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思索片刻,忽然說道,“該不會就是胡冬陽吧?”
“就是你剛剛說他家孩子上個月辦滿月酒的那個?”黃三姑說道。
“對啊,就是他家。”老闆很肯定的說。
惠子卻說道,“可他為什麼要偷我們的錢包?”
“如果是胡冬陽的話,那他絕對不會是小偷的。”老闆為胡冬陽澄清道。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惠子問道。
老闆道,“因為他家三代書香門第,知識分子,為人和善老實,樂善好施,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比不了的。
其實實不相瞞,我這飯店原本就是他家的資產,後來見我生意冷清,特別關照我房租減半,否則我還真幹不下去了。
俗話說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巫婆學假神,我也效仿胡冬陽,做一些好人好事,雖然我李大勇別的本事沒有,但請你們吃頓飯的事還是小意思的。”
我對李大勇的幫助謹記在心,並保證道,“李大哥,你放心,等我找到了錢包,一定會來還錢。”
李大勇爽朗一笑說,“哈哈哈,好吧,年輕人有志氣。”
我三人告別了李大勇,來到剛剛撞到胡冬陽的地方,地面上還有一地血跡,但是就不見錢包的蹤影。
“要不我們還是先報警吧,也許有好心人撿到了錢包交給了警察呢?”惠子提議說。
黃三姑被惠子的單純招來一頓嘲笑,“你當現在的人都是活雷鋒嗎,拾金不昧,恐怕錢包裡面的現金早就不見了。”
惠子見黃三姑敢嘲笑自己也不甘示弱道,“那你有什麼好主意,橫,人家都說黃鼠狼成精能推會算,怎麼連找錢包這種小事都辦不到嗎?”
我站在她二人中間,左右為難,尤其惠子平時看不出來,這懟人的功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黃三姑被惠子的話徹底惹惱,隨時有要開戰的可能。
“你說什麼,鄉下妹,今天不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你真拿我當病貓!”
黃三姑說著就舉起手要撲向惠子,我站在中間生怕二人真打起來。
一把抓住黃三姑的雙手,勸道,“惠子不是這個意思,她也是著急,你消消氣。”
可不等我哄好黃三姑,惠子一把抓著我的肩膀將我扯到她的面前,厲聲道。
“何清明,事是你惹出來的,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對,就是你,要不事你笨到連錢包都看不住,我們至於吵起來嗎?!”黃三姑附和道。
好傢伙,這變臉的速度堪稱翻書一樣快。
我舉著雙手做投降狀,隨口說道,“錢包是在撞見胡冬陽丟的,只要我們找到他一問,就知道了。”
黃三姑和惠子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黃三姑率先說,“好,那我們分頭行動,我去警局先去報案,一旦有人將錢包送到了警局,就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惠子搶先道,“我再沿途找找,如果被我看見是誰偷了我們的錢包,我非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的不可,哼!”
“那,那我去找胡冬陽……”我無奈的指向自己。
就這樣我們三人在十字路口分道揚鑣。
在目送二人離開後,我又重新返回飯店,既然李大勇認識胡冬陽,那想必也知道他家在哪。
有了地址,我很快就找到了胡冬陽的家,我拐進巷口,沿著青瓦白色院牆走,看到兩扇黑漆的實木門,門旁牆上掛著‘胡宅’二字。
“找到了,沒有地址還真不好找。”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喘出一口氣。
我上了三級臺階,手握銅環,輕叩幾下,然後我貼在門上聽聽裡面有沒有人。
只聽院子裡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請問是哪位?”
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只是聽著好像有些哽咽。
我有些分神:這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嗎?否則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哭呢?
我趕緊站直身板,清了清嗓子,回說,“您好,我姓何,請問是胡冬陽胡先生家嗎?”
“是的,但是現在胡先生不在,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女人已經站在了大門前。
透過門縫我隱約看見女人好像正用手帕擦著眼淚。
這讓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額,既然胡先生不在,那我稍晚一些時候再來拜訪吧,先告辭了。”
我略顯尷尬,自責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只想快點離開。
就在我剛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和後來的差點撞上。
“你是……?”胡東陽見到是我,有些意外,又見我是從他家門口出來的,又有些疑惑。
我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而現在的胡冬陽和之前見到的明顯有了些變化。
比如他懷裡的黑色口袋不見了,然而褲腿上沾著泥土,而且鞋底還粘著一些苔蘚,就好像是剛從泥坑裡爬出來的一樣。
他雙眼無神,眼圈微紅,眼底發青,明顯是收到了什麼打擊。
“胡先生,我們之前見過面的,您還記得嗎?”我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胡冬陽認真的打量了我一番,恍然大悟道,“原來是您,之前多有失禮,真是抱歉。”
我慶幸對方還記得自己,要不然我會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問錢包的事了。
“您也不是故意的,所以不用太在意,其實我來是有事請教,哦,我還沒有介紹自己,我叫何清明。”
“哦?好!”
我見胡冬陽神情有些恍惚,好像他的注意力並沒有完全放在與我的對話上,更像是回味著什麼事情。
而且他怎麼變得這麼狼狽,是遭到搶劫了嗎?
胡冬陽見我一直在看他,調整了一下狀態,對門內的女人柔聲說道;
“小云,快開門請何先生進去。”
胡冬陽話音剛落,只見大門由裡被開啟,門前站著一位穿著白衣的女人,她雙眼通紅,明顯就是之前在哭的樣子。
而且她的髮絲有些凌亂,鬢邊還戴著一朵白花。
乍見她的一身裝束,很難不讓人猜測她家是否有白事,可如果真有人去世,為什麼門口沒有掛喪,這很奇怪。
我站在門前看著胡冬陽,詫異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