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蒜了,我全都知道。”
遠山和葉充滿敵意地湊到毛利蘭面前,“你就是那個把平次拐到東京的姓‘工藤’的女人吧!”
“啊?”毛利蘭大眼睛一眨一眨,有些蒙圈。
“那個,你是不是弄錯了啊,我是叫毛利......”
“我只想對你說一件事。”遠山和葉奶兇奶凶地舉起拳頭,肉嘟嘟的小臉上很沒有威嚴地做出威脅的樣子。
“我跟平次從以前起,就是被‘鐵煉’鎖住的好夥伴!要想對平次下手,必須先透過我這關!”
先前去打料汁的服部平次正好回來,看到自己的位置被佔住似乎愣了一下,然後看清座位上的人後,聲音帶上了些許困惑:“怎麼了,和葉?”
“你怎麼在這?”
“當然是來看看那個叫工藤的女人到底是如何把你給迷得神魂顛倒的啊!”遠山和葉說著都有些委屈,鼻子發酸,說話的聲音變得翁聲翁氣的。
服部平次聞言,腦子一下沒轉過來,拿著醬料盤在原地呆了一會兒。
隨後他哈哈大笑,指著遠山和葉道:“你是要我笑掉大牙呀,你這個女人。”
他平復了一下,放下料汁坐到遠山和葉旁邊,往她盤子裡分了一半的料汁:“我說的工藤是男的,男的!”
“老闆,我那份一樣的多來一份!”他向著料理窗後吆喝一聲,大拇指向後朝毛利蘭一指,繼續調笑和葉。
“而且這女的是工藤的女人。”
“啊?”這一下把毛利蘭惹得面紅耳赤,就連坐在身邊的柯南小臉也是燒紅了起來,頭上都快要冒煙了。
“工藤的女人?”遠山和葉用探究的目光看去。
毛利蘭手忙腳亂地擺手:“不,不是這樣的啦!”
和葉吃味地轉過頭去戳服部平次的肩膀:“她說不是。”
“害羞嘛。”平次笑著打趣。
毛利蘭和柯南乖乖坐得方正,雙手搭在腿上,同款豆豆眼紅臉。
毛利大叔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打著桌面,等著自己的御好燒上桌。
“那你怎麼不叫‘工藤’來?”烏龍解除,遠山和葉也決定幫著平次招待客人,防止這傢伙神經大條禮數不周。
“這個嘛,其實......”服部本想說工藤已經來了,但一旁的柯南在桌下狠狠地掐了他大腿一下,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
服部平次吃痛,卻不敢在面上表現出來,只好話頭一轉:“他有事不能來啦。”
“對了,你剛剛說的那個‘鐵煉’,是怎麼樣的故事啊?”毛利蘭好奇地問。
服部平次沒想到她對這個感興趣,下意識摸了摸胸口,感受到一個突起的觸感後安心了些。
“其實就是小時候的事,我跟和葉在我家的閣樓裡找到一副我老爸用過的舊手銬,然後拿那副手銬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
“可能是手銬放太久生鏽了,後面怎麼也打不開來,結果鬧得不可開交,還引起了一陣騷動呢。”他說起那段荒唐的時光,不覺笑出聲。
遠山和葉跟著補充,微微粉黛攀上她的臉頰:“不僅如此呢,最糟糕的時候連洗澡和上廁所都得跟他在一起。”
服部慌忙捂住她的嘴:“白痴,這種事情就不必說出來啦!”
“洗澡和上廁所?”毛利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先前紅潤的臉色很快又成了豬肝。
“為了做紀念,我還把當時手銬的碎片弄了一塊放到護身符裡呢,就是我們之前到京都清水寺求到的御守。”她說著,還從脖領間拉出繩子掛著的御守。
“真噁心,還是快丟掉吧。”服部平次故意擠著眼睛,看到她將手裡的御守舉到自己的面前,作出一副嫌棄的樣子。
“什麼嘛,那麼嫌棄的話你就還給我好了,戴著那麼多年算什麼。”和葉撲上去,壓制住服部平次的掙扎,從領口將手伸到他衣服裡面,找出掛在他脖子上的那枚御守,證明似的舉到他眼前。
“放開我啦!”平次一番掙扎,感受到胸膛處的面板傳來溫熱滑膩的觸感,不禁渾身一顫,一下失了力氣。
毛利蘭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打鬧,那副親密的樣子實在太明顯。
“請問你們兩位是不是......”
