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新看到了那個屍體後方牆壁上的彈孔,還有屍體手中抓著的槍做出了這樣的推測。
“不過也正常,畢竟厲鬼復甦的痛苦本來就不是誰都能忍受的。”
陳少新可以說對這點深有體會,當時水墨浸染身體的時候,他可是非常想要把手砍了算了。
“不過幸好還沒釀成靈異事件,直接處理了好。”
陳少新邁出一步進入到了大樓之中,出現在了屍體的對面。
周圍瀰漫著一股死寂的氣息。
那一具屍體此刻靠在床板上沒有什麼動靜,他的手中還抓著一把手槍。
但當陳少新出現之後,原本沒有動靜的屍體忽然動了起來。
那顆腦袋朝著陳少新轉了過來,空洞麻木的雙眼明明沒有瞳孔但卻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陳少新,讓人不寒而慄。
甚至不說好像,而是真的就是這樣的。
“沒有襲擊我,看起來此刻的我並不滿足厲鬼的殺人規律。”
陳少新並不覺得被厲鬼看著會發生什麼,能夠透過視線殺人的厲鬼還是少數的。
在陳少新手臂上的碧綠鬼眼此刻跟床上的厲鬼對視起來,那隻厲鬼並沒有從床上坐起來,只是坐在床上用那空洞麻木的雙眼看著陳少新。
“正好用你試一下我的想法。”
陳少新手臂上的鬼墨迅速浸染現實化作鬼墨鬼域。
那鬼墨鬼域非常的有形狀,看起來就像是一把慘白的利劍,在利劍之中布著裂紋跟烏青的汙點。
隨著陳少新的手掌食指跟中指並立,剩下小拇指跟無名指被大拇指壓住,呈現指劍的動作。
他的指劍一揮,那鬼墨匯聚而成的利劍朝著床上的屍體迅速揮去。
“其實鬼墨並沒有什麼柴刀那種肢解,只是鬼墨浸染過去之後把接觸的那部分瞬間同化,缺少了連線的部分那麼厲鬼自然被肢解了,一種另類的肢解方式。”
鬼墨的浸染可以進行同化,這就是鬼墨的恐怖。
“如果不是大面積的同化,而是小面積的同化,就可以大大的提高另類肢解的效率,這也是我可以瞬間給傳教士的腦袋斬下來的原因。”
此刻陳少新指劍揮去的方向正是床上屍體的腦袋。
很快,鬼墨一劃而過。
在屍體的脖頸處留下一片慘白,甚至在屍體身後的牆壁跟床板都被瞬間劃開,裂紋遍佈。
“鬼墨鬼域不能以尋常鬼域來判斷,畢竟他本質只是鬼墨浸染現實產生的鬼域,說是鬼域其實都不太合理,但偏偏又可以做到。”
陳少新的手指一滑,鬼墨一動,靠在床板上屍體的腦袋就滾落了下來。
那顆腦袋最先落在他自己的身上,然後朝著床邊一滾,但是沒有東西能夠攔住那顆腦袋所以繼續往下滾去,最後掉在了地上。
哪怕掉在了地上,那顆腦袋麻木空洞的雙眼依然死死的盯著陳少新。
一般人或許會感覺一些發毛滲人,但是陳少新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只是覺得無所謂,畢竟被屍體還是厲鬼看著又不會出事。
“用這種方式去另類肢解別人果然可行。”
陳少新在進入莊園之前其實就有了這種想法,在戰鬥之中他也確確實實使用了兩次,其中一個被他自己強行停下,另一次給傳教士的腦袋直接砍了下來。
“不過不得不說,我感覺現在的國王還挺弱的,完全沒有原著國戰期間的那種壓迫感,足足九個頂尖馭鬼者在我身上沒有討到好處,在一對一,甚至一對三的情況下我都有把握把國王盡數打掉。”
床板上的屍體被削下了腦袋,那具沒有腦袋的身體依然沒有動靜。
那顆腦袋也是一樣,但這只是暫時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隻鬼一定會開始殺人,復甦,最後釀成恐怖的靈異事件。
“不過這樣的襲擊對馭鬼者而言傷害足夠,對厲鬼而言意義就不是很大了,削弱厲鬼的恐怖程度不如用其他靈異強行讓厲鬼宕機。”
陳少新手指一揮,周圍的鬼墨鬼域瞬間擴大了一圈,那屍體的腦袋跟身體被鬼墨包裹其中瞬間變得發白,屍體的眼睛空洞地睜著,卻很快也被那濃稠的鬼墨填滿,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空洞。
