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博士家後,恢復成柯南的偵探先生正急得跳腳。
“怎麼會又變小,我明明已經變回工藤新一了啊!”
灰原哀美美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黑咖啡,她早知道那種藥不會這麼簡單被破解。
不然不是顯得她很沒水平?
“看上去只是臨時解藥一樣的效果。”
千代光小心翼翼地放上最後一顆草莓,一個完美的水果奶油蛋糕完成。
阿笠博士早就在一旁等候已久,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水果刀,準備給自己切一份大的。
灰原哀輕輕看了他一眼:“博士的肥胖程度已經完全超標了,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最好控制一下飲食。”
說著,從博士手裡拿過刀,給他切下了硬幣大小的一塊蛋糕,還貼心地刮掉了絕大部分的奶油。
千代光同情地看向博士,然後哼哧挖了一大口奶油塞進嘴裡,享受得眯起了眼。
“對了,勸你不要為了變大就去狂喝酒哦。”
他提前預判了柯南的打算,“且不說這玩意會不會產生抗性,別忘了你那個時候是在感冒的情況下,如果只是單純喝酒大機率是變不回去的。”
柯南洩氣地錘了一下沙發,化悲憤為食慾,將剩下的蛋糕填進肚子裡。
然後被甜得一顫。
千代還真是嗜甜啊......
“拜託你們查萊克特教授,查得怎麼樣了?”
“我個人的看法是,他大概和組織沒關係。”
千代光含糊不清地說,將終端遞了過去。
柯南在翻看完那些履歷後,也是沉默了很久。
“看樣子確實不是,我看他休假天天到處跑,不像是被監管的樣子。”
灰原哀默默喝咖啡。
“話說,事到如今,我們也該坦誠地談一談了吧?”柯南放下終端,難得語氣有些正經。
“你們好歹是從組織裡逃出來的,對組織的瞭解應該要比我多才對,卻總是閉口不談,讓我很難沒有隔閡地相信你們啊!”
千代光舉手:“報告老大,我只是一隻實驗體,除了從研究人員口中知道琴酒和伏特加以外,就啥都不知道了。”
他指了指一旁的灰原哀:“灰原她完全是在我面前自爆的。”
嘆了口氣,灰原哀正視柯南,恬淡道:“所以呢,大偵探你想了解什麼?”
“提前說明,我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美國活動,前不久才被調到日本,所以不會面面俱到。”
柯南眼睛一亮,這樣的態度已經超乎他的預期了。
“關於琴酒和伏特加,你瞭解多少?”
灰原哀回憶了一下,將自己對這兩人的認識緩緩說出。
“伏特加雖然和琴酒同為有代號的組織幹部,但一直居於下位,將琴酒視為大哥。”
“等等,只有組織幹部才能有代號嗎?”柯南打斷。
灰原哀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還是解答道:“當然,琴酒和伏特加都是行動組中的佼佼者,所以擁有代號,而我則是科研組的組長,單獨負責關於APTX4869的研究。”
“除了這些有代號組織幹部以外,更多的是外圍人員,就像我姐姐那樣,沒有什麼權力,還要接受各種打下手的任務,我手下就有很多普通的研究人員。”
千代光補充道:“就是研究我的那些人。”
“哦,對了,忘了最底層還有像他這樣的實驗體,一部分是組織抓來的,一部分是背叛組織或者被放棄的組織成員。”
“組織幹部之間雖然明面上沒有上下級關係,但總歸還是有潛規則,行動組的人因為成天在殺戮和死亡中度日,心理往往都有些扭曲,看不起其他科組的成員,我就時常被他們刁難。”
千代光再次插嘴:“真的不是因為個人原因被針對嗎?”
“你閉嘴!”
灰原哀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繼續道:“琴酒之所以地位較高,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實力在行動組中數一數二,自己本人是世界頂尖的殺手,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是組織在東京的總負責人,對所有科組都有指揮權。”
“不過伏特加似乎不是因為這點追隨他就是了,他們之間更多的故事我也不太清楚。”
柯南好奇地問:“組織在東京的幹部很多嗎?”
灰原哀搖頭:“我不清楚,雖然我也算幹部之一,但地位並不高,所以沒有許可權得知這些資訊。”
回憶一遍記憶中可疑的人員,柯南想起那天的新幹線事件,想搞清楚那個炸彈狂人的身份。
“那你對這個人有沒有印象?他穿得跟琴酒很像,只是頭髮是黑色,而且眉眼比較清秀,對了,在鬢角還有顆痣。”
他一邊描述,還一邊在自己臉上比劃。
熟悉的特徵讓灰原哀一下就想到了格蘭菲迪。
柯南還在新增著關鍵詞:“據伏特加所說,他應該很喜歡使用炸彈犯罪......”
“你說的那個人,我知道。”
不需要更多線索,灰原哀已經能確定是他了,她湖藍色的眼睛黯淡下來。
“他的代號是格蘭菲迪,是我在美國時的監護人。”
“害死我姐姐的那場爆炸,正是他的手筆。”
柯南一怔,那日灼熱的氣浪仍記憶猶新。
見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回憶,千代光滴溜著一雙大眼睛,悄悄咬下一顆草莓。
“新一、小哀......”
博士看見他們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憂慮出口喚道。
柯南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恍惚了一下,給了博士一個安心的眼神。
他看向灰原哀,用堅定的語氣安慰:“放心吧灰原,我一定會抓住他們,幫你的姐姐報仇的!”
