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阿寅,你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冉冉不哭,我沒事兒。”
“都傷成了這個樣子,怎麼會沒事兒!”
楊冉冉哭的,眼淚止都止不住,白晝抬手示意,帶著御醫退出了屋子。
秦修寅看著楊冉冉這副模樣,心疼地伸手撫上了她的面龐。
“好了,我真的沒事兒!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秦修寅,你是不是蠢!為什麼要不顧性命地救我?”
楊冉冉的質問,讓秦修寅哭笑不得。
“你是我的王妃,救你何須原因?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讓你有一丁點兒的閃失!就算我死了,也會為你籌謀,護你無恙!”
“秦修寅!”
楊冉冉氣得,怒吼的聲音都微微發顫。
“秦修寅,你給我聽清楚,日後,若是再有這種性命攸關的情況,只管顧好你自己,不要救我!”
“那可不行!冉冉大仇未報,我可不能讓你帶著一肚子的怨氣和不甘離開!”
秦修寅面無血色,卻依舊牽著嘴角,笑得勉強。
楊冉冉怒極,一把打掉秦修寅的手,卻又心疼地重新握住,輕輕地揉了揉。
“秦修寅,我的仇一定要報,但絕對不能賠上你的性命!我要的是你能在我死之後,不遺餘力地為我報仇,而不是陪著我一起去死!你懂不懂?”
“好,我懂,我都懂,你彆氣了好不好?”
“不許敷衍我!”
“我沒有!這一回,的確是我大意了!我以為,他們再怎麼想要置我於死地,也不會選在回京的路上動手!畢竟,父皇盛怒之下敕令徹查,他們也落不下什麼好!”
“他們?他們是誰?”
楊冉冉啞著嗓子追問道。
秦修寅沒有回答楊冉冉的詢問,而是意味深長地深吸了一口氣。
楊冉冉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是秦飛宇?我就知道,除了他,也不會再有人如此卑劣歹毒!我都還沒有找他算賬,他倒是迫不及待地對我們下手了!”
“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也保不齊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坐收漁利。”
“不可能,一定是他!”
“冉冉可莫要單憑好惡,便一葉障目。”
“是他!一定是他!”
楊冉冉的態度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若說栽贓陷害、禍水東引,那就必得有從中獲利之人!大皇子、四皇子與八皇子早夭,二皇子和三皇子,一個天生有缺,一個性情怯懦,六皇子的母妃是外族公主,七皇子的母妃亦是婢女出身,還有十皇子,尚且年幼,不諳世事。”
“即便這幾位皇子之中,有人存了韜光養晦、爭奪儲位之心,那也應該是挑起你與秦飛宇的爭鬥,直至你們二人鬥得你死我活!而不是對你一個人痛下殺手,反倒讓秦飛宇一人獨大,斷了他們的所有希望!”
“天底下,這麼想要你死的人,就只有秦飛宇那個混賬東西!”
楊冉冉自幼便與幾位皇子和公主,一同受教於文華殿。
所以,一眾皇子與公主的脾氣秉性、身世背景,包括其外祖家世,她都諳熟於心,如數家珍。
秦修寅並不意外地點了點頭。
“嗯,冉冉所言有理!”
“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算是吧,但沒有確鑿的證據。似謀殺皇子這種罪名,一個搞不好,很容易被秦飛宇反咬一口,告我們一個誣陷之罪!父皇也不會想看到,我立功而歸的第一件事,就是與秦飛宇互掐!”
“那我們就這麼放過他?我不甘心!他讓你受了這麼大的罪,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使毒計、下黑手,不止他一個人會做!”
“冉冉,我不想你髒了自己的手!這筆賬,咱們暫且記下。放心,來日方長,他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楊冉冉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不過,擔憂秦修寅的情緒,就好似是印章一般,赫然可見地印在她那張俏麗的小臉上,看得秦修寅欣喜之餘,又心疼不已。
“好了,讓你哭的,我都差點兒忘了!上來!”
“上……哪?”
“上榻!”
“秦修寅,你……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楊冉冉又羞又惱地瞪著秦修寅,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小狐狸,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我……你還說我……你……”
楊冉冉惱羞成怒,豁得一下子站起身,像只張牙舞爪的小狐狸一樣,氣得直跳腳!
秦修寅有些心急,也不顧著跟她鬥嘴。
“好了,別蹦躂了,說了你多少回,不要赤著腳踩在地上。你可倒好,充耳不聞,撒丫子到處的跑!就算不受涼,萬一被扎到可如何是好!快上來,讓她下人打盆熱水給你洗一洗。”
“哦,你說的……是這個呀!”
楊冉冉愈發羞得無地自容,低著頭看著白嫩嫩、光禿禿的腳趾一踩一踩,小臉從面頰一直紅到了耳根。
秦修寅忍俊不禁,愛不釋手,艱難地伸出手牽過楊冉冉,拉著她走上床榻。
“那不然呢?你以為,我要你上榻來做什麼?”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以為!”
常莫開因為護衛不力,以致秦修寅遇襲重傷,自然是罪責難逃。
是以,他一直等在院外,想要見秦修寅一面卻被拒之門外,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人見不到,訊息也問不出。
只能看到出出進進的御醫,一個個兒的,皆是神色凝重,諱莫如深。
常莫開面上看著好似很擔心,可心裡面,指不定竊喜成什麼樣子!
又過了一日,秦修寅才讓白晝出面,將常莫開敷衍了回去。
皇上那高興的勁頭兒還未過,就收到了秦修寅遇刺重傷的噩耗,加之,秦修寅的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一時之間,朝野譁然!
皇上乍喜乍悲,得到訊息後,直接怒急攻心,當即就病倒了!
秦修寅這邊也很快就收到了訊息,楊冉冉乍聞皇上病倒了,急得心裡面一下子就慌了!
於私,皇上待她確實親厚慈和,打小便是如此,在她沒有奮不顧身為秦飛宇尋藥之前,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