“正在交往?”
“誒?”兩人動作同時停下,呈現出遠山和葉趴在服部平次懷裡的姿勢,露出呆萌的豆豆眼看過來。
“才不是呢!”遠山和葉這才意識到自己貼太近,惹人誤會了,連忙彈起來,“我和平次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馬而已。”
“他經常需要人照顧啦,就跟姐姐照顧弟弟一樣。”
服部平次斜眼捏住她胡亂擺動的手:“虧你說得出口,上次做夢被地震嚇哭需要人陪的是誰啊!”
“嘶——”
腰間忽然傳來酸爽的痛感。
他眼角抽搐一下,轉過頭向毛利等人解釋道:“她老爸是大阪警署的刑事部長,跟我老爸是好朋友,所以我們從小就認識。”
“這樣啊。”毛利小五郎拿起杯子,漱了漱口,咕咚一下喝了下去。
“偵探少年和刑警的女兒?聽起來是很不吉利的一對。”
“怎麼會,明明很搭呀。”毛利蘭不贊同地看了自己父親一眼。
總歸,所謂追蹤者的鬧劇是告一段落了,店鋪的老闆很快將做好的御好燒端到他們面前,熱騰騰的香氣撲面而來,令人食指大動。
幾人拆開筷子,正打算大快朵頤之際,店鋪外傳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聽上去像是高速墜落的物體撞到了汽車的引擎蓋上。
隨後又是一聲刺耳的剎車,緊接著是鋼鐵碰撞的悶響。
店鋪的門口用簾子遮了一半的視野,因此根本看不清外面發生了什麼。
但直覺敏感的三個男人已經放下筷子衝出門去,檢視情況了。
......
有一說一,攻打研究中心的是FBI。
跑路的是琴酒。
導致有實驗體跑出去的是格蘭菲迪留在那裡的炸彈。
按理來說,應該由他們來解決收尾的事對吧?
但為什麼回收實驗體的活兒落到他波本頭上了?
他是標準的情報人員啊!
安室透心中欲哭無淚,但面上卻十分沉靜的握著方向盤,耐心等待著紅燈過去。
“我說,現在車又不多,一腳油門不就過去了嗎?”後座上,格蘭菲迪十分囂張地將他那修長的腿架到副駕駛的座椅上,饒有興致地擺弄著他那支沙鷹。
“闖紅燈是違章的,雖然我明面上的身份合法,但能不留破綻就最好了。”安室透慢條斯理地答著,他生怕這個傢伙急不可耐地扔個炸彈出去,把紅綠燈給炸了。
“而且這條路是單行道,就算闖紅燈過去,也會被前面的車堵著,快不了多少。”
“那裡不是很寬敞嗎?”格蘭菲迪指了指一旁的人行道。
安室透頭上爬滿了黑線。
“要我說你們這些搞情報的,就是喜歡玩多重身份那套。”格蘭菲迪見他不回話,無聊地嘆了口氣。
“貝爾摩德是這樣,朗姆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他有些想念伏特加了。
雖然水平不行,但人家會捧哏。
“情報工作是很重要的,你們行動組沒有我們的情報可是寸步難行。”安室透輕飄飄地哽回一句,心中默算紅燈時間差不多了,虛握住準備掛擋。
“雙面人當久了,小心忘記自己的本來模樣喲。”突然來的低語讓他不由得一怔,踩下油門的動作都頓了一霎。
安室透餘光掃過後視鏡,卻只看到格蘭菲迪退出手中沙鷹的彈匣,將子彈一顆一顆摳出來,然後又一枚一枚壓回去。
彷彿那句話只是他的錯覺。
“怪不得琴酒喜歡那把伯萊塔,大口徑玩起來確實爽。”檢查了一遍沙鷹的狀態,格蘭菲迪滿意地點點頭,開啟保險,透過座椅瞄準安室透的頭。
“我不太喜歡被人用槍指著,可以請你停止動作嗎?”安室透不需要透過後視鏡就知道他在做什麼,長期以來養出的直覺,讓他在被槍口對準的一瞬間就有了頭皮發麻的緊張感。
“不要那麼正經地說出琴酒才會說的話嘛,波本醬。”
擅自給同事加了個字尾,格蘭菲迪握著沙鷹的手在空中劃了個圈,銀灰色的手槍轉了半圈,保險被隨手關上。
“我們要去抓的那個實驗體叫什麼來著,沼川?昭和?”
