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隊伍醫生把羅麗從大木頭上解救下來的時候,小木屋門口進來了幾個記者,他們有的拿著話筒,有的扛著攝像機對著羅麗就開始拍攝起來。
雖然小木屋裡臭氣熏天,但大家都忍住了胃裡要吐出來的衝動。
一個女記者拿著話筒哭泣著面對鏡頭說道“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總檯記者孫小梅。現在我所在的位置是豫南省西峽縣陽平鄉的深井村,也就是這次事故的發生地。
現在我能看到的這個女孩是被拐騙而來的,不知道什麼原因她被人釘在了這根大木頭上。
但我想說的是,不管什麼原因,如此對待一個女人,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都是殘忍的劊子手。
也許大家會去猜測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狠心會對一個女人如此殘忍,他們的心是肉長的嗎?”說著說著這個女記者就說不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繼續說道“我們會持續關注這次深井村事件的後續,另外就是據可靠訊息整個西峽的其他鄉鎮這樣的情況也不在少數,我們也會一一考證,然後把真實的內容告知民眾。
接下來我們去後山看看所謂的死人坑,再見!”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孫小梅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大哭了起來。
此時正是隊伍醫生從大木頭上解救羅麗的關鍵時刻,醫生壓低了聲音吼道“別沮喪了,要是這個女孩出了什麼事,你們也是兇手!”
孫小梅和其他幾個女記者頓時收起了哭聲,捂住嘴靜靜的看著醫生們小心翼翼的動作。
雖然這些醫生都是久經考驗的老醫生,動作也很輕微,也給羅麗提前打了麻藥。
但他們取釘子的時候,還是把羅麗弄疼了,她此時雖然很虛弱,但劇烈的疼痛還是讓她身體不斷的抖動痙攣著。
周圍看到這一切的人無不落淚,幾個攝影師強忍著胃部的不適,把取釘子的這一幕完完全全的記錄了下來。
十多分鐘後,四根一尺多長的大釘子才被取出來,醫生們開始給羅麗止血清理傷口。
那四根釘子是用生鐵打造的,表面凹凸不平,很多地方還有毛刺,此時表面已經被染成了紫黑色。
這樣的釘子一下下的敲進人的手腳裡,當時羅麗該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這些人的心到底得有多狠才下得去手啊!在場的人看著這些大鐵釘,都不自覺的感到頭皮發麻。
他們能對羅麗如此殘忍,可見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了,羅麗也絕不可能是第一個受害者。
羅麗被簡單清理好傷口,包紮起來後,人已經暈死過去了。
看著她慘白的臉色被抬出小木屋的時候,肖向東的內心充滿了怒火。
而他不知道的是,羅麗不是第一個受到這樣虐待的女人,不只是深井村,周圍的苦水村和光腚村用這種法子懲罰那些到了大錯的女人也是稀鬆平常的。
那些女記者在村子裡走了一圈,尤其是後山的死人溝裡看了一下之後,她們都是帶著眼淚出來的。
這次的事件雖然太過殘暴,有可能不會播出去,但她們覺得無論如何有必要把這裡真實的情況拍下來,讓更多的人知道被拐騙婦女的悲慘命運。
有些管的比較寬鬆的媒體,從村裡出去之後,立馬就上了轉播車,沒多久他們所在的區域,所有的老百姓都為之憤怒起來。
接著無數的媒體又開始轉播著深井村的事情,此時正在機場等候飛機起飛的羅神貴看到電視機裡羅麗被解救下來的畫面時。
羅神貴的夫人楊紅萍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神貴,電視裡的那個女孩我看有點像小麗啊,我可憐的女兒喲,咋這麼命苦呢?嗚嗚嗚……”說著就趴在丈夫懷裡哭了起來。
羅神貴雖然看著那個披頭散髮的女孩有點像自已的女兒,但他還是努力的剋制著自已內心的痛苦,安慰著妻子“紅萍,那不是小麗。我們兩個一輩子積德行善,我們的女兒不應該受到這樣殘忍的對待。”
這時候機室裡通知檢票登機了,羅神貴兩口子不約而同的衝了上去,他們此時的心已經在伏牛山那個小村子裡了。
肖向東去了一趟後山,出來後,他已經說不出話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心理和教育才能讓整個村子的人如此殘忍,對生命如此淡漠,他此時的內心完全是一種疑惑和憤怒交織的感受。
深井村和附近的兩個村子此時正在進行著進一步的清理工作,一個又一個突破道德底線和人倫良知的訊息,讓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最後變得麻木了。
上面的某些人原來還因為胡仕海這次行動爭論不休,但當他們接到第一手彙報上來的資料時,一個個都閉嘴了。
這簡直就是反人類的做法嘛,沒有一點良知可言了,誰還敢站出來說話,誰就是整個人類的公敵。
總檯這邊也接到了通知,允許播放深井村這邊的事情,讓群眾知道真相是媒體人最基本的職責。
頓時社會一片譁然,這還是在華夏的國土嘛?怎麼會發生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
隨著進一步深入的報道,群眾已經知道了深井村發生這種事情的根源,拐騙婦女,人口買賣!
一時間無論是社會名流賢達,還是其他範疇的知名人物,都紛紛站出來力挺這次行動。
並且呼籲加大對拐騙婦女兒童的量刑,應該上升到毒品槍支一樣的高度。
上面也專門每次開了釋出會,給整個社會一個交代,堅定了打擊人口買賣等違法活動的力度。
一時間整個華夏都在聲嘶力竭的聲討人販子和人口買賣的那些惡魔。
而此時正在參與的一些人販子組織也及時停下了正在準備實施的行動,藏匿了起來,準備等風聲過後再出來。
羅神貴夫婦見到女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此時羅麗已經在縣醫院做完了手術,人還在昏迷之中。
楊紅萍看到女兒的一瞬間,哭了一聲就暈死了過去。
羅神貴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們兩口子一路上的擔心還是應驗了,那個悲慘的女人真的是自已的女兒。
但他現在要堅強下去,女兒剛做了手術,妻子又傷心過度暈過去了,他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妻子女兒怎麼辦?
再說了女兒剛做了手術還在昏睡中,需要的是安靜,他不能再不管不顧的激動下去。
把暈死過去的妻子安頓好後,羅神貴走出了特護病房,準備在走廊上抽一支菸,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場所了,他需要緩解一下內心的痛苦。
肖向東此時正好也走了過來,他想看看羅麗的情況如何,正好碰到了羅神貴。
羅神貴此時雖然很痛苦,但肖向東畢竟可以說得上是自已女兒的救命恩人,該感謝的他還得感謝一下。
於是他吐了一口煙之後,對肖向東說道“小肖,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帶著人來解救被拐騙的婦女,小麗可能死在了這裡我們都不知道。多謝了!”
肖向東趕緊說道“羅叔,這都是我該做的,只要小麗妹子人沒事就好。”
羅神貴痛苦的說道“小麗的命是救下來了,可以後手掌和腳掌都不能彎曲了,醫生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才十八歲啊,花一樣的年紀,她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這些畜牲怎麼下得去手!……”到這裡他已經說不下去了。
肖向東只好安慰道“羅叔,您也別太傷心,以後醫學會越來越發達的,小麗妹子的手腳也會被治好的。”
說出這樣的話,他自已都不相信,至少二三十年內是不可能了,那時候羅麗都四五十歲了。
唉,有人說過這個世界最好的人出在華夏,最壞的人也在這裡,肖向東現在徹底的相信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