隨後整體開始變得模糊,彷彿隨時都會消散在這一片慘白之中,四肢的形狀也變得若有若無,難以分辨清楚。
最後那屍體徹底液化變成了更多的鬼墨,不止如此,那些鬼墨繼續朝著周邊浸染而去。
那鬼墨所過之處,現實中的一切都像是被拖入了慘白的潮水之中,原本正常的色彩被瞬間抹去,只剩下了慘白。
“好了再看看大杭市有沒有其他的厲鬼,不過嚴格來講這個傢伙只是一個在大杭市自殺的倒黴蛋而已。”
陳少新周圍的陰霾快速的擴散出去,他的身影在大樓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面積的陰霾在大杭市繼續地毯式的搜尋著厲鬼的蹤跡。
“沒想到大杭市的安全屋一點也不少,就到現在為止我就找到了不下五個安全屋,四個都在別墅的下邊,還有一個是在倉庫的下邊。”
陳少新覺得現在靈異局面還算穩定,畢竟還是前中期,所以應該不太會有人現在就開始修建安全屋來著。
“最主要安全屋必須要黃金打造,想要修一個安全屋沒有幾個億的資金就肯定造不下來,能用幾個億給未來做投資也算是非常大膽了。”
在陰霾之中陳少新瞥到了腳下的一個安全屋,那是在別墅區之中的一個無法被陰霾擴散進去的地方。
這個別墅區非常的豪華,跟陳文林之前住的別墅有過之而不及。
“不過黃金本來就是硬通貨,所以他們敢這樣搞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少新不太在乎這些安全屋的存在,畢竟混跡靈異圈走到這一步的陳少新更喜歡用厲鬼對付厲鬼。
陰霾以很快的速度在大杭市擴散著,直到視線盡頭的紅日也已經徹底落山,城市之中一盞盞人為的光亮正在出現。
讓這座城市完全不亞於白天的明亮。
此刻昏暗的城市之中陰霾的一閃而過更加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找到了。”
陳少新最終在一處巷子之中發現了異樣。
在這裡散發著腐臭的異味,這種味道絕對不是垃圾腐爛的味道而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惡臭。
如果是熟悉這種味道的人可以肯定,這是活人的身體正在腐爛發出的味道,也就是,屍臭。
這條巷子頗為狹窄,僅僅幾個拳頭寬,兩側的牆壁看上去斑駁破舊,牆皮脫落了不少,裸露出裡面灰撲撲的磚石。
磚石上還攀爬著一些暗綠色的苔蘚,給人一種潮溼且破敗的印象,巷子裡光線十分昏暗,僅有的幾縷光線也是從巷子口艱難地擠進來。
真的非常的窄,絕對不是活人可以擠進來的寬度,但奇怪的是,在這個巷子之中卻存在著屍體。
巷子的外邊並不是什麼步行街,這個地方其實挺偏僻的,會來這裡的人非常的少。
“總共五具屍體,有男有女,按照腐爛的程度來看是一週內。”
陳少新的視線在巷子內掃了一眼,如果存在厲鬼的話他應該一眼就看到了。
但是奇怪的是,在陰霾之中陳少新完全沒有感覺到厲鬼的存在,靈異的痕跡倒是有,不過不是在那些屍體上的。
而且還有一點非常的奇怪,他們的身體像是嵌在牆壁之中,沒有絲毫的傷口跟血跡,就是活生生渴死在巷子之中的。
“那些屍體身上並沒有靈異,他們的死因都非常雷同全都是渴死的。”
陳少新只是幾眼就能判斷出這幾具屍體的死因,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死法不太的人,屍體也會產生差距。
“既然不是厲鬼殺死的他們,他們又怎麼會進入這個狹窄到完全不可以通行的巷子之中呢,難不成是厲鬼在追殺他們嗎,但是也不對勁。”
一般的靈異事件必然存在一個源頭,而殺人的就是源頭,只需要把源頭厲鬼關押或者處理了就行。
但是此刻出現的事件並不一樣,這些活人都不是因為某隻鬼死去的。
或許導致他們死去的原因是某隻鬼,但是讓他們死去的結果卻不是厲鬼。
陳少新從空中落到地面上,他站在了狹窄的巷子前邊。
此刻天色已暗,此地沒有路燈照亮只剩下一片漆黑,陳少新站在漆黑之中一點也不顯眼,甚至有種融入夜色之中的感覺。
