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性過敏?
我是頭一次聽說。
黃百仁還在繼續說著:“那小時候村裡的男孩子基本都被她扇過,大了學了跆拳道後更嚴重了,就算我這親哥碰她一下,都能被她一個大背摔出去。”
“那之前追求她的還是給她介紹的幾個男孩,到後來不是骨折就是砸失憶了……”
黃浩財趕緊打住了黃百仁的話,“哪有幾個,年輕人誰還沒有一兩段感情史啊,那是楠笙沒碰見有緣份的,這不,楠笙帶你回來,一看小唐你我就知道錯不了。”
我乾笑說:“緣分是挺微妙的。”
我這不坐過站車也不能碰見黃李楠笙,還被拐了來,現在只覺得想走走不了,想說清楚又不能,簡直是騎虎難下。
我想著堅持到明天婚禮結束後應該就可以走了。
總算是熬到飯桌上,黃家父子又是熱情的招呼著吃飯,輪番的倒酒,雖然一開始我還很拘謹,可架不住兩人熱情,最終還是被灌多了,黃百仁再遞過來酒,我還保持著一點點清醒意識的擺了擺手,再不能喝了。
恍惚看到黃李楠笙把黃百仁一個大背丟了出去,心下想著還真是,頓時憋不住笑的樂著,然後咣噹趴桌上,醉死了過去。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夢中像是飄在海里邊一樣浮浮沉沉,我左右看看分辨不出是哪裡,這時忽的看到前邊一抹紅色的身影。
我腳下像踏著軟綿的水波,一步步走了過去,越走近越看清一個穿著寬大紅色衣袍的女人,站在那翩然起舞,看上去就像舞動的紅蝶,又像跳動的火焰。
“唐藝。”
“黃李楠笙?”我聽見的分明是黃李楠笙的動靜,看著眼前的女人保持著最後的動作忽的停住,背對著這邊一動不動。
忽的腳下像踩在了流沙中一般整個人往下沉去,而那女人也動作古怪僵硬的一點點轉過身來,嘎嘎的骨頭掰動一樣的聲響清晰傳了來。
“黑心的男人都去死,我要挖出你們的心!”
那一張猙獰恐怖的臉猛然靠近,一隻眼睛上竟然插著一把剪刀,鮮紅的血液如同泉湧一般。
我已經防備,在她尖銳的鬼爪探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手上解訣一掌推出。
就聽見“啊”的一聲,而我也意識猛然清醒,睜開眼睛驚坐起,燭光中就見地上坐著個人,一細看原來是黃李楠笙。
“你怎麼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還問我怎麼了?”黃李楠笙氣息不穩的乾咳兩聲,起身怒聲道:“我以為你喝大發要憋過去了你,誰知道你又給我一拳,這是第二次了吧!”
我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不好意思,做了個不太好的夢。”過了會看看周圍反應過來不對勁,“不是,這哪啊,你怎麼跟我一個屋?”
這男女一室,還點著紅蠟燭是要幹嘛啊,我低頭瞅瞅,還好兩個人都穿著衣服。
黃李楠笙氣道:“還不是我那好爹孃好哥哥乾的好事,合著火把我推屋裡門鎖了。”
她示意的掃了眼地上的鋪被,“我在地上睡的,聽見你動靜不對才過來看看,瞅你那樣,我還能佔你什麼便宜怎麼的。”
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才知道黃浩財父子倆是故意灌我的,原來打著這個主意,“你父母是真放心我啊。”
黃李楠笙坐床邊揉著肩膀哼了聲,“在他們看來能近我身的男人幾乎沒有,逮到你了就怕到嘴的鴨子飛了唄。”
“誰是鴨子。”我不由得感嘆道:“看來你真的是厲害到,讓他們害怕你嫁不出去的程度。”
黃李楠笙沒有說過,過了會噗嗤一樂,轉頭看看我,“該不會你跟我一樣,也是異性過敏體質吧,那咱倆倒是挺合適。”
“我意思是就算關在一屋裡也都不吃虧。”
我哪裡是什麼異性過敏,不過這個誤會又不好解釋,我怎麼能說兩次都把她當成了鬼才出的手呢,不過回想起剛剛見到的似乎並不像是夢。
難不成真的是那水鬼找來了?
“你想什麼呢?”黃李楠笙見我沒說話問道。
我回道:“沒什麼,想張家那小媳婦的事。”
黃李楠笙扭頭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麼。
我問道:“你認識?總覺得她的死不簡單,而且會是個大麻煩。”
黃李楠笙轉過頭來回道:“我怎麼會認識,正好明天要去張家一樣,你想你自己問唄。”
我問:“明天你二哥婚事辦完不走嗎?去張家幹什麼?”
黃李楠笙起身邊往前走邊回道:“張家有大車能把車撈上來,直接給我拽到縣上看看還能不能修了。”
我一想也是,看黃李楠笙拿起地上被要躺下,我忙說:“你到床上睡吧。”說著起身下床。
黃李楠笙回頭瞅瞅我,我說:“怎麼能讓你個女孩子睡地上,還是你在床上吧。”
黃李楠笙哦了聲,我倆錯過身一個去了床上一個去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紅蠟燭燭光的關係,兩個人各自扭頭睡,其實都是臉紅心跳。
其實哪裡還睡得著,躺到了天矇矇亮我就起來收拾好被褥,正好聽到門口腳步聲,走過去聽到稀里嘩啦的開鎖動靜,鎖一開我也伸手推開了門,倒是把門口的黃浩財嚇了一跳。
“小、小唐啊,這麼早就醒、醒了?”黃浩財趕緊笑說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我客氣笑回道:“還行。”心說這個當爹可是真放心把姑娘交給我。
黃浩財笑得點頭,“行就行,洗把臉,等下就做婆家客一起接親去。”
今天是黃家老二黃金髮大喜之日,既然趕上了讓我伸手幫忙的地方自然幫著,先是接親然後辦典禮,然後熱熱鬧鬧的開席。
黃李楠笙早就餓了,給我遞了雙筷子小聲說:“能多吃就多吃,等下車撈上來準備隨時跑路。”
我笑了笑,轉頭看看,低聲問:“張家人來了?”
黃李楠笙示意的往一處看看,“那邊就是張家老大張文軍。”
我轉頭看看,就見那邊靠角落一桌坐著的一個男人,同桌的都在有說有笑,就他在低頭自己喝酒,所以一眼就能注意到。
黃李楠笙說道:“看上去陰沉沉的,撈車的事還是等酒席散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