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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華主任和李大刀

此時王金還有跟他一起被綁來的幾個人正在磚窯外的空地上碼磚。

他們不時的看看身後的監工,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下來。

因為他們一旦停下來或者動作慢了一點,就會被一鞭子抽在身上。

這段時間,他們經歷了一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間。

他們都只是老老實實的莊戶人家,怎麼也想不到在現在的社會里還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作惡。

那些喝茶看報紙的老爺們不知道嗎?不,他們知道。

前幾天有一個老爺來中圐圙煤礦視察工作,這個老爺心血來潮,突然想跟中圐圙煤礦的一線工人講話。

講話的地點就在大磚窯外面的空地上,所以王金他們這些磚窯的工人也被拉去聽指示了。

在去之前,黑狗再三叮囑“待會華主任講話的時候,大家一定要熱情,每次有人帶頭鼓掌的時候大家必須跟著鼓掌。

要是有人給我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巴掌拍的不響不夠熱情,老子要讓他知道王法二字是怎麼寫的?”

大家雖然都很牴觸這樣的事,但攝於黑狗一貫以來的狠毒,他們也只能忍了。

大磚窯的工人不多,也就幾十個。中圐圙煤礦是個大煤礦,光是井下作為的一線工人就要八九百上千人,再加上井上的工人差不多快有小兩千了。

磚窯外面的空地上整整齊齊的站滿了灰頭土臉的工人們,他們在護礦隊的組織下老老實實的站在空地上。

地中海將軍肚的華主任,見到這麼多人整齊的站在空地上準備聆聽自已的講話。

他一時間有種意氣風發的錯覺,想到了自已在靜樂縣大禮堂講話的樣子了。

華主任揹著雙手緩緩的走上了臨時搭建的講臺,給人一種指點江山的豪邁感。

中圐圙煤礦的臨時負責人李大刀跟在旁邊服務著,生怕空地上的碎石塊把這位上官絆倒了。

即便是通往講臺的道路被鋪上了鮮紅的地毯,他還是不放心,不僅僅是他全程守在華主任的身邊,四個彪形大漢也跟著,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華主任走到臺上後,環視了一下週圍的人群,他突然感覺自已又像個古時候的將軍了,臺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工人就像是自已計程車兵。

周圍維持秩序的古礦隊隊員們壓力很大,因為這些工人都是幹體力活的。

雖然現在手裡沒有工具,但如果他們鬧起來的話,護礦隊的壓力也不小,這可是小兩千人啊。

而他們護礦隊一共才二百多不到三百人,手裡有槍的不過就二三十個,其他人手裡拿的都是砍刀、鋼管和斧頭一類的東西。

華主任喂喂餵了幾聲之後說道“各位工友們,大家辛苦了!”

李大刀開始鼓掌,工人們旁邊的護礦隊員們趕緊催促道“都別他媽的愣著了,趕緊鼓掌!”

王金他們這些人也跟著麻木的派起了巴掌,那些拍的不夠響亮的,立馬就會被周圍不遠處的護礦隊員呵斥“都他媽的沒吃飯是不是?那待會就不要吃了!”

工人們的熱情掌聲讓華主任感覺十分受用,等掌聲停下來後他繼續說道“隨著改革開放的持續深化,我們取得了很大的成績。

這些成績有時代的功勞,但跟我們一線努力工作的員工辛勤勞動,忘我付出是分不開的。

我在這裡要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無私奉獻和為大局著想的精神,中圐圙煤礦能有今天的成績功勞簿上少不了大家一份的。

現在是市場經濟,我們要遵循它的規律,要服從管理……”

這一講就是一個多小時,把王金他們這些人站的腿都麻了,再加上頭頂的太陽曬著,很多人都快堅持不住了。

要不是周圍有哪些凶神惡煞的護礦隊員,王金他們早就躺下去了。

可我們的華主任似乎還沒有盡興,他的長篇大論一時間根本就收不住“現在國際風雲變換,前蘇聯前年解體了,這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警示作用……”

就在這時,工人隊伍裡有一個人突然大聲說道“華主任,說了這麼多,我們也瞭解您說的情況!

那我想問問,您說的這些跟我們這些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既然是市場經濟,為什麼中圐圙煤礦要用綁架的方式把我們這些人從全國各地綁來。

而且完全就不把我們當人看,不僅沒有所有的勞動報酬,還用武力逼迫大家強制勞動,連飯都不給大家夥兒吃飽。

有不服從的,就往死裡打,這就是您說的市場經濟嗎?”

華主任正在激情的講話,被這個人突然打斷了,他心裡很不爽。

旁邊的護礦隊員立馬衝進人群把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嘴裡也跟他塞進了一塊破布。

被打擾了的華主任,再也沒有繼續講吓去的興趣了,一甩袖子就下了臺“狗肉上不了席面,素質這個東西必須要嚴抓狠抓!”

一旁的李大刀趕緊跟上去說道“華主任,不好意思平時管理不嚴,這些賤痞子就是欠收拾。

要不您到我的休息室去休息會兒吧,靜樂的花蝴蝶最近在咱們中圐圙煤礦做客,她一直很想單獨聆聽您的教誨呢!”

華主任聽到花蝴蝶三個字,冰冷的臉上才稍微放鬆了許多“那我就先去給花蝴蝶上上課,講講時局大勢吧!

對了李大刀,我待會出來的時候就要走,這個月的月份子你提前準備好!”

李大刀看著華主任進了自已的休息室,呸了一口“老色痞,這麼大年紀了,咋不死在那上面呢!”

說完後李大刀陰沉著臉回到了大磚窯外的空地上,此時剛才那個大聲說話打斷華主任講話的人已經被壓到了講臺上,被四仰八叉的綁在了一根剛剛豎起來的木樁上。

李大刀走到臺上惡狠狠的說道“把他嘴裡的破布拔了,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膽子,敢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鬧事?”

被綁在木樁上的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他嘴裡的破布被拔了之後立馬說道“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報社的記者高黨偉,你們這是在犯罪!”

一聽是報社的記者,李大刀頓時震驚了一把。記者他不怕,但中圐圙煤礦的事情要是這些記者報道出去了,他的項上人頭肯定不保!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留不得,於是他哈哈大笑起來“如果在別的地方老子可能會給你幾分面子。

但在這中圐圙嘛,你的命就在老子的手裡攥著呢!黑狗、白熊,你們倆給我好好的招呼一下我們這個記者朋友。

下面的賤皮子聽好了,這就是跟我李大刀作對的下場!”

王金等人被臺上的慘像嚇得瑟瑟發抖,這些人真她媽的不是啊,怎麼下得去手啊?

高黨偉很快就被折磨的發不出聲音了,而這時在人群裡有一個人拳頭攥的緊緊的,眼淚一直在眼瞼裡打折轉。

高黨偉最後被折磨了兩個多小時後,才被李大刀把心給挖了出來。

直到現在王金想到那一幕的時候,腿肚子都不斷的打著閃閃,太殘忍了。

陳良棟他們的越野車剛停下來就被十幾個手持大鐵棍子的護礦隊員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