“按照這個巷子的寬度,哪怕硬擠也是進不去的,畢竟這個巷子總共也就幾個拳頭寬。”
站在巷子前邊陳少新往巷子深處看進去,因為太過於狹窄哪怕在外邊也很難看到裡邊有什麼。
但奇怪的是,這個角度正好可以跟裡邊的一具正在腐爛的屍體對視。
那是一個倒置的屍體,那腐爛的眼眶,眼眶周圍的皮肉已經幾乎爛沒了,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此刻那空洞的眼眶正在看著陳少新。
一般人或許會害怕,但是陳少新不以為意,被厲鬼看著他都覺得無所謂,被一具屍體看著又怎麼樣。
“多半是另類鬼域,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按照這樣的死法來看難不成是某隻鬼當時正巧在這個巷子前邊,
然後他們一過來觸發了殺人規律,又或者只是單純的進入到了巷子之中,等到厲鬼走了另類鬼域消失他們就被活生生困死在了巷子之中。”
陳少新按照眼前的情況做出了這樣的推測。
如果根據他的思索推下去的話竟然還有幾分可能性。
“如果是這樣,在他們的身上沒有留下靈異的痕跡就太正常了,換而言之,此刻在大杭市內有一個具有鬼域的厲鬼正在遊蕩。”
陳少新沒有遲疑,在他的身後出現了兩道身影。
一同出現的還有更多的陰霾,這些陰霾一出現就把這個本來就昏暗的地方限制的更加壓抑。
陰霾快速的擴散出去,想要橫跨一個城市跟想要地毯式的把一個城市翻一遍的時間跟難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橫跨地球陳少新都不會覺得麻煩,但是想要在城市之中找尋可能存在的厲鬼就需要大量的精力。
“甚至可能會白費功夫,一個存在鬼域的厲鬼離開大杭市的可能性非常的大,按照他們死去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天,這個時間完全足夠一個厲鬼離開大杭市去往別的城市了。”
陳少新周圍的陰霾馬上朝著他沒有搜尋過的地方覆蓋過去。
因為要地毯式的搜尋所以陰霾鬼域無法化作一條弧線來化虹,而是最大程度的覆蓋更多的地方。
“但是大杭市現在既然是我負責的城市,我就應該保護好這個城市,哪怕或許是白費功夫也要去做。”
雖然陳少新的聲音冰冷,但是他身為馭鬼者被厲鬼侵蝕的程度反而比較低,換而言之,他還具有正常人應該有的社會良知。
覆蓋巨大面積的陰霾在大杭市之中一閃而過。
有的活人只是感覺眼前忽然一花,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已經消失了,甚至讓他們都感覺只是產生了錯覺。
白色陰霾的出現,可以阻擋光亮的傳播,被陰霾覆蓋其中的活人只感覺周圍一瞬間昏暗了下來。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找到了。”
在一處鬼屋之中,陳少新找到了厲鬼的痕跡。
這是一片被鬼域覆蓋的地方,鬼域的面積並不大甚至說有點小,僅僅只有幾百平兩層樓那麼高。
陳少新漆黑的眼眸之中碧綠的光亮鎖定了一個在鬼屋之中的男子。
“讓我好找。”
這片鬼屋瞬間就被陰霾覆蓋其中。
此刻幾個在鬼屋之中游玩的小年輕。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一些奇怪,我們怎麼一直沒有走出去,不是已經按照正確的路在走了嗎。”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是有二十出頭的青年,他身穿高領毛衣。
在這裡總共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是有點奇怪,而且……忽然間變得好冷啊。”
那個看起來一樣二十出頭的女孩開口說著,她的身子不禁打了個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