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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柯南:壞了,這把給針對了!

“不,不是我!”窪田連忙否認,“一定是你弄錯了!”

毛利小五郎接過那張紙條,步步緊逼:“少裝蒜,從監控來看兇手根本沒有碰過這張紙,而且屍體被發現後也沒有人碰過!”

“所以,這就是真中老闆臨死前留下的遺書,上面寫下的就是兇手的名字!”

目暮警官要冷靜一點,好歹還按照辦案流程問了窪田一句:“那說說看吧,下午四點半案發時,你在哪裡?”

窪田偷瞄了一眼落合館長,磕磕絆絆:“那個時候我正一個人在辦公室裡,處理館長交代的工作......”

落合館長附和一句:“是的,我的確有吩咐他做一些事。”

目暮警官很快抓住了關鍵,目光如鷹,緊盯著窪田。

“也就是說,沒有人可以證明你真的在辦公室......”

“請,請等一下!”窪田已經汗流浹背了,“我沒有殺真中老闆的理由啊!”

“掩飾是沒有用的!窪田!”

“飯,飯島?”

窪田回頭看見面色不善的飯島,有些錯愕。

“你偷偷把這裡的藏品拿出去賣的事情,前些日子不是東窗事發了嗎?真中老闆正在向你索要鉅額的賠償!”

這可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動機啊!

目暮警官連忙追問:“真的嗎?”

“是的,按理來說發現這種事應該馬上開除,”飯島點頭肯定道,“但館長說美術館沒幾天也要關閉了,所以也就讓他留了下來。”

“可是這件事根本就和案子沒關係啊,就算真中老闆死掉了,我還是一樣逃不過賠償!”窪田拼命喊冤。

“兇手根本不是我!”

“就算這樣做出那種事也太......”飯島還想繼續說什麼。

“好了好了,我已經派部下去找那個盔甲了,只要找到的話,案情就會更明朗一點。”目暮警官消化掉有用的線索,懶得看他們兩個在這裡吵架。

凜尺羽走到一架盔甲前,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柯南,忍住了吐槽的衝動。

“柯南,你在那邊做什麼啊?”毛利蘭發現這邊的動靜,好奇地走過來。

“目暮警部,這裡有一支圓珠筆!”柯南指著盔甲腳邊大聲呼喚他親愛的警部。

“你做得好呀,小朋友!”目暮警部撿起地上的筆,毫不吝嗇地給柯南點了個贊。

“哦?上面有印標誌。”

落合館長神出鬼沒地出現在目暮警部的身後,細細端詳:“啊,那是今年特別為本館50週年製作的紀念筆。”

目暮警部很快派人去核實這支筆和紙條上的筆墨痕跡。

柯南看著警員們忙碌紛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縮到一個角落,防止小蘭發現從而打斷他的思路,然後默默沉思。

為什麼牆上會突兀地出現一個空白便籤?

為什麼兇手專門練習了許久,最終卻還是沒一擊斃命,讓死者留下了死亡訊息?

要知道從監控看來,那個兇手毫無疑問具備輕鬆斬殺死者的能力。

......但如果這一切都是兇手設計好的呢?

福爾摩斯的名言從他腦海中閃現而出。

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無論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緊接著,幾日來大大小小的案子自動浮現在他眼前,每一位兇手的共性被他整合了起來。

他們都很喜歡做一些掩人耳目的佈置!

他倒是要感謝凜先生,自從那次失誤後,他都有些應激了,幾乎每個案子都要懷疑一下背後是不是還有一層。

但不得不說,這種懷疑確實幫助他抓住了真相!

想到這,柯南不自覺瞄了一眼凜尺羽。

話說,一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凜先生究竟是什麼人。

這幾天倒是頻繁地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真的很可疑啊!

等等......凜先生在看什麼?

他順著凜尺羽的目光看去,發現那並不是在看某個展品,而是直直盯著落合館長的腳踝處。

一個老頭的皮鞋有什麼好看的,搞得他還以為凜先生髮現了什麼關鍵的線索......

他突然一怔。

越是精密的計劃,往往越容易出現紕漏。

他沒記錯的話,之前落合館長好像有個蹲下繫鞋帶的動作吧?

可是他穿的是皮鞋啊!

一道靈光刺穿柯南的大腦,他剎那間明白了案子中使用的手法。

如果事先準備好寫有窪田名字的便籤,然後在現場留下一支寫不出字的筆,就可以造成真中老闆留下遺書的假象!

只要能從落合館長身上找出那支被他替換掉的,寫不出字的筆,就能讓這件案子真相大白!

柯南一錘掌心,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

但轉眼他就犯了難。

他現在還是個小學生的身體,擅自去糾纏一定會被毛利大叔揍的!

他將希望的目光投向凜尺羽。

“喂,你已經看破兇手的手法了吧!”柯南跑到凜尺羽腳邊,伸手拽他的褲腿。

“一開始就想說了,你這小鬼未免有些太沒禮貌了,”凜尺羽低頭彈了下他腦袋上的“蘋果莖”作勢要往毛利蘭方向喊,“毛利小姐......”

柯南飛快地逃走了。

什麼嘛,這個人明明已經看透兇手了,竟然不站出來破案!

再次嫌棄了一遍小孩子身體的不便,柯南只好冒著腦袋被錘的風險跑去提示那些大人。

“啊!我要尿褲子啦!”強忍著羞恥感,柯南夾著腿大叫一聲。

“老爺爺,廁所在哪裡啊?”他跑到落合館長身邊,可憐巴巴地問道。

“從這個展廳出去後向左轉,然後沿著樓梯上去......”落合館長耐心地給他指路。

“說的我記不住啦,你幫我寫在這上面。”柯南開啟他用來做筆記的本子,送到落合館長面前。

“好,好吧。”

“就是從這個展廳出去......好了,給你。”

柯南一把奪過筆記本,差點呆滯成了石像。

筆記本上清晰地寫著具體路線,墨跡十分連貫,沒有一點寫不出字的樣子。

他難以置信地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頭。

現在的犯人都流行做兩手準備的嗎?!

