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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大打出手,毫不客氣

陸雲逸騎馬匆匆趕至蓮花樓,

此刻他渾身酒氣,臉色漲紅,

然而那銳利的眸子卻絲毫未減銳氣,輕輕一掃,外圍等候之人便紛紛低下頭去。

他登上二樓,步入房舍,

一眼便瞧見了放置在窗旁的萬里鏡,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他毫不猶豫,大步流星地朝著毛驤走去。

毛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你想幹什麼?”

毛驤問道。

陸雲逸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想幹什麼?毛大人,你這話可真是好笑,應當是本將問你才對吧!”

說罷,陸雲逸身形一動,如鬼魅般朝著毛驤欺身而上。

毛驤心中一驚,他沒想到陸雲逸如此直接。

同時,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作為錦衣衛指揮使,近身廝殺的本領也自問不弱。

他迅速側身躲避,同時抽出腰間佩刀,朝著陸雲逸砍去。

陸雲逸不慌不忙,側身一閃,佩刀擦著他的衣角劃過。

他趁勢一腳踢向毛驤手腕,毛驤只覺手腕一陣劇痛,佩刀脫手而出,飛向一旁。

毛驤心中暗叫不好,強忍疼痛,揮拳朝著陸雲逸面門打去。

陸雲逸頭一偏,輕鬆躲過一拳,接著反手抓住毛驤的手臂,用力一擰,毛驤只覺手臂一陣麻木,整個人被陸雲逸帶著轉了個圈。

陸雲逸順勢一腳踢在毛驤的膝蓋上,毛驤撲通一聲單膝跪地。

“毛大人,就這點本事?”

陸雲逸居高臨下地看著毛驤,眼神中滿是不屑。

毛驤惱羞成怒,咬著牙,用另一隻手撐地,想要站起來。

陸雲逸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一腳踩在毛驤的背上。

毛驤再次重重地趴在地上,臉貼著地面,狼狽至極。

此時,錦衣衛眾人見自家大人如此狼狽,紛紛著急起來。

衛華大喊一聲:“兄弟們,上,救大人!”

說罷,一群錦衣衛揮舞著刀劍朝著陸雲逸衝來。

陸雲逸帶來的侍衛們見狀,迅速迎了上去。

這些侍衛都是陸雲逸精心挑選的軍中精銳,個個搏殺本領高強。

他們衝入人群,與錦衣衛展開搏鬥。

一名錦衣衛揮刀朝著馮雲方砍去,馮雲方側身一閃,手中長刀一挑,將錦衣衛的刀挑飛。

接著,他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踢在錦衣衛胸口,

那人慘叫一聲,倒飛出去。

巴頌面對兩名錦衣衛的夾擊,毫不畏懼,左躲右閃,

瞅準時機,抽出腰間軟劍,刺向一名錦衣衛咽喉。

那名錦衣衛躲閃不及,被一劍封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剩下的那名錦衣衛見同伴被殺,心中一慌,巴頌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踢倒在地,然後用劍指著他的脖子,讓他不敢再動。

不過片刻,錦衣衛眾人便被侍衛們輕鬆制服,一個個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現場還增添了幾分血腥。

毛驤見狀,心中又驚又怒,他衝著陸雲逸大喊道:

“陸雲逸,你好大膽子,竟敢公然對抗錦衣衛,你這是謀反!”

陸雲逸冷笑一聲,腳下用力。

毛驤只覺背上壓力倍增,差點喘不過氣來。

“毛大人,你少給我扣帽子。

你私自派人監視,是何居心?

莫不是以為我陸雲逸好欺負?”

毛驤強忍著背上的疼痛,咬牙切齒地說道:“陸雲逸,你莫要狡辯,兩名錦衣衛千戶死在蓮花樓,不是你動的手?”

陸雲逸眉頭一皺,說道:

“毛大人,說話要有證據。

你們的人死了,與本官有關係?本將與燕王殿下在醉仙樓吃酒,你們的人出現在這,反倒來埋怨本官?這是哪來的道理?”

毛驤冷笑:

“陸雲逸,明人不說暗話,我的人是你殺的嗎?”

陸雲逸不屑地說道:

“毛大人,本將行事光明磊落,倒是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濫用職權,監視同僚,你也不嫌丟人。”

毛驤氣得渾身發抖,大聲說道:“陸雲逸,你莫要以為你有幾分武藝,就可以為所欲為。

錦衣衛乃是陛下親軍,你今日如此辱我,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陸雲逸腳下再次用力,毛驤只覺背上彷彿壓了一座大山,差點昏死過去。

“毛驤,你少拿陛下壓我。

本將為國戍邊,斬敵無數。

倒是你,打著陛下旗號,行齷齪之事,

錦衣衛落在你手中,可算是沒落了!若是陛下知曉,定不會饒你。”

此時,刑部侍郎凌漢在一旁看著兩人,

視線在陸雲逸身上打量,閃過一抹異色,又看向被按在地上的毛驤,異色漸漸變為譏諷。

他沒想到,一向在京中跋扈萬分的錦衣衛指揮使,居然只有這麼一點本事,被隨意制服。

但他也清楚,這兩人都是朝廷重臣,若是在此鬧得不可開交,恐怕不好收場。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兩位大人,且先息怒。

如今兩名錦衣衛之死尚未查明,當務之急是找出兇手,而非在此爭吵打鬧。”

陸雲逸看了凌漢一眼,冷哼一聲,鬆開了踩在毛驤背上的腳。

毛驤一個激靈便站了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惡狠狠地瞪了陸雲逸一眼。

“你放肆!”