灰原哀輕輕搖了搖頭,她不是在擔心這個。
“我只是在想,格蘭菲迪究竟知不知道我們變小的事情。”
她猶豫再三,還是選擇說出自己的擔憂。
正像工藤所說,坦誠,是信任的基礎。
“什麼?”
柯南沒能跟上她的思緒。
“還記得我說過,小白鼠變小的那場實驗嗎?當時格蘭菲迪也在場。”
灰原哀眉心緊蹙,輕咬了下唇。
“使我逃脫毒氣室的那顆藥,也是他偷偷藏到我衣領裡的。”
那個人的立場是個謎。
柯南現在懂了,也皺起了眉。
千代光又揀了一塊菠蘿塞進嘴裡。
“想那麼多也沒用,就像萊克特教授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一樣,如果他們真的站在組織的立場,恐怕早就上門來逮我們了。”
最後柯南先一步釋懷,開解著灰原哀。
“處境再差也到不了哪去了,我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關於組織的分享會到此為止。
......
爆炸後被拉起警戒線的廢棄港口。
松田陣平穿了一身淺灰色的衛衣,將兜帽戴了起來,半張臉躲在陰影下,細碎的黑色捲髮冒出個頭。
他久違地戴上了那副墨鏡。
“這一身和你的品味差太多了吧?”
在他身後,口罩墨鏡加鴨舌帽的諸伏景光吐槽。
“灰色是最平凡的顏色嘛,況且你有什麼立場說我啊?”
松田陣平捏住墨鏡框的上下邊,回頭看向這個大好春天穿防曬紗的傢伙。
諸伏景光唇角微勾,這就是阿平不懂了。
自從蘇格蘭這個身份死去後,他就不再適合出現在大眾視野中,比其他幾位更需要謹慎,因為組織的視線是很敏銳的。
所以每次出外勤,他都要裹得嚴嚴實實的,這就導致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真的很熱!
經過他長期摸索的經驗,最終他找到的解決方案就是防曬紗。
輕薄,嚴實,還透氣。
絕對是出門在外的的最佳夥伴。
“降谷醬似乎接到一個長期任務,後續一段時間都不能和我們碰面了。”
松田陣平抱著腦袋,有些幽怨。
諸伏景光也只能笑笑,無法幫零找補,畢竟臥底是這樣的。
不過也只是說笑而已,他們倒不至於分不清輕重。
說起來這些年,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變化。
“記得最開始阿平你可是和零很不對付啊,見面就要互嗆幾句,結果反倒是現在一口一個降谷醬。”
松田陣平也想起在警校那段時光,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誰叫那個傢伙像個熱血笨蛋一樣,那麼努力地想要成為警察,我肯定看不慣他啊!”
“我是聽到萩他這樣叫啦,覺得這樣喊他會讓他噁心到,結果一直喊下來都有點習慣了。”
兩人相視一笑。
抬起圍在那裡的警戒線,他們先到爆炸中心去看了一番。
“真是慘烈啊......”
諸伏景光蹲下,用手摸了摸晶化的水泥地。
在爆炸物方面,松田陣平可是專業的,他繞到不同角度,檢視了一遍集裝箱鐵皮翻卷的方向,很快就判斷出了原始爆破點。
“炸彈就藏在這三個集裝箱中,基本上沒有留下死角,手法很專業,安炸彈的人對爆破強度瞭如指掌。”
諸伏景光鼻子嗅了嗅,在四周遙望了起來,最終鎖定到最近的那座塔吊。
“我們上去看看。”
爬到塔吊上後,他靠在圍欄邊,用手作望遠鏡,簡單看了看港口的佈局。
“他們當時應該在這裡。”
在組織呆過幾年,還和黑麥也就是赤井秀一組隊,諸伏景光對優勢狙擊點很敏感。
松田陣平早就把衛衣帽子摘了下來,他退後幾步,在一處蹲了下來。
“彈孔。”
“9毫米子彈。”
他湊近用手指量了量,順著彈孔回望,到圍欄旁停了下來,做了個開槍的動作。
“這個位置,瞄的是右肺葉。”
諸伏景光肯定道:“是琴酒。”
只有琴酒的伯萊塔能在這個距離,打出這個彈孔。
“他為什麼開槍?”松田陣平琢磨的是這個問題。
“零不是說那個格蘭菲迪和琴酒有過節嗎?當時他應該也在這。”
諸伏景光動了動鼻子,“沒有血腥味,也沒有血跡。”
“琴酒打空了,”他眼睛微眯,“他不會故意打空,只有開槍與不開槍。”
松田陣平懂了他的意思:“是被躲開了。”
“嗯,這個距離躲子彈,那位格蘭菲迪的身手不一般。”
一股海風吹來,松田陣平的頭髮亂飛,他只好重新戴上兜帽。
諸伏景光的手機微微振了下,他取出一看,是萩原研二發的。
他們沿途經過的監控錄影已經修改完成,另外有個有趣的訊息,在監控那位江戶川柯南小朋友時,發現了工藤新一現身。
“變來變去的......”
他嘟噥著,發去資訊報了個平安,順便讓萩把那位工藤新一的行蹤掩蓋一下,免得引來組織的注意,然後打通了某個電話。
“風見,是我。”
“抱歉,打擾你辦公了,但有個事情需要你幫一下忙。”
“最近工藤新一參與過的案子,保密等級都往上提一提。”
“提多高?”
他頓了頓,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道:“你查不到的等級?”
電話那邊的風見裕也:上司37度的嘴,怎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