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川和謝小雅收拾著宋治安的屋子,著實是費了一番功夫,清出了七八大口袋的垃圾來。
秦紹川看著那些垃圾,再看看宋治安,說道:“就你說的房子的氣味,有動靜的事,原來是這樣。”
謝小雅也說道:“八成是有老鼠,只是還沒翻出來。”
宋治安尷尬的呵呵笑著,“屋子是亂了點,老鼠不能有,而且我說有奇怪的聲音是真的有……”
門口傳來了包租婆的動靜,打斷了宋治安的話,“哎呦,這一收拾多幹淨。”
我們轉頭看過去,包租婆邊往裡走邊笑說:“你看看小宋,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這環境好了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自然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宋治安當著包租婆的面也就說不出來了,畢竟這地方還要住的,又不能堅持說她房子鬧煞。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了衝馬桶的聲響,隨後樓上是明顯腳步聲走過的聲音。
我就在這,下樓時候又鎖了門的,所以在場的都知道樓上沒有人。
於是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包租婆也是不由得看向棚頂,神色異樣沒有說話。
宋治安立刻揪住了理說道:“你看,是不是有聲音
?就是從樓上傳來的!”
我看向包租婆,“屋子都打掃一遍了,我也沒有養貓養狗,怎麼會有腳步聲呢,房子死過人我不介意,不過要是真鬧煞那就另當別論了。”
包租婆生怕收下的錢再掏出去,立刻說道:“怎麼可能有煞呢,這世上就沒有煞,就是年頭多了水管有問題,過後我找人來修修,老房子嘛,板層有點動靜正常。”
包租婆的話音剛落,就聽頭頂上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就像是爆炸了一樣,幾乎整個棚頂都是一震,灰塵刷刷的往下震落。
這麼大的動靜可就不正常了,我們立刻上了樓,我開啟門見到屋裡的情景,都是驚住了。
剛剛還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屋子,這時候就跟被龍捲風侵襲過了一遍一樣,東西散落的到處都是,而且客廳的吊燈掉落,地板都砸出個大窟窿來。
這情景,比宋治安那屋最開始時候的樣子都下不去腳。
包租婆看到傢俱損壞了不少,頓時肉疼的直拍大腿,“這幫死煞真是造孽啊,我好好的東西都給我砸壞嘍!”
我看向包租婆,宋治安也是抓住她的話問:“什麼死煞,不是說不信有煞的麼。”
包租婆自覺說漏了話,只是眼前情景是事實,已然無法辯解了。
秦紹川嘆口氣,“得,白忙。”他看向包租婆說道:“陰宅煞吹燈,陽宅煞門線,早就跟你說你這公寓是正宗的煞門煞戶,不好好收拾下不行,破財傷人都算是小事了,時間拖久了一定會鬧出更大的禍事。”
包租婆沒有說話。
我心下一動,故意試探的問道:“什麼煞門煞戶?”
既然我們在場都親眼所見,秦紹川便直言道:“這公寓的問題我早就跟老闆娘說過了。”
“所謂:牽連不斷,反受其亂,藤蔓如山,主屋必散。”
“公寓,外牆皮斑駁,爬滿了爬山虎,顯然沒人打理,所以牆上樹上地上爬的到處都是。”
“爬山虎性質屬陰,屬風,從水,要是搭配得當的話,倒是對獨門獨院的住宅風水有好處,而雜亂無序就會起反作用。”
“這公寓名叫鬱槐公寓,門口一棵大槐樹,槐即為陰物,犯煞招邪,簡直是招煞的活字招牌。”
“最主要的是這公寓是座西南朝東北的朝向,正踩煞門線,踩煞門則易發生破財、靈異、或者傷亡事故。”
我越聽越不像是什麼邪法言論,倒說的像是風水上的事,所以又問道:“你懂風水?”
秦紹川一笑,“不才,主要職業是風水師,副業是洗屋人。”
宋治安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又聽他說自己是風水先生,頓時嘆道:“我去,你這可真是多才多藝啊,難不成還開了個風水鋪子?”
秦紹川並不否認的點點頭,“是有個風水店,不過在安川。”
包租婆還在為自己的損失肉疼,言已至此便也不再隱瞞,說道:“我找了個陰陽先生來做過法了啊,說是下了鎮煞神不近,收了我好多錢。”
這一聽算是找到了那些煞魂困在這裡的原因,我忙說道:“你說的人下的什麼鎮,埋在了哪裡?”
包租婆回憶說:“具體我也不知道,就看見在罐子裡裝了些大米狗骨頭什麼的埋地下了,還做了頓法,拿金錢劍斬煞什麼的,有小半年公寓裡是消停了。”
包租婆一臉糾結。
我說道:“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剪鎮之法的糧骨瓶了,除了罐子,應該還有把紅剪刀壓在正對大門的地方了。”
“恐怕你找的是個騙錢的半吊子,並不會驅煞斬煞,只是會些邪門的拘煞道,多億鎮物是有作用,不過但凡在這公寓裡死過的人,都被拘在了這裡出都出不去。”
包租婆驚嚇道:“你是說他們都是被關在這的?”
看來包租婆也是清除,這裡的煞魂不是一兩個。
宋治安急忙說道:“你還不信的話,到門口挖挖看,有沒有紅剪刀不就知道了。”說著先往外走去。
我們往外走的時候,秦紹川看著我問:“剛一見面我就猜到你不是一般人,知道剪鎮之法,你是什麼人?”
我笑回道:“只是略懂一二,你為的是活人排憂解難,我做的是幫死人安生好走。”
秦紹川若有所思的笑笑,“難怪新苑13棟的問題你會解決得了了。”
我看向他,“房子的事還是你專業,剩下的還要你來。”
出了門宋治安就在門口正胡亂挖著坑,我看向門正對的那三根旗杆,秦紹川已經奔著那邊走了過去,說道:
“門是煞門,立這三根杆子如同燒香拜煞一樣,公寓就相當於成了一個大香爐,壓著煞又拜煞,就成了根養煞差不多。”
“這鎮鬼不出門的東西,應該就在這下邊了。”
他看著旗杆下的石臺,上前摸索了一陣,然後抽出了一塊鬆動的石頭,從裡邊拿出了一個紅紙包來。
他開啟紅紙包,裡頭包著的,果然就是一把紅繩纏著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