“沼淵,沼淵己一郎。”
“隨便吧,反正是個實驗體。”格蘭菲迪癱了攤手,從風衣內兜找了找,翻出一顆橘子味的棒棒糖,拆開包裝含住。
“你們都找到位置了,直接炸死不就好了。”
“組織裡給的任務是帶回去,而且要活的。”安室透不置可否,只拿任務來說話。
“真麻煩。”
抱怨完後,格蘭菲迪不再言語,自顧靠在窗邊閉目養神起來。
安室透也閉上嘴,目光閃爍。
他所知道的訊息來看,組織那麼要求將沼淵活著帶回去,是因為有一項在他身上做的實驗成功了,雖然不知道實驗的具體內容,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沒辦法將沼淵掌握在公安手裡,那就必須毀掉,絕不能讓組織的實驗得到更多進展。
那隻會害死更多人。
他眼中悄無聲息地劃過一抹兇光,有了決斷。
正當他思緒流轉時,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嘭!!
一團黑影速度極快地從天而降,重重砸在車頭的引擎蓋上,然後被車子本身的衝擊力反衝,飛出老遠。
安室透急忙踩下剎車,沒有碾過去。
“撞到人了?”格蘭菲迪睜開眼,問向正準備下車的安室透。
“不知道。”安室透乾脆地搖頭,剛剛那團黑影墜落的速度太快,都有些模糊了,他一時沒看清是什麼東西。
不過從衝擊的力感來說,確實像是人體就是了。
“快點解決,我可不想像個猴子一樣給人圍觀。”格蘭菲迪從窗外望去,已經有許多路人圍過來指指點點了,他皺了皺眉,強忍著掏炸彈的衝動,語氣不太好。
安室透下了車,先檢查了一番車頭。
引擎蓋都凹下去一節,看樣子力道不小。
他心中有些不妙,順著車頭前長長的一條血跡看去,果然,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靜悄悄地躺在地上,已經沒了動靜。
周邊路人的目光已經奇怪了起來,看樣子是把這當成車禍現場了。
可安室透自己清楚,開車時路上根本沒有人影,這人是從天而降掉下來的。
他抬起頭看了看一旁這座建築的高度,約莫有七八層,如果從頂層墜落,確實能夠加速到這種程度。
靠近屍體邊上,蹲下來,第一眼就能看到那根緊緊綁在屍體腰上的麻繩。
從地上的血跡顏色來看,屍體已經死了很久,不是剛剛摔死,或者被他撞死的。
這點從他車頭沒有濺射狀血跡就能看出。
這恐怕是一起謀殺案。
他心中有了答案。
呲——
刺耳的聲從他身後傳來,安室透福至心靈起身回頭,只見一輛火紅色的肌肉跑車結實地親吻在他的馬自達屁股上,狠狠地攮了個大坑。
他的心臟隨著巨大的碰撞一同猛跳了一下。
“啊,抱歉抱歉,沒剎住,離太遠了沒看清你的雙閃。”一個梳著小辮子,氣質浪蕩的公子哥從駕駛座上下來,歉意地笑了笑,走過來準備跟他握個手。
“別擔心,這是我全責,一會兒給你拉到修理廠去,費用我全包。”
然而剛走過那輛可憐的馬自達,三船拓也的臉色就變了。
看著死狀慘烈,滿身鮮血,四肢以奇怪角度折起的屍體,他下意識嚥了口唾沫。
“不是,哥們。”
“這情況我就不太確定是誰的責任了......”他拿出手機,動作飛快地報了警,隨後目光警惕地盯著安室透,似乎生怕他跑了。
安室透一陣心累。
他掏出自己的名片:“安室透,是個偵探。”
“這情況我可以解釋的,對,沒有阻止你報警的意思,只是可以不要添油加醋嗎?”
他和善地望著三船拓也,聽他對著電話那邊說著“我這邊有個變態撞人魔,你們快來我害怕”,額角跳起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