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新已經明白了為什麼了。
楊間想要復刻他的路，讓厲鬼駕馭厲鬼的道路是不行的。
在靈異圈想要復刻別人的道路只有死路一條，這就是像我者生，學我者死。
每個人的路都有不可複製的巧合跟偶然。
陳少新的鬼墨可以厲鬼駕馭厲鬼，但是楊間就做不到，要是楊間照著陳少新的路走，那麼楊間必死無疑。
楊間聽完陳少新的話點點頭開口道：“沒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雖然我現在駕馭了新的厲鬼，但我的狀態反而更好了。”
陳少新回憶了一下小楊的路子。
“駕馭了鬼手之後小楊被方世明理髮剪頭，然後有了去拿柴刀的心思，再之後島國劇情從敲門鬼的身上拿到座標，然後開始送信。”
在陳少新思索的時候，楊間開口繼續道。
“國外那群馭鬼者的存在就是一群定時炸彈，沒有人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引爆，他們敢在國內如此輕易的出手自然是覺得沒人可以威脅到他們，雖然那天我不在場，但是我也遭受到了一個園丁的襲擊。”
聽到楊間的話陳少新從剛剛的思索之中脫離，在他腦海之中又出現了一些別的想法。
“應該是那群園丁在國內想要搞事，但是在我真的留下莊園主後那群園丁也就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陳少新明白了為什麼當時就只有幾個頂尖馭鬼者出現了，因為其他的園丁在別的城市搞事。
“沒有上帝視角確實容易發生這種事情，我也老是單機所以沒有人可以給我共享情報，在靈異圈情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陳少新的視線落在楊間的身上。
此刻陳少新生出了一個想法。
“等駕馭了死局鬼，可以多拉扯兩把楊間，他的鬼眼非常適合在靈異之地來回，把楊間培養起來絕對是利大於弊。”
楊間跟陳少新注視著。
在楊間的身上那猩紅的鬼眼跟陳少新碧綠的雙眸對視著。
甚至在陳少新手背上的漆黑眼睛都在互相對視著。
兩個人的身上有著四種眼睛。
楊間繼續道：“不去變強就會捱打。”
按照楊間的話，在陳少新在HK市跟莊園主戰鬥的時候，在其他城市之中也有負責人正在跟園丁戰鬥。
如果是ZS市那種四個園丁的配置，甚至可以打掉國內絕大多數的負責人。
陳少新從口袋之中拿出衛星電話。
他要給一個熟人打電話，雖然他不知道陳文林電話是多少，但是打給接線員讓劉清去轉接就行了。
電話很快接通。
陳少新道：“轉接給大杭市負責人陳文林。”
“好的，馬上進行轉接。”劉清開口道。
劉清無意間瞥了一下電腦上關於陳少新的定位資訊，此刻那個訊號點正在總部的培訓基地閃爍著。
看到這一幕劉清甚至暗笑兩聲。
“陳隊長嘴上說著看情況，但還是馬上來到了大京……等等，他怎麼知道培訓基地的位置。”
劉清在注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都愣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恢復正常，畢竟陳少新為什麼會在培訓基地不是她能決策的事情，她目前的事情是幫助陳隊長轉接電話給大杭市的負責人陳文林。
電話雖然被轉接了，但沒有完全被轉接。
很快，劉清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陳隊長，陳文林刑警在大杭市失聯了，他的衛星定位資訊已經三天沒有動過了，因為他並不是第一次長時間失聯，所以還沒有安排其他負責人進行失聯後的營救。”
陳少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眉頭皺起，在他面部上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表情。
“有沒有國外馭鬼者在大杭市出現過。”陳少新道。
雖然陳少新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陳文林好歹是至少駕馭了兩隻鬼的馭鬼者，一隻輔助性極強，還有一隻還有壓制靈異，怎麼想都不會被輕易打掉才對。