柯南不甘地走開。

不行,這樣下去只能想法子說服目暮警部安排搜身了!

可用什麼理由呢?

不爭氣的大叔還在那裡尋找窪田作案的證據,而可能已經發現兇手的凜先生又沒有動靜......

看向落合館長略微佝僂的背影,柯南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一把拉住老館長的衣袖,“老爺爺,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落合館長被他拉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這才意識到什麼,將袖子收了回去,站定在原地。

這個看上去瘦弱無比的老頭站穩後竟如山一般安穩,莫名讓人有一種面對古代將軍的氣勢。

柯南突然扯不動了,差點摔倒在地,好在他身子小,馬上維持好了平衡。

正好這個地方也行,柯南便作出一副莊重的神情,開始了談話。

“老爺爺,這起案子的犯人,是你對吧!”

落合館長有些驚訝的樣子,“你在說什麼啊,小朋友?”

“那張便籤是你故意貼在那裡的,上面早就寫好了窪田先生的名字。”

“可是監控中明明就是真中老闆寫下的,你不是也看見了嗎小朋友?”

“那支筆根本就是不能寫字的廢筆,真中先生是打算塗掉紙條上的名字,才露出那樣的表情的!”

“你藉著假裝繫鞋帶的機會,已經將那支最重要的筆給替換掉了吧?”

落合館長這回是真的有些驚訝了,眼前這個小孩子竟然比警方還早看破了他的詭計。

“那麼你是來逮捕我的嗎,小偵探?”

柯南搖了搖頭,語氣沉重。

“不,現場沒有任何證據能夠確保將你送進監獄,唯一能夠給你定罪的只剩下那支寫不出字的筆了,如果你現在要去銷燬掉他,我也沒辦法阻止你。”

“你很熱愛那些藝術品,對吧?”

落合館長沒有回話,一副預設下來的樣子。

“向我們介紹那些展品時,你眼中的驕傲並不是做樣子,選擇在地獄展廳動手也好,使用《天罰》那樣的手法也好,都是源於你對這些藝術品深沉的愛不是嗎?”

“我注意到案發現場的那面牆上,明明有著標籤,卻沒有畫掛在上面,”柯南摘下眼鏡,哈了口氣擦擦鏡片,然後戴了回去,“是你專門將它們取了下來。”

“你也不忍心看見它們沾上鮮血的模樣。”

柯南認真的看著默不作聲的落合館長,誠懇地請求:“請去自首吧,館長。”

“意圖保護寶物的騎士,已經成為新的惡魔了!”

落合館長長嘆一聲,轉了過來,有些唏噓。

“其實一開始我有在猶豫的......”

“是事後主動去自首,還是讓不愛惜這些珍寶的窪田去替我受罰?”

“可有人告訴我,這些美好的藝術品並沒有隨著時代被拋棄,還有能夠欣賞它們美的人存在,以至於我忍不住起了貪婪之心,只想著,能多看著它們一會兒就好了。”

“現在想想,這才是真正的‘天罰’啊......”

他輕輕撫摸著那幅巨大畫作的邊框,神色溫柔。

“連這麼明顯的血跡沾染上去都沒發現,我的眼睛,早已被對惡魔的仇恨矇蔽,永遠失去發現美的能力了。”

忽然,他好像明白了什麼,苦笑一下,低聲呢喃:“還真是位不得了的客人啊......”

“什麼?”柯南沒能聽清這句感嘆。

落合館長搖了搖頭,“如今真中老闆已經死去,改建計劃要無限期推後了,這些珍寶應該能夠得以保留,況且它們也有了合適的歸宿。”

“放心吧小偵探,我會去自首的。”

柯南看著一瞬失去了全部朝氣的老人,心中也是萬千感受。

良久,他離開去找目暮警部,只留下一個神傷的老館長,一個人欣賞著染血的《天罰》。

功成名就的柯南並沒有炫耀功績的想法,只是這起案子讓他很有感觸,不禁又有些忘形,跑到凜尺羽旁邊去,老氣橫秋地感嘆:“這種殺人方法還真是特別啊,你說是吧?”

凜尺羽也不由驚歎:“是啊,這至少有兩蘭之力了吧。”

“啊?”

“沒什麼,你這個沒禮貌的小鬼怎麼又來了,毛利小姐......”

“喂喂!”

......

某間私人心理診所,寬敞的諮詢室中,一道身影正悠閒地坐在辦公桌後,面前還擺著一套酒具。

萊克特教授優雅地把持著一隻高腳杯,從一旁的紅酒瓶中倒出些許液體。

猩紅而略帶粘稠的液體隨著他的手腕輕微晃動,搖曳出舞臺劇的韻味。

他託著酒杯站起來,踱步到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向著某個方向遙遙敬了一下,隨後一飲而盡。

眼鏡框反射出細微的金光,他舔舐掉唇角沾染的淡淡一抹紅。

在他的身後,一幅巨大的油畫滿滿佔據了牆壁的上半部分,彷彿基督教堂的穹頂。

罪人在此懺悔,乞求主降下祂的神罰。

而信徒仰望同一片神諭,獻上對主最虔誠的禱告。

這位教授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坐回辦公椅上,拉開身前的抽屜。

一張空白的入職申請表靜靜躺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