑話,但確定工藤新一的身份沒有暴露還是鬆了口氣。

他不再回話,他知道,對付格蘭菲迪這種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理他。

果不其然,得不到他的反饋,格蘭菲迪自己就覺得沒趣了,換了個話題。

“剛剛那個案子的兇手,感覺還蠻有天賦的,沒想過拉進組織來?”

“不合適。”安室透言簡意賅地說。

“哦,這麼說你知道兇手是誰?”

“在調查沼淵蹤跡的時候順便就查清楚了,只是沒想到他會在今天再度作案,還剛好在附近。”

“不愧是波本,那為什麼說不合適?”

安室透打了個轉向燈,乾淨利落地拐進一條山路。

“他有執念,太過追求儀式感,潛意識裡將自己當作正義的一方,這種人和組織是合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