劉清馬上回答：“沒有，在陳文林刑警失聯後因為最近局勢問題，他的接線員已經調查了大杭市最近的情況，哪怕是園丁也沒有去往大杭市，陳文林刑警在靈異圈內是比較低調的馭鬼者。”
聽到劉清的話陳少新雙眸朝向南邊看過去。
那是大杭市的方向，陳少新來大京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已經知道了未來日記擁有什麼靈異，最多再去總部放著靈異道具的倉庫摸兩個東西過來，又或者去朋友圈拿走剪刀。
對陳少新而言，總部的靈異道具沒什麼必要，但是剪刀還是有點用的，可以剪斷詛咒的靈異道具還是非常特別的。
陳少新瞥了一眼楊間，開口道：“楊間，未來聊。”
話畢，在陳少新的身後出現了兩個身形相似的身影。
同一時刻，這個培訓基地再次出現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陰霾。
陰霾的出現讓培訓基地內的光亮一下子暗淡下來，陰霾的覆蓋面積確實不小，但是蔓延的速度還是會受限，不過比起鬼墨要快得多。
碧綠鬼眼不止一種靈異，這也證明牛仔是補全過這雙鬼眼靈異的。
“看起來我是有這雙鬼眼好像沒有任何代價，但實際上是因為我一直都把壓制名額分在這雙鬼眼上邊，在靈異圈可沒有無條件借用靈異力量的事情。”
陳少新的身影在陰霾之中消失。
同時，大面積的陰霾朝著南方的大杭市快速的蔓延而去。
這陰霾的顏色恰似山間終年不見陽光之處所積的白雪，透著一種冰冷、死寂的白，毫無生機與溫度可言。
陰霾席捲而來時，天空原本橙紅色的天空瞬間被侵蝕，在陳少新的周圍的天空像是一幅被潑了墨汁的畫卷。
天空都變得模糊起來，太陽的光線都被陰霾遮蔽，彷彿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紗幕之後。
“雖然在鬼域之中可以近乎光速一般改變自己的位置，但是鬼域本身的蔓延是被靈異力量限制的，哪怕是鬼畫的鬼域也沒有比光速更快，哪怕是小楊的鬼眼鬼域也是一樣，這是鬼域的一種侷限性。”
陳少新在鬼域之中正在快速的移動著。
“雖然這麼說，但是用陰霾鬼域化虹也已經超過人類至今為止任何可以載人的載具了。”
等到陳少新去到大杭市的時候，太陽都已經逐漸升到正空附近了。
“一個負責人在靈異事件之中失聯並不是什麼新鮮事，這是有先例的，但是陳文林的衛星電話長時間不動就有些奇怪了。”
在陳少新的腳下又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對比大京市沒有遜色多少。
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如鋼鐵森林般直插雲霄，玻璃幕牆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在國內，這樣繁華的城市並不少，看起來和平又安詳一切欣欣向榮。
但是在背地裡，卻是一群不人不鬼的傢伙正在守護大部分活人的和平。
大面積的陰霾開始覆蓋大杭市。
但是這些陰霾並不能真正的覆蓋大杭市，想要覆蓋小城市還行，但想要覆蓋一座現代化的大城市太難了。
這忽然出現的陰霾讓整個城市陷入到了不同程度的混亂之中。
不過很快陰霾又消失不見，那大片的陰霾卻又如同它出現時一般，毫無緣由地迅速消失不見，天空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擦拭，就像是眼花了一樣。
但是幾百萬人同時的眼花，想想都不可能。
“靈異的痕跡。”
陳少新的身影最終出現在一個巷子之中，沒有任何人的指引，這個巷子看起來就像是在現實之中被硬生生隔斷出來的一樣。
這是極少數鬼域才擁有的靈異，可以徹底的改變現實，哪怕厲鬼已經離開了這裡也被徹底改變了。
而且最奇怪的是這裡還無法被普通手段進來，就像是現實跟靈異的隔斷。
正常人走不進來。
“改變現實，或者說某種類似的靈異，所以總部沒能順利帶走這個衛星電話，哪怕衛星電話一直就在這裡。”
在陳少新的手中衛星電話那顯示屏上此刻正有兩個訊號點正在閃爍。
兩個訊號點非常的近，完全是貼在一起。