陸雲逸眉頭一皺,沒想到毛驤還是個不服輸的性子。

他也沒有慣著,

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二人一下子扭打在一起。

不到三息,毛驤又被按到了地上。

這次陸雲逸沒有與他客氣,而是掰著他的兩隻手,一推一拽,毛驤的兩隻手一下子拍打在地上,沒有了任何力氣。

毛驤心中憤怒不已,手臂傳來的陣痛讓他額頭冒著冷汗,身體都在微微抖動。

凌漢見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不過還是正色說道:

“兩位大人先別打了,莫要破壞了現場。

此事疑點重重,還需從長計議,說不定就是為了離間你們二人才故意而為。

你們若是在這裡不死不休,豈不是要落得奸計?”

陸雲逸說道:“凌大人,我今日之舉,實乃被毛驤逼得無奈。

他若不如此咄咄逼人,我又怎會出手?”

毛驤說道:

“你心懷不軌,必須嚴查,兩名錦衣衛之死,定與你脫不了干係。”

陸雲逸面露不屑,拍了拍手,從毛驤身旁走過,略帶譏諷地看了他一眼:“本將若是要殺人,還能讓你察覺端倪?真是荒謬。”

凌漢看了看屋中怪異的場景,自己和陸雲逸站著,毛驤在地上趴著,模樣有些不妥。

但凌漢也沒有去將他扶起的意思,而是看向地上的毛驤說道:“毛大人,凡事都要講證據。

如今沒有證據,不可妄下結論。

陸大人,你也莫要衝動,此事還需配合調查。”

“我配合?”

陸雲逸瞪大眼睛,看了看蓮花樓,

“若這裡不是本將手足財物,就算是錦衣衛全死在這,本將也不會來看一眼。”

毛驤冷哼一聲,聲音沙啞猙獰:

“陸雲逸,你等著,此事我定會稟明陛下,讓陛下為我做主。”

凌漢連忙說道:

“兩位大人,莫要再爭了。

如今當務之急是找出兇手,給朝廷一個交代。毛大人,你且先讓錦衣衛眾人退下。

陸大人,你也讓你的侍衛們放開他們。”

陸雲逸揮了揮手,一行侍衛放開錦衣衛,雙方充滿火藥味地緩緩退開,現場氣氛這才緩和了一些。

只是毛驤一直趴在地上,模樣有些滑稽。

不過,此刻屋中就三人,陸雲逸與凌漢巴不得他多趴一會兒。

此時,外面天色已經愈發漆黑,臨近後半夜,整個秦淮河都熱鬧起來,到處瀰漫著酒意與春意。

蓮花樓外依舊被黑甲城防軍和銀甲禁軍圍得水洩不通,甚至還牽連到了周邊兩家青樓,讓它們門可羅雀。

凌漢說道:

“兩位大人,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詳細商議此事吧。”

陸雲逸點了點頭,跟著凌漢走出蓮花樓。

在他們離開房間後,一眾錦衣衛頃刻間衝了進去。

不多時,毛驤神色如常地來到蓮花樓外。

外面眾人見他們出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凌漢對著眾人說道:

“此事尚未查明,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都回去等候調查。”

一聲聲哀號響起,眾人無奈,只能紛紛散去。

三人很快匯聚到蓮花樓外的空地上,皆神色如常,像是剛剛房舍裡的打鬧完全不存在。

見氣氛有些沉悶,刑部右侍郎凌漢率先開口,沉聲道:“這兩名錦衣衛為何出現在此處,本官覺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為什麼會身死,

是何人動的手,目的如何。”

毛驤瞥了陸雲逸一眼,即便心中不忿,

但他對於事情最基本的判斷還在。

此事有很大可能不是陸雲逸所為,而是有人順勢而為,

或者是單純看不慣錦衣衛,出手報復。

他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隱隱作痛的手臂,沉聲道:“本官會繼續調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蓮花樓不得開門迎客。”

陸雲逸聽聞,沒有任何猶豫,一拳就砸了過去。

毛驤臉色猛地一變,抬起手掌抵擋,胸前傳來的巨力讓他忍不住退後了兩步。

他呵斥道:

“陸雲逸,你是不是瘋了?”

陸雲逸揹負雙手站在原地,神情譏諷:

“毛大人在說什麼胡話,蓮花樓是黑鷹花費將近四萬兩買的,如今死了人不說,還不能開門迎客,這是哪來的規矩?是不是你錦衣衛的人死在應天商行裡,商行也不能迎客?”

凌漢見二人又要吵起來,連忙打圓場:

“毛大人,陸大人,你二人這是何必呢?”

