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說畫上那個漆黑的影子是自己的爸爸,而且說爸爸已經死了,現在要帶她和姐姐一起生活。
這樣的話讓人脊背發涼。
黃三姑看看我說道:“小雅肯定是想爸爸了,再說小孩子總幻想些奇怪的想法,說的話不當真的。”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但是明知道這地方古怪,這就不能讓人忽視了,那個東西真的在,說不定就要做什麼傷害兩姐妹的事情。
所以我先問道:“小雅,你姐姐知道這件事嗎?”
小雅搖搖頭,“爸爸說要先帶小雅走,姐姐很快也會來的。”
我看看黃三姑邊起身,“先聯絡謝曉楠問下在哪,把小雅送她那去吧。”
“有必要嗎?你幹嘛這麼緊張?”黃三姑說著想起什麼,斜眼看看我,“還說不認識,名字都知道了。”
我現在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忙把她拽一邊大概說了下這棟樓的事情,最後無奈說:“我想著一上午時間沒問題,謝曉楠如果真能找到住的地方和小雅搬出去當然是好事。”
黃三姑神情也漸漸凝重起來,似乎想起早上的怪事,她眉目一凜,“竟然有東西在這做妖,既然碰見姑奶奶我,哪有我躲著他的道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知道黃三姑的脾氣,我不贊同的搖搖頭,“這地方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如果是一般的陰靈鬼魂,也不可能鬧的整棟樓都不安寧,只怕是有別的原因。”
“所以還沒弄清楚的情況下,還是先離開比較好,收拾下走吧。”
黃三姑的身份我是清楚的,就算是之前中了蛇毒之後身子虛了些,但還沒到弱不禁風的程度,而且休息這幾天精神狀態也恢復很快。
可是她脖子上的痕跡,應該是陰邪之物靠近過耳不自知,我擔心的是這東西來的蹊蹺,黃三姑未必會應付得了,所以現在安全起見還是帶著小雅幾個人離開這。
黃三姑雖然不情願,不過還是挺我的話去收拾東西,小雅卻搖頭說:“我不走,我要等姐姐回來。”
我安撫寬慰道:“我們會先聯絡上你姐姐,讓你們通話,她會同意你先過去的。”
小雅依然搖頭,而且聲音也提高,“我還要跟爸爸在一起。”
我心下嘆息,可還是直說道:“小雅,那不是你爸爸,他在騙你做危險的事,相信我,跟你姐姐談談,她會告訴你爸爸是誰,是什麼樣子的。”
小雅卻是情緒激動起來,聲音哽咽喊道:“你才騙人,你又不認得我爸爸,我要回家,等姐姐回來!”
小雅對自己見到爸爸一事深信不疑,對我們自然也是不信任的,應該也是平時一個人待久了,謝曉楠不斷告訴她不要相信陌生人的關係,所以現在拒絕跟我們走,執意要回家等謝曉楠回來。
我只能拉住她儘量安撫,一邊叫黃三姑聯絡謝曉楠,希望兩姐妹能通上話,而這時隔壁傳來了叮噹的叫聲,而且一聲比一聲大。
“叮噹。”小雅立刻更急著要回去。
黃三姑性子更急,正要揪出那東西好好教訓一番,說了句,“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把狗抱過來。”說完擼袖子就開門走了出去。
隨後就聽見嘭的一聲聲響,看來黃三姑是把門給砸開了,再之後就沒有了聲音。
我仔細的聽著外邊動靜,心下正不放心,忽的聽到狗的一聲慘叫,然後是個男人的聲音傳了來,“小雅,快來救叮噹!”
下一刻小雅就已經掙開了我躥了出去,我一急忙追上,跑到隔壁拽開歪倒一半的門,進屋最先見到黃三姑整個人像被吸在棚頂一樣,掙扎卻動彈不得,衝我這邊喊著卻沒有半點聲音。
“小雅,過來這邊,爸爸帶你走。”
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站在那,逆著光亮看不清模樣,向小雅伸出了雙手。
“爸爸!”小雅奔著他就跑去。
“小雅,那不是你爸爸!”我伸手去拉住小雅,可下一刻就被一股力量抓著喉口凌空提起用力撞在了牆上,並且眼前一張陰森恐怖的臉孔放大。
帶著低沉而滿含危險的警告聲傳來,“不要多管閒事。”
桎梏的力量猛的又消失,我也掉落在地上,咳喘了幾聲,眼看著小雅那邊尖叫了聲,孩子連同那團黑色影子同時飛出了陽臺外邊。
情急下我忙拿出了涯角用力吹響,並起身忙趕至陽臺向外看,瘋狂向上躥起的樹枝正穩穩接住了墜落的下雅,我心才落下,而從上而下的繩圈一樣的東西嗖的套住了我脖子,我直接被拽出了陽臺外並往上拖去,我手上的涯角也甩落掉到樓下。
下一刻一道銀絲帶纏上了我的腰,一躍而上的黃三姑揮出的龍骨斬斷了拽住我的拉力,我立刻往下墜落,幸好是這時一隻手拽住了我,我抬頭看去,先看到樓邊一個黑黝黝的身影縮了回去消失不見。
“穩住穩住,我拽你上來。”
我被拽著連帶自己使勁,總算是爬回到了陽臺上,只覺得虛脫無力,而且冷汗淋漓,旁邊人也是鬆口氣,“沒事了沒事了。”
我緩過口氣看旁邊,卻是個蓄著長鬍子、長頭髮,穿著道家長袍,胸掛佛珠,頭戴道帽的男人。
我還沒明白這人哪來的,這時看到那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三姑,我急忙起身上前去檢視,卻見她沒了呼吸一樣,“她怎麼了?”
那男人起身拍拍袖子上灰回道道:“她強制靈體離竅救了你,應該是被收進鎖魂樁裡頭去了,得,還是趕緊先離開這再說。”
就這樣經歷翻紛亂,平靜下來我已經在個掛著“一路走好”牌匾的店鋪裡,其實就是個賣殯葬用品的商店。
黃三姑被安置在了三樓臥室裡躺著,我帶著小雅坐在二樓辦公室裡,已經聯絡了謝曉楠,人正往這邊趕。
“來來來,喝茶,上好龍井。”走進來的男人樂呵呵的將杯茶放在我面前,又拿了瓶哇哈哈塞小雅手裡,“喝。”
聽男人之前自我介紹說名叫姜元青,是鎮上的地師,也就是給人操辦安葬出殯等白事兒事宜的知賓先生,這次本來辦的是四棟四單元一零一老人的法事,結果聽見樓上動靜,之後就遇見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