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首領手中的尖刀‘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再看那龍骨棒似有生命一般靜載飛出去的一段距離後,又原路返回,最後落在了它主人的手中。
我一眼辨認出了那是屬於黃三姑的法器,只見黃三姑好端端的站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
“你沒死?!”再次見到生龍活虎的黃三姑,說不上來的驚喜和激動。
“呸,你才死了呢,晦氣,我只不過是沒留神才讓她給跑了,不過她的那些蝦兵蟹將已經被我打的所剩無幾了。”
黃三姑嘴上雖是嗔怪,但看見我為她著急擔心的份上,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再觀另一側,陰兵首領被龍骨棒傷打斷了一隻手臂,正一臉怨恨的看著我二人,就在此時而猾褱此刻也被引出了洞穴。
原本她的目標還是我,可見到猾褱後,改變了策略,她吹響脖子上掛的哨笛,原本安靜的周圍,其餘殘兵赫然出現。
她們旋轉著手裡的鉤鎖,呼呼生風,那鎖鏈是寒鐵所制,上面可慢了符文,鉤子上塗滿了烈性迷藥,密密麻麻的倒刺看得人心底生寒。
陰兵首領一聲令下,只見那些陰兵拿出腰間掛著的玻璃瓶朝著我和黃三姑的方向砸來。
黃三姑見我傷勢嚴重,忙衝到我身前,將玻璃瓶細數砸碎。
可玻璃瓶破碎的一瞬間,裡面裝著的藥粉灑在了我們的身上。
就在這時,猾褱像是著了魔一樣,瘋狂的往外噴著氣息,然後朝著我們的方向撲來。
也就是在這時,齊齊的數十把鉤鎖便朝著我們甩來。
我與黃三姑背靠著背,各自防禦飛來的鉤鎖,而猾褱就沒有那麼好運。
它痛苦的發出咆哮,再看它的琵琶骨,膝蓋骨等痛感敏銳的地方均被勾穿,由於倒刺的原因,使得鮮血大股大股的向外湧出。
它每掙扎一下都是錐心刺骨的疼,它忍者身體的統統朝著手中握著鐵鏈的陰兵跑去,三下五除二,將陰兵斬殺殆盡。
看的陰兵首領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迷藥已經開始發揮作用,讓它很快就耗盡了力氣,暈倒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著。
黃三姑咬牙切齒的笛聲罵道,“她們好狠毒,竟然拿我們當誘餌來困住猾褱,真是豈有此理。”
此時我已經顧不上看那邊發生的情況,之前被猾褱抓傷的地方黑色瘴氣順著血管已經蔓延到了整隻手臂。
傷口傳來的劇痛讓我幾度想昏過去,可又擔心黃三姑應付不來,只能咬牙強撐,黃豆大小的冷汗像水洗一般順著臉頰滾落,一股無力感讓我連最起碼的站著都顯得有些吃力。
黃三姑發現了我的狀況,一把攙扶住,我眼前一陣陣發黑,只怕我已經到了極限。
“何清明,你挺住,我這就帶你去找解藥!”黃三姑接住我倒下的身體,輕聲喚道。
最後我的耳邊只傳來她急切的聲音,然後就是陰兵首領和黃三姑的打鬥聲。
我昏睡了良久,漸漸恢復了一些意識,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那陰兵首領的頭顱就在不遠的地方。
然後黃三姑的靈火蔓延上她的整個身軀,只是一瞬間,她的屍首就變成了一堆焦炭。
忽然,耳邊傳來傳來一聲咆哮,那猾褱不知何時醒來,一把扯下琵琶骨上的鎖鉤,上面還掛著血肉。
我怕黃三姑一人對付不來,強撐著身體剛要坐起來,就噴出一口黑血,此時我的臉上爬滿了黑色紋絡。
我深知肯定用不上一時半刻就會一命嗚呼,可我現在更在乎的是黃三姑的性命。
黃三姑此刻已經精疲力竭,身上也受了些傷,被猾褱的攻擊逼的連連倒退。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長鞭突然纏住猾褱的腳。
猾褱伸手去扯長鞭,就在這時,一道紫電如靈蛇般隨著長鞭竄入它的身體。
猾褱沒來得及反抗,渾身開始抽搐起來,‘撲通’一聲死了。
我順著長鞭看去,只見岩石上站著一個身著苗疆服裝的妙齡少女,那女子面容冷峻,目光冰冷的看著倒地的猾褱。
少女輕抖手腕,鞭子重新回到手中,看了眼周圍有些慘烈的模樣,不僅有些咂舌道。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這些年陰兵在此地胡作非為,今日也算是惡有惡報。”少女跳下岩石,徑直來到我身邊。
她打量了一會我,然後淡淡開口道,“你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蹟了,不過幸好遇到了我。”
“你能救他?”黃三姑迫不及待追問道。
那少女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紅色指甲大小的藥丸,遞給了黃三姑,並囑咐道,“給他服下。”
黃三姑照做,當我吞下藥丸後,就覺胸口有一團火般,迅速蔓延到渾身,我痛苦的開始在地上掙扎。
此時我只求一死,這種錐心蝕骨的疼痛非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那女子站在一旁,對與我的痛苦視若無睹,反而詢問黃三姑,“你們是從哪來的?為什麼會來這鹽瑪坡?”
黃三姑只輕描淡寫說道,“我們是來找一位叫惠子的人。”
豈料黃三姑話一出口,那女子反手指著自己,“找我?找我什麼事?”
我乍聽此言,哪裡還顧得上身上的疼,我就想問問她為什麼不早點出現,否則至於丟了半條命嗎!
我的話剛到嘴邊,就被地牢裡的聲音扼住。
“有莫有人啊,救命啊!”杜子騰扯著嘶啞的嗓子喊道。
惠子聳了聳肩,便順著聲音尋去,片刻後將地牢裡的人悉數救出。
杜子騰見我渾身的血,外加只有出氣沒進氣的樣子,臉上一皺,哭著撲倒在我身邊,說道。
“小兄弟恁怎麼就能這麼去了哇~恁還這麼年輕,都是俺們把你給連累的啊~讓俺可怎麼報答恁啊~”
一邊說一邊還擦著眼淚,我被他的舉動氣的一口氣沒傳上來,活活把自己憋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篝火旁,發現自己正睡在一處溶洞中,黃三姑守在我身邊已經睡去,另一側杜子騰翻了個身,鼾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