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他們此刻一定在心裡嘲諷我的不自量力,班門弄斧。
“王先生過獎了,清明年輕見識淺,歷練少,剛剛那些話,也只是我在書上看到過,所以才胡亂猜測的。”我為自己解圍。
初來乍到還是低調點好。
王梓文聽到飛天鼠說能找到蜚珂,便叫人鬆了綁,問道,“飛天鼠,剛剛清明說你是追蹤什麼東西而來,可否方便說一下,你在追蹤什麼?”
飛天鼠說道,“我暫時還說不好是什麼東西,但是這東西邪性的很,就在你的妹妹王婉婉的房間內,我本來是想悄悄的潛進去檢視的,可沒等開啟門鎖就被你的人給抓了。”
眾人一聽房子裡有邪物不僅都緊張了起來,飛天鼠繼續說,“我想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是不是與你的妹妹的事有關係。”
王梓文忽然皺眉垂眼,尋思片刻,說道,“婉婉的房間裡,除了生活用品外,還有一件血衣,就是發生意外那天,放在她旁邊的那件。
因為當時事發突然,我只顧婉婉的安危,所以沒太在意。
等我從醫院回來再仔細看那件血衣的時候,發現了端倪,我發現那血衣並不是婉婉的。
雖然衣服的尺寸和婉婉的身材很接近,所以在現場的時候,才矇騙了大家的眼睛,但我很肯定,那絕不是她的。
不過讓我想不通的是,婉婉的衣服又在哪裡?”
“既然不是你的妹妹的,那上面的血跡……”我詢問道。
王梓文尋思片刻,搖了搖頭,“這是我剛剛發現的,所以還沒來得及查。”
飛天鼠站起來,揉著手腕,驚叫道,“有血衣,那就好辦了,既然不是你的妹妹的,那這上面的血可能就會來自於兇手,我用識海追蹤,一追便可追到。
只不過我需要你們向我保證。”
“保證什麼?”王梓文回過神來問道。
“我一旦入了識海,就會閉塞對外界的一切感官,到時候我就會尋著那血跡去追兇手,在我出識海之前,我要讓你們保證我的安全。”
飛天鼠看著王梓文,只要他敢保證,那其他人更不會動自己了。
“這個是自然,只要你能追蹤到害我妹妹的兇手,我王梓文保證,沒有人敢動你!”王梓文保證道。
飛天鼠,突然走到我身邊,又說道,“而且我需要他跟我一起入識海,畢竟入了識海萬一遇到什麼事,我一個人可應付不來,所以我需要他的幫助。”
王梓文不敢替我做主,用眼神尋求我的意見。
黃三姑一聽急了,“我說那可不行,這裡這麼多人你不選,為什麼偏偏選他,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們誰擔當的起!”
“那我可就愛莫能助了,反正我是打死也不會自己去的,萬一我出不來了,誰擔當著起我啊!”飛天鼠學著黃三姑誇張的表情,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膀一副無賴模樣。
黃三姑見他學自己,氣的大口喘著粗氣,“你再敢學我,我就打斷你的腿!”
王梓文走到我身邊,語氣近乎央求道,“清明兄弟,如今我就只有婉婉這一個親人了,就算我王梓文拜託你。
你放心,我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只要你幫我這次,以後你有什麼事,我王梓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既然王梓文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如果我再扭扭捏捏的,未免有點太不識抬舉了。
“王先生,你放心,我答應你,會和飛天鼠一起入識海的。”我的話讓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畢竟這種長見識的機會誰願意錯過呢。
這時,明真道長走了出來,從懷裡掏出一個黑金絲香袋,從裡面取出一小塊紫色圓錐形的薰香。
瞬間整個房子瀰漫上了一股薰香味,味濃不烈,讓人全身心都很放鬆,很安逸,有種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覺。
明真道長取來香爐,緩緩點燃,只見一縷薄煙隨著香味不斷擴散,他解釋道,“這叫祗精香,不僅有助你們入識海的功效,也有讓你們不受鬼怪侵擾的作用。
這也是貧道現在所能盡的一點綿薄之力。”
天寶閣不愧是天寶閣,我倒是略有耳聞,這天寶閣盡收天下奇珍異寶,就比如這祗精香,產自於塗魂國,當然,現在早已經失傳了。
只這一小顆就價值千金,更何況明真手裡那一袋呢,可見是真的土豪啊。
我和飛天鼠說了一籮筐感激的話,直讓明真的嘴角都快裂到了耳朵根。
待一切就緒,飛天鼠在我和他的手腕上繫了一根紅繩,他說等會入識海後,這紅繩可以防止兩人走散。
我二人坐在八卦陣中,陣中擺著那件血衣,漸漸我二人入定識海。
可能是有祗精香的幫助,很快我就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起來,然後身體就好像騰空飛了起來。
突然我手腕上的紅繩被人拉扯著,我睜開眼睛,只見眼前哪還是別墅裡,我正身處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世界。
“何老弟,你不用擔心,我們其實還是在別墅裡的,你感覺怎麼樣?”飛天鼠見我有些慌張,安慰著我。
我扭頭看去,只見飛天鼠正一臉笑嘻嘻的看著我,我抱著好奇心看向地面,只見地面是由整塊無盡的鏡子做成的。
層層漣漪在我腳下擴散開,我不解問道,“這就是識海?”
飛天鼠卻看了看四周說道,“這不是我的識海,這是你的,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竟把我拉進了你的識海里,不過我看你這識海映象太過深奧,可見你內心複雜程度。”
我對飛天鼠的話深表懷疑,“就這還複雜,黑漆漆什麼也看不到。”
“就是如深淵一樣的識海才可怕,因為你永遠也猜不到接下來會遇到什麼,又會發生什麼。”飛天鼠一邊解釋,臉上露出後悔之意,“早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會跟你來。”
我岔開話題,“接下來該怎麼做?”來都來了,後悔也晚了。
飛天鼠這才醒悟過來,“光顧著感慨去了,還有正事要辦。”
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衣,“這是你的識海,我在你的識海里做不了什麼,所以我只能從旁協助,主要還要看你了,你先試著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