陳少新的面前，衛星電話就像是被硬生生鑲嵌在牆壁之中，看起來異常的詭異，並不是給什麼人以巨大的力量卡在裡邊，牆壁沒有絲毫的缺口。
就像是當初這堵牆當時砌牆的時候就有一個衛星電話被放在這裡。
在衛星電話的旁邊的牆壁上有一行字跡。
這些字跡像是被一隻顫抖且無力的手艱難書寫而成，故而顯得歪歪扭扭，毫無規整可言。
字跡以一種近乎扭曲的姿態攀爬在牆壁之上，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書寫者當時的絕望與掙扎。
其顏色呈現出一種暗沉的褐色，在周圍潔白牆面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而又陰森。
而瀰漫在空氣之中那濃烈刺鼻的血腥味，這股血腥味確鑿無疑地證明了牆壁上的褐色痕跡並非普通的顏料，而是血液，是某個人身體內的血，只不過此刻已經略微風化乾涸了。
在這裡沒有絲毫的光亮，但陳少新依然可以清晰的辨認這裡。
“國外的馭鬼者，在他的身上有多張人皮，如果找不到我的屍體，那麼的人皮多半被他剝走了，如果你看到了這行字，請用旁邊的電話幫我聯絡亞洲馭鬼者總部，多謝。”
在牆上的字跡讓陳少新原本就嚴肅的表情凝固起來，他的雙眼緊緊盯著那行字，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一件常服在地面上沾染了已經乾涸的血跡，在上邊還有殘留下來的靈異痕跡。
在常服的旁邊還有皮鞋，錢包，甚至一根燃燒了一半的紅色鬼燭，這些東西都在證明這裡本來是存在某個人的。
周圍的一切都因為陳少新的存在變得慘白。
哪怕是已經乾涸的血跡也因為陳少新的出現正在變得發白。
在這裡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陳少新則獨自站在這一片慘白與死寂之中。
無言。
在陳少新肩膀上的裹屍袋滑落在了地上。
“剝皮鬼，陳文林的實力哪怕面對原著之中的園丁也沒有落敗的可能性，一個可以剝皮的馭鬼者，在原著之中沒有這種馭鬼者。”
陳少新雖然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陳文林對他的好有目共睹。
而陳少新有著他自己的底線跟道德，一個幫助過他的人，甚至是陳少新的朋友就這樣死在了他負責的城市之中。
看著眼前的一切陳少新伸出手抓住了牆壁之中的衛星電話。
只是一扯，衛星電話就從牆壁之中被拽了出來。
隨後陳少新按下衛星電話上的按鍵，很快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陳文林？”
像是在確認身份，不過也確實應該這麼做，畢竟陳文林失聯了足足三天，此刻如此突兀的上線是誰，沒人可以肯定。
陳少新開口：“我是陳少新，現在開始我來接管大杭市。”
那語氣顯得低沉，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嚴肅。
接管大杭市實際上也有陳少新的私心，因為陳無難就死在大杭市，而他的東西也留在了大杭市。
要是沒有別的負責人的話，那麼一旦發現了什麼東西陳少新都能佔為己有。
雖然陳少新沒有明說，但能夠成為總部接線員的人又怎麼聽不懂呢。
這句話已經幾乎是在明示陳文林已經遇難身亡了。
在原著之中，每一個隊長都至少負責著一個城市，除了楊間以外，其他的隊長實際上都負責著多個城市。
雖然民間有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說法，但套在當時的楊間身上並不適用。
“陳隊長……您，陳文林刑警他，遇難了？”
電話那頭的接線員聲音有些停頓，她沒有想到最終是這個結果，在她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她的聲音略微顫抖，聽起來像是聽到了一個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接線員跟負責人之間幾乎二十四小時都有聯絡，長時間下來哪怕不是朋友也會產生一些基本的信任，更何況陳文林這個人的人品並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