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梁看著我陰測測的冷笑著,“知道他們這場儀式是什麼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真正可怕危險的不是這個村莊。”
“紅燈籠掛起,這個村不過是個死人坑,可是要白燈籠掛起來的時候,那麼這裡可就是個牲食場了。”
宋啟梁說完,外邊就傳來了像是動物一樣的吼叫聲,宋啟梁意味莫名的一笑,扭頭就走了。
我和王莉莉互相看了眼,王莉莉開口道:“快走吧,宋啟梁雖然乾的不是人事,不過剛說的話應該不是假的。”
我回道:“我說了我們可以一起活下去的。”
其實這時候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門口撲面而來風,帶著一股子刺鼻的腐屍臭氣。
而且陰風陣陣,地面也明顯有些微的震動,那種煞氣讓人頭皮都簌簌的發麻,明顯感覺到危險氣息。
我知道正有東西靠近這邊,而且數量肯定不少,所以趕忙撐起王莉莉,並沒有往門口跑,而是往後去。
我揮開牌位,拽過桌子扶著王莉莉往上去,然後撐著她吃力的往橫樑上爬。
上邊黃李南笙跳下來,幫著一起將王莉莉拽了上去,然後兩人合力將我也拉了上去。
等我們在橫樑上穩定下來,就聽見無數的嚎叫聲已經逼近。
此時沉寂的石頭村裡鴉雀無聲,光滑的石路上還是黑漆漆的院落裡,都是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陰惻惻的冷風拂過,大門前之前懸掛的紅色的燈籠,已經都換成了白色,在夜風中白燈籠搖曳著,散發出微弱又慘白的亮光,像喪事一樣荒涼。
此時整個祠堂裡也漸漸沉寂下來,長桌上那些屍體陳列靜止,透著一股死亡氣息的寧靜,就見門口不知哪裡飄來的白色霧氣,籠罩在門口不散去。
直到霧氣中漸漸傳來拖拉拖拉的動靜,然後越來越紛亂的響聲,隱約看到門口有人影晃動,
我盯著那片濃濃的白色霧靄,直到忽的一個漆黑詭異的身影從霧氣中走了出來,然後是一個又一個。
那竟然是一個個行屍走肉,它們好像是從泥土中剛鑽出來的一樣,每一隻都殘缺不全,而且面目全非,它們行走的姿勢都十分怪異,就如同喪屍遊行一般。
確切的說,該稱它們為行屍,我早聽我養父曾說過,有一種屍體之所以稱為行屍,也就是能夠行走的屍體。
就像眼前這些,我第一次見過這麼多行屍。
它們的身上都還掛著破破爛爛的碎布片,殘破不堪的身體裸露出汙穢的骨頭。
清楚可見,就在骨頭上粘連著腐肉和風乾收縮的面板,渾身散發著腐屍的惡臭。
這些行屍行走時動作僵硬又遲鈍,骨頭摩擦更是發出了一種‘嘎嘣嘎嘣’的細微聲響,稀疏的頭髮像海藻一樣貼附在頭骨上。
它們嗅著,似乎是嗅到了屍體氣味,空洞的眼眶裡什麼也沒有,所以它們看不見,只能靠著嗅覺,也沒有思想沒有感覺,只有噬食鮮血肉體的本能慾望。
原來宋啟梁所說的,要比村莊更加危險的就是這些東西,它們是一群從墳墓爬出來的魔鬼。
黃李楠笙和王莉莉都是臉色灰白的,驚嚇的捂住嘴不敢出聲,看著它們搖晃著走進祠堂後,圍到了桌子前,紛紛伸手去撕扯桌上的屍體。
它們開始兩手捧著撕扯下的殘肢或者是肉塊,貪婪的往嘴裡送著,很快整個廳堂裡傳出沉悶的咀嚼聲,令人頭皮發麻而且噁心至極。
王莉莉更是害怕的渾身發抖,如果不是我們把她拽到了上邊來,現在恐怕是要被這些可怕的東西生吞活剝了。
這時,更讓我吃驚的是,門口走進來一個兩米多高的行屍,它看上去更加的強壯也十分兇悍,而且它的眼眶裡透著紅色的光,它出現,其它的行屍都要讓開一條路來。
出現的這一隻最大的行屍就像是它們的頭目一樣,它沒有去吃桌子上的殘骸,而是徑直走到了桌前的椅子上,用力的嗅了嗅,然後抓起凳子上割斷的繩子,突然一揚頭口中發出動物一樣嘶吼聲。
那種咆哮聲如雷一般,所有的行屍也都跟著嘶吼起來,顯然這隻最大的行屍要找的食物不是死了的屍體,而是活著的人肉,而這次沒有享用到活人獻祭,讓它十分震怒。
黃李楠笙被它的吼聲震得差點滑落下去,可一動,我們三個踩著的橫樑忽的一顫,立刻發出脆弱的咯吱一聲。
而這聲響動聲也讓那個大行屍“看”了過來,它走了過來,開始撞擊著支柱,這也讓我們踩著的橫柱開始晃動,黃李楠笙和王莉莉都抱住了橫杆。
知道再繼續下去橫柱很難再支撐,到時候我們三個都會掉下去,下邊這麼多行屍,三個人下去我很難保護她倆周全。
這時看到那些燃燒的白色蠟燭,我想到了辦法,立刻轉頭跟兩個人說:
“我下去弄出亂子來,看好機會一起往外跑。”
黃李楠笙不放心的急忙說道:“你小心點。”
我一抬手祭出長劍跳下橫樑,立刻附近的行屍伸手紛紛向我這邊靠近,我橫過的長劍挑起旁邊蠟燭的火頭,盤旋的火焰長龍一樣飛出,環繞住靠近的行屍。
沾上火蛇的行屍立刻燃燒起來,形成了火球焚燒,我見奏效也驅動更多的火蛇在行屍中游移,頓時火光四起,連同灰燼不斷升騰而起。
我衝黃李楠笙他們大叫了一聲,“快走!”
黃李楠笙扶著王莉莉艱難的抱住頂柱滑下,她忽的衝我叫了一聲,“小心!”
我也感覺到身後襲來的勁風,險險的躲避開大行屍揮來的利爪,我手中長劍懸空而起,飛速旋轉形成了五支,刺向大行屍。
而大行屍即使身體被刺穿,也毫無痛覺倒不下,而且還兩手抓住了長劍揮開,我抵住大行屍抓向黃李楠笙的手,另一手也一抬起抓住了一支長劍橫切過大行屍的脖子。
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響,它半邊腦袋被劈掉,立刻整個失衡的歪向一邊。
不等它爬起,我一腳踩著它胸口,手起刀落,斬斷了它的腦袋。
眼看祠堂裡的大火也越燒越大,我忙跟著黃李楠笙扶著王莉莉往外跑,而剛跑到門口,忽的腳下被什麼抓住,我低頭一看,那大行屍一隻枯手正抓在我的一隻腳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