他看向毛驤,嘆了口氣:

“毛大人,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現在蓮花樓死了人,生意必定大打折扣,再不讓人開門接客,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本將現在改變主意了,錦衣衛掏錢將蓮花樓買了,

蓮花樓去秦淮河別的地方,這地方死了你們錦衣衛,不吉利!”

“陸大人啊,您就不要再添亂了,現在已過子時,老夫一把年紀疲憊萬分啊。”

凌漢整個人都微眯起來,若再任由這二人掰扯下去,事情怕是到天亮也無法解決。

陸雲逸抬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看向毛驤:

“若不是你派人來蓮花樓監視本官,人也不會死,生意也不會黃,一切責任在錦衣衛。

今日毛大人若不給本將一個交代,此事沒完。”

陸雲逸咄咄逼人,聲音中充斥著冷冽。

毛驤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多年的涵養也被他拋棄一空,破口大罵:

“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本官的人死了,還要本官給你賠銀子。”

“好!擅動絕密軍械,你就等著明日都督府彈劾吧。”

陸雲逸大袖一揮,“走!”

毛驤臉色微變,看向不遠處的下屬,喝問道:“萬里鏡呢!!”

衛華滿臉茫然,與一眾錦衣衛面面相覷。

“這裡!”

馮雲方在人群中高舉手臂,用力揚了揚,萬里鏡的兩個鏡頭在燭火中尤為明顯。

毛驤臉色驟然一變,放在身側的拳頭猛地緊握。

“媽的!!”

“回來,錢錦衣衛出了!!”

陸雲逸定住腳步,揮了揮手:

“給他一個萬里鏡,四萬兩銀子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給下一個。”

馮雲方點了點頭,快步跑了過去,不一會兒就跑了回來。

一行人揚長而去,身騎戰馬向遠處渡口而去,顯然是要回到南岸。

毛驤攥著萬里鏡,咬牙切齒,呼吸急促。

一旁的凌漢則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暗暗偷笑,

這個陸雲逸,對付毛驤還真有一套。

毛驤一眼就看到了凌漢嘴角的笑意,臉色一黑:“凌大人,你笑什麼?”

“笑?”

凌漢臉色猛地一板,“有嗎?”

毛驤沒有與他糾結此事,而是沉聲說道:

“凌大人,本官懷疑有人在挑撥離間,還請刑部配合錦衣衛查案。”

說到正事,凌漢臉色也凝重起來,沉聲道:“

毛大人覺得是誰?”

毛驤臉色又黑了起來:“太多了,本官也不知道。”

凌漢一陣啞然,放眼京中遍地仇敵的,或許也就只有錦衣衛了。

“唉,查吧,只要人進過蓮花樓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刑部會派老吏前來協助,至於能不能查到,就看錦衣衛的了。”

毛驤看向凌漢,知道刑部這是出工不出力,心中有些不滿:“凌大人,錦衣衛的千戶也是朝廷官員,刑部難道不仔細查查?”

“哼…”

凌漢嗤笑一聲,緩緩搖了搖頭,

“毛大人啊,你抓了應天商行上上下下百餘人,刑部難道不用查案嗎?”

說到應天商行,凌漢提醒道:

“應天商行快要第一次分紅了,你抓了這麼多人,斷了這麼多人的財路,

有人狗急跳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毛大人還是好好查查吧,

刑部的人會留在這裡,本官先回去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毛驤陷入沉默。

不是他不想縮小範圍,而是諸多公侯、朝廷官員、士紳商賈,錦衣衛在最近一個月可是得罪了個遍,哪個都有能力完成此事。

看著茫然無措的一眾屬下,毛驤覺得一陣心累,發出了一聲重重嘆息。

……

陸雲逸帶人回到了醉仙樓二樓雅間,雅間內佈滿酒氣,瓶瓶罐罐的酒壺到處都是。

不遠處,舞動身姿的貌美女子風貌婀娜,四角停留的女子手拿樂器,發出陣陣絲竹之聲。

燕王朱棣臉色喝得漲紅,發出陣陣大笑,見陸雲逸到來,他連連招手:“來來,雲逸,去做什麼了,這麼久才回來。”

陸雲逸臉色凝重地坐下,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表情凝重:“怎麼了?”

朱棣眉頭緊皺,顯然也知道了事情嚴重。

陸雲逸將蓮花樓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當聽到錦衣衛千戶都死了之時,遼東都指揮使潘敬眉心狂跳,眼中充滿忌憚,這等膽大包天之人,京中少見!朱棣想了想,沉聲道:“應當是有人故意挑撥你與錦衣衛的關係,激化矛盾。”

陸雲逸眉頭緊鎖:“殿下,下官是想不明白,這麼做為了什麼。”

燕王大笑一聲,說道:

“簡單,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這麼做必然有好處,不是在你這,就在錦衣衛那,想想最近有什麼大事。

不過本王覺得,可能還是錦衣衛太過招人嫌,這才準備借你之手,收拾他們。”

陸雲逸搖了搖頭,端起了桌上酒杯:“不說這等煩心事,來,喝酒。”