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他的手中是鏽跡斑斑的棺材釘。
因為鬼墨脫離身體浸染現實成為鬼域,所以此刻的陳少新其實是跟正常人非常相似的。
這也就意味著此刻的陳少新挺好殺,使用鬼域的時候反而是陳少新最脆弱的時候。
聽起來有點反直覺,但就是這樣,如果陳少新不能用鬼域對抗厲鬼,使用鬼域後陳少新反而更容易死去。
不過有了一件鬼壽衣一切就不一樣了,陳少新無論使用不使用鬼域都很難殺。
陳少新老早就發現了自己的這個缺點,所以就補全了自己的這個明顯的弱點。
走來的一路上陳少新沒有把棺材釘收起來,棺材釘在鬼墨鬼域內,按照鬼墨的浸染同化的靈異,講道理只要陳少新想,他就能讓棺材釘也變成一攤墨水。
但是陳少新做不到。
“應該說不愧是棺材釘麼,還是說目前的鬼墨仍然不夠看。”
陳少新沒有繼續想下去,把棺材釘放到口袋之中把黃金手套取了出來。
“淤痕是我的靈異,如果我還需要用黃金來隔絕自己的靈異,那麼這份淤痕詛咒很容易在我不經意間失控?”
只見陳少新的手伸入黃金手套之中,抓出了一根佈滿淤痕的黑色獠牙。
“淤痕的本質就是一種詛咒,只是這種詛咒的源頭現在在我的身上,任何接觸到的東西都會成為淤痕詛咒擴散的媒介。”
“那麼...我應該如何改變呢。”
陳少新抓著鬼牙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原本鬼域之中被墨水覆蓋的地方竟然因為鬼牙的揮動瞬間就被劃開了一道清晰的缺口。
那是隻有手指大的缺口,雖然不算大,但是在鬼墨鬼域之中非常的顯眼。
就像是用尖銳的東西在脆弱的紙上劃過,然後劃破了紙張的那種感覺。
那缺口馬上有陰霾湧進來,但是陰霾進來又讓墨水繼續浸染同化。
被鬼牙撕裂的缺口很快消失了,鬼墨的鬼域補全了那部分的缺口。
這一部分不像是尖銳的東西劃過紙張上劃過,反而像是在水面上劃過。
當有物體劃過水面時,水面會短暫地出現一道波紋,隨後便會迅速恢復平靜,毫無痕跡可尋。
此刻鬼域中的缺口消失亦是如此。
“因為鬼域的特殊性,鬼牙雖然可以撕裂我的鬼域,但是鬼墨又可以很快的補全這部分。”
很快,在陳少新周圍把現實浸染的慘白的鬼墨開始回到陳少新的體內。
鬼墨消失一點,陰霾馬上補全一點。
“餓死鬼陰霾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嚴重性了,只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這場靈異事件變得難以限制了。”
陳少新看著周圍的陰霾抬起了手。
在他的手中抓著的是佈滿淤痕的猙獰的鬼牙。
隨著陳少新的手在空中快速的劃過。
那被陰霾覆蓋的區域瞬間消失,那些陰霾本來就是一種靈異現象。
鬼牙可以撕裂鬼域,自然也就可以像是驅散了陰霾一樣把鬼域撕裂。
路燈的光亮清晰的照在陳少新的手上。
漆黑布滿淤痕傷口的手看起來也非常的滲人。
非常明顯,陰霾鬼域被硬生生的劃破了。
也就是說陳少新有了從大昌市內自由進出陰霾鬼域的能力。
有劍不用跟沒有劍,不是一回事。
同理,有自由出入陰霾鬼域的能力不用,跟沒有這份能力,不是一回事。
“可以劃破鬼域,也就意味著我可以讓外界的人進來,只需要找到陰霾鬼域的邊界就行了。”
陳少新看著視線之中被撕裂的陰霾鬼域,在陰霾之中出現看一條縫隙,只有手指大,而且周圍還有陰霾緩慢的匯聚過來。
“鬼牙撕裂的部分鬼域就會被劃破,一根鬼牙就是手指大,要是把所有的鬼牙都抓在手中然後揮動,想要撕裂出一個成人大的縫隙應該不難。”
在陳少新明白了鬼牙撕裂鬼域的靈異後沒有繼續嘗試,現在陳少新想要搞懂淤痕的靈異。
“關於靈異的理解如果依靠他人,未來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只能等死。”
陳少新不準備靠櫥子,人皮紙,甚至是未來自己的幫助。
如果自己都不能有一種對於靈異的直覺沒有靈異的理解,當下確實可以明白淤痕真正的作用,但是未來呢?
陳少新將佈滿淤痕的鬼牙碰觸在旁邊的長椅上。
輕微的碰觸聲響起,隨著鬼牙的挪開,在長椅上留下了一個手指大的淤痕汙點。
“淤痕就像是手槍,任何人拿到它都能發揮出兇險的靈異,但是它可以殺人,也可以被別人偷走,奪走,
然後對自身造成威脅,雖然淤痕不會對我造成威脅,但是如果這份詛咒被餓死鬼竊取,會出大問題的。”
陳少新對於這些的判斷還是有的。
“淤痕可以產生鬼奴,餓死鬼也可以產生鬼奴,讓這兩種靈異交雜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我都不敢想。”
陳少新坐在長椅上,因為他用鬼牙碰觸產生的淤痕詛咒在長椅上擴大著。
不過非常的緩慢。
在鬼牙貼合在上邊的時候淤痕擴散的快,但是淤痕詛咒的源頭一旦被挪走,淤痕的擴散一下子就慢下來了。
“真是雞肋的靈異。”
陳少新甚至有從自己身上把淤痕詛咒肢解出去的想法。
“難道我這樣不算是駕馭了淤痕麼。”
陳少新也感覺有一點懵,在他腦海裡出現了駕馭淤痕的那個片段。
水墨覆蓋出去,把佈滿淤痕的屍體浸染的發白,那些淤痕就從屍體上出現在了水墨上邊。
然後平衡被建立。
沒錯,陳少新還真的沒有駕馭淤痕,只是陳少新更加懂得如何使用淤痕而已,因為淤痕實際上並不是遍佈在陳少新的身上。
那些淤痕只是布在浸染陳少新身體的水墨上,這也是陳少新一開始需要戴黃金手套的原因。
“我從未駕馭淤痕,雖然我現在看可以自稱三鬼馭鬼者,但實際上只是我駕馭了鬼墨,而淤痕爬在鬼墨上邊,所以我更懂如何利用淤痕而已。”
“但是....鬼奴又是怎麼回事呢,鬼奴確實有聽從我命令的經歷,困惑,還是困惑,算了,反正目前淤痕可控就行了。”
陳少新坐在長椅上伸出手碰觸在淤痕上。
很快,鬼墨覆蓋出去,在長椅上的淤痕被浸染同化,然後鬼墨回到陳少新的體內。
在長椅上的淤痕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