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客棧外飄起了鵝毛大雪;房間裡燒著炭,顯得溫暖又溫馨。李棠溪早已進入夢鄉,不過恐怕也非好夢,畢竟一閉眼,父親母親的面容就在眼前浮現,夢著夢著,眼淚已經打溼了枕頭。
另一間屋子裡,張靖之輾轉反側,腦海裡還是老頭的那句話,久久不能消散。
“無期終究還是選了你,既是法正之子,想必你定不會辜負他。”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那個老頭究竟是什麼人?還有那些客棧裡的人身上為什麼會有印記?”
說著,張靖之便起身,輕輕開啟窗戶,一躍而下,翻牆而去。
深夜的村莊是如此的寂靜,天空沒有一絲星光,黑的看不到前方的路,伸手不見五指。
張靖之漫無目的的在村子裡摸索著,雖然他也不清楚那個老頭在何處,但他內心能隱約感覺到,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在吸引著他,而且他越向前走,那股力量就越強大。
嗷嗚~,正前方忽然傳來了狼的叫聲,張靖之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雖然他不怕狼,但擔心再往前走,就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了。
“你是在找我嗎?”,後背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張靖之剛準備回頭
瞬間,身上便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隔空打穴”
張靖之內心充滿了詫異,雖然自己修為不高,但好歹體內有獬豸之力,就算被封印,但不至於有人靠近自己都感覺不出來,此人一定是個高手。
“跟我走”
話音剛落,張靖之身上的穴道便已解開
只見那老頭坐在一個巨大的葫蘆上
沒錯,就是那個與眾不同上大下小的葫蘆
此刻正朝天際飛去
張靖之除了沉淪眼加持以外,沒有任何修為,自然不會飛行。
只得跟著葫蘆的方向,賓士而去。
老頭坐著葫蘆在空中飛行,張靖之在地上狂奔,時而翻過山丘,時而越過溝壑,不知不覺已近凌晨,東方既白,張靖之也體力耗盡,已經力不從心。
到了在一個山腳下,靖之走過去,發現老頭已經在等待他了。
“年輕人,好體力啊”
張靖之這才抬起來,藉助晨曦的微光,終於清晰的看到了老頭的樣子。
只是目前的面貌與在客棧裡已經截然不同,張靖之現在所面對的,是一個氣宇軒昂、英俊瀟灑的中年男子。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夠看透世間萬物。
張靖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雙眼睛,悄無聲息的使出了沉淪眼。
“奇怪,為什麼什麼都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連淪眼都無法窺探。”
“好一雙沉淪眼,無期選你可不是要你來對付我的。”
男人冷冰冰的說道,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你到底是誰?你認識我師父嗎?”聽他這麼一說,張靖之更加好奇的問他。
話音剛落,只見男人眼中一道金光閃過,隨後隔空一掌便向靖之襲來。
只覺胸口一陣翻湧,一口鮮血直接湧出,瞬間全身上下如同纏繞在一起,稍微運氣,就有鑽心之痛。
“你到底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
張靖之艱難的用手支撐著身體,一臉不懼生死的望向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睛,想要捕捉一些資訊。
那個男人依舊站在陰影中,彷彿與黑暗融為了一體,給人一種神秘而壓迫的感覺。
隨後朝張之緩緩走近,靖之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場。他握緊雙拳,眼神堅定地盯著眼前這個神秘人。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似乎一場激戰即將上演。
“就你這水平,也妄想拯救蒼生,做夢吧!”
似黑似白的山腳下,一個男人嘲笑著地上的另一個男人。
“我不知道無期為什麼選你拯救三界,你就是一個垃圾。”
“不過你我初次相識,看在無期的面子上,我送你一件禮物。”
話剛說完,只見他以手為斧,大臂一揮,面前的大山便一分為二。一條進山之路呈現在眼前。
“去吧,天兆在等你。”
“那你呢”張靖之脫口而出,略帶有被欺侮的一絲憤怒。
神秘人頭也不回,坐著葫蘆,向東南角飛去,消失於天際。
張靖之忍著疼痛,艱難的站了起來,沿著路向大山深處走去。
前半段還好,走的還算順暢。但後半段,路越來越崎嶇,也越來越危險。
兩側都是荊棘叢生,地上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來回穿梭,荊棘叢裡形形色色的樹枝繁葉茂,各種顏色的蛇吐著信子,尋找著食物。
越往前走,張靖之感到心裡越來越恐懼,走到空曠處,冷風一吹,竟還有些寒冷。
不過遠方望去,似乎有一絲火光,也許快走到盡頭了。張靖之加快了腳步。
啪~,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張靖之摔倒在地上。手臂直接擦破,鮮血順著手滴在了地上的草叢上。
張靖之隨手撕了衣服一角,簡單在傷口處纏繞了幾下,準備向著火光快速奔跑過去。
誰知忽然腳下的地面開始此起彼伏的流動,兩側的樹木,樹木上顏色各異的蛇,以及兩側懸崖上方的石塊都在此起彼伏的流動中陷入到漩渦中心。
霎那間,從漩渦中心不斷地向外湧出水,不一會整個地面形成了一片汪洋。
“完了,這下怎麼辦?”
張靖之也亂了手腳,在地上還好,一遇到水,他也顯得手足無措。
但張靖之不知道的是,在這水底,還有更大的危險與挑戰即將把他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