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看到那些幻象,就知道這豬的魂靈為什麼攻擊我了。
原來也正是因為苗一凡的父親苗翠山斬殺了天地五爪豬的關係,苗一凡身帶詛咒,八成天下的豬一類都要恨苗家人,而且這仇恨估計延續到幾生幾世去。
早上我被孟山彪的大嗓門吵醒,就見一群人已經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
孟山彪扭頭看我醒過來衝我笑了笑,“才爬個野豬嶺就累著了,這才哪到哪啊,這還趕不上大岐山一小半的行程。”
我邊起身邊揉著痠疼的肩膀,問道:“你們昨晚沒聽見什麼聲音?”
虎子反問:“什麼聲音?”他想起孟山彪講的事情,哈哈笑說:“你該不會還真信了彪子說的那些吧,那是他瞎編逗咱們玩的,哪有什麼野豬王的魂靈啊。”
我說道:“是有啊,不過昨晚我把它除了。”
聽到我的話幾個人扭頭看過來,又互相瞅瞅,然後都噗嗤一樂,紛紛搖頭。
孟山彪更是笑得一副欠揍樣,“我尋思我都夠能忽悠的了,你比我還過分,哈哈。”
劉招娣丟了個乾草編的東西過來,“看這天還要變,下山的路不好走,趕緊準備出發。”
我接過看了看,才注意到每個人鞋上都套著這個草編的套子,做完下了雨石路上覆蓋的草都變得溼滑,踩上這個可以防滑。
勞動人民果然是智慧的群體。
就這樣一行人又開始出發翻嶺下山,雨後的山中氣息多了潮溼和微涼,不過也十分清新。
頭上的樹葉還在吧嗒吧嗒的往下滴答著水滴,腳下果然是溼漉漉的,每一步都要小心,因為一不小心就要摔上一跤,磕在尖銳的石頭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頭上還烏雲密佈,眼瞅著雨說下就要下,所以我們不敢停歇,總算是一路順利的翻過了野豬嶺,再穿過一片密集的松樹林後,就見是一條溝壑。
如果是以往這條溝壑是乾涸的,走過去到對面就可以了,而經歷了昨晚一夜的雨後,這條山溝依然是匯成了一條五六米寬的河。
而且河面上飄著很多的枯枝枯葉順流而下,十分渾濁,看不出深淺。
劉招娣說道:“水底肯定多淤泥陷阱,趟是趟不過去了,搭木頭吧。”
孟山彪轉頭瞅見溝壑邊一棵位置合適的松木,邊放下了揹包掏出手斧,說道:“哥幾個,抄傢伙幹活嘍。”
於是幾個人紛紛放下了揹包裝備,開始用斧頭砍著那棵松樹,畢竟是人多力量大,不出十多分鐘,一棵大腿粗的松樹就被放倒了,剛好就搭到了水岸的那邊。
固定好松木這一端,孟山彪往手心呸呸兩口,“我先來試試。”
他背好了東西,一腳試探的踏上了松木,劉招娣提醒了一句,“留意著點。”
孟山彪顯得很高興的比量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就把注意力盯在腳下,所有人也都看著他一步步向前邁去。
孟山彪這體格子都能過去的話,那別人自然也不在話下。
看著孟山彪到了那邊,所有人也都放下心來,孟山彪衝這邊招了招手,“沒問題,牢固的狠。”
於是第二個,第三個,輪到我跟劉招娣的時候,我示意的伸了伸手,“女士優先。”
劉招娣一巴掌打掉我的手,“趕緊吧你。”
我知道犟不過她,便也不耽誤時間,踏上了松木,圓滾滾的松木尤其到了中間部分,已經沒入水裡更顯的溼滑,我也腳下更加小心。
而剛過了中間一段,就感覺到整個松木明顯一動,移動了一下,我也差點晃下水去,索性及時穩了下來。
橫在水面的松木已經截住了大量的枯枝垃圾,越積越多形成了頂著松木往下的力量,知道支撐不了太久,所以後邊劉招娣也忙踏上松木,奔著這邊走來。
而這時那邊的幾人立刻大叫著催促,並且指著上游,我掃了一眼,就見一棵很大的枯爛的浮木正順水而下衝來。
我已經快到了岸邊,回頭一看劉招娣的距離,根本已經來不及,聽孟山彪喊了一句母大蟲不會水,我急忙將揹著的包甩到岸上返回。
等我幾步返回抓住了劉招娣時,整個松木也正被撞的一歪便扭轉水流衝下,我跟劉招娣也掉落在了水裡。
一瞬間渾濁冰涼的水沒過我倆頭頂,不過下一刻一隻木牛撐起了我跟劉招娣鑽出水面,水牛也晃盪著一步步走向岸邊,等踏上岸木牛已然又恢復成了那塊爛浮木。
見我倆有驚無險,跑過來的孟山彪等人都是鬆了口氣,孟山彪幫嗆咳的劉招娣拍著後背,嘴裡呼道:“嚇死我了,我真要以為你倆要被沖走了呢。”
虎子伸手扒拉著那塊爛木頭,驚奇的扭頭問道:“剛剛是什麼?”
我擰著衣服上的水,簡單回道:“朽木點詭術,一種術數而已。”
一些人紛紛稱奇,虎子說道:“那咱們還幹嘛費勁爛木頭,你直接點幾隻大牛駝咱們過來不就得了。”
我回道:“我對這個並不精通,成不成功都說不準,而且支撐不了多久,剛剛也就是三分靠術數,七分靠運氣。”
虎子幾人惋惜的嘆口氣,隨後還是感興趣的紛紛玩笑著讓我也教他們幾手。
當然,也就是說笑而已,一點術數的功底也沒有是學不來的,而且之所以稱點詭術,也是禁術中之一。
算是經歷了個小插曲,一行人收拾下整裝繼續出發,再往前就是大岐山了,大家都知道,接下來的考驗才正式開始。
路上劉招娣有意無意的走近我,卻是扭頭看向別處低聲說了句,“剛剛,謝了。”
我轉頭看看她,確定沒有聽錯,笑了笑,“客氣什麼,之前你不是也幫了我,我這個人又不願意欠人人情。”
劉招娣撇了撇嘴,“那你記沒記欠了我多少人情啊?”
我回道:“三次,找木棺一次,給我血渡棺又一次。”
劉招娣看看我,“那第三次呢?”
我沒有回答,這第三個人情確切說是苗家欠下的,而我隱瞞了苗一凡的身份,劉招娣救我渡關,如果知道救的是仇家苗一凡,肯定恨自己要比恨我更多。
孟山彪從我倆中間擠進來,隔開了我跟劉招娣說道:“你倆再說什麼悄悄話,我聽到你倆說什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